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等女孩兒開口,冷暮飛忙搶先了一句說“其實你不用回答我也能猜到,不過你放心,像我這樣如此心善又這樣帥氣的男人是不會把你做的事情說出去。”


    女孩兒睜著大大的眼睛奇怪的看著他,心道哪裏冒出這樣一個奇怪的人,如此的自戀,難不成是剛剛自己將他壓昏了頭?


    “我才不是小偷。”


    “那你鬼鬼祟祟的待在樹上幹嘛。”


    “我......我喜歡。”女孩兒被他問的啞口無言,總不能把詳情告訴他,說自己是為了拒婚才躲到了這裏。


    不過這個男人怎麽也會出現在這裏,看他的樣子這一身的裝扮,倒是不像衛國的王族,他又是如何進來的?看他的樣子沒有十幾將近二十居然還是如此的無賴。


    女孩兒看他沒事,轉身便要離開。


    冷暮飛立即走過去擋在她的身前。“不留一句感謝就想一走了之?到底是個野丫頭,還真是沒禮貌。”


    看她執意的往前走也不理會自己,冷暮飛倒是有些空落落的,繼續說“你總得道個謝吧。”


    “多謝”女孩兒看都沒有看他,隻是隨口的應付了一聲。


    冷暮飛足足照她高了許多,俯視著她,小小年紀便生性如此的傲嬌,也不知她的父母是何人,要麽就是將她上了天,要麽她就是一個無依無靠的野丫頭。


    “你這是什麽態度?這就是你感謝的方式?”


    “不然呢?”


    不就是砸了他一下嗎,這個男人至於嗎?女孩兒皺著眉看他。


    冷暮飛勾起了嘴角,恬著臉湊了過去,不懷好意的笑著說“這樣吧,你呢,長得也還算可以,要不,就以身相許跟著我吧,你放心,我是不會虧待你的,保你一生享不盡的榮華富貴,怎麽樣?”


    冷暮飛看著眼前小丫頭一臉的僵硬表情,便是猜著她定是動了惻隱之心,忙說“是不是動心了?”


    真是個無賴的男人,雖是長了張俊美的臉,沒想到竟是如此的無禮,居然還要自己以身相許,若不是她現在實屬無奈,否則一定要他好看。


    “誰稀罕!”女孩兒狠狠地踩了他一腳,順勢從他的胳膊下一溜煙兒的跑了出去。


    還沒等冷暮飛從腳上轉移視線,她已經跑出很遠了,到底是年輕有活力。


    “你——”冷暮飛皺著眉頭看著她,隻瞧見那張清純的臉蛋兒衝著自己擺了一張鬼臉,女孩兒吐了吐舌頭,便是跑出了園林。


    自此,不知為何,他總會記得那張天真的臉蛋兒,那麽美。


    他很想找到她,雖然他濫情,但是他卻從未有過一日停止找尋那個丫頭的下落。就連他自己也不敢相信,這個世上還真有一見鍾情這一說,居然還是看上了一個小丫頭。


    他多次調查那女孩兒在奴婢裏的身份,以及她的名字,可是始終無果,隨著衛國滅亡,便更是一點線索也沒有了。


    冷暮飛想著想著不由的輕歎一聲,他從記憶中回過神來,看著主位上的男人,他的神情倒是有些的若隱若離了,眯著深沉的雙眼,像是在沉思著什麽。


    “哥哥在想什麽?”


    冷邵玉那張精致到無法挑剔的俊容再配上略顯淩亂的性感長發竟是這般迷人,聽見旁側的男人開口,他才輕抿薄唇,淡然的一掃冷眸。


    就在他問冷暮飛的時候,他才偶然想起十年前那次出使衛國時,他自己也曾遇到了一個人,隻不過是一個年齡尚小的女孩兒。


    而冷暮飛對他說的卻是個女人。


    那年他們奉旨出使衛國,衛國國主大擺宴席款待武周前來的老王爺同兩位皇子殿下,企圖說服他們放棄將衛國作為附屬國的想法,卻是遭到冷邵玉的果斷拒絕。


    還記得當時衛國大殿上的一片悅耳絲竹聲中......


    “晉王果真是才華出眾,怪不得武周的聖上派遣您來出使,朕也思前想後仔細的考慮了一番,決意將朕最疼愛的九公主許配予晉王,以便我衛國同武周永結良緣,晉王意下如何?”


    衛國國君坐在高位上笑著看著台下尊貴的貴賓席位上的男人說。


    冷邵玉笑了笑,麵不改色,淡漠如水般平靜。


    “您的好意晚輩心領了,隻是貴國公主年紀尚小且又如此受寵嬌貴,遠赴萬裏嫁於武周,隻怕是委屈了公主,還是許給國主您看重的駙馬為好。”


    冷邵玉淡淡的說,眼神很是隨意的掃了一眼高台上衛國國主,他輕笑一聲,合起了手中的金莎折扇,瀟灑中又不失儒雅,儒雅中更不失風度,他站起身微微的低過頭,保持著一個使者,武周皇子應有的風度和禮節。


    還未等衛國國主開口,隻聽他繼續說“晚輩此番前來是奉我大周聖上之命,來此宣讀我武周天子聖喻,喻召國主既已看過,還請您盡快答複晚輩。此番前來還有要事處理,實在不便久留,多謝國主今日宴請之席,他日武周收複衛國後,聖上定會細心寬帶答謝國主一番美意。邵玉告辭。”


