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家。


    古典吊燈之下,金碧輝煌的客廳散發著閃耀的光芒。


    已是晚上十點,卻依舊燈火通明,熱鬧得宛若白晝。


    盧水琪穿著豔紅色的真絲睡裙,卸去了妝容的她素麗萬分,看不出已有三十的年齡。


    悠閑的啜抿著咖啡,黑白分明的眼珠認真的注視著前麵設計師向她介紹的晚禮服,準備在婚禮後的晚宴上穿的。


    “小少爺回來了。”女傭一聲提醒打斷了她的思緒。


    盧水琪冷冷的望向衝進客廳稟報的女傭,“我們家什麽時候除了我哥還有另外一個兒子了?”口氣很是不悅。


    見她有發火的趨勢,女傭趕緊低下了頭,不停的掌著自己的嘴。“小姐,對不起,對不起。”


    “管好你的嘴。”盧水琪一聲輕哼。


    “是。”女傭連忙戰戰兢兢的退了下去。


    “你們先去大堂裏。”雪白的柔荑在空中撇了撇。


    設計師們隨即恭敬的轉身退下。


    他們前腳剛離開,後腳,一抹修長的身影便走進了客廳裏。


    “那件事情處理好了?”


    “是。”


    聽到她希望的答案,盧水琪的唇角往上滿意一揚。那個女人應該死也不會想到她會這麽快就動手吧。


    她讓歐文在那個女人的牛奶裏下了流產藥,又把另外一種配合的藥給了諾雪讓她拿給諾顏,讓她當場服下。兩種藥分開來沒有什麽毒性,但融合在一起的話不但能夠打掉胎,甚至嚴重的話這輩子都不會再有身孕。最好的地方在於神不知鬼不覺,因為是新型的藥物還未上市,所以沒人查得出來。


    那個女人要是知道她以後都不可能再懷孕了,應該,就不敢妄想了吧。


    “找到了?”盧水琪的目光正視著前方,沒有去看來到身旁的人,在那一份文件放到她麵前的茶幾上之後,她用嚴肅的語氣問道。“沒被發現吧。”


    “沒有。”歐文用公式的口吻說道。


    盧水琪翻開文件,銳利的目光在紙上掃了幾眼,隨即,臉色就變了。


    “好一個陸競堯。”竟然想拿她父親賄賂的證據企圖破解這場婚姻,難道他就不知道陸氏和盧氏是共存亡的關係嗎?盧氏做的事情,他父親也有一份責任。


    沒有想到陸競堯會用這種辦法,盧水琪的目光之中充滿了怨念。


    “除了這些?他還有其他的動作嗎?”


    歐文漠然的望著直勾勾盯著自己,像是要把自己整個看透的盧水琪,想到陸競堯的那番指示,於是說道。“沒有?”


    “沒有?”盧水琪擺明著不信,微微眯起眼,她冷冷說道:“你之前也說沒有,但是你卻隱瞞了我那個女人在公司的事情。”如果今天不是被她偶然撞見,她估計到死都會被瞞在鼓裏。


    歐文解釋。“我隻不過聽你的吩咐監視陸競堯,你沒有吩咐我連那個女人也要監視。”


    “哼!”盧水琪冷冷一哼。


    這時,客廳的門被猛地一聲推開了。


    “文兒?”一聲驚喜激動的呼喚聲伴隨著一抹身影衝進客廳。當來人看到坐在客廳中央沙發上的盧水琪之後,頓時,笑容凝固在了唇角,表情十分的驚恐。


    “對不起小姐,我聽到文兒過來了,所以就想來看他一眼,不知道你們也在……”


    盧水琪冷冷的目光望著因為婦人的到來而表情終於有一絲變化的歐文,忽然笑道:“你來的正好,我也剛好想要找人去叫你過來呢。”她一邊說著,一邊放下了手中的文件。


    “你們母子兩也有一年沒見了吧?正好,好好的聊聊吧,當我不存在就好。”然後優雅的抿了口咖啡,起身走到那一排排衣架前,開始挑選。


    歐母本來是想叫歐文出去聊的,但是盧水琪的這一句話卻徹底的粉碎了她的念頭,無法逃離,她隻能盡量壓低聲響,小聲的詢問。


    “文兒,你瘦了。臉色這麽難看,你最近是不是有忙著工作沒有好好吃飯?”歐母憂傷的目光審視著麵無表情的歐文,眼睛澀澀的。“我早就說過讓你搬過來跟我一塊住了,這樣我還能好好的照顧你。”


    麵對母親的關懷,歐母歎了口氣,終於有了絲表情,“沒有,天氣太熱,沒什麽胃口罷了。”便利店,餐館的東西,他早就吃膩了所以沒胃口。


    “咳咳。”


    一聲故意的輕咳聲響起,歐母隨即收斂了這個話題,加緊時間問道。


    “我聽說你在老爺的公司工作是嗎?工作得怎麽樣?還順利嗎?有沒有人欺負你。”


