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中,隻有我,他的眼神,充滿了無限的震驚,親身體會到了我的力量,他才深刻的感受到,我有多麽恐怖,他算是徹底開了眼了。


    他和蔣成雨一樣,眼裏沒有半分的不服,有的隻是恐懼,深深的恐懼。


    在孫滿英的驚恐注視下。我坦然的邁開了腳,我剛才站立的位置,由於我使出的驚天力量,而烙下了兩個深深的腳印,就像兩個深坑一般,十分的醒目,這也無形中表明了,我和孫滿英的對拳,威力有多麽巨大。


    當然,我並沒有管這些,我隻是邁著冷漠的步子,朝孫滿英緩緩靠近。我的雙眼。依然通紅,紅的發光,我的氣勢,依然凶猛,猛的令人窒息,我仿佛化身成了一個收割性命的惡魔,帶著決然的殺氣,逼向孫滿英。


    眼看我越來越近,孫滿英愈發害怕了,他的整張臉都發青了,雖然,他是一個見慣了風雨的大人物。


    但麵對死亡,他也會恐懼。其實,人站的越高,就越是怕死,這一刻的孫滿英,就仿如處在了萬丈懸崖邊緣,那麽的驚慌,那麽的駭然,他十分驚詫的盯著我,顫顫巍巍道:“你別過來,你要是殺了我,絕不會有好下場的!”


    孫滿英驚恐的聲音。飄蕩在這片荒地間,但我卻跟沒聽到一般,繼續邁著我無情的步伐,帶著仿如冰山一樣的氣息,朝孫滿英,一步一步逼近。


    我的腳步,十分緩慢,我的氣勢,卻異常強大,我每走一步,大地都仿佛震顫了一下。


    以至於,孫滿英越來越慌,越來越恐懼。當我走到他身前立住腳步之際,我已然看到,孫滿英的額頭,滲出了豆大的汗珠,他驚慌的迎接著我冰冷的目光,身子都仿佛有些抖了。


    盯了我好一會兒,孫滿英才顫顫悠悠的開口,支吾著道:“你,你想幹嘛?”


    孫滿英的聲音,也是充滿了顫栗,他把恐懼全部流於表麵,雖說,在死神的籠罩下。沒有人能夠做到從容不迫,但是,孫滿英作為大家族的家主,作為一個在京城呼風喚雨的人物,竟然如此膽小,還真是讓我有點失望。


    對於這樣的人,我實在不屑,在他話音落下之瞬,我直接提起腳,踩在了他的胸口,而後,我俯下身子,逼視著他的眼睛,狠聲道:“我說過,我不想與你秦家為敵,一直是你秦家咄咄逼人,我才不得已反抗,我現在都決心要離開京城了,你為什麽還要死纏爛打,為什麽還要逼我,為什麽?”


    此刻的孫滿英,仿佛淪落成了一條落魄的狗,被我如此踐踏,他的臉上,寫滿了屈辱,他除了恐懼,也有不甘,也有憋屈。


    可是,他卻不敢有任何的反抗,或者說。他已經無力反抗了,他隻能一邊咳嗽一邊對我解釋道:“是張憲真,是他指使我暗中除掉你,他還保證會為我解決後顧之憂!”


    張憲真指使的,哼,果然是這個陰暗的張家,他們對我爸有所顧忌,不敢直接對我動手,竟然背地裏指使秦家殺我,真是太卑鄙了。


    頓時間,一股無名的怒火,在我心裏瘋狂的滋生,不斷的蔓延,我整個人都快燃燒起來了。我真的沒有想到,這個我媽媽的家族,竟狠辣到了如此地步,他們到底把我當什麽了,為什麽我已經決定離開了,他們還要這樣,他們滿口答應我。


    隻要我不跟張家作對,他們就不會找我麻煩,可為什麽轉眼間卻又要對我趕盡殺絕,他們到底是人還是魔?


