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臻走後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他們就找到了這裏。


    緊閉的房門被人從外一腳踹開,十幾個侍衛快速進了房間有序的站好,隨後莫雲走了進來,他冰冷的雙眸隨意的掃了眼周圍,寒光最終落在地上女人的身上。


    侍衛將刀劍收回劍靴,蹲下身,手指在女人鼻孔處停留一刻,起身說道“啟稟大人,她死了。”


    莫雲凍結的深眉輕皺,他眼神盯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兩人。


    侍衛立即明白男人的意思,他上前伸手抓起其中一個女人的長發,迫使她抬起頭。


    “說,你都看到了什麽?”侍衛質問的聲音讓婢女臉色大驚,她驚恐的轉動眼珠,左右回避,吞吞吐吐說“我…我什麽都沒看到,什麽都沒……啊……”


    晉王府裏的侍衛都有著和主人一樣的敏銳,他們的眼睛都是雄鷹的利器,知道她在說謊,侍衛拽著女人頭發的手勁兒更加的大了。


    “我我我真的什麽都沒看到。”


    侍衛沒鬆開她,他慢慢轉過頭,空閑的手忽然抓起旁邊另一個跪著的女人,比方才還要迫切的聲音壓問“你來說。”


    女人遊離躲閃的目光四處遊蕩,她無辜的哀求。“我……我也……”


    還沒等她說完,隻聽一個冰冷的聲音傳來。


    “沒看到。”莫雲麵無表情,隨口冷漠的說了句。“挖了她們的眼睛。”


    既然沒看到,她們也就不需要眼睛。


    侍衛照吩咐拔出腰間鋒利的匕首,折閃鋒芒的刀刃讓她們無比害怕,尤其是當尖細的刀尖懸在女人眼睛上空時,她連再喘息都不敢。


    “不要,我說,我說,我什麽都說。”女人嚇傻了語無倫次的張大了嘴巴。


    侍衛故意吹了吹刀刃上的灰塵,將她推到地上,隨後站起身。


    兩個婢女渾身抖擻,她們互相看了看對方,用力的咽下卡在喉嚨膽怯的唾液,長噓了口氣。


    “她叫雲袖,我們姐妹倆跟隨她有了幾年,這幾年裏沒少受她的壓製,如果我們稍有反抗她就會像對待那些婢女一樣的對我們,兩年前王府失蹤的萍兒,和後來失蹤的慧兒都是她害得。雲袖心腸歹毒,她一心想接近王爺,從王妃進府開始她就在暗中謀劃,處處為難陷害王妃,經文一事,後庭柴房大火,還有在王妃飲食裏下毒等等,都是她做的。”


    “奴婢們不敢撒謊,這一次巫蠱梵術就是她偷離王府不知從何處學來的一招半式,要害王妃和腹中的公子。”


    侍衛低頭盯著她們,對她們所說半信半疑。“她是怎麽死的?莫非還受了什麽人指使,被殺人滅口了?”


    兩個婢女頓時心驚膽戰,肌肉都開始緊繃抽搐,盡可能的壓住自己的心虛神情。“不是的,是…是她自作自受,被那害人的巫蠱梵術的毒反噬了。”


    “你的意思是她害王妃也害死了自己?”侍衛瞪著眼睛,深覺不可思議。


    難道傳聞中巫蠱梵術的反噬一說竟是真的,並非謠傳杜撰?


    “是,巫蠱梵術幾千年來被奉為世間最陰毒的邪術,但這種梵術更有可怕之處,一旦中蠱之人能夠度過難關,那麽下蠱的人就會被反噬而死。奴婢不敢撒謊,求大人放我們一條生路吧,求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啊。”


    莫雲默然的瞧了眼地上那具屍體,冷酷無情的轉身,全然忽視了跪在地上的兩個女人。


    “大人。”門口的侍衛看向地麵。


    “把這裏處理幹淨。”


    “那兩個女人,如何處置?”


    聽侍衛提及她們,兩個奴婢縮了縮身體,神色恍然緊張。


    沒有半分的思索,男人冰冷的說道“殺了她們。”


    聽罷,兩個女人同時瞪大了眼睛,膽汁都要吐了出來,她們拚了命的放聲哀哭,直到刀光劍影劃下,兩道噴出的鮮血濺濕了微染灰塵的白娟,房間裏才是真正的安靜下來。


    這兩個女人雖然看似弱不經風,但也絕非善茬,留下她們的命指不定日後會興出多少風浪,與其這樣,倒不如先了斷了為好。


    莫雲回到鳳棲寢殿將此事如實稟告,男人聽後,本是冷傲的眼眸漸漸染上一抹陰黑,他冷笑一聲站起身。


    “王爺是覺得事有蹊蹺?”莫雲看著,冷邵玉雖未開口,但他卻知接下來自己該怎麽做了。


    “屬下這就去查清楚。”


