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墨鏡女人這道阻礙,張家家主直接上前邁了一步,離的我更近了,隨即,他冷冷的開聲,對我問了句:“做好準備了麽?”


    此刻,我與張家家主幾乎是零距離了。他說話呼出的氣,好像都能撲到我的臉上,我直感覺,有一股死亡之氣撲麵而來。不由自主的,我心裏就冒出了一絲恐懼,一絲膽怯。


    哪怕我剛才下定了最堅定的決心,哪怕我告訴自己,什麽都不要怕,為了那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拚了。


    可這一刻,如此近距離的麵對張家家主,我依然是忍不住的產生了恐懼,我強迫自己鼓起來的那一點信心,也開始搖擺,我的底氣,岌岌可危。特


    別是,墨鏡女人一直在旁邊叫著,讓我放棄,說我會被打死的,這更讓我心裏沒底。


    但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我沒法收回,我也不會反悔,無論如何,我都是一條道走到黑的人,我既已決定,就不會退縮。


    即使我心裏有了那麽一絲膽怯和恐懼,我也要勇敢的走下去。我暗暗的捏緊了拳,緩緩的抬起了眼,目光炯炯的直視著張家家主,咬牙道:“準備好了!”


    我的話音剛一落。突然,一道拳,帶著一股猛烈的勁風,轟然打在了我的胸口,立刻,我整個人就被彈飛了,我的腳步,不斷的退,一直從大廳裏麵,退到了大廳之外,我才堪堪穩住了身形。


    但。我的人雖然穩住了,可我的心,卻是沸騰了,我的腦子,完全亂了,我仿佛陷入了一種極度渾噩的狀態,我的喉嚨也像是被什麽給堵住了,不停的咳嗽,我的臉,脹的通紅,氣息都紊亂了。


    這一拳。打的我直接發懵,身受重創,我甚至都沒看到張家家主是怎麽出手的,就這樣遭到了重擊。


    這種變幻,實在太突然,太驚人,我心裏的恐懼不由變得更甚。因為,張家家主的實力,真的太恐怖,隻一拳,就讓我體驗了什麽叫粉身碎骨。


    我遭受如此重創,可張家家主,他卻跟啥事沒發生一樣,依舊傲然的挺立在原地。仿佛,剛才他動都沒動一下,他還是負手而立的姿態,極具神秘感。


    在場的人,都能看出,張家家主打我的這一拳,壓根沒用多少力道,但這樣,我還是受到了極大的重創。狼狽不堪。


    所以,明眼人都猜得到,我必然無法再承受兩拳,說不定,再挨兩拳,我就一命嗚呼了。而,其他人才不管我生還是死,但墨鏡女人不一樣,她害怕,真的怕了。


    她幾乎是嘶吼著尖叫了起來,她一邊奮力掙紮,一邊勸她爸住手。可是,她的叫喊,她的掙紮,都起不了任何作用,沒人在意她,張家家主更不會聽她的。


    不過,張家家主在打完我一拳後,並沒有立即出第二拳,他直直的立在原地。諱莫如深的看著我,邊看還邊點頭,似乎對我的實力有了丁點認可。


    頓了會兒,他才冷冷的開口問我道:“還要繼續嗎?”


    問出這句話,就代表張家家主想用他的魄力,讓我知難而退,讓我自動失去參賽資格,但,這明顯不可能,從我答應他開始,我就沒有回頭路了。


    即使我知道,三拳的威力不是我所能承受的,我也不會認慫。聽到張家家主這問話,我幾乎都沒考慮,直接霸氣道:“來吧!”


    兩個字,擲地有聲,吼出了我的堅決,吼出了我的氣勢。


    張家家主聞言,他的麵色立即就冷了,或許,他是覺得我太過不自量力,他的眼中都散發出了寒光,他沒有再說什麽,隻是不停的發出氣勢,他強大的氣場,仿佛能秒殺一切。


    原本有些喧鬧的現場,頓時就變得寂靜無比,張家家主一發威,全體噤若寒蟬,沒人再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就連墨鏡女人都呆愣了,沒再吵鬧,隻是一副不知所以然的表情。


