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這樣的情況,她百口莫辯。


    “不是你想的那樣。”


    “都被我抓住了,你還想狡辯?我就知道你不止方一城一個男人,怎麽,你就這麽耐不住寂寞,一個方一城還滿足不了你?”


    已經有人注意到這邊的情況,去叫保安了,陶媛感到很尷尬。


    “我們走吧。”


    “我他麽弄死他。”


    陸離輪著拳頭又要衝上去。


    男人嚇得往後縮。


    “我、我不知道她有老公了,她也沒跟我說啊……”


    “你還敢冒充單身?”


    陸離更是火冒三丈。


    “我不在的時候,你天天來酒吧找男人,是這樣嗎?”


    “我沒有,不是這樣的……”


    “大嫂,你這樣就不對了吧?”


    林宇城陰陽怪氣地諷刺道。


    “你好歹有點有夫之婦的操守啊!”


    陶媛白了他一眼。結婚第一年,陸離天天在外麵花天酒地,都是和這個林宇城一起,他有什麽資格說她沒操守?這一聲大嫂,叫得還真是諷刺。


    本能就回了一句。


    “這是我們之間的事,不需要你插嘴。”


    林宇城一時間還給她堵得說不出話來。看來她不單是變成熟了,還長出了刺,換做以前,她肯定是唯唯諾諾哭哭啼啼的,女人一旦變臉,太可怕了!難怪現在陸離都給她搞得這麽心煩,夠嗆啊!


    陸離也是個要臉的男人,不想當著這麽多人,尤其是自己兄弟的麵像個抓奸的妒夫一樣,野蠻地拽著陶媛就走了。


    商務轎車一路狂飆,車內氣氛壓抑,像裝著一個定時炸彈,隨時都可能爆炸。也像是暴風雨的前夕,越寧靜,就越恐怖。


    陶媛很怕坐快車,再加上陸離現在的情緒狀況,她怕出車禍。但她沒有向他示弱,始終死死抓著安全帶,一語不發。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很煎熬,如坐針氈。


    陸離的臉色由始至終都是那麽恐怖,眼底凝聚了風暴般的怒意。


    陶媛難以忍受,忍不住說道。


    “酒吧畢竟是公共場合,你當著那麽多人的麵發瘋,不覺得太過分了嗎?”


    “我過分?出軌的人是你,你找鴨的時候怎麽不說自己過分?”


    “那是我的事情,又沒有多少人認識我,但你不同,你那麽出名,一舉一動大家都高度關注著,你也不想讓陸家難堪吧!”


    陸離不敢置信地瞪了她一眼,這個該死的女人是從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厚顏無恥的?明明犯錯的是她,居然一點愧色都沒有,還反過來指責他的不是!


    “你和那個男人,你們,上了嗎?”


    他很困難地從齒縫中擠出這個問題,每一個字眼,都帶著濃濃的恨意。


    “沒有。”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他麽當我傻子嗎?”


    陶媛氣結。他總是這樣,每次都要問她,她否認,他又說她耍他!他是不是心理變態的?總之她怎麽回答都是錯的。


    “既然你已經認定了,又何必問我?不管我說什麽都是狡辯,你愛怎麽想就怎麽想吧。”


    陸離氣得臉都綠了。


    “你就這麽不知廉恥?”


    這四個字,等於往陶媛臉上抽了一鞭子,火辣辣地疼。她以為自己是不在乎的,然而,心還是驟然一緊。


    剛才他看到了那樣一幕,她就是跳進黃河也解釋不清了。轉念一想,或許,這是個機會。


    定了定神,陶媛戴上了冷漠的假麵具,涼涼地抽了抽嘴角。


    “說我不知廉恥,你又好的到哪去?你不是照樣每天在不同的女人床上打滾?我說什麽了?”


    “既然被你抓到了,那我也沒什麽好否認的,對,我是找鴨了。你離開三年,難道你認為一個年輕的女人會甘心為你守活寡?我是女人,我需要被男人疼,哪怕是假的也罷,我很享受那種被寵愛被在乎的感覺。你給不了,多得是男人願意給。”


    找鴨找得這麽理直氣壯,這麽義正言辭的,陸離還是第一次見。胸膛像被人狠狠擊了一錘子,悶悶地疼。


    “過去三年,我們沒有見過一次,我也從來沒給你打過電話。我從沒有打擾過你的生活,不是嗎?你回來之後,我也沒有問過一句你的過去。包括你交往的那些女人,我從來不聞不問,所以我以為我們之間已經形成了默契,現在你又何必興師問罪?”


    太陽穴,突突跳得厲害,陸離感覺腦子都要炸開了。


    “所以你出軌還有道理了是嗎?”


