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攤手,聳了聳肩。


    “我就想玩我自己的老婆,合法的玩,輪得到你指手畫腳?你,算個什麽東西?”


    他的話,一句比一句可怕,聽得陶媛心裏都冷了,最近他的種種反常行為,說明他越來越認真了。他不是那種一時衝做無用功的人,他每做一件事情,每走一步,都是有計劃有目的的,包括對她。


    此刻她就像被困在牢籠裏的獵物,無處遁逃,而他一步步逼近,隨時都可能吞噬掉她。


    “嗬,也別說玩弄這麽難聽,就當做是婚後慢慢培養感情。嗯?”


    他在笑,笑容異常溫柔,可陶媛打了個哆嗦。


    他簡直是個俊美的惡魔!


    辦公室內的硝煙味愈發濃鬱了。


    方一城怒不可竭。


    “你這種人是怎麽活到現在的?你早就該被天打雷劈。”


    “你當奸夫都不怕,我這個正牌老公有什麽好怕的?這幾年我不在她身邊,才讓你有機可趁,充其量,你不過就是個替代品,一個備胎而已。備、胎。”


    他用精準的咬字強調著。


    “聽得懂麽?你們之前發生過什麽,我不管,但現在開始,你連當備胎的資格都沒有。”


    “你才是備胎!你什麽都沒有為她做過,她最難過最無助這兩年,都是我陪在她身邊,你有什麽資格說這種話?”


    “在她低落時給她安慰,不正是備胎的作用?你還說你不是備胎?帶她走出低落的也許是你,但是,能讓她高興的,隻能是我。”


    “媛媛現在喜歡的人是我!”


    “嗬,自以為是。她跟在我屁股後麵轉的時候,給我送情書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玩泥巴。她對我的感情有多深,你想都想不到!”


    她全心全意的愛,整整十幾年的愛,卻成了他口中炫耀的資本。就好像在說,不管我怎麽對她,她都甘之如飴,她就像一隻可憐的狗,對他搖尾乞憐,乞求他的愛,這比什麽都更加侮辱。


    陶媛的心,就跟被刀子割一樣,難受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那也是過去了,現在她已經認清了你的真麵目,早就不愛你了,別自以為是。在這世界上,又不是隻有你陸離一個男人,憑什麽她隻能愛你?沒有男人可以不介意自己的老婆和其他男人好過,你不在乎,那是因為你根本不打算好好和她在一起,你不過是自尊心受不了罷了!”


    陸離並沒有給他刺激到,眉宇之間依舊浮動著淡淡的淺笑,漣漪般淺淡。


    “可是在我眼裏,你隻是個幼稚的小學生,連男人的資格都談不上,我為什麽要介意你的存在?”


    “你陸離又算什麽個什麽東西?你不過就是一個披著臭皮囊的惡魔,有什麽那麽了不起?就算我其他地方比不上你,至少,我對媛媛是真心的,而你,隻想著算計她侮辱她,你配不上她。”


    陸離打了個哈欠,顯然對這場無意義的對話興趣缺缺。


    “行了,別再重複那些無聊的廢話了,你以為你在演瓊瑤麽?說那麽多,除了感動你自己,還能感動誰?我並不認為,我老婆會對你這種幼稚的跟屁蟲動真感情。找準自己的定位,當完備胎就滾。”


    “你才該滾!我和她一起經曆了很多事情,不是你這種人能夠理解的,你根本不懂什麽叫愛。”


    “我可比你更懂什麽叫愛。”


    見過厚顏無恥的,方一城真麽見過這麽厚顏無恥的,一時間臉都給他氣白了。


    “你真不是個玩意兒!”


    “鈴鈴鈴……”


    手機響了。


    對陶媛來說,那是救命之音。再這麽吵下去,他們肯定會打起來的。


    方一城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掐斷了,但很快進來了一條短信,讓他眉心一蹙。


    “我現在沒空和你吵,回頭再找你算賬。媛媛,我們走。”


    他伸手去拉她,但陶媛避開了。


    “你有急事就先走吧。”


    “你要留下來?”


    他難以理解地望著她。


    “和這個王八蛋在一起很危險的。”


    “沒事,不用擔心我。”


    陸離滿臉不加掩飾的得意。


    “看到沒有,她選擇的是我,她都叫你走了,你還賴在這?”


    “你——行,算你狠,你敢傷害她一根汗毛,我會讓你死得很難看。”


    陸離很明顯不會把這樣的警告放在心上,完全是當笑話來聽的。


    “注意安全,有事打電話給我。”


    反複叮囑了幾句,方一城才離開了。


    陶媛偷偷鬆了口氣。


    他們其中任何一個已經夠讓她頭疼了,同時應付兩個,真的很累,她招架不住。


    “我特別想知道,你現在的心情。有一個男人為了你,不知死活地挑釁我,口口聲聲說著有多愛你,你很得意?虛榮心得到了莫大的滿足?”


