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你很好,夏若塵,可惜你還是不夠了解我,我會讓你知道和我鬥的下場。”成禦凡此時已經完全恢複了常態,他扔下餐巾,麵無表情的說道。


    夏若塵輕哼了一聲,低下頭去繼續吃自己的東西,心裏則是一千一萬個開心。


    想不到他一向注意形象的成禦凡也有那麽糗的樣子,看著真是大快人心。


    這餐午飯在一個人的暴怒和兩個人的開心中結束,走出餐廳的時候夏若塵死活也不肯上成禦凡的車,她搶先一步坐在肖劼的車上死死的拉著安全帶不肯鬆手,可是最終還是被成禦凡給硬拖了下去,扔進了他的車裏。


    肖劼臉上一直掛著淡淡的笑意,他站在車邊看著他的車子揚長而去,過了好一會才上了車離開。


    疾馳的車子裏,成禦凡陰著臉一言不發,夏若塵也不知道他要往哪裏開,忽然想起自己要辦的事情,才扭過臉打量了他半響終於輕聲說道,“喂,還生氣呢?你差點把我淹死還一再的欺負我強迫我,我最後不是也沒說什麽嗎,我不過是和你開了個玩笑,你怎麽這麽小心眼兒,虧你還是男人呢。”


    本是一肚子氣的成禦凡在聽見她這句話時,好像真的沒法再和她生氣。


    她就是有這個本事,總是惹得他火冒三丈,最後輕輕一瓢冷水便滅了他所有的氣。


    他故意板著臉沒理她,她又說道,“我哪知道你這麽不扛事兒,下次我保證不這麽整你了,所以,你能不能幫我個忙?”


    成禦凡哭笑不得,這兩件事有因果關係嗎!


    再說,難怪她會主動求軟,鬧了半天是有求於他。


    “有話快說!你這個麻煩又可惡的女人!”他冷冷說道。


    夏若塵絲毫沒理會他的態度,似乎已經是習以為常,隻是平靜的說道,“你把我放在昭陽路然後你就忙你的去,我要辦點事兒。”


    “你有什麽事要辦?”成禦凡依舊沒有好臉給她。


    夏若塵輕歎著,你管我要幹什麽呢,真是可惡,你以為你是誰!


    可是她還是忍著脾氣說道,“我要去買張手機卡,然後我要回家一趟,就這樣。”


    “你手機卡呢?”


    “扔了。”


    成禦凡像是明白了幾分,扭頭看了一眼正別著臉看窗外的她,她淡漠卻雅致的神情,險些讓他分了神。


    他連忙回過頭變道掉頭往昭陽路開去,他沒有下車,等她買完卡出來又直接送她回了家,絲毫沒有理會她一再的拒絕。


    跟在夏若塵身後,第一次走進如此昏暗狹窄的樓道,成禦凡不由皺緊了眉。


    到了門口剛要開門的夏若塵卻發現門上貼了一張通告,拿下來一看,原來因為方怡的離世鴻承公司要收回這套房子,而且新房主一周內就會入住。因為兩天沒有回家,所以離搬家的期限還隻有五天。


    夏若塵百感交集的攥緊了通告打開了家門。


    成禦凡跟了進去,四處打量著房間。


    屋子很小,整個房子所有的房間加起來怕是還沒有他豪華的洗浴間大,但是收拾的卻很整潔。


    而在扭頭看到了方怡黑白照片的時候,他的心裏募的有些不舒服起來。


    親人的離世,永遠都是心底最痛的傷,他強迫自己不去想那些傷心的往事,隨著夏若塵走進了她的臥室。


    夏若塵無力的坐在床上,抬頭看著他,苦笑道,“是不是沒想到我的世界如此的寒酸?”


    成禦凡沒說話,隻是站在桌邊看著花瓶裏已經枯萎的玫瑰花出神。


    “成禦凡,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我真的不想和你有任何牽扯不清的關係,我欠你的錢我會一分不差的還給你,你盡可放心,所以,你放過我吧,行嗎?”夏若塵看著他的背影,輕聲道。


    他沒有回頭,隻是冷冷吐出一句,“不行,你沒有權利拒絕,直到我玩膩了,這我早就說過,況且,你剛才那麽整我,這帳我還沒和你算,你以為我忘了?”


    本是想平心靜氣的和他說話的夏若塵又被他的態度激怒,她咬著牙問道,“那我可不可以不住成園,我要有一定的自由。”


    “做夢。”


    “成禦凡,你!”


    成禦凡扭過頭,“你如今不是也沒地方可去了嗎?我好心收留你,你難道不該感激我嗎?”


    “我可以租房住!”


    “錯,租房是需要租金的,現在的房子那麽值錢,你那點薪水再減去租金,我要等到哪輩子你才能把錢還清?”他開始不耐煩起來,“你快點收拾東西,趕緊走!別那麽多廢話!”


