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競堯的暗示讓諾雪心下一喜,嘴角克製不住的微微揚起,為這麽優秀的男人能夠看中自己而欣喜。但當她想到了什麽,笑容瞬間沉了下去。


    “陸先生,請自重。”


    諾雪用軟軟的話語說道,將陸競堯的大掌從自己手上拿下,並往後靠了一些以和陸競堯保持距離。雙手伏在自己的膝蓋上,一副乖乖女的模樣。


    陸競堯隨即一笑,並沒有因為她的拒絕而有半分的羞惱,相反的,他忍不住誇讚道:“我果然沒有看錯人。”在諾雪疑問的目光之下,他解釋道:“像你這麽自重自愛的女孩,確實不應該你對這麽失禮,是我冒犯了。”他溫和的承認自己的錯誤,求得諾雪的諒解。


    “沒關係。”諾雪搖了搖頭,表示並不在乎。


    陸競堯一雙曜黑的眼眸噙著笑意直勾勾的盯著諾雪好一會兒,在她的表情開始變得尷尬之前,他抬頭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時間。


    “快午餐時間了,能夠賞個臉一起用餐嗎?有些事情,我想跟你聊聊,也好讓我們有更進一步的可能。”


    諾雪故作遺憾的搖了搖頭,“恐怕不能。我是抽空出來的,還得趕回去接班。”


    被第二次拒絕,陸競堯眼底的溫和隱隱的少了幾分。 “既然你還有工作在身,那我也不好再強留了,我送你回去吧。”完全沒有要堅持的意思。


    話音落下,諾雪眼中失落湧現。眼尖的陸競堯並沒有遺漏掉她這一表情,雖然僅是兩秒間的事情,但他仍然清楚的捕捉到了她表情之中的懊悔。


    諾雪趕緊擺了擺手,“不用了,我坐車回去就好了,你不是還沒用餐嗎?快去吃吧。像你這麽忙碌的人,三餐更應該準時才行,不然傷到了身胃就不好了。”此時的諾雪已然忘了這不過才是自己與陸競堯的第二次見麵,就如同一個女友一般對著自己的男友叮嚀囑咐。


    之後,陸競堯有些不悅。


    諾雪關心的叮囑著他,抬起眼望向他,視線之中倒映出陸競堯那一雙直勾勾盯著自己的深邃眼眸,諾雪乍得回過神來,這才意識到自己過於關心了。


    一抹暈紅自她臉頰浮現,她匆匆垂下眼眸不敢再看陸競堯。“抱歉,我好像說得太多了,因為是忽視的緣故,所以不由的就說多了, 希望你不會介意。”


    “怎麽會。”陸競堯又是一記能夠掐出水來的溫柔笑容,“我所認識的女人們,他們隻關心我的收入,從來沒有一個人關心我的身體。你這麽溫柔體貼,哪個男人娶了你真是天大的榮光。”他毫不吝嗇的誇讚著她的溫柔體貼,表情有些失落。


    陸競堯的一番話說得諾雪心花怒放,拿起桌上的咖啡啜飲了幾口,以此來掩飾自己內心的澎湃。


    “走吧,我送你去醫院。”


    “那就謝謝了。”諾雪一邊說著一邊放下手中的咖啡。卻一個不小心,手一滑,咖啡全部灑在了正要起身的陸競堯的大腿上。


    “天。”諾雪嚇得臉色蒼白,驚慌失措的放好咖啡杯,“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她一邊慌忙的道著歉,一邊從包裏掏出手帕,彎身迅速的用手帕擦著他濕淋淋的大腿,焦急不已。