    但她的眼中,還是充斥著濃濃的憂慮,以及深深的自責。


    在全場肅靜之際,張家家主突然動了,他整個人夾著風卷殘雲之勢,向我猛撲而來,他的氣勢,實在太強大,他的威力,太駭人。


    他的身形似箭,直接劃破空氣,穿透一切,飛速射向了我。僅僅一個眨眼間,他就已經閃到了我的麵前,沒有半秒停歇,一到我麵前,他的鐵拳就轟向了我。


    立即,我就有一種頭暈目眩的感覺,一股極濃的危機感狠狠的將我吞噬,拳還沒擊中我,我仿佛就要窒息了,感覺,這一拳打向我,比子彈射向我都要恐怖。


    出於求生本能,我的身子,條件反射的就要閃避,但我僅有的理智告訴我,我不能躲,我也不能抵抗,否則,這一拳就不算數了,我所能做的,隻有乖乖的立在原地。


    而,在我理智撕扯我的這一瞬,張家家主的拳頭,已然如炮彈一般,轟在了我的胸口。


    猛然一下,骨頭碎裂的聲音震破了空氣,清晰的回蕩在大廳之中。


    與此同時,我的身形仿如沙包一般,直接騰空飛了起來,我的嘴裏,噴出了一大口鮮血,揮灑在空中。


    最終,我整個人,飛到了主殿的內院,以一個拋物線的姿勢,重重的砸在了草地之上。


    由於我落地的衝擊力太大,地麵都被我砸出了一個坑,而我的損傷,比這地麵嚴重多了。我的骨頭完全散架,我的五髒俱碎,我的腦袋都空了,靈魂也似被抽離,我仿佛已經死了一般。但,我的耳朵,卻還能聽到零零碎碎的聲音,有人說我不堪一擊,有人說我自討苦吃,有的說我自不量力,該死。還有人說。我連兩拳都扛不住,竟然妄想參加比武大會,這種人,死了才好。


    在場幾乎所有人,都覺得我是活該,沒有人同情我,甚至,我受的傷越重,他們就越痛快。唯獨墨鏡女人一人,在乎我,擔心我,她帶著無盡的痛苦,大吼大叫。


    她的聲音,蓋過了其他所有人的聲音,深深的刺入了我的耳中,喚醒了我的理智。


    混沌的我,忽然有了意識,我意識到,我是有重任在身的,我來張家,不是無緣無故挨打的。我是要參加比武大會的,就像他們說的,我沒背景沒資曆沒名氣,一個無名小輩,如果連三拳都扛不住,憑什麽去參加比武大會。


    我想要服眾,就要拿出實力,就要表現自己的不同,我絕對不能狼狽如狗的滾出張家,即使是死,也不行。


    我的身體裏麵,本來就有著我爸那種逆天而行的血脈,我不信命,不服輸,我的信條就是永不言敗,隻要還有一口氣在,我就不能放棄,無論如何,我都要撐到最後,為了那一個機會,我需要堅持,我需要拿命去拚。


    越想,我的信念越清晰,我的熱血越沸騰,我的意誌越堅定,就在張家家主叫人把我抬去醫院的時候,我猛然一動,隨即,我竭盡全力,以雙手支撐草地,緩緩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我的這一舉動,立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大廳內的人紛紛跑了出來,跟看怪獸一樣看著我,他們的眼裏,盡是不可思議,連張家家主,都不禁露出了詫異之色。


    這一刻,我成了全場焦點,每個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的身上。


    我已然站直了身,雖然,我的雙腿依然有些軟,但我努力的讓自己穩住,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麽狼狽。


    我像一個勇敢的戰士一般,穩穩的立在草地上,然後一個個的掃視著張家那些無情的麵孔。我的雙眼很紅,越來越紅,有一股無形的火焰在我眼中燃燒。


    帶著不甘的憤怒,我用力擦拭了下嘴角的鮮血,繼而,我扯起嗓子,朝著張家家主大聲的咆哮道:“再來!”


    一連承受了張家家主的兩拳,我的身體已然受了嚴重的內傷,甚至可以說都快被打殘了。但,身體受傷再嚴重,我的精神卻不屈,我的意誌猶在,我的信念更是堅定。


    我吳韜,絕不會輕易屈服,我不會就這麽倒下,他們越不把我當回事,我就越要證明給他們看,我能扛得住三拳,我能。


    我的一聲‘再來’,帶出了我無窮的氣勢,吼出了我全部的情緒。聲音,豪邁有力,震蕩在主殿的內院,經久不息。


    在場的人。無一不被我震驚了,他們眼裏的驚色,越來越甚,他們的表情似乎都凝結了,完全的不可置信。


    任誰都想不通,我怎麽會這麽扛打,畢竟,在場的這些張家人,都清楚他們的家主有多麽厲害,他們更是看得明白,張家家主剛剛打出的第二拳力道是多麽的恐怖。


    這樣的一拳擊中胸膛,按理說,我不死也要殘廢,可是,我竟然還能站起來,穩穩的直立,這簡直就是一個奇跡,誰能置信?


    就在全場詫異之際,墨鏡女人的聲音響起了,她哭著喊著,嘶聲力竭道:“爸,別打了,別打了,算了,我不要他參加比武了,我帶他走還不行嗎?求你別再打了!”


