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鍾後,劉銘浩就做完了這一切,隨意從一個人身上扒下一件夾克,用沾滿紅酒的瓶子在上麵蹭了蹭,又撿起唱歌男子掉落的假發帶好,輕輕推開緊閉的房門,走出包間。


    此時,走廊中依然空無一人,但是已經能夠隱約聽到說話聲。


    劉銘浩看了看安靜昏暗的走廊,轉身返回包間,拖出兩個昏迷的醉鬼。


    一個擺成靠牆倒地的姿勢,頭低垂在胸前,衣襟上是大片浸染的紅酒。


    另一個則是麵朝下,趴伏在門邊,隻露出亂蓬蓬的頭發,和沾滿紅酒的雙臂,剛好使得房門半開半掩,無法合攏。


    完成最後的步驟,劉銘浩已然能夠聽到從走廊拐彎處傳來的腳步聲,他將一個還半滿的紅酒瓶用力砸到牆上,然後用沾滿紅酒的手一抹臉,搖搖晃晃地先前跑去。


    聽到酒瓶碎裂的聲響,幾個服務生先跑了過來,看到滿地血紅,以及地上的兩人,立刻發出驚恐的尖叫。


    幾個警員察迅速趕到,看到眼前的情景,也露出震驚的表情,劉銘浩踉蹌地跑過去,腳下一絆,向前撲倒,一把抓住最前麵的一個警員,嘶聲道,“救,救命啊。”


    他的身上臉上都是紅酒,除了滿身酒氣熏人欲嘔,那些大片的血紅更是觸目驚心,被他抓住的警員用力撐住他,追問道,“發生了什麽事?”


    其餘幾名警員也陸續趕到,劉銘浩驚慌失措地抓住那人,一手指著身後,語無倫次地道,“殺,殺人了。”


    仿佛是為了印證他的話般,一聲低沉的吼聲,從半敞的房門中傳了出來。


    當然這是劉銘浩特意選擇的一首歌曲中的聲音,不過倉促之中,在場的人誰也沒有意識到其中的問題。


    幾名警員立刻掏出了槍,之前扶住劉銘浩的警員則是拿出手機呼叫總部,調派救護車。


    劉銘浩掙紮著站起來,似乎想要逃走,又力不從心,邁出兩步,就一頭栽倒在幾個戰戰兢兢地服務生身上,同時目光迅速掃向走廊的另一側。


    為首的一人麵色嚴肅,對著眾人做了一個手勢,留下那名打電話的警員戒備,帶著其他幾人向著包廂迅速靠攏。


    劉銘浩此時就在走廊的拐彎處,時間倉促,他布置的假象太過潦草,場麵看似血腥可怖,實則經不起探查,隻要那幾名警員一靠近走廊中的兩人,就會察覺到異樣,進入包廂立刻就會發現破綻。


    他想要逃離,就必須抓住這短暫的幾分鍾時間,機會稍縱即逝,一旦錯過,就是徹底的失敗。


    想到這裏,劉銘浩緩緩推開不知所措的服務生,剛要有所動作,留下守衛的警察忽然回過頭來,快步走到劉銘浩麵前。


    劉銘浩身體微微繃緊,表麵上仍是滿麵驚慌地樣子,捂著胸口急促地喘息著,抬手用力抓住警員的胳膊,五指收緊,仿佛是說不上話來。


    “你覺得怎麽樣,稍微堅持一下,救護車馬上就到。”那人簡單地檢查了一下,發現劉銘浩並沒有受傷,以為他是受驚過度,便對著兩個服務生招了招手,示意他們將人抬到一旁的包廂內,避開眼前的血腥場麵。


    此時,在他身後,一名警員正在彎下腰,檢查走廊中的那名酒鬼,其他幾人已經到了包廂門外,西洋鏡隨時會被揭穿。


    劉銘浩可沒有時間在等下去,就在眼前的警員剛剛站起身的瞬間,他猛地一躍而起,右拳閃電般揮出,一拳擊中對方麵門,同時右腿飛起,重重向胸腹踢去。


    他的動作極快,那名警員猝不及防,根本來不及躲閃,哼都沒有哼一聲,便仰麵栽倒。


    一擊得手,劉銘浩毫不遲疑地一轉身,脊背微弓,雙腿發力,向著走廊另一側拔足狂奔。


    看著剛才奄奄一息的劉銘浩,閃電般放倒警員,宛如獵豹般向前奔跑,幾個服務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驚呆了,張大嘴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那個人就是逃犯,我們上當了。”那名被劉銘浩一腳踹倒在地的警員捂著臉,掙紮著爬了起來,一把抓住掉落在地的假發,憤怒地大吼起來。


