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莘拍著胸脯,很是豪邁道。


    說著,他的目光極為“凶殘”的瞪著王元山,恨恨道:“說,你是誰派來的,為何要殺小憐!信不信,本王立刻送你全家見閻王!”


    別看鍾離莘在百裏煬和白小憐麵前,就是個十足的逗比。


    貌似無害而令人啼笑皆非。


    但,他在外人麵前,尤其是生氣的時候,那也是相當恐怖的!


    就比如現在,王元山愣是被鍾離莘那強大的氣場,給嚇得連退數步,狂吞口水。


    “那個,我,我不是……”


    鍾離莘一爪子拍在王元山頭上、


    “你什麽你,別以為剛才我沒來,就不知道是你打了她。一會兒跟上,讓我們老大晚點收拾你!”


    白小憐的眸子暗了暗,沒工夫理會胡鬧的鍾離莘、


    果然求人不如求己呀。


    若隻是一味的等著別人來救,恐怕早就死翹翹了。


    白小憐走到馬車旁跳了上去,便令靈虎獸出發繼續前行了。


    話說這邊鍾離莘還沒回過神來呢。


    “喂,我說,怎麽走了,等等我啊!”


    見狀,鍾離莘也顧不上王元山了,跳上馬便趕緊追了上去。


    “師父,要不咱們回去,從長計議?”


    王元山固然心存恨意,卻再不敢輕舉妄動,畢竟那可是鍾離莘呀!那是景王殿下身邊最要好的朋友,著實得罪不起。


    思索一番,王元山決定先忍下,親自回白欒城一趟,確認之後再說!


    不過,老者略一沉吟,卻道:“咱們也跟上。”還有那套功法呢!


    王元山不想,卻又不得硬著頭皮跟了上去,苦澀不已。


    話說鍾離莘騎著駿馬一路狂追,縱然使出了渾身解數,吃奶的力氣都用上了。


    卻始終追不上。


    一開始還能遠遠的看到她們的影子,到後來,就徹底看不到了,隻剩下一個小小的影子,再變成點兒,直到消失不見……


    白小憐等人一路直奔,入了城門,便看到了滿目的繁華。


    楊氏怔怔的望著外麵不斷閃過的風景,她那雙美麗的眸子內抹過哀愁,隱隱有淚光閃動。


    這裏對她而言,實在是個又愛又恨的存在。


    她曾經甜蜜過,曾經以為自己擁有的了全世界,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子。


    後來,便墜入了無邊深淵地獄,萬劫不複!


    白小憐有些明白楊氏的心思,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放心,曾經失去的,都會找回來的。


    一定!


    白府很快就到了。


    說來也巧,正好遇上白國安,大夫人出門。


    經過大夫人這段時間的不懈努力,總算是將兩人之間的隔閡給修複了,這不,正準備出門逛街呢。


    這一對老夫妻看起來相敬如賓,舉案齊眉的,兩人微笑著邁出大門,似乎在討論著什麽。


    但,當他們看到從那邊駛來的陌生馬車時,著實嚇了一跳。


    “老,老爺,那是隻老虎嗎?”大夫人小聲問,下意識的往男人身後藏了藏。


    白國安皺眉,點頭,好像是。


    奇怪,這東西怎會在這裏出現呢?


    兩夫妻還沒觀察個所以然呢,便將馬車,哦,不,虎車居然在他們門前停下了。


    不僅是夫妻二人,就連白家的那些守衛們也都是一臉的懵逼。


    這到底什麽情況?


    就在眾人疑惑時,卻見馬車上被一雙手掀開,自裏麵緩緩走下來幾個人。


    先是小火、夏半惜,後是白小憐。


    女子一襲銀灰色長裙,腰間係著同色係的腰帶,越發將那小腰給襯托的盈盈不可一握,婀娜多姿。


    這不是白小憐,又是誰呢?


    大夫人臉上的笑容僵住,眸底劃過恨意,但表麵上還是裝出一副笑盈盈的模樣來:“是憐兒回來了,很快呢~”


    但大夫人的心裏卻在惡毒的想著,怎麽沒死在路上!


    白小憐頗有深意的看了大夫人一眼,嘴角勾起似有似無的冷笑。


    卻不知怎的,大夫人竟有種後背發涼的感覺,下意識的打了個冷顫。


    怎麽才短短一月不到,竟感覺這丫頭越發難對付了呢。


    尤其是那眼神兒,很是犀利。


    白小憐卻頗有深意的看了白國安一眼,似笑非笑:“爹爹,有個故人,你見或不見。”


    白國安又是一愣,眉頭越皺。


    “既然回來了,舟車勞頓的,那就回去好好休息吧。”


    聰明如白國安,像是隱約猜出了什麽,麵色一寒,眉眼中帶著淩厲。


    白小憐看出了他的逃避,嘴角的那抹諷刺更濃了,卻一把撩開了簾子。


    瞬間,端坐在裏麵的婦人便出現在了大家麵前。


    “嘶!”


