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義林聽了守衛隊長的話,不由再次陷入了沉思。雖然說,他聽到吳曉陽隻來了一個人,但,他卻一點沒有感覺到輕鬆,因為,張義林知道,吳曉陽的能力之恐怖肯定不比吳韜少。


    更重要的是,吳曉陽明麵上雖是一個人現身的,但誰知道他有沒有隱藏什麽大隊伍。張義林很清楚,吳曉陽的影響力十分之大。即使在京城,吳曉陽也有他的人脈,楊建寒和秦天,就是兩個了不起的人物,並且張義林還知道,吳曉陽在白道上,還有其他的人脈。這樣黑白通殺的人,才是最可怕的,他說要打進來,絕對不是空穴來風。張義林幾乎能肯定,吳曉陽這一次是有備而來。要是把他給惹惱了,張家整個都要遭殃,張義林絕不容許這樣的事發生。


    權衡再三,張義林終於鼓足勇氣。鏗鏘道:“走,出去會會他!”


    一旁的李鈺柔見狀,連忙阻止道:“爸,這事是我惹出來的,要不我出去跟他說吧!”


    其實,這時候李鈺柔真的是很不想麵對吳曉陽,但,她卻更在意她爸的安危,她怕吳曉陽因為吳韜的死而對她爸出手,或者說,她怕雙方真的打起來,要是她爸有個什麽閃失,李鈺柔這輩子也不會原諒自己。


    就算她爸沒事,吳曉陽出了什麽事。這也是不想看到的,她從來沒有想過和吳韜家弄的兩敗俱傷,可是偏偏,現在兩家就這樣對立了起來,而今她哥哥死了,吳韜也死了,她真的不想吳韜的父親和她自己的父親再出什麽事,她唯有自己出去,一力承擔所有責任。


    張義林聽了李鈺柔的話,當即厲聲喝道:“胡鬧,沒你什麽事,你給我好好的待著!”


    說著,張義林直接和守衛隊長一起出了門。


    李鈺柔不放心,也跟著一起出去了,張義林怎麽罵都罵不走她,沒辦法,張義林隻能由著她。


    為了安全起見,張義林帶上了張家不少高手,與他們一起,向著張家別墅群的大門口行去...


    與此同時,張家大門口,滿頭白發的吳曉陽如同一尊雕像一樣,正對著張家大門,筆挺的站立著。


    在吳曉陽的身前,有許許多多的守衛堅定的對著他,其中還有一些持槍警衛,正用手裏的衝鋒槍,指著吳曉陽。


    京城四大家族都有一些特權。比如,可以擁有持槍的警衛,來為家族保駕護航,張家當然不例外。而眼下,吳曉陽對張家似乎造成了威脅,以至於,張家的持槍警衛一個個保持最高警惕,以槍對準吳曉陽,生怕他玩什麽花樣。


    隻不過,對於吳曉陽來說,一切都是空氣,不管是守衛的虎視眈眈,還是警衛的槍口直指,都影響不了吳曉陽半分,他始終都跟樁子一樣,杵在原地,一動不動。他的麵色,冰冷至極,他的雙眼,輕輕閉著,他渾身上下都透露著一股霸道的冷冽之氣。


    十分鍾後,張義林帶著張家團隊精英,匆匆趕了出來。守在大門口的守衛與警衛,立馬讓開了通道。張義林一群人,穿過通道,浩浩蕩蕩的走到了吳曉陽的近前。


    張義林頭腦聰明,心思敏銳,行事謹慎縝密,他一出來,就警惕的查看了下四周,但,敏銳的張義林,卻沒有感受到半分危機與異樣,也就是說,周圍壓根就沒有埋伏。吳曉陽,真可能是一個人來的。這下,張義林不禁以更重視的目光,打量起了眼前的白發男人。


    此人,長相醜陋,其貌不揚,穿著樸素,就跟種田的農民一樣,他的肩上,還背了一個黑色的包裹,形狀略長,用黑布包著,看不出是什麽東西。


    同時,他的手上,也拿著一個東西,長方形的,用紅布遮蓋住了,也不知道是什麽,但,可以肯定的是,不是武器。


    打量一番,確定沒什麽問題之後。張義林才終於走近吳曉陽,與他麵對麵而立,隨即,張義林直接對吳曉陽和氣道:“吳曉陽,你好!”


