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書淨不肯承認,秦白淵氣她虛偽,但當她親口這麽說,他更加難以遏製怒火,就像一隻失去理智的野獸,將石書淨一把推到牆上,狠狠地一用力,幾乎撞出了她肺腔裏的空氣,讓她眼前一黑,險些暈過去。


    她的淚水不斷往下滴,化作一抹無力的苦笑。


    “你介意麽?我用那些你認為的手段拿下了客戶……既然你不喜歡我,又何必在意我用的什麽手段?”


    “在意你?”


    秦白淵不怒反笑,氣息熾熱,手指卻冷得想冰,嗤之以鼻。


    “石書淨,你少把自己當一回事!”


    秦白淵心裏介意這頂帽子介意得要死,然而他決不會承認這一點,令自己在石書淨麵前難堪,既然她羞辱了他,那他就要加倍奉還,乘以萬倍地羞辱她!


    “你說的沒錯,隻要能拿下項目,我管你和哪個男人做過?反正你已經這麽髒了,被一個男人上,或者幾個男人上,有什麽區別,一樣的惡心,我才不在乎你用什麽手段,但我告訴你,你還是我名義上的秦太太,在你幹那些見不得人的齷齪勾當時,最好給我小心一點,少給我抹黑,我們秦家可丟不起這個人!”


    她心口涼涼,見他總是指責自己,卻不反思他自己,就莫名憤怒。


    “你口口聲聲說我髒,但你又好得到哪裏去?成天在外麵和女人亂來的是你……”


    秦白淵氣惱得眯起了眼睛,咬牙切齒的。


    “你什麽意思?你是說你和那些野男人亂來,是為了報複我?嗬……你有那個資格嗎?當初是你死纏著要嫁給我,我根本就不愛你,想和哪個女人做,你都管不著,我怎麽對你,你都活該受著,你以為,我和你之間是平等的?笑話!”


    她怔怔地聽著,對麵,他麵目猙獰。


    “你當自己是個什麽東西,有男人願意上你,你就了不得了?有人撐腰你翅膀就硬了,敢和我對抗了?別做夢了,他們隻是想玩玩你罷了!但我和他們可不一樣,主動送上門的爛貨,我嫌髒,連你一根手指我都不想碰,因為……我嫌惡心……怕得病……”


    他每一個殘忍的字眼,都像尖銳的刺刀,戳中了石書淨的心,她聽見自己的心在滴血,從頭涼到腳。


    真是可笑,他成天花天酒地和不同的女人做,到頭來卻嫌她髒。


    而她傻傻地安守本分為他保持身心清白,最後卻落得一個“爛貨”的罪名,天底下還有比這更荒唐的笑話嗎?


    石書淨很累,全身那麽疼,腦子暈眩無力,讓她精疲力竭,無力糾纏。


    “隨便你怎麽想……我不在乎……”


    “什麽叫不在乎?”


    秦白淵眉頭一蹙,右手捏起她的下巴,逼得她用那雙通紅的眼睛看著自己,不斷地施力,好像要把她的下巴擰下來。


    “我每一句都說中了,你無從狡辯?還是你不在乎我的想法,你隻在乎那個司先生的想法?是這樣的嗎?”


    她看都不願再看他一眼。


    “你說是就是……”


    半死不活的樣子,氣得秦白淵暴跳如雷。


    “你這個死女人,我……”


    眼見就要對石書淨做出更暴力的舉動,高竹清突然衝了過來。


    “你個王八蛋,又在欺負石書淨!”


    秦白淵猝不及防,被高竹清撞開,踉蹌了幾步,險些跌倒,高竹清忙扶住石書淨。


    “你沒事吧?”


    她搖了搖頭。


    一看她滿臉是淚,高竹清心疼得要命,指著秦白淵罵。


    “欺負一個女人,你還算不算個男人?”


    秦白淵一看高竹清也來了火。


    “這是我們夫妻之間的事,輪得到你管?”


    “石書淨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就要管!”


    高竹清是個火爆脾氣,護犢心切,衝到秦白淵麵前用力推了他兩把。


    “你有把石書淨當你老婆嗎?她對你那麽好,你卻整天虐待她,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吧!”


    此時,秦白淵也是滿肚子的火氣。


    “你還有臉說我?石書淨背著我和野男人在你這鬼混不止一次了,你慫恿的?”


    見秦白淵不但冤枉石書淨,甚至還冤枉起自己來,高竹清簡直要氣瘋。


    “你少滿嘴噴糞!書淨是個好女人,對你一心一意,你別汙蔑她!”


    “一心一意?”


    秦白淵火冒三丈。


    “你以為我瞎了嗎?我親眼看到她和那個男人從你家出來。”


    另一個男人?難道是司溫塵?