    陶媛現在對他一肚子怨氣,聽到他的聲音都覺得很討厭,一個白眼翻過去。


    “我沒那麽無聊。”


    “你不是正是因為寂寞才出軌的嗎?你說過,你很享受一個男人的寵愛,享受被嗬護在手心的感覺,哪怕是假的。但我看這個方一城,對你倒是有幾分真心,備胎精神叫人感動。”


    陸離雙手插在褲袋裏,信步而來,如同一隻危險又優雅的獵豹。


    “不過,你陶媛就隻有這點本事?隻能駕馭一個小學生?”


    陶媛早就聽不慣他對方一城冷嘲熱諷,本能就反駁道。


    “別總這麽諷刺他,他這個叫單純、善良,而不是你口中說的愚蠢。不是每一個人,都有你那麽深的心機,我反而更喜歡他那樣的。”


    “那是當然,因為隻有那麽‘單純善良’的,才會被你玩弄於股掌中。顯然你對付那些男人的手段,在我看來還是太嫩了。但我想,你的本事也不該隻是這樣吧?畢竟你還是我的老婆,出軌這樣的男人,對我來說是一種侮辱。”


    “請你別把自己放在我丈夫的位置,因為從很早之前,你就已經從我心裏除名了,我找什麽樣的男人,都跟你沒關係,我喜歡就夠了。我喜歡他,不管他是什麽樣子,在我眼裏都是最好的。”


    “你的意思是,在你眼裏,愚蠢就等於好?”


    陸離突然欺身上去,等陶媛回神,他已經雙手撐在辦公桌上,把她困在一雙長臂之間。那個範圍內,盡是他的氣息,清冽而強勢。


    從他的肩膀她能看到敞開的門,隨時都可能有人進來。


    “你能不能別每次都這樣?”


    氣息,居然就不穩了。


    “哦?我怎麽樣?”


    他明知故問,虎視眈眈。


    “我不喜歡你壓著我。”


    “那你是喜歡在我上麵?”


    “……陸、離!”


    陶媛紅了臉。不知更多的是氣惱,還是害羞。


    “你知不知道,從這角度看你,會讓我上癮?”


    陸離目光灼灼地望著身下這張臉,他一貼近她,她的臉就會發紅,像染上了一層薄薄的胭脂,紅暈讓整張臉都十分粉嫩透亮的,豔若桃李,無形中就有一種勾魂的魔力。語氣也軟軟的,糯糯的,像在撒嬌一樣。


    這幾年在國外,他見過的女人形形色色,美豔的、清純的、高貴幹練的的,各式各樣,但是她卻唯一一個,集千種姿態於一身的女人。每次這樣和她貼近,每次想到她是他的妻子,他便感覺身體裏有一股熱力在湧動,讓他難以自持,心,不斷地顫動著。


    他的嗓音是曖昧的,如同情人間的呢喃,貼著她的耳朵,熱氣就一直往她耳蝸裏鑽。


    耳朵本來就是陶媛的敏感帶,她的身子都是酥的,無處可逃,連聲音都染上了撒嬌的味道。


    “你……不要這樣。”


    “你總叫我不要這樣,不要那樣,那你究竟想要我怎麽樣?”


    陸離逗弄她的心情愈發強烈了。


    “你喜歡我用什麽方式對你?”


    “你離我遠一點……門沒關,會有人看到的。”


    身處這樣的環境,讓她感到非常不安,像在做賊一樣。明明她是迫於無奈,卻感覺是自己在做壞事。


    “看到又怎麽樣?酒店上下誰不知道我們的關係?你又沒有脫光光,怕被看到什麽?”


    “別總說這些話……”


    陶媛用軟軟綿的手去推他,可他抓著她的手,放在唇下親了一下,嘴唇冰涼,可那點涼意卻激起電流,在全身蔓延開,她的身子跟著猛地一抖。


    這是……隻有戀人之間才會做的事情吧?


    她的臉紅得更透徹了,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陸離知道,她很喜歡他這樣。就算嘴上是抗拒的,但她心裏卻是很享受。畢竟是女人,對男人那幾招都很受用。喜歡溫柔,喜歡一些親密的小舉動,也喜歡男人說葷話。


    “我叫你來辦公室找我,為什麽不來?”


    “我……我不知道,你有叫我嗎?”


    明明隻是撒一個小謊,可大概是他氣場太強的關係,陶媛的喉嚨繃得很緊,眼神也不敢與他對視,胡亂地飄忽。


    下一秒,修長的手指挑起她的下顎,看著這張慌張得發紅的小臉,陸離扯了扯嘴角。


    “你撒謊的本事,真的很拙劣,你自己不知道麽?”


    “快下班了,所以……嗯……”


    下顎又是一陣悶痛,他居然捏她,她哀怨地瞪了他一眼,柔情似水的一雙瞳眸,好像會說話一般,看得陸離喉嚨一緊。她還真是……該死的誘人。


    “還說謊麽?”


    緊繃的嗓音,更加低沉性感。


    “我不想去,行了嗎?”


    “你不想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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