    說著,張義林還友好的伸出了手。隻不過,吳曉陽壓根沒給他麵子,一直閉目養神的他,緩緩的睜開了眼,掃向了張義林等人,隨即,他很淡定的開口道:“一共用時二十五分鍾,還算守時,不過。張家主,你帶這麽多人出來恭迎我,是不是有點太熱情了?”


    吳曉陽的聲音不帶絲毫感情,但他的話裏,卻明顯帶著諷刺之意,他就是在諷刺張義林過於謹慎。


    張義林被吳曉陽一語戳破了心思,而且,他伸出去的手又空落落的僵在了空中,這讓張義林頓時就陷入了無比的尷尬中,他的老臉,都有點微微發燙了。


    這時,張義林的哥哥張定軍突然站了出來,他滿麵怒氣,吹鼻子瞪眼,正欲出言訓斥吳曉陽無理。


    張義林見狀,連忙收回了他僵在半空的手,製止了張定軍。而後,張義林側身,對著吳曉陽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還略帶恭敬的說道:“久聞吳兄的大名,今日你能來我張家,張家頓感蓬蓽生輝,我當然要熱情相迎,請進!”


    張義林不想得罪吳曉陽,是真的不想得罪,即便他現在確信了吳曉陽是一個人來的,他也無法輕視吳曉陽。


    雖說。吳曉陽外形簡樸。但,張義林分明能感受到,吳曉陽簡樸外表下,有著滔天的能量,不用交手,張義林就知道他的可怕。所以,即使吳曉陽目中無人,張義林還是以最大的忍耐,對其和氣相待。


    可惜的是,吳曉陽又再一次駁了張義林的麵子,他依然保持他原來的姿勢,杵在原地一動不動,隻是淡淡開口,發出了霸道的聲音:“你們張家太髒,我就不進去了!”


    聽到這,張義林強忍著的和顏悅色終於繃不住了,他的臉頓時就黑了下來,想他堂堂一個大家族的家主,何曾受過這般的屈辱,可是現在,他卻被一個外來人一再的輕視,諷刺,甚至,這還是在他自家門口被輕視,他就算度量再大,也受不了了。


    其他的張家人,臉色也一個個變的極度陰沉,特別是張義林的哥哥。張定軍。他跟張義林關係很好,把張開晨也當自己兒子一樣看待,張開晨的死本來就對張定軍打擊很深,這讓他對吳韜的怨恨也極深,即使吳韜死了,也消除不了他的恨意,現在,吳曉陽找上門了,還如此出言不遜,張定軍就更是受不了了,剛才他就想出口訓斥下吳曉陽,被張義林攔下了來,卻不成想,吳曉陽還得寸進尺了。這下,張定軍終於是徹底爆發了。


    立刻,張定軍就站到吳曉陽身前,指著吳曉陽厲聲道:“姓吳的,你不要給臉不要臉,我們家主親自出門接待你,是給足了你的麵子,你還在這裝什麽裝,以為我們張家很歡迎你嗎?”


    張定軍的語氣,非常之衝,話語中全是對吳曉陽的不滿,但,他的話音剛一落,吳曉陽就倏然動了,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的一瞬,吳曉陽突然飛出閃電一腿,猛然踹向了囂張的張定軍。速度之快,讓平庸之輩都看不清,簡單的一招,他卻踢出了無數的幻影,眨眼間,張定軍整個人就踢飛了,最終,重重的衰落在地。


    隨著張定軍的倒地,吳曉陽冰冷的聲音突然爆響在空中:“別用手指我,你沒這個資格!”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張家所有人都傻眼了,誰能想到。吳曉陽竟然如此的膽大妄為,敢在張家的地盤上動手,甚至,打的還是張家地位頗高的長輩,要知道,張定軍可是張家家主的哥哥,他代表的也是張家的顏麵,最主要的是,張定軍實力絕對深不可測,他也算是一個頂級高手,可現在,竟然被吳曉陽一下就踢飛了,這讓在場的張家人,全都震的目瞪口呆。他們的眼中,全是不可思議。


    但,震驚過後,張家人的怒火頓時就猛烈爆起,他們一個個,全都像是被人踩了尾巴的猛獸,轟然發威,直接就朝著吳曉陽襲去。


    張義林見狀,趕緊阻止道:“住手!”


