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柏鴻沒想過要困住她,但就這麽放了她,又覺得拉不下臉,於是就這麽僵持住了。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衝了過來,幾拳就把保鏢打倒在地,將石書淨“搶”了過去。


    “你沒事吧?”


    她搖搖頭。


    蘇黛反感地看著來人。


    “秦白淵,怎麽又是你?”


    “老妖婆,還有你這個老東西!你們兩個聯手欺負一個孕婦,算什麽本事?”


    司柏鴻還是第一次被人指著臉罵老東西,整張臉都黑了下來。


    “秦總知不知道自己罵的是誰?”


    “我當然知道,你不就是尚揚那個老不死的嗎?幾年沒你的動靜,我還以為你早就已經歸西了……怎麽?舍不得咽氣?”


    石書淨見司柏鴻吃癟,居然忍不住有點想笑。


    “秦白淵,放尊重一點……”


    蘇黛說道。


    “對你們這種惡人,需要尊重嗎?蛇蠍心腸的賤人,我那天就該弄死你!”


    “你弄得死我嗎?你別忘了是誰捂著下檔被保安抬出去!”


    “那是你偷襲我!”


    “那又怎麽樣?是你自己沒本事才會被我偷襲。”


    “你找死……”


    秦白淵氣炸了,也不管蘇黛是女人,一巴掌要甩過去,給石書淨攔住了。


    “別在這吵,我們先走吧!”


    “不行,他們欺負你,我要給你討回一個公道。”


    “秦白淵。”


    司柏鴻不悅地出聲。


    “按照身份,你應該叫我一句外公,就算是你爸,在我麵前,也是恭恭敬敬的,而你一個小輩,竟敢這麽猖狂?你真以我不會對你怎麽樣?”


    “你和石書淨已經離婚了吧?她的事輪得到你管嗎?你居然護著一個給你戴帽子的女人?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如果你還喜歡她,那麽,你應該站在我這邊,我太了解她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了,一旦她和溫塵分手,一定會回到你身邊。”


    “站在你這邊?”


    秦白淵冷冷地笑。


    “那我不和你們一樣成惡人了?我至於這麽作踐自己嗎?我就算死,也不會和你們這種老妖婆老東西同流合汙,你死心吧!你們再敢欺負石書淨,我就炸了你的老巢。”


    秦白淵張牙舞爪地威脅完就護著石書淨離開了。


    司柏鴻給氣得不輕。


    “現在的小輩,真是反了,居然敢跟我這麽說話!他老子不是個東西,小的更不是!這個石書淨,到底哪來這麽大本事?這一個兩個的,都為了她和我作對!”


    蘇黛安撫道。


    “伯父,您消消氣,石書淨今天主動約我,說明她已經感到很不安了,她和司大哥的感情,已經出現了裂縫,隻要我們加把勁,一定能讓他們分手!”


    秦白淵一路罵罵咧咧的,踹飛了垃圾桶,差點就撞到了無辜的路人。


    石書淨一直在攔他。


    “別鬧了,你生氣,拿垃圾桶出什麽氣?”


    “我就是氣他們欺負你!麻蛋,那個老不死的,居然是司先生他爸!靠!還是我名義上的外公……那司先生不就是我舅舅?呸呸呸……他才不是!”


    秦白淵一張俊美的臉皺成一團,一臉便秘的表情,苦得要命。


    “你早就知道了?”


    石書淨點頭。


    “那你怎麽不告訴我?”


    “本來我們的關係就夠複雜了,再告訴你,不是更複雜?”


    “我去……我是聽說那個老東西有個兒子,叫什麽,司溫塵,但沒想到就是他!司溫塵就司溫塵嘛,叫什麽司先生,搞得那麽神神秘秘的幹什麽,故弄玄虛,裝x,他自己是不是覺得特高深,特厲害?但在我看來特傻!”


    石書淨懶得和他計較這些話。


    “因為他不想靠家裏幫助,想創立自己的事業,所以很少人知道他的身份。”


    “我爸還沒和那個什麽司嵐離婚,所以秦家和司家還有牽扯不斷的關係,如果我真叫司溫塵一句舅舅,那你不成了我舅媽?”


    “由我老婆變成我舅媽的感覺怎麽樣?嗯?”


    “……你別說行嗎?聽著怪怪的!”


    石書淨喉嚨裏,就像喊了一隻蒼蠅,有些事情,真的不能去想,細思極恐。


    “你也覺得?看來不是我一個人覺得!不過這樣也挺好的,我爸和那個司嵐,我看死都不會離婚了,那咱們脫不了幹係。”


    雖說這關係是怪怪的,但是吧,秦白淵覺得,隻要和她有千絲萬縷的聯係,對他來說,也是一種安慰,以後想見她,也多了個理由,不用挖空心思去找。


    石書淨換了個話題。


    “你怎麽來了?”


