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百裏煬那家夥不會這麽快就追來了吧?


    按說不應該啊!


    白小憐還特意撒謊,說明天與他們一起出發去京城。


    為的就是放鬆那男人的警惕。


    帶著疑惑,白小憐藏身於旁邊的草叢深處,努力將自身存在感降到最低,悄悄觀察著不遠處的官道。


    也不過才兩分鍾不到,那隊人馬就趕來了。


    為首者正是百裏煬!


    他一襲銀白色長袍,披著墨色大氅,騎在通體烏亮的馬背上,周身散發著強大的氣場。


    初九緊緊跟隨在他左側,依然麵無表情。


    右邊的鍾離莘,則是一副明顯沒睡醒的模樣呢,勉強打起精神睜起蓬鬆的眼睛,懶洋洋的趴在馬背上。


    “我說殿下啊,咱們不是說好了明天走麽?我這才好不容易剛睡著,就被你們拉起來了。”


    鍾離莘說著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本還想再抱怨幾句,但當百裏煬瞥了一眼過來後,他沒由來的打了個冷顫,瞬間就清醒無比了。


    真真是透心涼啊……


    “停!”


    在這隊人馬行駛到白小憐藏身之處時,忽得,百裏煬做了個暫停的手勢。


    躲在草叢中的白小憐,整顆心都提起來了!


    告非!


    怎麽這麽巧,早不停晚不停,偏偏在此處?


    莫非他發現什麽了?


    不,這一定是巧合,巧合……


    白小憐不斷在心裏安慰自己,同時無比緊張地觀察著那邊的情況,並極力的將自己的氣息隱匿起來。


    隻見,百裏煬沒讓其他人動,但他自己卻下了馬!


    他那雙陰鷙的眸子在環視了四周一圈兒後,最終停留在了白小憐所藏身之處,一步步走來。


    ??


    白小憐呼吸一滯,怎麽會這麽巧?


    難不成這男人那雙眼睛,具有特異功能不成?


    不,不會的!


    白小憐越發小心,緊緊繃住身體,越發的減少存在感!


    但即便如此,百裏煬那男人卻還是一步步的靠近,直線距離正好是白小憐這邊……


    事已至此,她就算是再傻,也隱約察覺到了不對勁。


    卻顧不上多想,畢竟眼下想辦法離開才是最重要的!


    就在她焦急不已時,忽得那邊的鍾離莘喊了一句:“喂,老大,你幹什麽去呀!尿尿麽?我也去哎!”


    百裏煬嘴角一抽,回頭瞪了他一眼,給了個你丫的閉嘴的眼神!


    鍾離莘下意識的捂住嘴巴,連多一個字都不敢發出來了,尿意也生生憋回去了……


    隻是,就在這短短一瞬間的功夫。


    當百裏煬再次回頭看時,他的眸色忽得一變!


    快走幾步,百裏煬一把將草叢掀開,仔仔細細的找了一遍!


    沒了。


    空氣中隱約還殘留著她獨有的氣息,甚至地上那些草上還有些許的溫度,但人卻不見了。


    百裏煬氣得夠嗆,給了鍾離莘一個超強殺氣的目光,快速上馬,衝著一方向狂奔而去!


    鍾離莘一頭的霧水,如小狗似的大眼睛內全是迷茫。


    我,究竟做錯了什麽,難道關心一下老大也不可以嗎?


    鍾離莘想要問個清楚,卻顯然此刻的百裏煬根本沒工夫搭理他。


    白小憐有種想要罵人的衝動!


    不容懷疑,她身上一定被那可惡男人,放了什麽有利於追蹤的東西。


    不然他絕不可能那麽快,那般精準的找到她。


    白小憐顧不上想那麽多,她正拚了老命跑呢!


    可是身後不遠處那男人卻好似鬼魅般,怎麽都甩不掉,簡直比牛皮膏藥還膏藥!


    話說,白小憐也是個聰明的。


    她七拐八拐的進了小森林,還特意找那種地形險峻,極為不好走的地方跑。


    果真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百裏煬很快就摒棄馬,親自下來捉人了。


    或許是修為上的差距,兩人之間的距離在不斷縮小著,越近,越近……


    白小憐隻覺得後背涼涼的,她甚至能感受到來自身後的男人氣息,熟悉中透漏著濃濃危險。


    不好!


    白小憐拚了命的跑,但那男人卻還是窮追不舍。


    “白小憐,站住。你的掙紮是無用的。隻要把東西給本王,就可以一筆勾銷,明白麽?”


    低沉的聲音,在這寂靜的林子內越發顯得清晰,甚至還伴有兩道回音,宛如來自地獄的修羅。


    在這種環境下,帶著種莫名的陰森。


    白小憐知道他這是在試探自己,畢竟她已經換了裝,如今既不是白小憐,也不是阿木。


    倘若回應,便等於自投羅網。


    白小憐緊抿著嘴,依然快速奔跑著、


    哪怕明知道能成功逃走的幾率很小,但凡是有那麽一丟丟希望,都絕對不會放棄的!


    百裏煬氣得夠嗆。


    他就從來沒見過這麽倔的女人!


