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力是屬於強者的,而弱者隻有任人宰割的份,別學我說話,因為你沒有資格,懂麽?”


    “你簡直有病。你病入膏肓了才會強吻一個你最惡心的人,正常人做不出這種事。”


    “我隻是在檢測一下你有沒有做我情婦的資格。很可惜……你的味道……乏善可陳……”


    他輕蔑地冷笑一聲。


    “是,我乏善可陳,那你就別再纏著我。”


    “你也別妄自菲薄,接吻的滋味兒不怎麽樣,但你這張小嘴還有別的用途。”


    他一把捏住她的唇。


    “你惡心。”


    她麵紅耳赤。


    “這有什麽惡心的?說的你好像沒有吃過一樣,你以前邊吃邊說好吃……我沒誣賴你吧?”


    “……別再提過去的事情,我們已經徹底結束了。”


    “結束意味著新的開始,我和你之間的……新的開始……從做情婦開始。”


    “你明知道不可能,我不會這麽任你糟踐。”


    “這可輪不到你來決定。我說了,人最怕有軟肋,而你陶媛……全身都是軟肋,我隨便找一個理由就可以隨意擺布你,難道你現在還沒認清楚這一點?別徒勞掙紮了……你知不知道,你的反抗在我看來,非常非常可笑?”


    “我可笑?現在可笑的是你!愛的反麵不是恨,而是冷漠。你這樣一直打擊報複我,就像一個得不到糖而一直惡作劇的小孩,滑稽可笑。難不成你還愛著我嗎?”


    陸離被她這幾句話刺激到了,手指的力道加重,捏得她被迫仰起臉,嘴唇微微張開,顫抖著,在發白。


    她的恐懼已經上升到了頂端,可還是故作冷靜,看他的眼神十分鄙視。


    陸離明明最憎惡這種眼神,可似乎人最抗拒最討厭什麽,身體就會越吸引什麽,越渴求什麽,就像上癮一樣,體內充斥著強烈的需求。


    他竟然無比想看著這張對他深惡痛疾的臉,鼻子一張一翕,充滿了興奮的感覺。


    他突然無比期待他們之間接下來的糾纏,一想到她無從逃避,痛不欲生,在他身下哭泣流淚,大罵他無恥的模樣,他就覺得全身每個細胞都熱血沸騰,躍躍欲試。


    她說的沒錯,也許他真的是個變態,因為她而變態。


    但,他喜歡這種變態。


    非常喜歡。


    “愛著你?你覺得我會愛一個冷血無情的老女人?”


    陶媛覺得實在嘲諷,是,她是老女人,那是因為她把那麽多心血和青春都耗在了他身上,所以她才老了。


    “是,我是老,謝清歌年輕貌美,溫柔體貼,家世又和你匹配,那你找她就好了,何必把時間浪費在我這個老女人身上?包養一個老情婦,有意思麽?說出去別讓人在背後笑話才好。”


    “你沒有泄欲的作用,但泄憤的作用還是有的。有些事情,男人不舍得對自己老婆做,但情婦就不需要心疼了。”


    他什麽意思?難道他還想對她使用暴力,性虐待不成?陶媛真心覺得他的心理是越來越扭曲了。


    剛才他強吻她的時候她忍不住哭了,這會兒眼淚還在眼角閃爍著,忙抹了一把,故作堅強,其實心裏早就已經潰不成軍了。


    “不管你用什麽辦法威脅我,我都不會當你的情婦,你死心吧。”


    說完這話,她隻想逃。否則繼續留在這,不知道他還會做出什麽更加過分的事情來羞辱他。


    “你別無選擇。”


    他在她身後說著。


    “你一定會回來的,我等著你。”


    落荒而逃時陶媛一直對自己說,她絕對不會回去求他,死都不會,但……真的不會嗎?


    陷入天羅地網的她,真的還有逃生的生機?


    ……


    陶媛回到家,沈欣慧急忙迎了上來,焦急地追問。


    “你今天去找誰了?怎麽樣了?”


    她精疲力竭,心情煩躁。


    “我想休息一下。”


    “怎麽?又遇到麻煩了嗎?你別不說話啊,你這樣我更擔心了。”


    “媛媛,快說啊,有沒有找到人幫忙?”


    “你爸那邊已經等不了多久了,那些證據……”


    “別再問了好不好?我好煩啊!”


    陶媛忍不住吼道。


    沈欣慧愣在那兒,很無措的模樣,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看到她這樣,陶媛心裏更難受了。


    “媽,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對你發脾氣,我隻是……我隻是很累,壓力很大。”


    “我知道,是我不該一直追問。都怪我沒用,幫不上忙。”


    “不是你的問題,我這邊正在想辦法,你別太擔心,好不好?”


