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別亂來,到時候被抓起來,我可不管你。”


    “你不管我,我男神會救我的,我才不怕呢!喏,你看,這套禮盒可愛吧?總共有十三件呢,價格也實惠,我買來送給我幹女兒吧!”


    “這些家裏已經有很多了,別浪費錢!你不是還沒工作嗎?”


    “是啊,但是我借了錢,還有一些的,經過這些事情,我算是看明白了,錢,就是紙,花了再掙就是了,最主要是開心,就這樣啦,等我,我去結賬。”


    石書淨搖搖頭,有時候挺佩服她這麽豁達的個性,好像天塌下來都不怕,心挺寬的,這點不錯。


    這時候突然衝進來兩個五大三粗的保鏢,抓著石書淨就往外拖。


    “你們是誰,快放開我……放開……竹清,救命!救命!”


    “石書淨!”


    高竹清追出旗艦店,眼見石書淨就要被抓上車了,什麽都不顧就撲了過去,抓住一個人的手用力咬了一口,他狠狠給了她一耳光,打得她懵了幾秒鍾。


    “竹清……竹清救我……”


    “放了她……”


    高竹清顧不上額頭在流血,又衝了過去,保鏢急於擺脫她,拿出匕首一刀捅過去。


    “竹清,小心!”


    石書淨尖叫。


    眼見匕首就要刺進高竹清腹部,一道人影衝了出來,一腳踢掉了他手裏的匕首,將高竹清從他手裏搶了過來。


    “別管她了,快走!”


    保鏢跑上車,疾馳而去。


    “救……救石書淨……”


    高竹清暈了過去。


    “石書淨……石書淨……不要……別抓她……救命啊……”


    高竹清一下從床上彈了起來,直挺挺地坐著,滿頭大汗,還有些驚魂未定地睜大眼睛粗喘著。


    “你醒了。”


    顧輕寒走了進來。


    “要喝水麽?”


    “你怎麽在這?”


    “我救了你……”


    高竹清恍惚想起暈倒前看到的最後一個人正是顧輕寒。


    “石書淨呢?”


    “我不知道,她被抓走了。”


    “她被誰抓走了?”


    “我不清楚。”


    “不清楚?你怎麽可能不清楚?不對……你剛才明明可以救她的,為什麽不救?”


    顧輕寒沉默了。


    “你說啊,為什麽不救她?你說啊,你說啊!”


    高竹清抓著他的手臂激烈地拉扯著質問著。


    “你說!為什麽!”


    “你額頭上有傷,別動!”


    “你為什麽不救她!”


    高竹清聲嘶力竭地質問。


    “她是個孕婦,如果她有什麽三長兩短,你不會一輩子良心不安嗎?你這個混蛋,冷血動物!你好絕情!”


    她惱怒地捶打著他的胸膛,顧輕寒也就任她發狂,直至臉上不斷堆積的陰雲就快要崩裂了,才猛地抓住她兩隻手腕,動作很粗暴,痛得高竹清臉色發白。


    “你想知道為什麽嗎?那是因為你!”


    顧輕寒彎腰與她對視,透過鏡片,直勾勾盯著她的眼睛,瞳孔如野獸一般陰沉、危險,雪白的牙齒也如野獸獠牙一般凶狠,饒是高竹清,也感到了一絲恐懼。


    “我早就警告過你,離石書淨遠一點,為什麽你就是不肯聽?你知不知道,你得罪的是什麽人?那是司柏鴻!他動動手指,就能要了你的小命!你失業,隻不過是他的一個小懲大誡罷了,你再插手石書淨的事,他會殺了你的!”


    “所以,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保護你,讓你遠離暴風中心,司柏鴻在流砂市的勢力有多大,你根本不敢想,就連我都不敢得罪他,你還這麽不知死活!你真想死嗎?”


    當那把匕首即將捅進她身體的那一刻,他慌了,因為石書淨,她一次次地陷入危險,他害怕下一次自己無法保護她,害怕她會發生意外,可是,他這些擔心、恐懼,她根本不懂,就算知道,對她來說也是多餘的,也是讓她痛恨的。


    高竹清倔強地與他對峙。


    “我不要你管!你這樣的冷血動物,從來隻管自己的死活,根本不懂得什麽叫做友誼,我不知道司柏鴻的勢力有多大,我隻知道石書淨是我最好的姐妹,就算我拚了這條命,我也要把她救回來,而且我也相信,她同樣願意為我這麽做。”


    “那是你的立場,但是站在我的立場,你是我的女人,我決不能讓你受到一點傷害,你保護她的決心,和我保護你的決心,都是一樣的。”


    “你閉嘴,我不是你的女人,像你這種能眼睜睜看著孕婦有危險而無動於衷的男人,和混蛋有什麽區別?我和你沒有半點關係,你把手機給我,我要給司總打電話。”


    “不行!我不會再讓你插手這件事情!”


    “你沒資格阻止我,把手機給我!”