    聞言,歐文便知道又是盧水琪搞的鬼。憎惡的餘光瞥了一眼那一抹高傲的背影,他正要開口回答之時,一道尖銳的嗓音快他一步響起。


    “阿姨,你就放心吧,隻要有我在,沒人敢欺負他的。”除了她。


    挑選禮服,實在是沒有什麽意思。


    盧水琪幹脆走到歐文母子的麵前,先是給了歐文一記詭譎的笑,然後轉頭看向麵色謹慎的歐母。


    “阿姨,這麽多年了,在這個家,我有虧待過你嗎?”盧水琪笑眯眯的問道。


    被她突然的問題問的滿頭霧水的歐母看了一眼眉頭緊鎖的歐文,然後朝著望著自己的盧水琪,小心翼翼的回答道:“沒有。”


    “沒有是吧。”盧水琪還故意的重申了一遍,然後看向歐文。“但未來如何,取決於你,你明白我的意思吧。”眼底一抹銳利的光芒劃過,盧水琪好不客氣的將手裏喝了一半的咖啡往歐母的身上潑去。


    歐母被她突然的行為驚呆了,沒想到盧水琪卻淡淡的說了句。


    “手滑了。”斂下的眼眸注意到歐文緊握成拳隨時要揮出來的手,盧水琪一笑說道。“不想看到這一幕的話,就把事情統統告訴我。”


    “小姐,文兒,你們在說——”


    “衣服髒了就趕緊回去換衣服,免得一會兒爸爸回來看到,又要說你沒有規矩了。”盧水琪不悅的斥責道。


    “……是。”不想惹得盧水琪不快,歐母萎縮了,“文兒,你先別走,等我回來。”留下這麽一句,她匆忙轉身離去。


    客廳的門重新被關上,盧水琪轉身的那一秒,歐文冷冷說道。


    “w酒店,他今天預定了31號的酒席。”


    “31號?”盧水琪隨之擰起眉頭,不正是他們婚禮的當天,他為什麽還要預定酒席。“該不會是……”他想放她鴿子,留下她一個人難堪,卻在別的地方與那個賤女人舉行婚禮吧!


    想到這裏,盧水琪連忙轉身望向歐文,從他那帶著嘲笑似的冷漠表情,她得到了答案。


    該死的陸競堯!


    盧水琪徹底的絕望了,一向寫滿了倔強的眼眸之中,滿滿是痛苦。


    是說說過,她花了這麽多年的時間也沒能夠讓他愛上自己,以前不會,現在不會,以後也更不可能。


    她當真,無法得到他嗎?愛不可能有,就連婚姻,她也不能擁有嗎?


    但奮鬥了這麽多年,她是絕對不會放棄的。


    哪怕是個死人,也要是她盧水琪的!


    ……


    ***


    翌日清晨,益陽醫院。


    病房裏,寂靜無聲。


    諾顏躺在病床上,雙目空洞的望著慘白的天花板,蒼白虛弱的臉上,沒有一絲的表情。


    昨晚她被推進了手術室,迷迷糊糊的感覺到冰冷的儀器在她的體內翻攪,那麽一刹那的清醒,她知道孩子已經沒有了。


    當她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淩晨五點。想起孩子的事情,諾顏的內心並沒有太大的波瀾,很平靜,就好像早已有失去他的心理準備一樣,沒有半點的意外。


    “扣扣扣。”房門敲響的聲音。


    諾顏的眼珠連動一下都沒有,依舊那麽靜靜的望著天花板。


    門外的人沒有得到回應,又敲了兩聲,還是沒有回應,於是終於傳來詢問聲。


    “孩子,你醒了嗎?”


    慈祥的聲音有些熟悉,諾顏想了會兒,腦子裏浮現出一張寫滿了祥和的臉。


    “請進。”她連忙說道,然後撐著身體坐起身來。


    病房門被推開,從外麵走進兩抹身影。是曾經見過一麵的陸競堯的奶奶,另外一個隨行的中年婦女,看裝備應該是照顧奶奶的人。


    諾顏勾起唇角擠出一抹無力的笑迎向來人。“奶奶好。”


    “孩子,辛苦你了。”陸老夫人一臉心疼的看著她,邁著快步朝她走過去。“你的事情,競兒都跟我說了,所以一大早就急著過來了,沒耽誤你休息吧?”她一邊解釋著自己的來意,一邊握著諾顏冰涼的手,心疼得不得了。


    諾顏搖了搖頭。“沒有,我早就醒了。”


    看著她強顏歡笑,陸老夫人也忍不住紅了眼眶。


    “競兒也真是的,都有了孩子怎麽還不帶你回家來,這樣我們也方便照顧你啊。都怪那小子沒有好好照顧你,才害得你……”陸老夫人忍不住說起陸競堯的不是。


    諾顏靜靜的聽她斥責完,這才開口辯解道:“不是他的錯,是我自己不好。”是她沒有好好的照顧自己,前幾天肚子疼的時候她就應該發現不對勁了,可是因為一直覺得沒事,也以為是小毛病,所以才沒有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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