    越想,我越生氣,我的怒焰,都快燃爆,我身上的殺氣,也越發的濃烈。孫滿英感受到了我無窮的殺氣,他不由的更加害怕了,他竭力乞求著我,讓我放了他,還帶著點威脅說,如果我殺了他,我以後在京城就徹底沒法立足了,還會惹禍上身,搭上性命。


    孫滿英的聲音,不斷的在我耳邊回蕩,我並沒有被他的祈求感染,也沒有被他的威脅嚇到,我隻是沉浸在自己的思想,我現在滿腦子都是對張家的恨意,而,對於孫滿英這坨狗屎,我基本都快要忽視了,這樣的人,真不值得我動手。我都不屑去殺他,我也清楚,他隻不過是被利用的工具,殺他根本沒必要。


    再者,秦家無論如何都是京城四大家族之一,他們在京城有一定的地位,並且根基頗深,我要是殺了孫滿英,那就是引火燒身,即使我離開了京城,肯定也不得安寧,這並不是我想要的。


    所以,我沒有選擇對孫滿英出手,而是用十分淩厲的語氣對他道:“姓孫的。你給我記著,我這個人,不想惹事,但不怕事,我連張家都不怕,你覺得我會怕你秦家嗎?以後不要惹我了,否則,再有下一次,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我的聲音,極其狠戾。我的雙眼,也射出了極其凶狠的光,最後盯視了一眼孫滿英,我便從他身上移開了腳,隨即,我沒再多說半句廢話,直接轉身離開,走的十分灑脫。


    從馬路延伸到這荒地的斜坡略有些陡,但對我來說,一點不算事,幾乎是很輕鬆的,我便走上了斜坡,來到了馬路上。


    由於剛才遭遇了一場車禍,墨鏡女人借給我的法拉利已經是徹底報廢了,我也就幹脆把它丟棄了。


    本來,我是準備打輛出租車去墨鏡女人的小別墅,可是,我這滿身是血的恐怖形象,著實是太嚇人,出租車司機看到我。就跟看到鬼一樣,立馬嚇的一溜煙跑了,沒有任何車願意搭載我。


    沒辦法,我隻能徒步走回去了,好在這裏離墨鏡女人家不算很遠,我稍稍加快點步伐,走路也就二十分鍾的樣子。


    一邊走著,我的腦子一邊快速的旋轉,我還在考慮,現在我是不是還要按照原計劃,回省城。


    說實在的,如果沒有出來秦家捕殺我這回事,我肯定是鐵了心要回去的,我已經不想再跟張家作對了,真的不想,我也不想在京城自討苦吃,想回去過自己的安生日子。可是,我怎麽都沒想到,張家竟然這樣沒心沒肺,狠辣至極。


    他們明的對付我不行,卻又搞暗的暗殺我,而且是借刀殺人,這樣的手法,這樣的咄咄逼人,真的讓我很不爽,很憋氣。今天要不是我在死亡一線爆發,我現在肯定就已經是一具屍體了。那樣的話,我連死都不知道自己怎麽死的。


    張家,實在是太過分,欺人太甚,這口氣,我無論如何都咽不下去,我不想就這麽屈服,更不想張家繼續肆意妄為,他們根本就沒有人性,我無法就此容忍。


    然而,轉念一想,我留下來又有什麽用呢,沒錯,我個人的實力很強,但我畢竟是一個人啊,我在京城沒有自己的勢力,而張家卻是京城的天,他們有著百年的基業,更有雄厚的資源,他們的勢力在京城可以說是通了天,我想要扳倒這個京城第一家族,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我留下來,也就是自找死,還連累別人。


    況且,我也知道,一開始的時候,張家是不想對付我的,他們隻想我遠離京城,不帶給他們麻煩就行。而現在,他們非要置我於死地,也是因為我損了他們張家的威嚴,我在比武大會上搶了他們的第一,害的他們張家損失了巨大的利益,威嚴也嚴重受損。


