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


    陶媛咬緊牙關,手腕被他控製住,她就用手肘去頂他,但男人強悍地將她的手拉倒到頭頂上。


    陶媛氣瘋了,可是這男人就像個發了狂一樣,她再怎麽用力都掙脫不開他。他的動作越來越過分,恐怖的記憶再次襲來,那一夜,她被陌生的男人壓在酒店大床上,她撕心裂肺地慘叫著,哀求著,然而阻止不了他。


    眼裏蒙上了淚水,陶媛又氣又害怕,一口狠狠咬住了他的嘴唇,恨不得把他的嘴唇咬斷,嘴唇中彌漫開了血腥味。


    男人終於停了下來,嘴角沾著一絲血絲,舌頭一舔,勾入嘴裏,回味著,喃喃。


    “會咬人的小獅子。”


    陶媛終於看清楚了那張臉,蒼白的肌膚,有一種病態的美感,襯得那雙眼睛愈發深藍。


    那是一個陰柔的男人,每一個眼神,一個笑容都散發著邪氣,眼波的流轉卻又勾魂攝魄。他舔舐嘴唇的時候,如同品味鮮血的吸血鬼。


    這個男人的美是充滿邪氣的,讓陶媛每個毛孔滲出寒意。對他,有一種本能的恐懼,好像大腦深處,有過與他的恐怖記憶。


    可是,她根本不認識他。


    大概是他那種陰邪本來就叫人害怕吧。


    “放開我!你這個無恥之徒!”


    陶媛尖聲叫罵著,感到無比憤怒,不住地扭動著手腕。即使她害怕,可是她寧願與他拚個魚死網破也絕不向他屈服。


    “無恥之徒?我不過是收下了他們送給我的一個妓而已,怎麽就無恥了?”


    居然把她當成妓?陶媛不堪受辱,當即就想一個巴掌甩過去。可是,現在是在酒店裏,她不能對住客這麽做,哪怕她再想也不行!這是她第一次這麽痛恨客服的原則。


    “我不是什麽妓,我是酒店的客服。”


    歐陽爍睨了眼她的銘牌。


    “現在的妓也玩製服?倒是挺帶感的。”


    “我再強調一次,我是客服。五組組長,陶媛,這裏的人都可以作證。”


    “原來酒店員工還做內部交易,這也是他們安排的吧?你是組長,同時也負責賺外快?難怪剛才那些客服看我的眼神,要把我吃了一樣,她們是你的‘同事’?”


    “你——”


    陶媛氣急,仰起臉瞪著他。


    “歐陽先生,雖然你是我們酒店的貴賓,但是,不代表你可以隨意侮辱我的人格。”


    “那你說說,你一個客服跑進來幹什麽?還是在我洗澡的時候。”


    他噙著邪氣的壞笑,又逼近了一些。皮膚依舊是一種病態的白,可是肌肉健碩。如果說陸離是一隻獵豹,那麽,他就是一隻狐狸。


    “是你自己找客服。”


    “哦?有麽?我都忘了。”


    他扯唇一笑,笑起來的時候,並不讓人心裏輕鬆,陶媛反倒是愈發緊張了,她對他就是一種本能的恐懼,而且她很討厭他那種陰柔的邪氣。就跟,跟東方不敗一樣!不男不女,可武功蓋世,很危險的一個男人。


    “看來是我弄錯了,不過,你挺有個性的。既然來都來了,那不如我們……”


    “別碰我。”


    “跟我說這三個字的女人,你還是第一個。”


    他不怒反笑。


    “欲擒故縱?”


    “如果你沒有需要,那我走了。”


    “誰說我沒需要,我剛不是說了麽?我對你……很有需要……”


    眼神邪惡,讓陶媛呼吸急促,身子因為恐懼微微顫抖。但她死咬著嘴唇,不肯在他麵前認輸。


    趁他抽身的當口想脫身,但他單臂一撐,落在了落在她臉頰旁,攔住了她的去路。


    “你不考慮?這種好事,可不是每天都有。”


    虧他還有臉說這是好事,他以為他是誰?上天賜給她的禮物嗎?他就是個厚顏無恥的登徒浪子。


    “對我來說,這是災難。”


    陶媛冷冷地橫了他一眼。


    “一次,一百次,一千次,我都不想要。”


    歐陽爍聳了聳肩,將手臂收了回來。並不動怒,看她的眼神甚至還帶著幾許欣賞。


    “你挺有個性的。”


    陶媛涼涼一笑。


    “你應該慶幸是在酒店,如果是在外麵,我不會跟你這麽客氣!”


    丟下這句話,她就離開了。


    歐陽爍一直用那雙深邃的藍眼睛,似笑非笑地追隨她。良久,笑容沉了下來,變得陰森,眼裏充滿了陰謀。


    這個遊戲,可比他想象的更加有趣。


    ……


    陶媛去洗手間整理了一下才回辦公室,免得被人看出來,但還是被察覺到了異常。


    “組長,你怎麽去了這麽久?”


    “你臉好紅哦。”


    “你的西裝去哪了?”


    陶媛現在有些心煩,沒理她們,關上了門。


    “衣服都不見了,很可疑啊,難道滾床單了?不會這麽快嗎?”