    劉銘浩一陣風般穿過中部大廳,衝到走廊盡頭的電梯前,身後已經傳來了雜亂的呼喝聲。


    剛要伸手去拍下行按鈕,叮的一聲,緊閉的電梯門忽然向兩邊滑開。


    裏麵的兩人也是一身警服,一開門就看到滿身狼狽的劉銘浩,不由一愣,下一秒,站在門口的那人隻覺得眼前一花,身體便不由自主地向前飛出,摔到了地上。


    劉銘浩將人放倒,立刻側步閃身,避開另外一人的拳頭,飛起一腳,將人踢倒在地,衝進電梯,快速地按下關門按鈕。


    在一眾警員氣急敗壞地吼叫聲中,電梯門緩緩合攏,向下運行。


    為了避免樓下有人守衛,劉銘浩提前下了電梯,從逃生通道來到一樓,從寫字樓的後門順利離開。


    此時,距離任務開始,已經過去了30分鍾。


    在打劫酒鬼的時候,劉銘浩順手搜刮了幾人身上的美元,到了街邊直接坐上出租車,直奔莫麗爾街區。


    莫麗爾位於城市西部區域,是當地最大的貧民窟,治安極為混亂,聽說劉銘浩要那裏去,司機死活不肯將車開進街區,隻是在距離莫麗爾街區最近的一條街邊將人放下,就立刻逃也似的掉頭離開。


    看著司機仿佛麵對洪水猛獸般的做派,劉銘浩對於進入這個街區,可能麵臨的危險性,有了足夠的認識,當下打起精神,提高警惕,沿著灰蒙蒙的街道,走進破敗的街區之中。


    穿過一條條堆滿垃圾的空曠街道,道路兩旁不時能夠看到三三兩兩遊蕩的人群,大都衣著怪異,神情凶惡,看向劉銘浩這個外來者的目光,滿是危險和敵意,更有不少人蠢蠢欲動。


    劉銘浩自然不會懼怕這些不入流的街頭混混,隻是沿著街道行走,一邊觀察中四周的景物,一邊思索著如何盡快尋找到接頭人。


    關於接頭人的信息,隻有係統給出的外號黑狗,在這個完全陌生的街區之中,尋找一個人並不容易,而他的時間也有限,隻剩下一個小時二十分鍾,必須加快速度才行。


    前麵出現了一個丁字路口,在路右側有一家酒吧,破舊不堪的招牌,矗立在屋頂上方,很是醒目,劉銘浩加快腳步,向著酒吧走去。


    在任何一個地方,酒吧都是信息集散地,尤其是這種混亂區域,更是打聽各種小道消息的最佳場所。


    酒吧之中燈光昏暗煙霧彌漫,充斥著一種難以形容的汙濁空氣,劉銘浩徑直走到吧台前,拿出一張五美元放在櫃台上,“威士忌,不加冰。”


    這個酒吧裝飾陳舊,四處都破爛不堪,最貴酒就也不過是一美元,五美元自然能夠享受最好的待遇。


    酒保收了錢,很快就將裝在玻璃杯中的威士忌送劉銘浩麵前。


    劉銘浩雙肘支在櫃台上,對著酒保勾了勾手指,抽出一張麵值五十的綠色鈔票,在他的麵前晃了晃。


    “我想打聽一個人。”


    酒吧的目光隨著那張美元轉了一圈,立刻點頭,毫不猶豫地道,“你要找誰。”


    “黑狗。”劉銘浩很幹脆地道,他可沒有時間兜圈子。


    酒吧露出為難的神色,遲疑地搔了搔頭,看著劉銘浩的眼神滿是懷疑,“我在這個地方呆了十年,從來都沒聽說過誰有這麽難聽的外號。”


    劉銘浩微微挑眉,又掏出一張同等麵額的鈔票,晃了晃,uu看書uuansh放到桌上。


    “黑熊,瘋狗,哪怕是黑貓,我都能告訴你他們在哪裏,就是沒有黑狗。”


    酒吧很是遺憾地看著一百美元,緩緩地搖了搖頭,他之所以能在這個混亂的地方待上這麽久,還沒有掛掉,就是因為從來不貪心,雖然劉銘浩看起來沒什麽殺傷力,他也不敢冒險用假話去騙他。


    劉銘浩仔細看著酒保的麵部表情,看來是真的不知道,心中不由有些失望,舉起威士忌一飲而盡,把酒杯重重放在櫃台上,發出砰地一聲巨響,原木製成的台麵被他砸出了一處凹陷。


    整個酒吧頓時一靜,劉銘浩拿著兩張綠色的鈔票,舉起來晃了晃,大聲道,“夥計們,誰能告訴我黑狗這家夥在哪裏,這一百美元就是他的了。”


    一眾酒客麵麵相覷,一時之間沒有人說話,最角落一個喝得麵色酡紅的黑人大聲道,“我知道,門外倒是有一條黑狗,就是不知道你找的是不是它。”


    “哈哈哈。”


    酒吧中立刻響起一陣哄笑,顯然沒有人把劉銘浩的話當真,在這種地方,除了傻瓜和瘋子,誰也不會真的拿出一百美元到處招搖,因為那隻會帶來難以想象的災難。


    劉銘浩也不過抱著碰運氣的想法試試看,如今看來,似乎是真的沒有人知道黑狗是誰,也就不再浪費時間,起身走出酒吧。


    當然,他也沒錯過少數人眼中的危險光芒,不過劉銘浩根本沒有放在心上,經過強化之後,他的力量和敏捷可以說是遠超常人,對付幾個混混自然不在話下,即使是打不過,想要脫身也是輕而易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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