    一聲大吼,中氣十足,也帶有無盡的怒火,此時的張義林,也是火冒三丈,他也忍不了這口氣,可是,身為張家家主,他必須要以大局為重,他要考慮到後果,他深知,真要和吳曉陽打起來,他們張家必定雞犬升天,他還不想鬧到這種地步,於是,他直接喝止了張家眾高手,隨即,他直麵吳曉陽,語氣不悅道:“吳曉陽,我知道你厲害。但我希望你清楚,這是張家,你若再肆意妄為,我定讓你有來無回!”


    張義林也是真的火了,說話的時候,他的氣勢也綻放了出來,這濃烈的氣勢衝天而起,讓天空都仿佛為之變色,周圍的冷空氣都在翻滾了。


    不過,吳曉陽卻一點沒被嚇到,他很淡定的看著張義林,緩緩道:“你有那個本事的話,盡可以試試,我向你保證,你一旦動手,京城四大家族就要變成三大家族了!”


    吳曉陽的聲音,十分之冷,他的語氣,卻是異常狂傲,他那一股凜冽的殺氣,也在不經意間展露而出。敵強,他更強。


    氣勢衝天的張義林,感受到吳曉陽的殺氣,立即,他的心就震顫了,他愈發的覺得,吳曉陽這次來,不會這麽簡單。畢竟,吳曉陽來京城肯定就是複仇的,他怎麽可能一個人跑來送死,他絕對有後手,要是鬧翻了,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而,站在張義林身後的李鈺柔,更是緊張到了極點,她最怕的就是兩家鬧翻,現在,眼看形勢要崩了,李鈺柔再也忍不住了,她連忙走到張義林身邊,輕輕拉了下張義林的衣角,用無聲的眼神示意她爸,不要動怒。


    張義林自然明白李鈺柔的意思,他本也是想顧全大局,於是,他直接將心中的怒火壓製,對著吳曉陽沉聲問道:“你今天到底是來做什麽的?”


    這句話,也代表著張義林妥協了下來,雖然這樣有損顏麵,雖然這樣很屈辱,可是,張義林不得不顧及整個張家的安危,他實在不想和吳曉陽鬧的兩敗俱傷,所以才問出了關鍵的問題。


    吳曉陽聽到這,也慢慢的收斂了殺氣,他直視張義林,眼神冷漠,語氣淩厲道:“我兒子吳韜的死,跟你們張家脫不開了關係,原本,我就算踏平你們張家,都解不了恨。


    但我知道,你們也是被蒙蔽了,被張家誤導了,你們家族的繼承人也在這次事件中喪生,你們也算是受害者,更主要的是,韜子在投降的時候,還放過了李鈺柔小姐,這就證明,韜子對你們張家還是有情義的,所以我不想做的太絕,我給你們一個機會!”


    這一次,吳曉陽的話語難得嚴謹,他沒有表現的粗獷,而是以理服人,要是按照吳曉陽以前的脾性,他一定在第一時間踏平張家,以報兒子冤死之仇。不過,現在的吳曉陽,卻更加體諒死去兒子的心,他知道,吳韜對張家有情,吳韜不會對張家趕盡殺絕,所以,他也沒有做的太絕。


    再者,吳曉陽雖憤怒,卻也清楚,張家也是被張家蒙蔽,才會性差踏錯。但,即使如此,張家所犯下的錯,也不可原諒,吳曉陽就算不趕盡殺絕,也絕對不會輕易饒恕他們,他就像是生死判官,一個人單獨來到張家。審判著張家。


    張義林聞言,直接青筋暴露,臉都扭曲了,他立刻對著吳曉陽反駁道:“吳韜忘恩負義,害死了我的兒子在先,我不認為我有做錯什麽!”


