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還得早早爬起床給司溫塵做早餐,各種獻殷勤,最後才把生氣的男人給哄回來了。


    頂著兩個黑眼圈去上班,一上午哈欠連天,下午的時候,聽說秦白淵來上班了,石書淨上去匯報工作,一看到秦白淵臉上大大小小的傷口,嚇了一跳,多少有點於心不忍。


    那麽俊美的一張臉,現在幾乎就沒一處好的,不是這裏腫了一塊,就是那裏青了一片,他就不怕破相?忍不住問。


    “你沒事吧?”


    秦白淵利落地簽了合同,冷淡地回了三個字。


    “死不了!”


    “傷得這麽重就別來上班了,好好休息!”


    “相比那個人,我傷得還不重!”


    “你也是的,好端端怎麽跑到拳擊場去打拳?那裏都是要簽生死契約的,那些拳手又那麽狠,萬一出點什麽事……”


    “就算出事,也與你無關!”


    秦白淵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目光寒徹骨髓。


    “我的事,不需要你操心!”


    自己擔心一夜,他卻這副態度,石書淨慍怒。


    “你要是不想我擔心,就別讓警察半夜打電話過來!”


    “如果我知道,那通電話還能打出去?”


    秦白淵“啪”地將筆放在桌上。


    “你昨晚叫他派人來是什麽意思?看我好戲?向我炫耀他的能耐,顯得我像個可憐蟲?可我告訴你,我寧願把牢底坐穿,也不需要他的施舍!”


    “你真是不可理喻!”


    石書淨搖頭,心都寒了大半。


    “我以為經過這些事情,你會更理性,結果比以前還糟糕!你這樣,以後怎麽接管藍天?”


    “那跟你沒關係!”


    秦白淵冷冷地回絕,她以為他不想爭氣?他以為她願意那麽折磨自己?這些天,他每天沒日沒夜地工作,可是精神支柱已經被抽離了,過的是行屍走肉的生活,心已經冷了,麻痹了。


    昨晚他太痛苦了,才會去打拳,想要宣泄,想要借由身體的痛麻痹心的痛。


    可是沒有用,他腦子裏還是跟發瘋似地想著她,一刻都無法停止,心,就像炸開了一個大洞,不斷地往外湧血,他就要痛死了。


    可這些,她知道嗎?嗬!就算她知道,她也不會關心,不會心疼!既然這樣,不如幹脆絕情一些,徹底拋棄他,讓他一個人自生自滅算了!


    “我不是關心你,我是擔心爸!他現在在醫院裏,不知道還能撐到什麽時候,他最大的願望,就是你能夠爭氣,可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就算他死了,也死不瞑目!”


    “夠了!”


    秦白淵暴怒,一把揮掉辦公桌上的東西,霍地站了起來,指著她的臉,雙目赤紅。


    “收起你那通大道理,收起你的假惺惺,你隻是看我可憐,不是嗎?可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你也告訴他,我秦白淵不會這麽容易被打倒!”


    石書淨冷笑。


    “你跟我說這些有什麽用,你以為你這樣亂吠,能證明些什麽?嘴上誰不會撂狠話,可你能跟他鬥嗎?有這個時間,還不如讓自己強大起來,等有能力和他抗衡的時候,再當麵和他說那些話,否則,隻會讓我瞧不起你!”


    周三,石書淨接到高竹清的電話,說最近練瑜伽認識了一個婦科醫生,做女性檢查有折扣,硬拉著她去做。


    從早上九點排到十一點都沒輪到,又不能吃早飯,石書淨餓得前胸貼後背。


    “做個體檢怎麽要等這麽久,我寧願不做!”


    “你這想法就不對了,女性得多關注健康,定期做檢查,有什麽問題也能及早發現,就因為不定時檢,現在才那麽多人得乳腺癌什麽的,預防勝於治療,懂不懂!話說回來,你最近這段時間怎麽憑空蒸發了?人影都找不到!”


    石書淨搪塞。


    “工作忙!”


    “什麽工作?我看是忙著伺候司總吧!嘖嘖,看看你現在小狐狸精的樣兒,一看就是被男人滋潤了!之前不是著急和他撇幹淨關係嗎?現在呢?還撇麽?”


    高竹清笑話她。


    “你們,撇得幹淨嗎?”


    “要你多話!”


    石書淨掐了她一把。


    “我這不是替你高興嗎?”


    高竹清稍微認真了一點。


    “之前你天天被秦白淵虐,整個人陰雲蓋頂,天天一副受委屈小媳婦兒的模樣,跟司總在一起後,完全不一樣了,整個人容光煥發,光彩照人!所以說,男人對你好不好,從臉上就體現出來了!”


    石書淨心裏一暖,點頭。


    “他是我對我很好!”


    “真羨慕啊!我也認識很多男人,有錢有身份的,要麽花心濫情,要麽就是gay,像司總這樣潔身自好又專一的,打著燈籠都找不著,你真是撿到寶了!對了,離婚的事怎麽樣了?”


