“公子恩德,小女子真的無以為報……”沐宛白不明白,明明是萍水相逢,明明是罪臣之女,這位閑散的王爺公子,怎麽就這樣維護自己?


    不知該高興,還是該焦慮,就這樣,沐宛白忐忑不安的在辰一彥的快意閣裏住下了。


    過了兩日,沐宛白才徹底摸清,辰一彥的居所,貼身侍女隻有柳兒一人,另外被派來的侍女小廝,幾乎都不曾進到二門之內。


    “柳兒姐姐,”沐宛白一邊整理辰一彥的床鋪,一邊問柳兒,“公子這裏,始終就隻有你嗎?”


    “也不是,”柳兒正在歸置桌上的茶具,回複道,“公子十歲離家,之後每兩年才回京一趟,原本這快意閣裏還有十幾個個丫鬟小廝的,後來因為公子久不居住,也就漸漸撤了人手。”


    “原來是這樣。”沐宛白想到自己,也是十幾年都獨自一人跟著父親,後來蘭姨來了,家裏才多了些人氣,“那這回,公子什麽時候再回益州去呢?”


    “聽說王爺這次見到公子,很是喜歡,”柳兒說到此事就有些高興,“可能會將公子調回京中呢。”


    “那可真是太好了……”隻有辰一彥留在京中,沐宛白才有機會複仇。


    明日便是淩王六十大壽。這幾日辰一彥經常神龍見首不見尾,想必也是為此事在操心奔走。


    沐宛白一直小心翼翼在淩王府中走動,即使出了辰一彥的院門,也不敢走得太遠,生怕被人盤問。


    “宛白,這是公子要送給夫人的東西,你去跑一趟。”柳兒故意把這話說得大聲,不外乎是想讓二門之外的仆從們聽到,這門內的兩個侍女,是真的侍女。


    “是,柳兒姐姐。”沐宛白立刻會意,恭敬的斂眉低頭接下紫檀木盒,十分規矩的走出院門。王府內一派喜氣洋洋,上上下下都在為明日的壽宴做準備,也沒人有空去關注沐宛白這麽一個不起眼的小侍女。


    辰一彥回來後,帶給沐宛白一個算是好消息的消息:“這次父王大壽,父王的意思是想辦得既隆重又隨和些,全府上下都能熱鬧一番。”


    “會請歌舞坊的人來表演嗎!”柳兒問道,“之前王妃生日,都請來歌舞坊了。”


    “歌舞坊?”沐宛白悶悶的問道,“是杏花巷裏最有名氣的那個歌舞坊嗎?”


    “嗯,父王也很喜歡她們的歌舞表演,”辰一彥喝了一口熱茶,笑道,“上一回看歌舞坊的表演,還是九歲那年……”


    屋內一陣沉默,隻有炭火燃燒的滋滋作響。辰一彥率先打破這樣的沉悶,說道,“都早些歇息吧,養精蓄銳明日好好熱鬧一番。”


    第二日,天色還未亮,沐宛白悠然醒來。她和柳兒睡在不同的暖閣裏,所以她醒了,柳兒還不受影響地睡著。


    沐宛白批了一件貂皮大氅,站在窗前,院中積雪還未化卻。握著貂皮大氅的纖纖手指緊了緊,這一件,就是當日辰一彥披在自己肩上的那件。之後沐宛白想要送還,辰一彥卻直言送她了。


    “為什麽要這麽幫我,明明知道我一定是為了父親而來……”沐宛白看著院子裏覆著白色的殘枝,喃喃自語。


    過了未時,淩王府更加熱鬧了。宴客大廳已經布置的差不多了,歌舞坊的舞者們也都紛紛準備著。


    柳兒帶著沐宛白,趁亂在王府中轉悠,畢竟沐宛白進了王府也有好幾日了,卻隻認得一條路。


    “三娘!不好了!”也不知怎的,柳兒和沐宛白就轉悠到了歌舞坊準備演出的房間外,隻聽得室內一陣疾呼,“不好了!水靈兒姑娘腳崴了!”


    “什麽!”一個中年婦人的聲音隨即吵嚷起來,“這一會兒就要上台了!誰歪了腳不好,偏偏是水靈兒!我的老天爺,這不是要了我的命嗎!”


    柳兒正要離開,卻被沐宛白拽住了,兩個人一起俯身在紙窗之外,窺聽內裏的動靜。


    “三娘,這可如何是好啊!隻有水靈兒會跳淩波舞!”


    這句話,像是一根利箭,直穿到沐宛白的腦中。“淩波舞”對於沐宛白來說,簡直再熟悉不過了,因為素蘭會跳,也經常教沐宛白。


    可是眼下根本沒有時間讓沐宛白去思考,一個段府的侍女,怎麽會跳歌舞坊裏當家舞姬才會跳的舞。然而柳兒還未反應過來,沐宛白已經推門衝了進去。


    “我會。”沐宛白看著一屋子的美人,頗有底氣的說道。看到一位盛裝打扮的女子坐在一邊懊惱地抹著眼淚,沐宛白猜測她應該就是水靈兒,便說道,“若是這位水靈兒姑娘無法演出,我可以替她。”


    “這位小姑娘,不要開玩笑了。”一位中年婦女,皺著眉頭說道,“我看你身量也不足十五歲,怎麽可能學得會淩波舞,況且這舞步是我們歌舞坊的獨門法寶,難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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