    張義林說完,其他張家人也紛紛發言,說吳韜是一個魔頭,罪該萬死,現在受到了法律的製裁,是罪有應得,他們一個個,全部義憤填膺,認為自己正義。認為吳韜死有餘辜。在他們看來,自己根本沒有錯。


    在他們聒噪不已之時,吳曉陽突然將自己手上長方形相框上的紅布給掀開,立刻,吳韜的遺像就展現在了眾人的麵前。


    相框上的黑白遺像,是吳曉陽牽手繪畫出來的,或許是臨時趕出來的,上麵的顏料都沒幹涸,但吳韜的容貌,卻十分清晰。


    這個遺像,是吳曉陽根據心中兒子的形象畫出來的,這畫像,有吳韜整容前的影子,也結合了吳韜整容成彭子銳的形象。吳曉陽雖說沒什麽畫畫天賦,但這畫像,是他帶著深刻的感情畫出來的,所以吳韜的形象還是惟妙惟肖,讓人一眼就能認出。


    隻是,遺像上的吳韜,神情卻悲苦至極,看著像是遺願未了,非常的淒涼。張家人見狀,瞬間就寂靜了下來,他們的目光,全部盯向了吳曉陽手上的遺像,神情各異。


    在一片寂靜中,吳曉陽開口了,他對著在場的張家人,十分不客氣道:“人在做,天在看,公道自在人心,真相早晚會大白,我也懶得跟你們這幫榆木腦袋解釋太多,我現在過來,隻是想為我兒子討回一個公道,讓他能死的瞑目!”


    說著,吳曉陽雙手猛然往前一伸,把吳韜的遺像,直接舉到了張義林和李鈺柔的中間,隨即,他目光一寒。對著張家父女發出了審判者之聲:“你,張義林,恩將仇報,我兒子代替你張家參加比武大會,奪得第一名,為你張家爭光,可你卻在我兒子最困難的時候,聯合其他家族與警察,把我兒子逼上了絕路。還有你,李鈺柔,忘恩負義,我兒子重情重義,對待你如知己,為了你。


    他主動進入張家和殺手集團的圈套,把你從桃園山莊救出來,可你反過來卻背叛他,寒了他的心,讓他死不瞑目。


    你們父女兩,都愧對我兒子。我今天過來,就是要你們向我兒子道歉,立刻,馬上!”吳曉陽的一番話,字字有力,句句鏗鏘,他既展現了霸道,也展現出了正氣,他沒有一來就大開殺戒,而是以他的方式為吳韜討回公道,他就是要張義林和李鈺柔父女倆,當眾對著吳韜的遺像道歉,否則,他絕不會再留情。


    說完話,吳曉陽滔天的氣勢便再次轟然展露而出。似乎,隻要張義林違抗,他就會把張家徹底粉碎。


    這一刻的吳曉陽,就跟天神降世一般,是那麽的威武,那麽的霸氣,那麽的正氣凜然,又殺氣衝天。


    剛才還滿腹不甘義憤填膺的張家人,這會兒都被吳曉陽震的說不出話了,他們每一個人都感覺到了靈魂的震顫,他們的心裏都不禁發出了深深的感歎,這個吳曉陽,比起吳韜,更為可怕。


    當然,被衝擊的最厲害的。還是李鈺柔,她站在她爸身邊,離吳曉陽最近,吳曉陽的氣勢直衝她的心靈,讓李鈺柔的臉色都煞白了。


    其實,李鈺柔又何嚐不覺得自己愧對吳韜,吳韜死後,京城所有人都解放了,釋然了,但李鈺柔卻沒有。


    相反,她的內心更加糾結了,她是真的害怕,怕自己錯怪了吳韜,她想要相信吳韜,但她又不敢麵對那種可能,她的心都快被撕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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