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那天和陶媛鬧了不愉快,但陸離並沒有邀請陶嫣然當他的女伴,而是一個人來的。


    “阿離。”


    陶嫣然從另一口入口進來,兩人“恰巧”撞上了。她身著一條長款紅色小禮服,十分惹火。頭發束起,夾著一朵花,像個狂野的西班牙女郎。


    “你一個人嗎?”


    “嗯。”


    “那太好了,我也一個人。”


    陶嫣然順勢就挽住了他的手臂,陸離根本沒法拒絕。


    兩個人一起走進了宴會廳,所有人都認為他們是一起來的。男人英俊威嚴,女人妖豔美麗,多麽令人賞心悅目的一對。


    在場賓客,都低聲八卦起來——總裁夫婦,各自帶了舞伴,代表婚姻已經走到盡頭了嗎?兩人的婚姻名存實亡,這是眾人皆知的事情,但是跨年晚宴這樣的重要場合,“各玩各的”似乎也不大妥當,連演戲都懶得演了嗎?


    陸嚴庭的臉當場由白轉青,用力捏緊了高腳杯。


    陸離的目光,一眼就找到了陶媛,她果然是和歐陽爍一起來的。


    她居然穿了一條深v短裙,還化了一個濃妝?穿得這麽妖是想誘誰?不守婦道的女人!


    陸離心裏很惱火,但是又不得不承認她這樣穿很美,是他之前從來沒有見識過的風情,完全是另一種感覺。這種感覺就像是屬於自己的東西,被別人雕琢的光彩動人。酸意在胸口蕩漾,他嫉妒極了。


    陶媛感受到了陸離眼裏“劈裏啪啦”的火星,嗬,是嫉妒她的美麗麽?那麽,她的目的達到了。


    陶嫣然一向騷,所以她當然也是不能輸的,特意選了紅色禮服,兩人剛好撞色了。同樣的顏色,自然會產生比較,但陶媛不覺得她會輸給陶嫣然。四年前,她是紅花,自己隻是陪襯的綠葉。但現在不同了,論美麗和氣場,她們平分秋色。


    兩個女人,無形中較量著,火藥味很重。


    陶嫣然收回目光,風情一笑。


    “伯父在那,我過去跟他打聲招呼。”


    她已經娉婷地走了過去,露背的長裙,一直開到腰部,薄薄的絲綢貼在臀部上,隨著她的走動,美臀若隱若現,看得人噴鼻血,真是尤物啊!


    “伯父,好久不見。”


    陸嚴庭勉強點了點頭。


    “剛回來就想去拜訪您,但一直沒空,真抱歉。”


    “沒關係。”


    反正他並不想見到她。


    陶嫣然笑容風情萬種,心裏卻咒罵道,老不死的東西,當年要不是他阻止,她現在早就已經是陸太太了。不過沒關係,陸太太遲早是她的,到時候他整個陸家的家產也全都是她的。


    腦中浮現陸嚴庭臥病在床,比她氣得吐血的畫麵,簡直太爽了。


    現在還不到撕破臉皮的時候,陶嫣然臉上還是堆滿了虛假的笑意。


    “伯父,您心髒還好嗎?”


    “沒人氣我,自然就沒問題。”


    陸嚴庭不客氣地回了句,陶嫣然的笑容僵了僵。


    “我隻是關心您,您沒必要這樣吧。”


    “關心我?嗬,你在說這話的同時,心裏巴不得我死,不是嗎?”


    對待自己反感的人,陸嚴庭嘴上從不客氣,連眼角的餘光都是輕蔑的。


    “你能騙得過阿離,但是騙不過我。你是什麽樣的人,彼此心知肚明。”


    “您怎麽能這麽說?對我來說,您是我的第二個父親。”


    “省省吧,糖衣炮彈對我沒用。”


    他看人很準,當年陸離把陶嫣然帶回家的時候,他就很不喜歡這個女孩兒,覺得她心機重,不是什麽省油的燈,後來也印證了他的判斷。她做的那些事,他連提都不願意提。


    “您看,我說真心話,您又不信。四年前,您已經拆散過我和阿離一次,難道現在還要這麽做?”


    “你們分手的原因,是被我拆散,還是你自己做的見不得人的事,你心裏清楚。”


    陶嫣然臉上出現了一絲裂痕,短暫地僵了一下,但還是笑道。


    “就算我做錯了,這四年也夠贖罪了吧。難道人做錯一次,就沒有改過的機會?我不相信伯父您從來沒做錯過。”


    “有些事情,做錯一次,就回不了頭。更何況,我也沒看出你改了。但凡有點廉恥心的女人,都不會給人當三。”


    “最先插足我和阿離感情的是陶媛,她才是三。”


    “注意你說話的分寸,別讓我把你請出去。如果你不自動離開我兒子,就別怪我心狠。”


    陸嚴庭丟下這句話就走了,陶嫣然咬了咬牙。


    “老東西,遲早弄死你!”


    陸離拿了兩杯酒過來。


    “我爸說了什麽?”