    高竹清沒空多想,激烈地反擊。


    “是又怎麽樣?你天天和那些野女人鬼混,從來沒把石書淨當老婆看待過,她憑什麽要為你守身如玉?你有那個權力嗎?如果有一天石書淨背叛了你,那是你活該,是你不懂得珍惜她!像你這種賤男人遲早得病,頭頂生瘡腳下流膿,那就是你的報應……”


    “你……”


    秦白淵罵不過高竹清,礙於她是女人,又不能動手打她,氣得死死握住了拳頭。


    “怎麽?你還想打我不成?來啊!反正你這種大賤男,什麽事情做不出來?”


    高竹清向前一步,把臉貼過去。


    “打啊!怎麽?沒那個膽量?你折磨石書淨的時候,不是很厲害嗎?孬種!”


    然而,秦白淵隻捏緊拳頭,遲遲沒回應,高竹清便越發囂張。


    “不打是吧!那就從我家門口滾出去,你站在這,我都嫌髒了我的地兒。”


    “你行……”


    秦白淵狠狠指著高竹清的臉。


    “你們兩個,得意不了多久!”


    他複又指向石書淨。


    “石書淨你給我聽好了,我一定會找出你背叛我的證據,揭露你的真麵目,到時候看我爸還會不會維護你!”


    秦白淵氣洶洶地上車,絕塵而去,高竹清扶著石書淨上了樓,一路罵罵咧咧,替她不值,好像自己才是受氣的那一個。


    “我勸過你多少次了,全世界男人那麽多,你怎麽偏偏在那王八蛋身上吊死?你是不是眼睛有問題,要我帶你去看眼科麽?都三年了,你還不知道秦白淵是個人渣?到底是腦子有問題還是眼睛有問題?”


    石書淨坐在沙發上,目光沉靜,苦笑。


    “還會有人比我更了解他嗎?”


    所以,高竹清才不明白。


    “既然知道,為什麽還要自找罪受?現在這社會不知道是不是瞎眼的,好女人全讓渣男給糟蹋了!他有錢長得了一副好皮囊又怎麽樣?人品不好,就是個渣渣!你到底喜歡他什麽?”


    “我也不知道……越來越不清楚……”


    石書淨長長地歎了口氣,憔悴發白的臉,惹人心疼。


    高竹清一直以來對她都是這樣,恨鐵不成鋼,哀其不幸怒其不爭,有時候真恨不得一棒槌把她敲醒。


    氣了也是白氣,她忽然想起另一件事。


    “算了,不談那個敗類,司總剛才上來過了?你們倆還給小貓洗澡了?太有愛了吧……”


    高竹清一談到司溫塵就一掃不快,情緒雀躍起來。


    “除了給小貓洗澡,你們還幹嗎了?”


    然而,石書淨卻對這事不怎麽感興趣的模樣,顯然未從秦白淵剛才那事中回過神來。


    “煮了個麵。”


    高竹清挑眉。


    “就這樣?”


    石書淨搖了搖頭,心塞。


    “你還想怎麽樣?我已經結婚了!”


    一談起她的婚姻,高竹清就滿是白眼。


    “嘁!你那婚姻有名無實,就是一座墳墓,也就隻有你才死腦筋,換做是我,秦白淵那王八蛋找一個,我就找兩個,看誰鬥得過誰!”


    聞言,石書淨也隻是苦笑著搖頭而已。


    “等你結婚就明白了,不能事事意氣用事,如果我那樣,不就變成第二個秦白淵了?”


    “管他的,反正他不讓你好過,你也甭讓他好過,仗著有兩個臭錢就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不把你當人看,你就和司總在一起,讓他瞧瞧什麽才是真正的男人!”


    高竹清話匣子一打開就收不住了,激動得眉飛色舞。


    “剛才我在吃飯的時候一直在琢磨你們倆的事兒,今天我不是問司總喜歡的女人類型嗎?他說的就是你!”


    見此,石書淨淡淡看來。


    “你想太多了!”


    一見她不信,高竹清激動得立馬走過來。


    “哪裏是我想多了,他一直是看著你說的,相信我,以我多年豐富的戀愛經驗,我敢打包票,他肯定對你有意思,要是我誤會了,我腦袋切下來給你當球踢。”


    石書淨好氣又好笑。


    “我要你的腦袋做什麽?”


    來到時,高竹清坐下,雙手緊緊抓著石書淨的小手。


    “反正我的意思是,他喜歡你,你得抓緊……”


    然而,石書淨還是隻搖頭。


    “他喜歡我也好,不喜歡我也罷,那是他的事情,與我無關。”


    現在她已經沒什麽心情去想司溫塵的事了,滿腦子都是秦白淵、秦白淵,一想起他,心就塞。


    高竹清急得直戳她腦袋。


    “你腦子進水了呀?司溫塵那樣的金龜婿,打著燈籠都找不到,換做其它女人,早就主動上門了,你倒好,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一聽,石書淨就想笑。


    “哦?你是太監?”


    “你還有心情開玩笑?”


    高竹清怕繼續說下去會被她活活氣死,直搖頭。


    “得!你也不是傻子,道理你都懂,我懶得跟你廢話,你自己好好考慮清楚,看這樣子,今晚你還是別回家了,免得和那王八蛋打起來。”


    石書淨本來心情也有點煩躁,不想回家,便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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