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白淵眉梢一上揚,態度十分囂張。


    “我剛才沒說清楚?你幫我洗!”


    “我不要!”


    石書淨扭頭就走,但秦白淵比她速度更快,一把拽住她的手腕直接壓在了牆上,用力將她一隻手拉至頭頂,本能就掙紮。


    “你幹什麽?放手!”


    氤氳的水汽裏,秦白淵那雙本來就如曜石般漆黑的瞳孔,愈發邪性了,邪惡的麵容貼上去,就落在她唇上方,似乎隨時可能壓下去。


    一股一股的熱氣,就那麽肆無忌憚地噴灑在她臉上,她左右躲避,他的唇糾纏不休,卻又不是真的吻她。


    秦白淵的麵容,即便受了傷,依舊俊美,有一種魅力,但石書淨絲毫不被迷惑。


    無奈手被牢牢叩住,整個人像蚊子一樣釘在牆上,動彈不得,她稍一施力,就被秦白淵以更大的力氣壓回去,根本掙脫不了。


    他肆意欣賞著她著急卻又無計可施的模樣,內心很痛快,一口整齊的白牙,抽著淡淡的熱氣。


    “怎麽?很生氣?”


    “你給我滾開!”


    “滾?你就是這麽對待你的救命恩人?”


    石書淨聽這話聽得很厭煩。


    “別一天到晚把救命恩人掛在嘴邊,我沒求你救我……”


    “現在這麽說,當時不是都嚇傻了?要不是我,你現在就是一灘肉醬!”


    “怎麽都比對著你強!”


    秦白淵笑意漣漣。


    “嗬嗬……我說的沒錯,你最大的本事,就是沒心沒肺,過河拆橋!不過,你選錯跳板了,休想我那麽輕易放過你!”


    “滾開!”


    石書淨拚盡全力一屈膝頂向他,但秦白淵迅速躲開了。


    “想讓我斷子絕孫?你這女人可真夠狠的!”


    “斷子絕孫也是你活該,關我屁事!”


    “怎麽不關你事?親愛的老婆……”


    秦白淵溫柔地摸著她的臉,仿佛世上最深情的男人。


    “你不是一直想要個孩子嗎?我給你?嗯?”


    “我不想要!”


    石書淨斬釘截鐵。


    “你的一切我都不想要,我隻想和你撇清關係!”


    “糾纏了十幾年,撇得清楚?既然已經這麽複雜了,不如讓它變得更複雜一些。”


    說著猛地吻向她的唇,但被石書淨避開了,嘴裏尖叫。


    “你這個瘋子,放開我……”


    “是,我瘋了……”


    秦白淵的笑容帶著一種淒美的瘋狂。


    “為了你而瘋……”


    明明是是全世界他最最厭惡的女人,現在卻成了他最想擁有的那一個,甚至超過了當年對石浸月的迷戀,這一步步將秦白淵逼瘋。


    他好像失去了理智一般,石書淨以為自己在劫難逃,然而在這時秦白淵稍微放鬆了對她的控製,反倒微微笑起來。


    “瞧你嚇的,真以為我會強你?我隻是叫你幫我洗澡,如果你不願意,咱們就這麽一直僵持下去,你說呢?老婆……”


    一聽到這個稱呼石書淨心裏就非常惡心,可如果現在她拒絕他,後果難以預料,下意識咽了口口水。


    “你先放開我……我幫你洗……”


    “乖!”


    秦白淵這才鬆開她。


    被秦白淵折騰到後半夜石書淨才回到酒店,比連續加幾天班還累,腦子昏昏沉沉的,摸了半天才摸出房卡,正準備開門,突然被人從身後抱住,她第一反應是遇到壞人了,尖叫著手肘往後一頂,被一隻堅毅的拳頭牢牢包住,耳後響起低沉的嗓音。


    “是我!你要謀殺親夫麽?”


    石書淨回頭一看是他,驚呆了,愣了幾秒鍾後尖叫著跳起來抱住他的脖子。


    “你怎麽來了?”


    這熱情的迎接讓司溫塵有點意外,當然,很受用,也順勢環住她的腰,一壓身子在她嘴上親了一口。


    “嚇著你了?”


    “嗯!不過不是驚嚇,而是驚喜!”


    方才的疲憊瞬間一掃而空,石書淨情緒激動,無尾熊似的抱著他不肯鬆手。


    “剛才腦子太迷糊了,都沒聞出你的味道,還以為遇到壞人了!”


    “壞人也不逗玩你啊!”


    “什麽意思?你說我醜?”


    “不是!他們沒膽子碰我的女人!”


    兩人抱在一起同手同腳往後退進了房間,司溫塵反腿一勾,關上了門,低頭就是一記熱情如火的吻,石書淨的腰都要給他壓斷了。


    一吻結束,彼此都是氣喘籲籲,司溫塵見她粉麵含春,又忍不住在她唇上啄了幾口,柔軟的手指捏著她的下顎。


    “想我了麽?”


    石書淨點頭如小雞啄米,乖得不行。


    “你不是急事離開了嗎?怎麽又回來?”