    “沒什麽。還不是讓我離開你那一套?嗬嗬,他一直都不喜歡我。”


    陶嫣然臉上露出了一絲無奈,有些委屈的模樣。


    “要不,我還是走吧,反正留在這也讓人討厭。”


    於陸離,他的注意力都在陶媛身上,根本不在乎陶嫣然的去留。但是,他還想用她來刺激陶媛,所以,就拉住了她。


    “別走。”


    不遠處,陶媛看到了陸離拖著陶嫣然的手腕,覺得有些刺眼。想到兩人曾十指緊扣睡了一夜,就覺得被他碰過的地方好髒。


    他和陶嫣然再怎麽樣,她都可以無所謂,但她受不了他兩邊都招惹。要多賤的男人,才能同時周旋於兩個女人之間。並且,他對她的溫柔,她有時候感覺是真心的,會情不自禁地被他迷惑。


    隻能說他演技太好,她需要多一些事實讓自己清醒,以免陷入他的溫柔陷阱。


    “刺眼的東西,就別看。”


    歐陽爍捧住她的臉,扭向自己。漆黑的瞳孔中,又閃爍著一些亮光,如同繁星閃爍的夜空。


    陶媛被他的眼眸吸引住,呆了幾秒,才回過神來,推開他的手。


    “大庭廣眾的,別動手動腳。”


    “隻是摸臉就叫動手動腳了?那我要吻你,你不是得告我?”


    “你想都別想。”


    “那可不是,跨年倒計時的親吻環節,男伴要親吻她的女伴。”


    “不是倒數就可以了嗎?什麽時候加了這個,我怎麽不知道?”


    “是我加的。”


    歐陽爍得意得像隻狐狸。


    “身為上司,該給員工謀福利。你知道我們公司有多少單身狗嗎?聖誕、跨年可以促成多少對寂寞的單身男女。想想都忍不住覺得自己偉大。”


    “嗬嗬,你是為自己謀福利吧?”


    “嗯哼。我承認是想找個借口吻你。今年都快過去了,你不想瘋一把?”


    “借著節日放縱自己的人,那是太寂寞了,我不是其中一員。”


    “獨守空房三年多,你不寂寞誰寂寞?換做古代,嗬,你就是冷宮皇後。可憐呐……”


    陶媛不喜歡他嘲弄的語氣,反駁道。


    “我現在是事業上升期,事業上的成就讓我很滿足。這個時代,不需要男人,女人照樣可以過得很好。再說,你一個單身狗,有什麽資格嘲笑我?”


    “我單身,那是我寧缺毋濫,我隻要我想要的。”


    他目光灼灼,眼裏多了一份熾熱的光芒,像獵人鎖住了獵物,那種壓力又一次給陶媛造成了困擾。


    陸離狀似在和陶嫣然交談,但目光一刻都沒從陶媛身上移開過,而她一點也沒感覺,一直在和歐陽爍熱聊。聊聊聊,有什麽好聊的,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怎麽沒見她有這麽多話說?可惡!


    “阿離?你怎麽走神了?”


    “嗯?你說什麽?”


    “跳舞嗎?”


    “好。”


    音樂響起,一對對在舞池中翩翩起舞,陶媛也被歐陽爍強行扯進來。


    “你的舞跳得不錯。”


    歐陽爍讚美道。


    “謝謝,你也不賴。”


    他忽然彎腰湊到她耳邊,嗬氣如蘭。


    “噴的什麽香水?味道很好聞。”


    “沐浴露。”


    “嗬嗬……你的沐浴露一定很滋潤,肌膚這麽滑。”


    陶媛腰部那兒是開口的,歐陽爍的手剛好落在那兒,緩慢地撫摸著。


    “哎……你、你手往哪放?”


    “不就是該放的地方?我說,你是故意的吧?”


    他邪惡地笑。


    “我怎麽可能故意讓你占便宜!”


    她一張臉紅撲撲的,純粹是因為太刺激,但在陸離看來,就成了她“春心蕩漾”,瞧她那副害羞的小貓的模樣,她在自己麵前可是囂張得像隻母老虎。


    該死!難怪對他那麽凶,原來溫柔都用在其他男人身上了。


    陸離實在是受夠了,直接鬆開陶嫣然,走到兩人麵前。


    “介意換個舞伴嗎?”


    他的表情冷冰冰,語氣也冷冰冰。


    陶嫣然感覺自己像個被丟棄的貨物,臉色非常難看。


    陶媛一萬個不想換,但是歐陽爍點了點頭。


    “沒問題。”


    下一秒,她就直接被陸離一把箍入懷裏,手臂在她腰上猛地一勒緊,差點沒把她攔腰折斷。


    她小臉一白,抽了口氣。


    “哎……你、你幹嗎!”


    “你說我幹嘛,剛才和他跳舞,跳得很開心嘛!”


    陸離酸溜溜地諷刺。他也想用冷漠來偽裝,可是,就是控製不住,那酸澀的感覺在他胸膛裏亂鑽,胃裏也一陣翻湧,很難受。


    她無語。


    “你見過誰哭喪著張臉跳舞?”


    “真該讓你看看你剛才的樣子,臉紅得那樣厲害。怎麽?他很會撩你嗎?”


    “至少比和你在一起舒服!你這樣中途交換舞伴,你的心肝寶貝不會生氣嗎?她剛才得臉色已經很不好看了。”


    “你少夾槍帶棒的,是你先挑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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