    夏若塵知道再說什麽也沒有意義,索性站起來打開衣櫃想要拿衣服,他卻冷聲道,“一件衣服也不許拿,我不是給你準備了那麽多衣服嗎,以後就穿我給你準備的!”


    夏若塵驚訝的看著他,“那些新衣服,是你給我準備的?給我?”


    “廢話,成園沒女人,難道我給自己準備的不成?”成禦凡揮揮手,“你也別自作多情,我隻是為了世威的形象,總不能讓我的秘書穿的太登不上台麵,丟我的臉。”


    夏若塵沒有再開口自討沒趣,隻是默默收拾著東西,其實她本來也沒有多少東西,可是成禦凡還是這也不讓拿那也不讓帶,最終她隻是拿了媽媽留下的一些有紀念意義的東西,別的便統統留了下來。


    成禦凡說他會安排人把房間清空,從此後她就不必再過來。


    在樓下夏若塵一直仰頭看著那扇曾經最溫馨的窗子,那裏麵滿滿都是她和媽媽相依二十幾年的所有回憶,甜的,苦的,快樂的,辛酸的,一切的一切,如今都要徹底的揮別了。


    她拚命忍著自己的眼淚,久久的,久久的凝望著,像是想要把它刻在記憶裏一樣,直到成禦凡拖起她向車裏走去,她才低下了已經酸痛的脖子,掉下了終究還是沒能忍住的淚水。


    從此以後她連個家都沒有了,她此後就像一隻寄人籬下的流浪狗,要搖尾乞憐的看著別人的臉色過活嗎?


    不,她不要那樣的生活,她要振作起來,早些把錢還清,早點重新開始自己的生活!


    她在心裏暗暗發著誓。


    回到成園,成禦凡直接回房間去忙自己的事情,再沒理她,她一個人回到住過的那間客房,把皮箱放好,簡單的收拾了一下,便到花園裏找了個長椅坐了下來。


    她給林賽打了電話,告訴他以後暫時不能去靜夜思唱歌以及不能參加他們樂隊的事情,電話那邊不安的詢問著她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昨晚的那個男人又是誰,她胡亂搪塞過去便掛了電話。


    她靠在椅子上靜靜的看著天邊的晚霞,絢爛的霞光一縷縷的扯著西歸的斜陽,拖著它離去的腳步,她忽然記起一句歌詞,願用家財萬貫,買個太陽不下山。


    是啊,如果能換來太陽的不下山,那麽一切都還能回到從前,永遠不會改變,該有多好。媽媽還在身邊,也許,爸爸也沒有離去,他們一家三口可以幸福的生活在一起,那麽她也不會去陪酒,也就不會遇見這個臭男人,也就不會淪落到今天任他耍弄的地步……


    隻是,隻是那段愛情,是她唯一不想保留,想徹底丟棄的東西。


    她輕歎了一聲,癡癡的看著,癡癡的念著,不知不覺中夕陽的影子已經漸漸的隱去,隻留下一抹紅光炫著她的眼睛。


    能夠安靜的坐在這裏,放縱自己放空大腦,呆呆的慌神,這對她來說,真的好奢侈。這麽多年以來,她都是從早到晚忙得像上了弦停不下的發條,不停的走不停的走,如今終於可以停下歇一歇了。


    她不知道,她在這裏若有所思的看斜陽,樓上的成禦凡也同樣若有所思的在凝視著她。


    成禦凡無意中走上露台想透透氣,卻看到了長椅上那一抹孤單的身影。


    她像是在專注的想著什麽事情,一動不動的看著夕陽西下的方向,如果猛一看,還以為是花園裏多了一尊美麗的蠟像。


    他倚在欄杆上,若有所思的看著她。


    自從遇見這個女人,他的世界好像就變的混亂了起來。


    先是和他公然叫囂,然後是死不認輸的倔強,之後是傷心欲絕的悲慟,再後來又變得隱忍和堅強,還有她的小聰明小把戲,這一切的一切都讓他時而氣憤時而失控時而欣賞,時而又會隱隱的心疼。


    就連她拿芥汁整自己讓自己那麽狼狽和暴怒,自己竟然也可以因她隨口而出並不真誠的一句連道歉都算不上的話而輕易的放過她。


    她的身上有太多太多讓他想探究的地方,尤其是嚐到了她的美味之後,他好像越發的混亂不清了,他不知道這個女人於他到底是一種什麽感覺。


    他甩甩頭,每次他都強迫自己不做深想,因為他不會承認自己被一個女人吸引的事實。她再怎樣,也不過是一個女人,而女人是他最厭惡最瞧不起的東西。女人是不值得愛的,隻能任他玩弄,絕對不值得他投入半分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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