    “怎麽不可能?她本來就很饑.渴啊!你沒看到她的嘴巴都腫起來了嗎?一看就是接吻了。”


    “不會吧?今晚不是她和總裁的紀念日晚宴嗎?就這麽耐不住寂寞嗎?”


    一扇門居然也擋不住她們的聲音,那些諷刺傳進耳朵裏,讓陶媛心煩。以前她可以置之不理,是因為隻是流言,她問心無愧。但這一次……她是真的被強吻了。


    在洗手間搓了很久,可唇上還殘留著他的氣息,讓她惡心。陶媛又拿紙巾擦了幾下,嘴皮都要擦破了,好疼。


    之前客服也發生過,但她還是第一次遇到。吃了虧還不能申訴,倒黴透頂。


    那個男人究竟是誰?為什麽她感覺似曾相識,他讓她害怕!有一種莫名的不祥預感——今天發生的事情,並不是意外,而是陰謀。


    心髒驟然緊縮,打了個寒戰。


    應該隻是她多心了吧,無冤無仇,她都不認識對方,他算計她做什麽?大概是她太討厭他那種陰柔的長相,所以才覺得他不懷好意吧?


    陰陽怪氣的一個男人,她們居然還被他迷得神魂顛倒。


    陶媛閉著眼睛,定了定神。虧吃了就吃了,再去糾結也沒什麽意思。


    今天最重要的事情,是晚宴。想到他親自布置的粉紅色現場,一顆芳心動了動,不禁有些期待了。


    總裁辦公室。


    陸離加急處理完幾份文件,才抽空看了一眼對麵等了半天的林宇城。頭發整整齊齊地往上豎著,精心打扮過,膚白貌美,特……娘。


    “這麽看著我幹嘛?是不是覺得我今兒個特帥?”


    他擺了一個pose。


    結果陸離給了他一個白眼。


    “一個男人打扮得這麽……,合適麽?”


    “今天你結婚,身為伴郎的我,不精心打扮才叫不合適吧?多對不住你啊!怎麽著,也要給你撐撐場麵是不是?”


    “我怎麽不知道我今天結婚?”


    “我去現場看過了,嘖嘖,跟婚禮有什麽區別?滿場的粉玫瑰,比棒棒糖還甜,我就說你吧!你內心住著一個少女吧?不過,我要是女人,也會被感動得非你不嫁。”


    “就算你變成女人,我也對你沒興趣。”


    “結婚這樣的好日子你也不能說句好聽的?不貧我會死麽?”


    林宇城嬉皮笑臉。


    “時間差不多了,趕緊換衣服吧。”


    陸離慢條斯理地起身,進裏間的臥室換了燕尾服出來。


    看著那道藏昂的身影,林宇城都被驚豔了。窗外的霓虹在男人臉上閃爍,純手工西裝勾勒出他挺拔的身材,每一個針腳,都完美到了極點,寬腰窄臀,雙腿修長,他絕對是都市中美得野獸。


    林宇城有種要被掰彎的擔心……


    “嘖嘖,瞧瞧,陸總就是陸總,這身段,這氣質,億萬人中都找不到第二個了。之前我認為我第一帥的男人,現在我甘願退居第二,你最帥!”


    陸離仰起下顎,整理領結,懶得理他那些沒用的廢話。一個最最普通的動作由他來演繹。


    “話說,今晚的晚宴很隆重,伯父把整個墨兔市有頭有臉的人物都請來了,包括跟你齊名的司溫塵司總,這等於要向全世界宣布陶媛的身份,這對她意義更加重大,你考慮清楚了沒有?”


    “箭在弦上你才跟我說這個,真夠及時的。”


    陸離淡淡地諷刺。


    “這麽說,你真的打算和她重新開始了?”


    林宇城的表情認真了一些。


    “之前雖然大家都知道你結婚了,但沒見過這位神秘的陶太太,但今晚過後就不同了,以後你再鬧出什麽緋聞,人家就會直接腦補她,會嘲笑她。”


    “你以為我沒考慮到?”


    “這麽說,你對她是認真的?”


    陸離沒做聲,沉默就代表默認了。


    林宇城這才鬆了口氣。


    “那就好,那就好!當兄弟的就放心了。”


    兩人一出辦公室,林宇城道。


    “我今晚帶了個女伴,我去接她,你先去吧,我馬上就到。”


    陸離一個人走了,想著即將開始的晚宴,想著穿著粉色禮服的陶媛,嘴角不自覺噙起了淺淡的笑意。


    然而就在這時候,一道熟悉的身影從他眼前掠過。


    他頓住了腳步。


    陶嫣然?


    是他的錯覺吧?之前他在美國的時候,也有幾次以為是她,追上去才發現認錯人了。


    但是,那道身影,那種感覺,那麽像……


    陸離追了上去。


    電梯門即將關上,他用雙手將門掰開了。


    一個高挑娉婷的女人站那兒,卷發隨意地披散在肩膀上,如西班牙女郎,韻味天成。


    四目交接,那雙會說話的丹鳳眼,瞬間鉤住了陸離的靈魂。他感到自己的心髒被狠狠地、狠狠地撞擊了一下。


    陶嫣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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