    高竹清激烈地掙紮起來,掙紮間,手指劃破了顧輕寒的臉,雪白的臉上,留下了幾道猩紅的痕跡,讓他看起來更加恐怖,他就像一個突然撕掉假麵具的惡魔,原本柔和的眉眼變得有些猙獰起來。


    “我說了,不行!”


    “那你放了我,你不去救她,我自己會去……放開我……”


    “我不會讓你去送死,絕對不會……”


    “放開我……顧輕寒,你沒有權力控製我……我的死活,跟你沒有關係,你放手啊……”


    一怒之下,高竹清往他腿間用力一頂,顧輕寒悶哼一聲,鬆開了她。


    她趁機逃跑,但沒跑兩步,顧輕寒衝上來將她撲倒在地。


    “嘭……”地一聲巨響,高竹清摔倒在地板上,全身的骨架在那一刻幾乎都被撞得散架了,胸膛裏的空氣也全被撞出來,叫她窒息,眼前一黑,差點就暈了過去。


    暈眩之間她還在不停地掙紮,試圖往門口爬去,但顧輕寒抓住了她一隻腳,爬了上來,直接用身體壓製住她。


    “我叫你別去,你為什麽總是要和我作對?為什麽……”


    顧輕寒被激怒了,一手狠狠掐住了她的脖子,不斷地用力,發了狂一般地衝她大喊著。


    “為什麽?難道我愛你有錯嗎?高竹清,你為什麽要這麽傷害我?”


    他在她耳邊不斷地咆哮著,把她往地上撞,撞得她眼前發黑,以致他的咆哮都變得那樣不真切,她扭動著身子,卻擺脫不了他的控製。


    嘴裏湧起一股血腥味,高竹清嘴角滲出了一絲血絲,奇異的猩紅,刺著顧輕寒。


    他的瞳孔倏然變得熾熱,湧動著一股強烈的衝動,開始用力撕扯她的衣服,動作粗暴得,好像要將她整個掏空。


    “你是我的,高竹清……你是我的……”


    舊日噩夢襲來,孱弱的她被壓在舊房子的閣樓裏,被男人狠狠撕裂。


    恐懼由身體的每一個細胞席卷而來。


    “不要……不要……”


    高竹清恐慌地嘶喊著。


    “顧輕寒……住手……求你別這麽對我……求求你……顧輕寒……”


    但他已經瘋了,俯身啃咬著她的脖子、肩膀,手不斷地拉扯著她的衣衫。


    痛,好痛,充滿了絕望。


    高竹清掙紮的力氣越來越微弱,身體的痛苦,已經近乎麻木了,逃,她逃了三年,可是始終擺脫不了他這個噩夢,不管她怎麽努力,他還是會將她拉回去,讓她無處可逃。


    高竹清絕望了,痛得麻木了,閉上眼睛,停止了掙紮,眼淚緩緩地落下,那顆心,早就已經千瘡百孔,就然逃不了,那就這樣吧。


    既然逃不出地獄,那就在地獄裏沉淪,毀滅得更徹底一些。


    顧輕寒嚐到了鹹澀的味道,抬起頭來,高竹清正在絕望地落淚,就像死了一般。


    他恨她這樣,更想要撕裂她,讓她痛苦,至少還能證明他的存在,可是,她的眼淚紮痛了他的心,他感到那樣狂怒,可是那憤怒同時又是非常無力的。


    他看似擁有一切,卻偏偏得不到自己最愛的女人,相反,她是那樣地恨他,他也曾想過以死謝罪,但是,他做不到,那並不是因為他怕死,而是,因為她還活著,因為眷戀她,所以他舍不得離開這個世界。


    他甚至還想過,和她一起死,活著的時候得不到她,至少能和她死在一起,他也滿足了,可是,他下不了狠心那樣對她,於是,他隻能不斷不斷地自我折磨,也折磨她,這樣活著,真的很痛苦,很累。


    “你就這麽恨我嗎?不管我怎麽做,你都不能原諒我?嗯?”


    顧輕寒痛苦地咆哮著。


    “究竟要我怎麽做,你才肯回到我身邊?我們就不能像從前那樣嗎?竹清……我愛你……我真的好愛你……求你別再傷害我了好不好?我已經被你折磨得快要瘋掉了,我不知道該怎麽辦了……竹清……”


    憤怒的咆哮,同時是沙啞的,是帶著哽咽的,在她麵前,他將自己的尊嚴壓得很低很低,卑微進泥土裏。


    可是,高竹清永遠都不可能忘記他的傷害,她閉著眼睛,冷漠地應對著他痛苦的嘶喊。


    “不做了嗎?不像幾年前那樣撕裂我嗎?”


    她的聲音冷得像冰,沒有一絲質問,卻都是對他罪行的控訴。


    “不做是嗎?那就放了我,我還要去救我的朋友。”


    “不可能!在事情結束之前,我不會讓你走,你知道那些都是什麽人,就算我今天讓你去了,你也救不了石書淨,隻會白白送死,司柏鴻顧忌司溫塵,還不至於對石書淨怎麽樣,但你不同,他一時喪心病狂真的可能殺了你,我不會讓你冒這個險,這幾天,你就先留在這裏,等事情過了,我會放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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