    “我正在辦,希望下個月就有結果!”


    “趕緊的,別拖了自己,也拖了司總,我這眼巴巴等著你們結婚,三年抱倆呢!”


    “就會說我,你自己怎麽不著急!”


    “哎……我眼界高,不願將就……”


    兩人嘻嘻哈哈的,高竹清突然捕捉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從裏麵走出來,拽了石書淨一下。


    “那不是蘇知閑嗎?”


    石書淨望過去,還真是。


    這樣的情景,就叫做狹路相逢。


    以前石書淨挺恨蘇知閑,但現在大概是不愛秦白淵了,對蘇知閑也沒什麽感覺,頂多是因為之前被她陷害過,有點不恥她罷了。


    不過蘇知閑依舊恨著她,像隻驕傲的孔雀般昂首走了過來,仗著穿了很高的高跟鞋,眼睛好像長在頭頂上,端著一副高傲的架勢。


    “這麽巧!”


    語氣,陰陽怪氣,第一句就聽得高竹清來氣,想扇她幾巴掌。


    但她的道行還不至於那麽淺,反倒是很客氣地笑了笑。


    “可不是嗎?這一天出門沒查黃曆,就是倒黴,盡招小人!”


    蘇知閑以前和高竹清過過招,知道她嘴巴毒,很討厭她,但她的目標不在高竹清,而在石書淨,目光落在她身上。


    短短一個月,石書淨的容貌發生了驚人的變化,摘掉眼鏡後,臉蛋兒清麗幹淨,漂亮多了,也難怪秦白淵對她的態度來了個翻天覆地的改變!嫉妒的酸液,在蘇知閑胸膛裏發酵。


    “聽說你最近和司先生走得很近,怎麽?不小心擦槍走火了,來打胎?”


    高竹清先一步反擊。


    “你消息還挺靈通的,看來很關注我們書淨?你放心,要是我家書淨懷孕了,那就是龍太子,精貴得很,可不會隨隨便便用些下三濫的手段流產栽贓別人!”


    “我看未必,婚內背叛懷孕,那這個小孩就是婚外戀的產物,當插足者也有家族遺傳的吧,你是插足者的女兒,以後你的孩子也是插足者的孩子!”


    高竹清忍著撕爛她那張嘴的衝動,笑得愈發好看了。


    “你不知道書淨和秦大王八蛋要離婚了麽?他沒告訴你?也是,你都給他甩了,他告訴你做什麽!真可憐,盯了秦太太的位子盯了這麽久,現在我們石書淨不要了,也輪不到你來撿起!嘖嘖……竹籃打水一場空,真是可憐啊!”


    “你來醫院,莫不是私生活不檢點染了什麽病吧?”


    高竹清忙拉著石書淨退了一步,誇張地說。


    “那可離我們遠點,我不想感染那種病……”


    “你……”


    蘇知閑先失控了。


    “我跟石書淨說話,有你什麽事?要你亂吠,你是石書淨養的狗麽?”


    “嗬嗬,你放心,我要是狗,也不會咬同類,隻不過是看不慣一隻瘋狗出來咬人,出於正義感,就想教訓教訓她!蘇知閑,你要是有病呢,那就趕緊治,別在這瞎烏鎮烏鎮!”


    蘇知閑不怒反笑。


    “石書淨你真是好本事,以前纏著秦白淵,現在另攀高枝了,就想把他一腳踢開,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


    “你管我的良心被誰吃了,你不是早就眼巴巴等著我讓出秦太太的位子嗎?現在我不要了,你不是應該感激我?”


    石書淨也表現得很淡定。


    “潑出去的水,我連盆都不要,你喜歡,盡管拿去,不過,哪怕是我不要的,你能不能如願以償接手,就得看你的能耐了!”


    “你等著瞧,秦白淵一定是我的!”


    看著蘇知閑憤然離去的背影,樂壞了。


    “嘁!就會撿人家不要的,嘚瑟什麽呀!”


    石書淨看著她。


    “你知道我在想什麽嗎?”


    “應該和我想的一樣!”


    高竹清眼珠子咕嚕一轉。


    “她就是從我那個醫生朋友那間診室出來的,我去問問!”


    五分鍾後,高竹清跑回來。


    “我們猜對了,江蘇知閑是懷孕了!”


    石書淨感到很困惑。


    “按理來說,經過那件事後,秦白淵應該會和她斷得幹幹淨淨才對啊,怎麽會懷孕……”


    “誰知道呢?保不齊兩人一直偷偷保持聯係,或者狗男女約好打個分手炮什麽的,秦白淵那種人渣,什麽事幹不出來啊!你正好可以利用這一點,早點離婚!”


    石書淨有點兒猶豫。


    “這樣好嗎?他們之間的事,我不想插手,她都流過一次了,如果這次秦白淵堅持不要,那她……”


    她倒不是同情蘇知閑,隻是擔心她肚子裏的孩子。


    “管他呢!你不仁我不義,千萬別浪費了這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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