    “這,這不是三夫人嘛!”


    “是啊,是啊……不是早就被貶到舊城了嗎?怎又出來了?”


    “這誰又知道呢……”


    一時間,大家小聲的悄悄議論起來。


    聲音很低,卻還是徐徐傳入大家的耳朵裏。


    白國安的麵色越發難看了起來,他看起來像是一隻即將發怒的雄獅,整個人都處於暴怒的邊緣。


    大夫人這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她的臉色相當之難看,長袖下的手更是握緊成拳,尖銳的指甲刺的掌心一陣陣生疼。


    白小憐將大夫人的神色盡收眼底,很是滿意那老女人的反應。


    “母親的病落了根兒,需要京城的蘇大夫才能徹底醫好,我便將她帶來了,想必父親是不會介意的吧?”


    白國安的眸色暗淡了下來,被賭的生生說不出話來。


    畢竟這是個非常合格的理由。


    倘若他若是說不字,怕是要被人諷刺不夠通情達理,對待自己的女人心狠手辣!


    白國安素來最在乎名聲,通常都是打碎了牙齒往肚子咽的肚子裏咽。


    果然,這次也不例外。


    而白小憐正是算準他的脾氣,才故意如此的。


    白國安礙於麵子,果真把人放進去了。


    但白小憐卻又一次的被叫進了書房。


    白國安什麽勞什子逛街也不去了,準備惡狠狠的訓白小憐,將方才的羞辱與憤怒全部爆發出來。


    然,白小憐又豈是容易捏的軟柿子。


    兩人針尖對麥芒,誰也不肯服輸,甚至白小憐最終還略勝一籌。


    白國安氣得差點沒背過氣去。


    大夫人站在書房不遠處,打算親眼看白國安懲罰白小憐呢。


    但她等啊等,最終也沒得到想要的結果。


    反倒是看到白小憐毫發無損的回來了。


    “呦,夫人這是打算為我向父親說清嗎?”白小憐瞥了一眼大夫人,似笑非笑:“不過已經晚了哦~”


    大夫人:“……”。


    這裏沒有白國安,周圍也沒有其他人,大夫人所有的偽裝便徹底毫不留情的撕了下來!


    “勸你不要太過分!別忘了,這白家現在掌控在誰手裏!”


    大夫人的聲音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目光如針,定定的望著白小憐,像是要將之穿透似的!


    可惜,白小憐早就練就了“金剛不壞之身”,完全無感。


    大夫人見沒轍兒,冷哼一聲,轉身就走了。


    白小憐聳聳肩。


    楊氏住在了白小憐的林水閣,母女兩人仿佛又回到了,在白欒城相依為命的那種狀態。


    這讓白小憐想起了一句話:何為家?有家人的地方才算是家。


    對白小憐來說,就是這樣。


    有楊氏、小火的地方就是家。


    如今又要加上夏半惜了。


    對於一個缺愛的而言,內心深處最最渴望的就是親情的關懷了。


    早在曾經,白小憐就默默發誓要用心、用這條命去守著她們了。


    老者帶著王元山來到白家找人。


    白小憐已經將那部“自創功法”寫在了紙上、


    不過,她並沒有完全將東西交出去,而隻是拿出了前三分之一部。


    老者很不滿啊。


    白小憐卻挑眉:“還請您多多包涵,畢竟我的小命更重要些。”


    她說著意有所指的看向王元山。


    老者立刻會意,瞪了王元山一眼。


    “放心,您先學完這些,回頭再找我要便是了。”


    對於一個完全沒有接觸過的人來說,想要完全領會,並用到純熟,並非一件易事。


    “哦,後麵的沒有,完全不會影響前麵的。”


    白小憐聳聳肩,將老者的擔憂完全看在眼裏,很是“好心”的提點到。


    如此老者才算是滿意點頭:“好!”


    王元山臨走前是狠狠瞪白小憐一眼的,但這恨意中更多的還是夾雜著無可奈何。


    鍾離莘也追了上來,但白小憐根本沒怎麽搭理他,直接當成透明人對待了。


    這讓鍾離莘很無奈啊!


    他數次想要“搭訕”,卻全被無視。


    最終也隻能灰溜溜的離開了,畢竟他一個大男人總是待在女人的閨房,似乎也說不過去吧。


    還是盡快找自家老大商量對策吧!


    *


    到白家的日子,竟出乎意料的安寧。


    大夫人比白小憐,想象中的老實多了。


    就那樣乖乖的待著,甚至還偶爾派人送來一些補品之類的,表現出來的那叫做一個和善。


    白小憐也暗暗做過檢查,並沒有從這些東西中發現異樣。


    很安全!


    那麽大夫人的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麽藥呢?


    白小憐一時猜不出來,但也絕對不相信,那老女人能轉性子,估計還憋著什麽壞招呢!


    總之,謹慎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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