    “不用了。”一抹的慍怒自陸競堯眼底浮現,連帶著聲音也沉沉的。他正要伸手揮開諾雪,忽然,視線不由的掃過諾雪的胸口。


    因為她彎腰的緣故,空曠的領口完完整整的暴露在陸競堯的視線之中。


    領口裏的春色一覽無餘,隨著她擦拭的動作,陣陣的香味從她身上散發而出,十分的具有誘惑性。


    如此美景,換做是其他男人,早已把持不住。


    然而陸競堯的卻隻有一片冷意以及不屑。


    冰冷的目光毫不猶豫的從諾雪身上移開,與此同時,陸競堯的腦子閃過另外一具纖細並沒有如此豐滿的的身體,以及那散發著女性特有的馨香味。


    想著,陸競堯的呼吸瞬間變得急促了起來。


    刻意的貼近,讓他能夠更靠近自己,當諾雪感覺到他緊繃的大腿之後,得逞的笑容在她唇角浮現。一邊,她裝著十分歉意的樣子,不停的給陸競堯道著歉。


    “對不起,都怪我太冒失了,怎麽辦?褲子都濕了,不行,你還是脫下來吧。”焦急不已的諾雪不知所措,話語漸漸的變得哽咽了起來。抬頭,那載著瑩瑩淚光的水眸望著陸競堯,表情楚楚可憐,但凡是男人,沒有一個會舍得責怪他的。


    “如果真的覺得抱歉,那——”陸競堯突然沉下了嘴角的笑,說著順勢將諾雪拉到自己的大腿上坐下。“這樣就扯平了。”一抹邪魅的笑自眼底浮現。


    諾雪嬌羞一笑,雙頰緋紅,“陸先生,你真是……討厭。”說著低下了頭,然後卻沒有要從陸競堯腿上離開的意思。


    一抹迷魅的笑在陸競堯的唇角綻開,修長的食指輕輕的挑起諾雪尖瘦的下巴,毫無征兆的一吻落在了她的唇角。


    諾雪一愣,隨即一抹勝利的笑容自眼底浮現,“陸先生,不要這樣。”她輕輕的掙紮,試圖阻止陸競堯的親吻。


    誰知陸競堯卻幹脆將她整個人攬進了自己的懷中,緊緊的抱著她,“你好甜。”熱情的深吻著。


    諾雪動彈了兩下沒有結果,而陸競堯的吻也讓她覺得身體麻酥酥的,最後,她幹脆閉上了雙眼,轉而伸手繞過陸競堯的脖頸,熱烈的回應著他。


    辦公室裏麵的兩人吻得渾然忘我,完全沒有注意到辦公室的門在不知何時敞開了小半。而這一幅曖昧的場麵,全部落入了門外一雙寫滿了嫉妒的眼眸之中。


    盧水琪站在門外,目光冷冷的望著沙發之中,激吻得恨不得馬上就地解決的那對男女,抓著愛馬仕手袋的包漸漸的收緊,股指之間,泛著青白。


    那個女人,背對著她,她看不見她的臉,但是方才從歐文的口中,她已得知了她的身份。


    諾顏!


    好,很好!


    她都那麽警告她了,她卻不當一回事。


    “給臉不要臉。”


    既然如此,她也沒有什麽好在顧忌的了。


    盧水琪冷冷的轉身,順便為兩人帶上了辦公室的門。走過秘書室,歐文站在門邊。


    “重新定婚紗照的時間,別告訴他我來過。”冷冷的交代著,她決然的離開了。


    歐文看著她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的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


    ……


    ***


    醫院。


    一整夜的,諾顏擔心的守在重症室外,直到下午一點諾父從裏麵出來轉移到重症病房,諾顏才稍稍的安心了些。早前,諾顏在諾雪的勸說下離開了醫院,但是諾顏還是很不放心,於是在醫院附近的小館子隨便吃了點東西墊胃,又買了一些諾父住院的必需品,便又匆匆趕回了醫院。


    病房裏。


    醒來不久的諾父躺在病床上,聽著醫生的交代。這些日來沉重的負擔,幾乎要將他所壓垮,原本就沒有多少肉的臉頰更是消瘦得隻剩下了皮包骨,經過一場手術,整個人更是像老了十歲似的,十分憔悴。


    “短時間內就好好的休息吧,不要有太大幅度的動作。如果有哪裏痛的,一定要及時的告訴我們。”醫生公式化的交代道,確定沒事之後便要轉身離去。


    “醫生。”諾均年在醫生離去之前喚住了他。


    “還有問題嗎?”


    麻醉過後,身體的疼痛讓諾均年困難的喘了一口氣,稍稍平複好自己的心緒,他開口說道。“能請你告訴我捐血者的電話嗎?以後,我想謝謝他。”


    諾均年困難的從口中擠出這麽一句話。


    在失去意識之前,他聽到了醫生們的對話知道了醫院裏沒有他所要的血型。他也一直清楚自己的血型十分罕見,一般醫院也不會大量的儲備他這種血型。今天醒來的時候,他聽小雪說是醫院的誌願者捐了血給他,雖然女兒已經替他感謝過了對方,但他還是想當麵再表達自己的謝意。


    醫生一愣。“對方不是你的女兒嗎?”說著,他疑惑的查看了一下記錄,“諾顏,昨天輸血給你的是你的女兒,還有一個男孩,怎麽,諾護士沒有告訴你嗎?”