    更主要的是,我體內的蠻荒之力,讓他們感受到了威脅,所以,他們才決心除掉我,如果我回到省城,安安靜靜的過我自己的生活,他們或許就不會想著對付我。也許這樣,一切就都太平了。我媽和韓詩雨也能安穩的待在張家。


    想到這裏,我心中的選擇,終於漸漸明朗了,不管怎麽樣,我還是得離開京城,回去省城,即使我恨張家,我看不慣張家,我也還是要離開,因為我根本沒機會撼動他們這座大山。我能做的,隻有遠離,越快越好。


    不由的間,我的腳步倏然加快,我現在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盡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我一秒都不想多待了,就像當初馬尾辮說的,京城的水太深,我淌不過去,我若執拗的留在這,隻會越陷越深,到時候,我不光自己送命,可能還會連累很多人。我不想這樣,不想再惹任何麻煩了。


    迎著冷風,踏著決然的步伐,我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快速的行走在京城郊外的馬路上,我身上的血跡還是那麽的鮮明,冷氣刺激著傷口,讓我全身生疼。但,我全然不在意這些,我不怕冷,也不怕疼,我隻想快點走,再快一點。


    我感覺自己好像在飛一樣,但雙腿已經快要不聽使喚了,有一種麻木的感覺。很沉重很僵硬,我的身體也承受著無法言說的壓力,但,我還在以最快的速度走著。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我順利的來到了墨鏡女人的小別墅外。


    此刻,墨鏡女人正萬分焦急的等在別墅的院門口,遠遠望去,她就好似古代等待出征丈夫回歸的妻子一樣,滿臉的期盼。滿眼的焦慮,她伸長了脖子,望眼欲穿,終於看到了我,她的眼中頓時綻放了異彩,她立馬就激動了,興奮了。


    不過,等她看清我全身的破敗與損傷,看到我成了一個血人,她又震驚了。她的眼中,又現出了心疼之色。


    怔了許久,她才突然邁步,瘋狂的撲了過來,這一刻,墨鏡女人仿佛就像是在進行百米賽跑一樣,跑的比風還快。一到我麵前,墨鏡女人就含著淚問我道:“吳韜,你怎麽了,你這到底是出了什麽事?”


    聽到墨鏡女人的聲音,我的心忍不住的就柔軟了,我的身體,也跟著軟了下來。這一路,我一直靠著自己的意誌強撐著,即使腿麻了,身體虛了,我也不斷的支撐著自己,努力的走,快速的走。可我身體畢竟不是鐵打的,在爆發之前。


    我就已經受了很重的傷了,爆發過後,我的能量又消耗太大,我的人根本吃不消,我已然處在了失血過多,極度虛脫的狀態,我完全是靠信念支撐到現在的。


    然,等我來到這個熟悉的別墅,看到了熟悉的墨鏡女人,聽到了墨鏡女人擔憂的話語。我總算是尋到了家的感覺,感覺走到了終點,感覺有了一個依靠,我開始鬆懈了,我的身體,變得萬分疲軟,我的雙腿都在打顫,我怔怔的看著墨鏡女人,虛弱的開聲道:“我沒什麽事,不過你的車子報廢了,對不起!”


    墨鏡女人看見我搖搖欲墜了,她也不顧男女之別,頓時就扶住了我,並哽咽道:“我不關心車子,我就想知道,你這是怎麽了,是誰把你打成這樣的?”


    說這話的時候,墨鏡女人的眼淚都掉了下來,她滿眼都是心疼,滿臉都是擔心。


    見她這樣,我不由的就開口,正要對她解釋,可,我話還沒說出來,突然,一陣警車的鳴笛聲乍然響起,聲音由遠及近,越來越響,越來越刺耳。


    霎時間,就有好幾輛警車聚集而來,停在了我的四周。


    在我和墨鏡女人都一頭霧水的時候,警車裏忽然嘩啦啦的下來了許多穿著製服的警察,他們飛快的向我靠攏,氣勢凶猛。


    其中帶頭的那位,是一個四十來歲的男人,他的精神幹練,長相也利索,表情極其嚴厲,一看就是典型的警察,他一衝到我麵前,就立即對我問道:“請問你是吳韜先生嗎?”


