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謊言已經說了,再重新解釋,倒顯得更加麻煩。


    白小憐便索性將計就計,順著直接說了。


    “嗯,還好,就那樣吧。”白小憐隨口編造了幾句謊話,便借口以累了,準備回房間休息。


    但她才剛剛走到門口,便接到了管家的話:“老爺有請~”


    白小憐心中一萬隻草泥馬翻騰而過,那老家夥又耍什麽花招呢?


    不管怎樣,還是要去的。


    出乎意外,待白小憐趕到之後,這次並沒有以往的橫眉冷對,反倒是迎來了難得笑臉。


    一同的居然還有老夫人。


    “憐兒,來,做到祖母這裏來。”


    望著那兩張過分“慈善”的臉,白小憐險些沒嚇死。


    我去!


    這是搞什麽,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麽?


    白小憐心中一時警鈴大作。


    俗話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白小憐的後背沒由來的涼了涼,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卻還是必須得按照規矩,乖乖的行禮。


    “來,過來呀!”老夫人盡量將自認為最慈眉善目展現出來,笑得那叫一個溫柔。


    但這在白小憐看來,越發覺得嚇人。


    倒是白國安不悅了:“你祖母叫,便過去。”


    白小憐:“……”隻得走過去,安靜而乖巧的坐在了一邊。


    在“虛情假意”的寒暄了一陣子後,在白小憐等得實在不耐煩時,終於,開口了。


    白國安笑眯眯的望著白小憐,努力的表現出慈父的模樣:“那個,這幾日的事情,為父已經聽說了。景王那邊,可以多多走動,宮裏賢妃娘娘那裏,要表現的更加乖巧才是。”


    白小憐似乎明白什麽了。


    “……”


    “父親,其實事情並不是你們想的那樣的……”


    事到如今,白小憐為了防止事情鬧大,免得引起更多的誤會,覺得還是很有必要解釋一下的。


    “其實我與殿下,隻是普通的朋友關係,這幾日的確在一起,但也並非你們所想象中那樣的。”


    白國安與老夫人卻根本不信,反倒是勸慰道:“趁著機會,抓緊時間,最好能趕緊把親事定下來。”


    畢竟,景王殿下那可是相當搶手的,不能拖,晚了被人搶走了,可怎麽辦!


    望著語氣中明顯帶著急切的白國安,白小憐忍不住在心裏冷笑了起來。


    可真有意思。


    難怪突然之間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兒,合著心裏打著這樣的小算盤呢~


    “祖母、父親。”


    白小憐起身,麵色很是凝重:“這是我個人的事情,日後怎樣,誰也不好說,希望你們不要摻和才是。”


    白國安卻對這些話並不感冒,他真正在意的是,白小憐是否真的與景王殿下在一起了,尤其是有沒有某些實質性的關係。


    倘若有的話,那麽許多事情可就完全不一樣了。


    麵對白國安如此醜陋的嘴臉,白小憐的心底一陣陣發寒,誰說天下所有的父母都是善良?


    我看,不盡然吧!


    那些賣兒賣女,借此來換取榮華富貴的人並不在少數。


    就好比眼前的這位、


    事到如今,白小憐才算是真正的看清楚這男人醜陋的嘴臉了。


    “還是那句話,就不用您操心了。”


    誰說一定要嫁給那男人了,就算是心裏有一點點又怎樣,但日後的情況,誰知道呢?


    白小憐可不是隨便那些亂七八糟的女子,瞧著人家條件差不多,便迫不及待的貼上去?


    難道非得把自己看得那麽輕麽?


    這話,可著實得罪了白國安。


    他氣得臉都白了,捂住隱隱泛疼的胸口。


    這一個個的,怎就沒有省心的人呢?


    老夫人的臉色也同樣很難看,但說到底薑還是老的辣。


    她勉強忍住怒火,輕聲道:“憐兒,怎麽跟你父親說話呢。他也是為了你好,為了咱們這個家呀!倘若,時機差不多的話,就成了吧。”


    白小憐沒說話。


    她隻是覺得很反感。


    分明應該是一件美好之事,卻為何悄悄變了滋味呢?


    “此事日後再說了,我累了,先去休息了。”


    白國安的臉又一黑,正欲嗬斥!


    而這時管家匆匆進門而來,麵色凝沉。


    多年的默契,白國安便立刻知道或許是發生了什麽事,倒也顧不上什麽了。


    待聽完之後,白國安一愣,著實疑惑:“先請他們正殿稍事休息,我馬上就來。”


    白小憐出門,便察覺到了府內氣氛的不同尋常。


    她並沒有真正當回事,畢竟這個家從來都是烏煙瘴氣的。


    但,當白小憐才剛剛回到院子,便又被人叫了過去。


    說是,老爺正殿又請。


    白小憐的心中湧上一陣不太好的預感,眸子暗了暗,便跟了上去。


    呦嗬,今日來的人可著實不少。


    原本偌大的正殿內,此刻滿滿當當的,全都是陌生男人。


    尤其當白小憐進門後,那些目光就似約好了似的,齊刷刷的轉過來。


    猶如探照燈似的,照的人渾身不自在。


    白小憐卻淡然依舊,不緊不慢的向前走著,在到達殿中央處,恭敬的行了一禮。


    白國安依然在上座,但此刻的臉色卻陰沉的像是要滴出水來。


    白小憐皺眉:“請問父親叫我來所為何事?”


