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竹清無奈地跟上他的腳步,上了車,顧輕寒突然探身過來,嚇得她尖叫一聲。


    “你要幹嘛?”


    “係安全帶。”


    顧輕寒笑笑,覺得她太緊張了。


    “你還是老樣子,沒有係安全帶的習慣,一會兒被交警發現要扣我分了。”


    “嘁,誰敢扣你顧輕寒的分?”


    高竹清諷刺道。


    “話說,你幹嘛突然跑過來,也不提前通知一聲。”


    “如果不是我突擊,剛才誰幫你解圍?”


    “那種小角色,我一次對付十個綽綽有餘,誰需要你多管閑事。現在好了,整個部門都認為我和你的關係不幹淨,肯定在背後議論紛紛。那個周意,今天回去肯定紮小人詛咒我。”


    “你應該習慣了吧!”


    “嗬嗬,是啊,托你的福。”


    “在我麵前倒是牙尖嘴利的,我看你剛才不怎麽厲害。敢情你的嘴皮子功夫,都是用來對付我的?”


    “你皮糙肉厚,刀槍不入,我自認對付不了。”


    顧輕寒又笑了。


    高竹清心想,笑笑笑,有什麽好笑的。每次她對他冷嘲熱諷,他都是笑,真氣人!特別想撕了他那一層假麵具!


    “現在去哪?”


    “工地。剛才不是說過了嗎?你以為我想帶你去哪?拐帶你?”


    顧輕寒心裏想的是,隻要和她在一起,去哪都一樣,去哪都很幸福。


    “別總用這種調侃的語氣好嗎?那是朋友間的,我和你沒有熟到那種程度。公歸公,私歸私,別說工作以外的事情。”


    “那麽,你的總裁,徐沅來找我,說要換人接手項目,算公事還是私事?”


    顧輕寒冷不丁來了句。


    高竹清身子一抖,蹙眉。


    “他去找你了?”


    那個徐沅也真是的,不是讓他別插手嗎?他攪進來,情況更混亂。


    “他說什麽了?”


    “你能夠想到他說了什麽,無非是警告我離你遠點,別再傷害你之類的。看不出他倒是很長情,這麽多年了,還護著你。”


    “你以為每個人都跟你一樣無恥?”


    “難道你以為他護著你是沒有私欲的嗎?”


    “不管有沒有,總之他比你好太多了。”


    “所以你能原諒他,不能原諒我?當年他也是共犯,可是你能輕易原諒他,對我卻這麽絕情。”


    “事隔十年才原諒,你認為這是輕易?我讓他離開我的生活,整整十年,他確實沒有再來打擾過。而你,你總是一再地騷擾我,用同樣的方式強迫我,這就是為什麽我原諒他而無法原諒你!”


    “那是因為他愛你沒有我深,如果他有我一半愛你,他也忍不了。”


    高竹清搖頭。


    “別用你的觀念去推斷別人!而且,你的不是愛,你是已經扭曲了,你隻是想要占有我,根本不考慮我的感受。但是徐沅,他懂得退讓,懂得給我空間。”


    “你要和他在一起?”


    莫名其妙的質問讓高竹清無語,他從哪裏聽出這一層意思?懶得和他解釋什麽,索性說。


    “那也不是沒有可能!就算不是他,也會是別人,總之不可能是你!”


    這句話最最刺激顧輕寒,當場就想發飆,但是他忍住了。手背上凸起的青筋足以說明他壓抑了多少怒氣。


    “凡事都有可能,別說的太絕對。你看,我們現在能坐在同一輛車上,以後你也能原諒我,將來你更有可能愛上我。”


    “你有臆想症嗎?我之所以坐在車裏,是因為你強迫我,但是你不可能強迫我和你結婚。當然,你有很多手段,你也可以試試,不過,你得到的將會是一具屍體。”


    “你寧願死也不願意嫁給我?”


    “那還用問嗎?和你在一起共處的每一秒鍾對我而言都是煎熬,我時時刻刻都在忍住跳車的衝動。”


    “我以為我們能和平共處。”


    “我從不認為狼和羊能和平共處。”


    “那是你總困在過去的陰影裏走不出來,但凡你給我留一點點的餘地,你就會發現,和我相處並沒有那麽痛苦,其實是你給自己太大的壓力。竹清,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不會再傷害你,你讓我怎麽發誓都行。”


    “不用了,我不想在自己身邊留一顆定時炸彈,每天提心吊膽地生活。說實話,你的出現,讓我對另一半的要求降低了不少。不需要多多富裕,多有才能,隻要是個正常人,不是神經病就行了。”


    她居然說他是神經病?顧輕寒慍怒。他承認自己的占有欲是強了一點,是太愛她了,但也不至於被她形容成神經病吧?