    “感情的事情,沒什麽道理可言,順著心走就行了。你之所以暴跳如雷,隻不過是因為你自尊心受不了而已。但這個世界上,不止你陸離一個人有自尊心,我也有。但是,就像你握著一杯熱水,哪怕你再喜歡,久了,燙得受不了了,自然會放手。我可以,你同樣可以。婚後各玩各的,互不幹涉,在豪門婚姻裏麵也不是多了不得事情。”


    陶媛一口氣說了很大一番話,氣息微喘。她在商場上巧舌如簧,可是在陸離麵前,說這些話是需要很大勇氣的。


    這些根本就不是她的真心話,她也並不擅長演壞女人,她隻是在逞強而已。並且,她還要裝出不在意的態度,需要很強的心理素質。


    “我出軌,你也要出軌,這難道就是你的報複?”


    陸離輕蔑冷笑,那股子怒色,毫不掩飾地彌漫在眼角眉梢。


    “我們的婚姻從來都不是平等的,你有什麽資格報複我。”


    “你想太多了,我並沒有那麽在意你。我說了,我隻是跟著自己的心走,我的身體需要男人了,我就去找男人。我的心需要男人了,我一樣去找,就是這麽簡單。我可不是一個沒有七情六欲的尼姑!”


    車子一個大幅度刹車,輪胎和地麵摩擦,發出激烈的聲音。


    陶媛整個身子也跟著一晃,剛剛差點以為自己要死了,情緒激動起來。


    “你幹什麽?”


    “你說那麽多,不過是在向我抱怨我沒有上你而已吧?我沒有滿足你,所以你退而求其次,向其他男人尋求安慰,是這樣嗎?”


    麵對他難聽的譏諷,陶媛昂起脖子與他對視。


    “你未免太自以為是了,我根本就不需要你。”


    “不需要嗎?不需要你還纏了我十幾年?”


    相對她氣惱的模樣,陸離反倒微微笑起來,身子直接就壓了過去。


    “從前,你向我苦苦哀求的時候是怎麽說的?嗯?你說你這輩子隻愛我一個人,你說你願意為了我去死……”


    陶媛眯起了眼睛,那些不堪的回憶,現在是一種莫大的諷刺。


    她以前是愛他愛到不顧一切,他叫她跳樓她都不會帶考慮,她也為他自殺過。但是現在,她是巴不得他去死!從前愛的多濃烈,此刻就恨得多錐心。


    “人都有愚蠢的時候,現在這個你,對我一點吸引力都沒有。任何一個男人,都比你好太多。”


    “是麽?你確定?”


    她再怎麽偽裝,仍被他看穿了眼底的恐慌,不斷地壓得更低。


    “你確定哪些歪瓜裂棗比我強?一個天天跟在你屁股後頭打轉的娘炮,一個用錢就能買到的鴨子,你說他們比我好?”


    “你憑什麽這麽侮辱人?他們再怎麽不好,也比你這種心腸歹毒的男人強一萬倍。至少,他們沒有把自己的老婆送給別人強.暴。做出這種事情的你,極品到了極點,還有資格說別人?”


    “別真對號入座把自己當成我老公了,過去你從來沒有把我當回事,現在,我和誰出軌,也不會顧忌你的感受。我都說了,你受不了就離婚,別這麽拖泥帶水的,不像個男人。”


    “我不像男人?”


    這話成功激怒了他。


    “那我就讓你見識見識,真正的男人。”


    “陸離你放開我……”


    陶媛伸手去推他,但他的動作如獵豹一般迅猛,單手迅速扣住了她兩個手腕,將它們拉到她頭頂。她的身子又被安全帶綁著,根本動彈不得。


    但她還是不肯向他示弱,嬌小的身子仍掙紮個不停,背脊也挺得筆直的,好像要和他同歸於盡一般。


    “放手,別碰我……”


    “裝得真像個貞潔烈女,可是,去找鴨的女人,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那你碰一個找過鴨的女人,你陸離又是什麽好東西?你就不怕染病嗎?”


    “我不介意試試看。”


    他一口咬住了她的嘴唇,用力地啃咬著,野蠻地撬開她的嘴唇,攻略城池,狂風暴雨一般激烈的吻。


    “唔……唔……”


    陶媛的身子被擠做一團,雙手又被他禁錮住,就像一隻砧板上待宰的魚一樣可憐,無奈。拚盡一切想要逃命,可是又擺脫不了。


    他的手覆上了她的胸口,五根手指用力,不斷地揉捏著,宣泄著憤怒,痛,痛得她咋舌。


    可是她連呼痛的力氣都沒有,舌也被他死死地纏住,不斷地攪動。


    這是在大街上,雖然外麵的人看不到裏麵的情況,可她還是感覺好羞恥。


    陶媛恨不得死在這一刻。


    “叩叩——叩叩——”敲擊車窗的聲音。


    陸離氣喘籲籲地鬆開她,鼻子貼著她鼻尖,仍像狼一般喘著,鼻子一張一翕,噴出來的都是火。


    她恨他恨得咬牙切齒的模樣,竟然他想一口吞了。那淩亂的頭發,那無助的模樣兒,那眼角閃動著的淚光,被吻得紅腫的嘴唇,明明那麽狼狽,可她卻是一身的傲骨,滿滿的都是與他同歸於盡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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