    冷邵玉端起酒杯一飲而下,拂起長袖轉身抬起腳。


    “站住!”一個怒氣衝衝的聲音響起,緊接著說。


    “我衛國在北漠之丘已達千年之久,武周還真是好大的胃口,難道武周聖上不知水滿則溢之說?倘若今日晉王非要如此,那麽您隻有乖乖的留在衛國,直到武周召書誠請我國君為止。”殿台下站起的中樞侍郎看著冷邵玉威脅著說道。


    而男人隻是冷笑一聲,狹長深邃的眼掃了一眼身旁的莫雲。


    莫雲會意的點了點頭,從懷中拿出一串穿起的三塊玲瓏剔透的玉訣,三塊玉訣樣子差不多,但仔細瞧瞧,上麵的細小花紋圖案皆有不同,莫雲將這串價值不菲的珍物對準了高台上的國主,輕輕地搖晃了幾下。


    衛國國主見此臉色立即褶皺起來,氣的胡子都要炸了一般,卻是無可奈何,隻得對著侍郎命令嗬道“糊塗東西,還不退下!”


    隨後他立刻轉變了臉色對著冷邵玉說“衛國粗鄙蠻人,讓晉王見笑了。您一路上舟車勞頓,暫且先行在王宮裏住下,明日朕開宮設宴,定當給你個滿意的答複,如何?”


    冷邵玉沒有回答的,雙手背在身後,徑直的走出大殿,隻是吩咐了莫雲婉言相對。


    衛國國主見他如此孤傲,待他一離開大殿,便是氣憤的將滿桌子的酒杯方樽等摔得粉碎。


    “滾,都給朕滾出去——”


    一群歌姬立即停了下來,一刻也不敢多留的退出大殿。


    衛國國主原是很看中這位年輕有為的晉王,想著武周聖上能派他前來,想必也是經過一番深思熟慮。況且武周晉王的實力早已傳遍了整個大國,包括衛國,如若不然,他也不會決定將還未滿十歲的皇女許配於他,不料他這般不識抬舉,還拿他的三個皇子威脅自己,恐怕現在他的三個兒子已經在了冷邵玉的手中,還真是個精明的男人。


    離開大殿宴席後,冷邵玉便是派人去找尋韓王,儒雅的步子踩在長廊上,一步一步的向前走著。柔風細膩的拂過,吹著他棱角耳鬢的發絲輕輕的浮動。


    “嗬嗬......”


    一陣嬌羞的笑聲伴著不知從哪裏傳來的笛聲,隔著風傳入男人的耳朵裏,這笑很純美,不加任何的修飾的如此純粹。


    冷邵玉聽著,不由的走了過去,隔著遠遠,便是看見長廊院子裏櫻花樹下一個弱小的身影,正在拂起袖口,翩翩起舞。


    笛聲漸急,她的身姿亦舞動的越來越快,如玉的小手卻又婉轉流連,淡粉色的紗裙裾飄飛,一雙如煙的水眸欲語還休,流光飛舞,整個人猶如隔霧之花,朦朧飄渺,閃動著美麗的色彩,卻又是如此的遙不可及…...


    看她的樣子還不過十歲,可她的舞姿輕靈,身輕似燕,身體軟如雲絮,雙臂柔若無骨,步步生蓮花般地舞姿,如花間飛舞的蝴蝶,如潺潺的流水,絲毫不較宮廷中專業的舞姬遜色,反而更勝一籌。


    舞動著這首衛國的姻緣之曲。


    她身形尚小,但一舞可謂是翩若驚鴻。


    冷邵玉瞧著女孩兒的麵容,她的睫毛,淡掃娥眉眼含春,皮膚細潤如溫玉柔光若膩,櫻桃小嘴不點而赤,嬌豔若滴,兩縷發絲隨風輕柔拂麵憑添幾分誘人的風情,而靈活轉動的眼眸慧黠地轉動,幾分調皮,幾分淘氣,卻又一點都不失秀氣。


    他雙手背在身後,注視了女孩兒很久,櫻花的花瓣隨著暖風洋洋灑灑的散落,漫天的飛舞,縈繞在女孩兒的左右,彰顯的她如若神仙妃子。


    像是發覺了有人看她一般,丫頭忽然的停下了動作,轉過頭看向長廊一側站著不發一言的冷邵玉。


    她那恍惚的大眼睛皺了皺,不知所措的慌忙的整理了裙擺,避開男人的視線,逃跑似的跑了出去。


    冷邵玉至今還記得那雙眼睛看他時候的慌張,他從小看慣了宮中人心的歹毒,也看慣了官場的黑暗,隻有這雙眸子,才是他見過最為幹淨的東西。


    也就是因為那個女孩兒的一雙清純的眼睛讓他覺得特別,所以他才會愛的月娥那麽深,在他的眼裏,白月娥如同那個女孩兒,一樣的幹淨。


    也許他並不知道當時女孩兒無意間看見他時為何不知所措的躲避,因為那首曲子,是衛國的姻緣之曲,傳說這首曲子會賜予人最好的姻緣,若是第一個看到自己跳這首曲子的人,便會是自己一生的伴侶。


    而他所見的,正是那個女孩兒第一次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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