    白國安還沒說話,倒是旁邊的年輕男子“蹭!”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你這妖女,居然還有臉問!說,我二妹是怎麽被你殺了的!”


    眼前這男子身材頎長,模樣尚佳,卻可惜臉上的戾氣太重,頗有些凶神惡煞之嫌。


    瞧這模樣,竟與夏永輝還有幾分相似。


    隻是,眼前這男人要更有氣勢,還像是有什麽人撐腰的樣子。


    若白小憐沒記錯的話,這夏永伯是夏家的嫡長子,是夏半惜等人的哥哥。


    夏永伯的一句話,便令白小憐瞬間明了。


    該來的果然還是會來的,倒是比她想象中的還要更晚些。


    隨著目光微微一轉,便看到了坐在旁側,正閉眼假寐的中年男人。


    或許,這才是真正的boss吧!


    其實,白小憐並不知道,夏家人早就想來了,後打聽到白小憐並不在家,便生生忍到現在。


    白小憐心如明鏡,但表麵上卻是一副極為茫然的模樣,一副完全聽不懂你們說什麽的樣子。


    夏永伯氣得夠嗆。


    倘若是旁人,他早就派人打過去了。


    但此刻便隻得生生忍下這口惡氣,畢竟這裏是白家,有些事情終究不能做的太過分。


    “還狡辯!有人親眼看到你殺了千敏!”


    隨著夏永伯一招手,便立刻有人進來,上來便指認白小憐。


    將那日之事,說得那叫一個有鼻子有眼。


    白小憐笑了,悠悠道:“這位大哥說得真心不錯,如果去說評書或寫書的話,定能取得不錯的成就。”


    夏家人的臉同時一黑,因為白小憐這話,分明就是在說他們撒謊!


    “白大人,我們有證據在手,您該不會是想要耍賴吧?”


    白國安沉默,像是在思考糾結什麽。


    白小憐在心裏冷哼,她早就知道這男人是根本靠不住的。


    她冷笑一聲,涼涼道:“您這話可真有意思。是不是我隨便到大街上找個人,再給他塞點錢,就可以胡說八道了?”


    “你!”


    夏永伯被賭的說不上話來,隻得狠狠道:“不管怎樣,千敏就是你害死的!”


    白小憐挑眉,臉上盡是譏笑與嘲諷。


    “從來不知道夏家這麽厲害呢,能把白的說成黑的,隻手遮天了?那是不是你們說是皇上殺了夏千敏,就一定是真的了?”


    這話一出,可著實把在場的眾人給嚇了一跳。


    尤其是夏家人,臉都白了。


    這時,那中年男子終於動了,隻見他的胳膊緩緩抬起,一巴掌拍在了茶幾桌上!


    頓時,所有人的心皆微微一顫。


    當然,除了白小憐。


    她的嘴角依然勾起淺淺笑意,像極了諷刺。


    這讓夏家家主覺得威嚴受到了極大的挑釁。


    他冷笑望著白國安:“想不到夏家的家訓就是這樣的呀,今日還真是讓老夫大開眼界了。”


    白國安的臉上掛不住,正欲嗬斥白小憐。


    不料白小憐卻搶先一步,毫不留情的反擊道:“原來夏家家主的修養就是這樣的呀,嘖嘖,今日真是讓小女子長見識了。”


    夏家主的臉都黑了,好一個伶牙俐齒的丫頭!


    夏家主並沒有再繼續反擊,隻是,這殿內的氣氛卻陡然間變得緊張了起來。


    大家隻覺得呼吸越發急促,像是有一雙無形的手,正死死的掐著他們的脖子,體內的空氣越發稀薄。


    好難受……


    這種感受,武功越低的人,感受越發深刻!


    這是一種無形的威壓,是強者利用自身的能力,來進行無聲的壓迫,最終目的自然是等弱者支撐不住後,便主動跪地求饒。


    白小憐起初覺得還好,漸漸地,也有些難以承受了。


    她覺得自己的身體就像是被千金巨鼎被緊緊壓住似的,簡直難受極了!


    抬頭,便對上了那雙麵帶得意之色的臉。


    白小憐暗暗咬牙,想讓我妥協?


    好啊,那就拭目以待吧!


    麵對強威,白小憐巋然不動。


    她也同樣定定望著夏家主,不明白,這些所謂的上位者,怎都喜歡來這一套?


    或許,是曾經屢試不爽吧!


    那麽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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