    聞言,諾父反而愣住了。


    是小顏給他輸血的?但小雪明明說……


    “那你好好休息。”醫生說完,帶著一群護士離開了。


    病床上,諾均年還在想著醫生的話。既然對方是小顏,為什麽小雪要騙他說是別的人?還有,除了小顏之外還有一個男孩,他又是誰?


    諾均年思考著這個問題,病房的門被推開了。


    諾顏出現在門後。


    輕輕推開病房的門,諾顏先是將頭探了進來,好像是要確認什麽。當看到那一抹躺在病床上,睜著眼看著自己的諾均年之後,諾顏的表情頓時有些不自然了起來。


    “我吵醒你了?”


    諾顏從門後走了出來。本來她是打算趁他休息的時候進來看一眼,確定沒什麽大礙之後就離開的,卻沒想到在看到他憔悴蒼白的臉色之後,鼻尖不覺有些酸澀。


    諾顏走到病床邊,將購物袋放在床頭櫃上,看著才分別了不過一個多星期就好像過去了半年的諾均年,不由得紅了眼眶。


    “為什麽會搞成這樣?你不是說債都已經還清了嗎?”諾顏說著,心疼的視線掃過他纏著滿滿繃帶的右手肩膀,差點當場落淚。“聽姐說,你借了高利貸是嗎?到底借了多少,他們竟然會找上門還把你弄成這樣。”


    諾均年看著為自己紅了眼眶的諾顏,自知慚愧的斂下了眼眸,不敢再看她。


    “都是我的錯,我以為可以先緩緩的,半年以後再還錢。誰知他們突然就闖進了家裏,立馬逼著我先把這個月的利息付清。”諾均年說著,羞愧得無地自容。


    事情都已經到這個節骨眼上了,諾顏也無法再置之不管了。隻見她深吸了口氣,嚴肅的問道:“多少錢?你借了。”她問道,或許她能夠向玲玲開口,實在不行,韓昀應該會幫她的。


    “一千萬。”


    聞言,諾顏不禁倒抽了口氣。


    本以為最多也隻會是幾百萬,卻沒想到竟然會是一千萬。


    “為什麽這麽多?”諾顏臉色蒼白的問道。積蓄加上賣房子的錢,已經還了五百多萬,為什麽他卻反而借的更多了?諾顏怎麽也想不通。“借這麽多錢,利息肯定不少,對方又是高利貸,一個月的利息應該就不是那麽容易還清的。爸,你究竟為什麽要借這麽多?”


    諾均年也實在是沒有臉說出來,但事情都到這個份上了,他也隻能說道。


    “你弟弟出事了,需要一大筆錢來賠對方,再加上房子首付的錢,也不能一直寄住她家裏,一直看她媽的臉色,所以就借了這麽多。”


    又是李子樂。


    想起自己同父異母在國外留學的弟弟,諾顏的臉色十分難看。


    這個世界就是這麽的不公平。明明都是自己的弟弟,差別卻這麽大。雖然腦子不好但是乖巧溫順的小宇隻能住在冷冰冰的療養院裏,而那個四肢健全享受著父親給的金錢的李子樂卻不敢平靜,三天兩頭在外麵闖禍要錢。


    諾顏本來還想自己或許能夠幫上忙,但是現在,已經不怎麽想管這件事了。但是看看諾父的傷勢,又覺得他那麽可憐,就這麽不管未免太狠心了。


    諾顏沉思過後說道。“我會想想辦法的。”


    聞言,諾均年的表情立馬就沉了下去。“我不準你跟那個姓陸的再有任何聯係,就算我死,也不準你去找他。”


    話到這裏,諾顏也不知道該說他什麽好了,事情都到了這個地步了,他卻還——算了。


    “我知道,我不會找他幫忙的。”


    這個對話告一段落之後,病房裏暫時沒有了聲響。


    諾均年忽然想到方才醫生的話,他擰起眉,用嚴肅的話語問道。“昨天,你帶誰過來這裏了?那個男孩子,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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