    小竹跟在莫雲身後與他一起退出了房間,他們剛走,床上的女人在叫喊聲裏忽然睜開了眼睛。


    冷邵玉蹙眉立即快步走了過去,他甩開長衣在床邊坐下,洛殤忽然起身,通紅的眼睛像失去了理智的魔女死死盯著男人。


    她痛苦的敲打起自己的胸口,撕扯身上的衣服。


    冷邵玉眉線蹙擰成川,他大掌一伸將女人摟進自己的懷裏,憑她掙紮,任她死死咬著手臂,他仍不動分毫。


    “我要怎麽做才能讓你不再痛苦。”


    他抱的越來越緊,深情的眼睛看著洛殤。


    “不管你變成什麽樣子,你都是我冷邵玉的妻子,是我唯一的妻子。”


    狠咬著他手臂的女人忽然停了動作,她呆滯的目光凝著他流血的手臂。


    ‘音兒,不管你變成什麽樣子,你都是我秦慕歌的妻子,是我今生唯一的妻子’


    ‘我秦慕歌對著蒼天起誓,今生今世非音兒不娶’


    ‘慕哥哥……你答應我的,還算數嗎’


    ‘音兒,等我回來,我便娶你’


    ‘音兒……我永遠都是你的慕哥哥,你忘了嗎?音兒……’


    洛殤咬著嘴唇,頭好痛,她好疼,她雙手使勁兒的敲打頭穴,慕哥哥,慕哥哥……


    洛殤伸手抓上冷邵玉的手,近乎哀傷到崩潰的眼睛望著他。“慕哥哥,我沒忘,我是你的音兒,慕哥哥!”


    痛苦掙紮裏,洛殤的嘶喊聲也傳入了冷邵玉的耳中,他眯起深邃的眼眸像盯著獵物一樣看著洛殤,雙手抱住她的肩膀。


    “洛殤!”


    男人的一聲低吼,將洛殤從痛苦的邊緣拉了回來,她漸漸安靜下來。


    冷邵玉捧起她的臉蛋,那張臉已滿是淚痕,他看著洛殤,溫柔的眼裏帶著種種困惑。


    洛殤動了動睫毛,她抬頭看了好長一會兒,淚慢慢溢出眼眶,下一刻她伸出雙手抱住男人的身體無聲的流泣。


    冷邵玉抬起雙手環上她的後背,溫柔安撫。“沒事了,別怕,沒事了。”


    洛殤縮在他懷裏,緊瑟著身體,她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剛才發生了什麽,她都不知道,她隻記得自己做了一個夢,一個如此真實可怕的噩夢。


    她隻想睜開眼睛縮進他的懷裏。


    在男人的懷抱中,洛殤漸漸平複了心,她起身時卻看到冷邵玉肩膀,手臂白色衣服上滲透的大片血紅,她心一顫,握上他的手臂。


    “你受傷了?”


    洛殤低頭的時候,也留意到了自己身上被撕扯後破破爛爛的衣物,和淩亂的長發,她更覺匪夷所思,一臉疑惑的望著冷邵玉。


    “我怎麽了?剛才…發生了什麽嗎?我好像一點兒都不記得了。”


    洛殤越努力想,可這種感覺就和當初醒來無助用力回憶時一樣,隻會讓頭越來越疼,到最後也沒能想起。


    冷邵玉溫和的輕笑,他的笑容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可洛殤看來卻是不同往日的輕鬆,似乎背負了什麽。


    冷邵玉撫摸著她嫣然的臉頰,慢慢的撫上她的頭發,一點點慢條斯理的將縷縷秀發順理。“什麽也沒發生,倒是你,太貪睡。”


    他寵溺的一笑,捏了捏她俏皮的臉蛋。


    洛殤知道冷邵玉一定有事瞞著自己,可她並沒有繼續問,她轉眼看著男人的手臂,皺著眉頭追問“那你的傷?”


    “回府的時候遇到了些人,無事。”他淡淡的說,隨之談笑風生的輕笑。


    “你等我一下,我這就去給你拿藥。”洛殤說著就匆忙的穿上鞋子下床,隻是她還未等邁出一步,男人一掌就將她整個人拉扯回來。


    冷邵玉抱著她的身體,他今日看她的眼神總讓洛殤能夠找出一絲的陌生。


    “你…怎麽了?我去給你找些藥,否則傷口會嚴重的。”


    “慕哥哥是誰?告訴我,你的慕哥哥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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