    “你還說,白天給我打電話,我回過去你又一直關機,我擔心你出事!一問才知道工地發生意外,趕緊就過來了!”


    “我沒事兒,是秦白淵受傷了,不過傷得也不重!”


    司溫塵摸了摸她的頭,默默歎息。


    “我才剛走你就出事兒,你叫我怎麽放心?”


    “工地意外,誰料得到?最重要的是,我現在好端端地站在你麵前!”


    來之前司溫塵就打探清楚了,石書淨沒受傷,但還是馬不停蹄地趕了過來,心裏想她一個女孩子,經曆了這樣的事情,肯定會害怕,這個時候,他身為她的男人,必須陪在她身邊。


    “你是因為這個才趕過來的?”


    “嗯!自己開車過來,四個小時,現在頭還是暈的!”


    司溫塵很少自己開車,加上一路神經高度緊繃,也很累,這會兒抱她在懷裏,才露出疲倦之色。


    石書淨心裏感動,隻是嘴上抱怨兩句。


    “那你還趕過來?”


    “想你了!不放心!”


    “你坐著,我帶了驅風油,給你擦一點!”


    石書淨從行李箱拿了驅風油,倒了一點在兩根手指上,站到司溫塵身後,給他按摩太陽穴,他乖乖仰頭靠在沙發上,任她折騰。


    “指法挺熟練,學過?”


    “我媽老頭疼,陪她去看病,醫生教我的!我這個驅風油是老牌子了,很有效果,一會兒就不暈了!”


    按摩了一會兒太陽穴,又抹了些在他人中。


    “舒服點了沒有?”


    “好多了!”


    司溫塵溫柔地摸著她的臉。


    “你這麽賢惠,秦白淵怎麽就有眼無珠,讓我撿了個這麽大的便宜?”


    石書淨嘴角一勾。


    “聽上去你還挺感激他?”


    “哪能!那王八犢子,我都恨不得撕了他!我是擔心,他救了你,你會不會改變離婚的決定?”


    她依入他懷裏,枕著他的胸膛,聽著心髒的起伏,無比安心。


    “在你看來,我的決心就這麽不簡單?”


    “你太心軟,容易因為其他人放棄自己的幸福!”


    “不包括這個!”


    她仰著臉,認認真真看著他的眼睛。


    “婚,我一定會離,而且我會抓緊!我現在隻想和你在一起!我不願委屈自己,更不想委屈你!遲早要離婚的,繼續拖著對哪一方都是傷害!這次回去,我會找機會跟爸提離婚的事!不會讓你等太久!”


    “嗯!”


    司溫塵薄涼的嘴唇,落在她額頭。


    “現在最主要是秦雲寧,秦白淵這邊,我有辦法,他不得不離,你放心!”


    時間靜默,彼此無言,心裏卻安定而甜蜜,倦意蔓延開,石書淨眼皮開始打架。


    “困了嗎?到床上休息!”


    司溫塵看了眼手表,已經淩晨兩點。


    “我六點得動身回流砂市!”


    “這麽急?”


    “上午十點有一個重要會議,必須趕回去!”


    “所以……來回八個小時,就為了見我一麵?”


    他們在一起的時間,也不超過五個小時,這般折騰,值得嗎?


    “哪怕隻是看一眼,披荊斬棘,我都會趕到你身邊!”


    石書淨紅了眼眶。


    一間大酒店,唐南裏和殷靜琪一前一後進酒店。


    在電梯裏的時候,兩人還忍著裝作不認識,一出電梯,唐南裏就迫不及待地黏了上去,從後麵摟著殷靜琪,她急了,頭壓得低低的,試圖擺脫肩上那隻手。


    “哎……你,你鬆開,別這樣……在外麵……”


    唐南裏就是像八爪魚一樣纏著,項目的事情出問題後,殷靜琪一直在生他的氣,他生怕拿不到錢,這幾天分外殷勤,有事沒事就給她打電話哄她。


    “怕什麽?你包得嚴嚴實實,誰認得出來?”


    “你別鬧……”


    殷靜琪又掙紮了幾下,能不能被人認出來是一回事,但畢竟這種事太危險,她的身份又顯赫,特別心虛,總感覺誰都在看她,無奈唐南裏是個男人,又生得十分高大,扣著她怎麽都不肯鬆手,掙紮了幾番,她也沒了脾氣,帶著幾分嬌嗔的意味。


    “你幹嘛啊……”


    “你說我幹嘛?”


    唐南裏去咬她的耳朵。


    “想我了沒?”


    “誰想你了!”


    “口是心非!”


    唐南裏在她腰上掐了一把。


    “誰口是心非,上次的事,我跟你沒完!”


    “姑奶奶,我都跟你道過歉了,咱就不能不提那件事了嗎?”


    “誰讓你給我惹那麽大麻煩,你活該……我們最近見麵是不是太頻繁了?被發現了怎麽辦?老頭子雖然在醫院,但,我怕……”


    “那也沒辦法,誰叫你味道這麽好,我一天不找都不舒服……你不也想要嗎?”


    “話是這樣說,可……”


    殷靜琪還沒說完,對麵遠遠地閃了一下燈,她立即警惕地推開唐南裏。


    “有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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