    最後的耐心也消耗殆盡,百裏煬索性加快速度,伸出大手去抓她。


    也好在白小憐的反應速度,足夠敏捷,關鍵時刻猛地向前一探身子,成功躲過一劫。


    百裏煬的俊臉更黑了幾分,他冷哼了一聲,再次出擊!


    白小憐心中警鈴大作,眼看著就要躲不掉,卻忽得腳下一滑,下一秒“撲通!”一聲,落入了河中。


    天黑夜重,再加上白小憐隻顧著倉皇逃跑,便沒注意到腳下。


    倒也因禍得福,使得百裏煬那原本已經十分篤定,能抓到她的大手撲了個空。


    白小憐在片刻的愣神過後,一個縱身就紮入河底,快速遊走了~~


    百裏煬氣得直咬牙,但他的身體尚未完全恢複,不宜過多沾水。便隻能眼睜睜看著那女人猶如一尾靈活的小魚,快活的遊走了。


    可惡!


    不過倒也無所謂,百裏煬冷笑一下,倒是平添了幾分的興趣,覺得很有意思。


    他甚至不記得,有多久沒遇上過,這般有意思的事了。


    這個女人,很不錯。


    “也罷,本王就陪你玩玩好了。”


    遠處的白小憐沒由來的打了個冷顫,看來是這河水太涼了,還是盡快逃得遠遠的上岸去。


    半分鍾不到,鍾離莘等人就跟了上來。


    “老大,您到底怎麽了啊!”


    鍾離莘看到靜靜佇立在河邊的百裏煬,很是不解,他狂喘了幾口氣,很不顧形象的一屁、股蹲在了石頭上。


    這些人都是變態麽!


    一口氣跑了這麽遠,居然麵不改色?


    鍾離莘很是煩躁啊!


    今晚百裏老大究竟是吃錯了什麽藥,竟這麽反常?又或者說,忘記吃藥了?


    “跟上!”


    留下淡淡一句話後,百裏煬便順著河岸追去。


    留下了一臉莫名其妙的眾人……


    *


    白小憐也不知道遊了多久,隻覺得像是過了好幾個世紀似的。


    她也想過盡快上岸,但想到百裏煬很有可能還會追來,便咬咬牙生生堅持了下去。


    罷了,忍得一時換取未來的美好生活,拚了!


    直到她遊得兩隻胳膊都僵了,身體也被凍的麻木起來,才總算是停了下來,像條落水狗似的爬上岸。


    “咳咳咳……”


    白小憐累的癱在河邊草地上,吐了幾口水,才發現東方已浮現魚肚白,周圍是莎莎不知名的鳥叫聲。


    好在有隨身空間,白小憐趕緊從裏麵拿出一套幹淨的衣服換上,還有吃的。


    這一路狂遊,她早就餓的前腹貼後背了。


    稍作片刻休息,白小憐便繼續上路了。


    她不知道百裏煬家臭男人有沒有跟上來,總之,還是盡早離開比較穩妥。


    說來也巧,正好有個拉貨的兩匹馬車路過。


    白小憐給了那車夫一點錢,又賣萌說了幾句好愛聽的,就成功搭上了順風車。


    路上她也沒閑著,趕緊喬裝打扮,一炷香的時間不到,就變成了一小老太太的模樣,佝僂著小腰兒,貓在貨車上的小小角落裏。


    就在白小憐才剛剛離開沒多久,百裏煬等人就到達了。


    百裏煬望著草地上的那灘水,還有旁邊淩亂的小腳印,眸色越發凝沉,可惡!


    居然又晚了一步。


    百裏煬那顆心似乎有些異樣,這就好似一潭原本波瀾無波的水,卻在某一日,忽得被一顆名不見經傳的小石子落入,攪起了一波波的漣漪。


    自此,便再難平靜。


    百裏煬不知道,正因為這所謂的“興趣”,便將一輩子都給“搭”進去了。


    當百裏煬等人騎馬呼嘯而來之時,白小憐正躲在馬車上,趴在那裏裝睡。


    但那雙耳朵卻已經悄悄豎了起來,聽著那疾馳的馬蹄聲由遠及近。


    她有種在心裏罵人的衝動,這麽多路,沒想到居然又和那男人選了同一條。


    表麵上,白小憐依然假裝無恙,看似睡得很香。


    但她的那顆心卻又悄然提了起來。


    白小憐知道,如今被百裏煬抓到,已經不隻是東西被搶這麽簡單了。


    她連續騙、外加捉弄這男人太多次,估計那人心裏憋著火呢,一旦被抓,那麽後果……


    一路上,百裏煬都陰著一張臉,周身方圓一米都是一陣涼意,隻差沒在那張俊臉上寫著:生人勿近了。


    眾隨從們皆小心翼翼,就連素來愛玩鬧、調侃的鍾離莘都識趣的乖乖閉嘴。


    雖說他們都很納悶,但卻愣是沒有一人敢隨便問的。


    路還在繼續走著。


    百裏煬的眉心卻忽得微微一動,他感受到了一抹異樣。


    其實,在昨晚他替白小憐搜身時,就悄悄在她身上撒了一種獨特的藥粉。


    隻要跟著氣味兒,就總能準確無誤的找到人。


    人,就在周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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