    很多時候,她說出來的話,真的很傷人,讓他聽了特別難受。


    顧輕寒也是有脾氣的人,連續吃癟,心情也不怎麽好,幹脆就不自取其辱了,沉著一張臉,一路沉默。


    高竹清卻在偷笑。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顧輕寒的痛苦上,是她能想到最最有成就感的一件事情。


    他不是喜歡纏著她嗎?那就得忍著碰釘子的痛苦,碰多了,也許自己就知難而退了。


    這一路顧輕寒臉色都不怎麽好,但是生氣沒人哄他,他自己又慢慢想開了。高竹清對他的冷嘲熱諷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他一個大男人,跟一個小女孩計較什麽?他可不想把她越推越遠。


    於是下車後,顧輕寒的臉色又恢複了正常。


    地剛批下來不久,還沒開始動工,高竹清鬱悶地問道。


    “就一塊荒地,有什麽好看的?”


    顧輕寒望著遠方,若有所思地說道。


    “現在隻是一塊空地,但用不了多久,這裏就會建起中國最大的遊樂場。”


    高竹清知道他這話不誇張,兩家公司前期投入就已經幾百億了,據說後麵還會投資,將建得比美國迪士尼樂園還要大的規模。


    “你知道我為什麽收購龍田嗎?”


    高竹清撇撇嘴。


    “不就是為了纏著我?”


    “和東方地產合作的公司那麽多,我為什麽偏偏選擇龍田?”


    “我不是你肚子裏的蛔蟲,我怎麽知道?”


    “你還記不記得有一次,你看迪士尼電影,你說你畢業後想去迪士尼樂園玩,而且,你希望中國也建立一座迪士尼樂園,比香港、日本和美國的都要大。”


    高竹清愣住,她說過這樣的話嗎?


    可能就是胡思亂想隨口說了一句,沒想到顧輕寒卻記在了心裏。


    他愛得變態是一回事,但確確實實是愛她的,所以會把她隨口一句話記得這麽清楚,並且去實現。


    一時間,百味雜陳。


    “我就是隨口一說……”


    “在我這,你的每一句話都不隨便。你的願望,我都會替你實現。”


    顧輕寒牢牢盯著她的眼睛,說的很深情,讓高竹清感覺沉重,難以負荷。


    這樣的愛,壓力太大了。


    ……


    視察完工地,又吃了個飯,高竹清回了家,精疲力竭,休息了一會兒後,想到還有一個星期就要搬家了,又爬起來收拾衣服。


    她從流砂市帶來的行李很少,隻有一個小箱子,所以收拾起來很快。


    這幾天她每天都提心吊膽的,生怕張浩會再來煩她,好在李佳都回來得很早,所以即便他想,也找不到機會。


    門開了,有人走進來,高竹清聽出是張浩的腳步聲,急忙關房門,但是遲了一步,張浩一手抵著門。


    “你放開!”


    高竹清用力推了幾把。


    “怎麽我一回來就關門?躲瘟神嗎?”


    高竹清心想,你可比瘟神可怕多了。


    “你在幹什麽?”


    “收拾行李。”


    “不是還沒那麽快搬家嗎?這麽著急幹什麽?”


    張浩用力一推門,走了進來。


    “你房間好香。”


    他說得非常不懷好意。


    “你怎麽能亂闖別人的房間?”


    “這是我家。”


    “我馬上就搬走了!”


    張浩笑笑,眼裏閃爍著一種不懷好意。


    “但現在你還住在這,不是嗎?其實何必著急搬走?在這住不是也挺好的嗎?”


    “你那幾天不在家,去哪睡了?”


    “關你什麽事?”


    “作為朋友,關心你一下而已。”


    “我們不是朋友!我去哪睡,你管不著。”


    “別這樣嘛,你該不會是在躲著我吧。”


    張浩往前走了一步,伸手要摸她,被她躲開。


    “那天我喝醉酒,把你當成李佳了,我向你道歉。”


    “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心裏清楚,別找借口。我沒告訴李佳,是考慮她的感受。你還是個男人就趕緊和她分手,別耽誤她。”


    “幹嗎讓我和她分手?難道你喜歡我?”


    “你腦子有坑!我怎麽可能喜歡你這種人?”


    高竹清看多他一眼都覺惡心,大街上隨便一個混混都沒他那麽令她反感。


    “我也是看在李佳的份上,才給你好臉色瞧,你別太過分。從流砂市逃到海砂市,你又是什麽好女人?八成在流砂市買過淫或者給老頭當過小三,在流砂市待不下去了才逃過來的吧?裝什麽清高!”


    “你別滿嘴噴糞!你出去!”


    “老子就不出去,你能把我怎麽樣?”


    張浩撲過去逮她,高竹清逃出了房間,但還是被他抓住了,她激烈地推搡著,張浩步步逼近,絆了她一腳,她仰麵跌倒在沙發上,張浩壓了上去,用雙腿壓住她。


    “看你這次往哪逃!”


    “裝什麽清純,天天穿得那麽少在我麵前晃來晃去,不就想勾引我嗎?嗯?別跟老子玩這套!”


    “你下來,張浩,放手!”


    “你喜歡玩嗎?我就跟你玩玩!”


    張浩說著就一口咬住了她的脖子,用力拉扯她的衣服。


    “張浩,你放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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