    這一些警察,就像一波巨浪,將我徹底淹沒,我的心不由自主的咚咚直跳,不好的預感瘋狂的席卷而來,我忽然覺得氛圍不對,事情不同尋常。但,我終歸是沒有撒謊的意識,幾乎是條件反射,我直接老實的回道:“我是!”


    聞言,帶頭警官立刻掏出一個證件放到我麵前,並對我嚴肅的說道:“我是刑警總隊的總隊長蘇尚楊,我現在正式的通知你,你涉嫌一起秦家家主孫滿英等十三人慘死的命案,你被捕了!”一切都太突然,我根本是雲裏霧裏,完全不知道怎麽回事,我隻感覺腦子嗡嗡作響,心跳急劇加速。


    而,刑警總隊長蘇尚楊對我說完這一番莫名其妙的話後,立即就收回了證件,掏出了手銬,不由分說的就要來拷我。


    這時,墨鏡女人反應比我還快,她立馬攔在了蘇尚楊的麵前,並對他嚴厲道:“你憑什麽抓人,請問你有什麽證據?”


    或許是因為身份的原因吧,墨鏡女人可一點都不怕這些警察,她看到他們要抓我,就不顧一切的保我。


    蘇尚楊似乎是認識墨鏡女人,他見墨鏡女人阻止,連忙客氣道:“你好,張小姐,就在半小時前,孫滿英等秦家十三人,慘遭殺害,凶手手法極其殘暴,沒留下一個活口,在現場,有你一輛報廢的法拉利,我們查到,你的車子今天下午是給吳韜開的,有監控也顯示,吳韜是開著你的車子離開天海大酒店的。


    並且,據秦家人說,孫滿英在離開酒店也確實是去找吳韜的,所以我有充分的理由懷疑凶案是吳韜所為,他現在是本案第一嫌疑人,我們有權拘捕他!”


    蘇尚楊一番話,說的有理有據,他滿麵嚴謹,完全是秉公辦事,可是,這些話聽在我耳裏,卻讓我愈發的恍惚。


    我承認。他說的什麽都是對的,這一些情況警方確實輕而易舉就能得知,但是,要說我殺了秦家十三口人,這絕對是無中生有,我下手都是有分寸的,對於那些襲擊我的黑衣男,我都沒有下死手,即使他們當中有死亡的,那頂多也是一兩個意外。


    最主要的是,秦家家主孫滿英,我明明留了他一命,我記得我走的時候,他都還是活生生的,我特意不殺他,就是為了不惹麻煩。我想,孫滿英得到了我的釋放,應該會把後續事處理幹淨。


    畢竟,他們是主動暗殺我的一方,我怎麽都是屬於正當防衛,我沒有殺他就已經是對他的大恩大德了,他是不可能報案的,按常理來說,他絕對會讓這件事徹底平息,就當沒事發生。


    可現在,這是什麽情況?活生生的孫滿英死了?警察還這麽迅速的找上門了?


    這一切,都太不尋常,我忽然覺得,這整件事都很不對勁,我好像真的掉入劇烈的漩渦了。而墨鏡女人,她聽了蘇尚楊的解釋,也嚇了一跳,畢竟,殺人這事本就非同小可,而且我殺的還不是一般人,是秦家的家主,這真的就搞大了,已經徹底超出了墨鏡女人的能力範圍。所以,墨鏡女人都不由的回過頭,看著我,半信半疑的問道:“吳韜,真的是這樣嗎?”


    墨鏡女人的聲音,就像錘子一般,一下就敲醒了我,我立刻回神,解釋道:“沒有,我沒有殺人,是秦家人在中途伏擊我,想要殺我滅口,我不過是自衛反擊,但,最後我沒有殺他們,我很清楚的記得,我放過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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