    “我怎麽能不擔心?這個家一直都是靠著你爸,他在外麵做什麽我什麽都不知道,直到他出事我才意識到問題這麽嚴重。”


    沈欣慧哭了起來。


    “我隻是一個家庭主婦,隻會在家做飯,一出事我什麽忙都幫不上,我真沒用。”


    “別哭了,不是還有我嗎?我一定會想到辦法的。”


    陶媛安慰著,但心裏也是很茫然。


    她現在就站在分岔路口,要麽當陸離的情.婦,要麽眼睜睜看著陶遠勝入獄,她根本沒有其他選擇,兩條都是死路。


    當陸離的情婦不但意味著要被他糟蹋自尊,也意味著會被他鎖在身邊,可小九還在美國,她不能長期留在這,必須得盡快走。


    她該怎麽辦?


    “鈴鈴鈴……”


    電話響了。


    “夫人,找您的。”


    沈欣慧忙擦了擦眼淚。


    “……是我。嗯?什麽?好的好的,我馬上過來。”


    “怎麽了?”


    “你爸、你爸心髒病發作住院了!”


    兩人連夜趕到醫院,陶遠勝剛做完手術,已經脫離危險了,但情況不容樂觀。


    陶媛付完錢回來,沈欣慧正趴在陶遠勝床頭哭。


    她的心也被一陣陣揪得疼。


    她相信他們當年一定是有真愛的,否則她爸這樣利益至上的人是不可能會離婚,選擇一個在事業上幫不到任何忙的女人。


    而她媽肯定很愛他爸,不管他做了多麽過分的事情,這些年她一直都陪在他身邊。幾十年風風雨雨,就算當年的愛磨滅了,這份親情也是無可取代的。


    陶遠勝麵容很憔悴,肥胖的身子像被榨幹了,被掏空了,隻剩下一具幹枯的軀殼。


    以前陶媛恨過他,之後兩人的關係也一直不好,其實是沒有多少感情的,然而血緣這種東西真的很神奇。當他出事躺在那裏,她可以感受到他們之間那份牽連。他痛苦,她的心也跟著抽痛。


    站在病房門口,如同站在地獄之門門口,左右都是刀山火海。


    ……


    謝清歌在別墅內建了一座玻璃花房,裏麵都是從各國空運回來的珍奇花卉,平時都由她親自照料,開得很旺盛,美不勝收。陸離隻要在家,就會在這裏享用晚餐。


    他喜歡謝清歌的一點是她很懂得享受生活,什麽都布置得很精致,美輪美奐,反觀陶媛,事業心太重,脾氣太倔。


    所以陸離偶爾也會在兩人之間進行比較,顯然謝清歌更適合成為一個妻子,一個好的賢內助。


    陸離品茗著紅酒,享受著美景,心情愉悅。


    謝清歌無意間在他嘴角發現了一抹淺笑。


    “你今天心情好像不錯?”


    “看得出來麽?”


    “嗯。”


    他的情緒一向隱藏很深,交往三年她幾乎沒有見過他的笑容,當他嘴角露出一抹淺笑,那麽很明顯……他心情一定非常好。


    不過他最近陰晴不定,她是越來越不懂他了。


    陶遠勝住院,連老天都在幫他,陶媛這次還能往哪裏逃?她恐怕還不清楚,從她回到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成為了他的囊中物。


    謝清歌見他心情不錯,抿了抿唇,猶豫著說。


    “今天伯母又在問我們什麽時候結婚?她……好像很希望我們趕緊生孩子。我媽那邊也是,我哥的態度很堅決,不會娶女人。我媽擔心以後再也抱不上孫子,所以希望全都在我身上。如果我們早點生孩子,對我媽也是一種慰藉,你……你說呢?”


    她眼裏充滿了希冀。


    陸離放下酒杯,笑容消失了。


    “我不喜歡小孩。”


    “我……我其實也不是很喜歡,但自己的小孩感覺應該不一樣吧?很多男人都不說不喜歡小孩,但是生下來之後都很疼愛,我相信你也……”


    “你一定要破壞我的心情?”


    他的語氣沉了沉。


    謝清歌張了張嘴,訥訥地回答。


    “我隻是……隻是覺得我們已經到了那個階段。”


    她鼓起勇氣說道。


    “其實我一直都看不懂你,我也不敢多問什麽,生怕你不高興。但是這樣我也很累,尤其是最近,我發現越來越不懂你了,我很沒有安全感。”


    “累的話可以離開。”


    她知道自己對他而言一直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但當他直截了當說出這句話,謝清歌還是痛得無法呼吸。


    他是她的命,為了他她願意委曲求全,願意愛得卑微,可是他竟然可以直接說出這樣殘忍的話。


    離開,他們之間有三年的感情,難道這對他而言沒有任何意義?他就一點也不留戀?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


    “你是個好女人。”


    陸離道。


    “但我不是個好男人,過去三年我讓你很辛苦,我都知道。如果我讓你感到很累,你可以去找更好的男人。”


    其實他骨子裏不是一個很惡毒的男人,謝清歌對他的好,他也是感動的。隻是恨意讓他忽視了許多,以自己為中心,隻能對她殘忍。


    “我不要什麽更好的男人,我隻要你。”


    謝清歌忙握住他的手。


    “我不該說那些的,對不起……但是那些話憋在我心裏太久了,真的很辛苦。對不起,阿離……你別生我的氣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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