    “我能不來嗎?我一聽說你要找那個老妖婆,我就知道肯定要出事兒,怎麽樣,我說的對吧?她那種人,你給她臉,跟她談,結果她倒好,背後擺你一道,聯合那老東西一起羞辱你。”


    “我就說,他們那些人,太險惡了,而你又太單純,不是他們的對手,要不是我,說不定你就給司柏鴻抓起來扔進黃浦江了。”


    “還不謝我的救命之恩?”


    “……謝謝哦!”


    “嗯哼!雖說我沒聽出什麽誠意,但勉強收下了,你可給我聽好了,以後別再單獨見他們,我救得了你一次,但不能保證每次都能及時出現,保護好自己和寶寶的安全,懂嗎?”


    “嗯!我知道了!”


    石書淨回到家,司溫塵立即從房間裏衝了出來。


    “你去哪了?我派人到處找你。”


    “我……我出去散散步。”


    她不擅長撒謊,所以司溫塵一眼就洞悉了,緊蹙著眉頭,沉沉地問她。


    “告訴我實話,你究竟去哪了?”


    “我……我約了蘇黛見麵。”


    石書淨一說完就做好了被凶的準備,果然司溫塵一聽就怒了。


    “你找她做什麽?”


    “我讓她別纏著你。”


    “然後呢?”


    陰森森地磨牙。


    “然後,沒想到你爸也在。”


    “我就知道會是這樣,你這是羊入虎口!”


    司溫塵一時太擔心了,忍不住咆哮起來。


    “我不是跟你強調過很多次,這些事情都交給我,你就好好待在家裏?你答應了我,但一回頭就主動往火坑裏跳,你腦子是有問題嗎?你明知道我爸是什麽樣的人,你這是找死!”


    石書淨低著頭,就像一顆孱弱的小樹苗,承受著暴風雨的侵襲,司溫塵煩躁地扯開領帶,在客廳裏暴走。


    “你……你真是……”


    他氣得都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如果不是她懷孕了,他現在就把壓在桌上,狠狠地打她的屁股。


    “我知道我是我錯了,你不要生氣了嘛……我這不是好端端回來了嗎?”


    石書淨弱弱聲道歉,然而這更激起了司溫塵的怒火。


    但石書淨沒有想到,自己這樣的道歉,居然讓司溫塵更加怒火中燒。


    “你還存有僥幸心理?是,你這次是平安回來了,但下次呢?你能保證下次也沒事?”


    “我……我又不知道你爸也會……”


    “你總是這樣,明明沒有一點自保能力還逞強,你非要我買條鐵鏈一天二十四小時把你栓在家裏才行……你為什麽就這麽叫人操心?”


    司溫塵很凶地揚起手來,石書淨以為他要打她,下意識往後縮了一下,卻沒想到他環住了她的腰,一把將她勾入懷中,緊緊地、緊緊地,用一種幾乎能將她融入她身體的力氣將她扣入他的胸膛。


    憤怒,卻帶著一絲哽咽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


    “你非得讓我這麽擔心你?嗯?非要這樣?”


    那一刻,石書淨感到震撼、感動,身體好像要融化在他身上了,這個天不怕地怕不怕的男人,強勢如鋼鐵一般的男人,在她麵前,卻是那樣地沒有安全感,即便掌控了一切,卻還是會因為她的事情安全擔心、焦慮。


    淚水,頓時迷蒙了視線,石書淨囁嚅著道歉。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隻是不想看到你那麽累,我不想所有事情都由你一個人承擔,我討厭自己什麽都做不了……可是我真的好無能,明明想和你一起分擔,卻成了你的包袱,我答應你,我以後不會再逞強了,你別生我的氣了,好不好?”


    司溫塵咬牙。


    “我不是生你的氣,我是心疼你,一想到他們聯手對付你,我就恨不得……”


    自己的親人,司溫塵下不了殺手,胸膛裏卻是湧動著彌天的怒意,都快將他活活燒死了。


    “為什麽兩個都是我最親的人,書淨,我不知道該怎麽做了。”


    “我都明白,一切都會好起來的,相信我!”


    石書淨感受到了他的脆弱,不斷輕聲安撫著。


    許久,直至兩個人的身體都快要融入彼此了,司溫塵才舍得鬆開她,然而,五官仍緊皺著,整張臉仍繃得很緊。


    石書淨捧著他的臉,輕輕地撫摸著他。


    “不要皺著眉頭好不好?你這樣,我看了心裏好難受,好自責。”


    “那你還讓我擔心。”


    “誰知道會……算了,現在說那些也沒用了,總之我平安回來了啊,這樣才是最重要的,而且,吃一塹長一智,我向你保證,我以後再也不會貿然行動了。”


    石書淨豎起三根手指,認認真真地發誓,又是吐舌又是擠眉,看得司溫塵沒辦法真和她生氣。


    “其實,我承認我是有一點點衝動,那是因為我吃醋了,一個前女友還沒解決,現在又出來了個相親對象,每天都像蒼蠅一樣圍著你轉,我知道那些新聞是假的,可是我還是會吃醋啊,所以,身為正室,我必須站出來,擊退插足者。”


    石書淨撇撇嘴,帶著幾分吃味。


    “誰知道插足者臉皮厚,還反倒陰了我一把,我真是沒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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