    墨鏡女人的聲音都變得有些沙啞了,她的表情糾結痛苦,她的情緒陷入了極致。現在,她完全管不了什麽功名,什麽混的好不好,一切的一切,都抵不上我的性命重要。


    她現在可不想我參加什麽狗屁的比武大會,她隻想我好好的活著,隻想讓我退出,讓她爸收手。


    但。事情已經鬧到了這一步,就再也無法挽回了,我沒打算退出,張家家主更不會善罷甘休,可能是我最後兩個字威勢太盛,語氣太衝。


    又可能是他兩拳過後我還能站起來,讓他損了顏麵。總之,這一刻的張家家主,怒了,真正的動怒了。


    他的臉部肌肉猛烈的抽動,他的雙眼冒出了劇烈的火,他的氣勢更是變得無比浩大,幾乎整座豪華主殿,都因為他而顫抖了起來。


    周圍的人群感受到了張家家主的怒火,都不由嚇的連連後退,不敢離的他太近,生怕被殃及。


    頃刻間,張家家主的氣勢就達到了最盛,他的怒焰也仿佛衝了天,就在這時,他突然爆發,猛地吼了一嗓子:“你找死!”


    話音落下,他整個人立馬如火箭發射,飛快的衝我襲擊而來。


    這一次,張家家主是徹底發威了,他通身的氣勢,仿如烈焰滔天,排山倒海。他的攻勢,猛烈而恐怖。他的身形,高高躍起,整個人就像飛龍在天。乍


    一看,他真的就好似是練就了武俠神功,能夠騰雲駕霧,他的雙腳都懸空了,他直接從大廳外的台階上,一躍飛到了我的麵前。


    一到我跟前,他立即化身為一頭瘋狂的公牛,對我轟出了最霸道最凶猛的一拳,拳頭帶出的風,似乎都把空氣撕裂了,我甚至都能聽到空氣爆裂的聲音,火星子都因為巨大的衝擊閃爍了出來。


    這一拳,讓我真正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張家家主。是真的動了殺機,他已經被憤怒衝破了理智。


    他不容許自己的威嚴受損,他不容許我這個毛頭小子繼續猖狂,他要徹底的打壓我,讓我再無掙紮的機會。


    生死一線,我的頭腦裏不由自主的就產生了求生的欲念,這一股欲念極強極強,讓我瞬間就爆發了。


    我體內的自然之氣,仿如洶湧的洪水,衝破了堤壩,轟然爆出,穿透在我體內的每個細胞中,甚至強大的氣息還從我體內噴張而出。


    我的雙臂,伸直後小幅度的擺開,我的雙拳,緊緊的捏在了一起,我幾乎把最強大的氣勢,都蓄積在了胸口。這一刻,我寬闊的胸膛就是一麵鐵盾,是我最堅硬的護盾。


    僅僅這麽一個呼吸之間,張家家主的拳頭,就轟然打在了我的胸口。


    頓時,砰的一聲悶響,震徹在天地之間,我和張家家主所站立之處,就跟原子彈爆炸一樣,一股轟天熱浪從我們周身散開,劇烈的滾動了起來。


    我們周圍的花草樹葉,都跟經曆了龍卷風摧殘一樣,全部被吹彎了腰,似乎,整個地球,都因為我們兩個在變化。


    然而。在這一個瞬間,我和張家家主兩人,卻是紋絲不動,我們兩個都好像被點了穴一樣,完全靜止了。


    特別是我,明明遭受了張家家主的重擊,但我還是沒有後退半步,我的腳似乎都深陷泥土裏,我的身形。絲毫沒有動彈。


    可是,我的體內,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巨變,似乎,我整個五髒六腑都被震碎了,我的骨頭也散了,尤其,我蓄積起來的自然之氣,也在瞬間被打散了。


    不過。自然之氣散開了,我丹田裏隱藏的強大能力,卻反而被激發了,換句話說,我的潛力,爆發了。


    我有常人沒有的體質,我亦有常人沒有的潛能,這一種潛能,連韓爺爺都無法解釋。在韓爺爺看來,我的潛力甚至可以超越我爸,我隻不過跟我爸的處境不一樣。


    從小,我總是受人鄙夷,受人嘲諷,受人欺負,可我從不知道反抗,我一直都在忍耐,從來都是逆來順受。


    所以,那個時候,我認為自己是最懦弱的弱者,我認為自己很無能,我極度的自卑。直到我爸出獄,改造我,讓我漸漸的發現了自己的能力,往後的日子,我不斷的突破自己。


    我在磨練中成就了自己,我的潛力,慢慢被挖掘了出來。


    但終歸,我啟蒙的太晚,實戰經驗還是太少,所以發展的不快,可我的潛力是毋庸置疑的,隻是很少被激發出來。


    而,此時此刻,我的不甘,我的不滿,我的命懸一線,我求生的欲念,讓我爆發了,我的潛力徹底被激活了。


    我的丹田都像是被打碎,又重新涅槃了起來,裏麵能源源不斷的產生能量,我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我的眼裏都發出了恐怖的光,丹田內產生的能量越來越凶猛,以至於,我全身充斥的能量愈來愈強大,到最後,能量大的我身體已經藏不住了。


    轟的一下,我全部的能量,猛地爆體而出。


    我強大的能量,與張家家主的氣場交織在一起。就像是千軍萬馬碰撞在一起,立刻,我與張家家主都受到了巨大的反彈之力,我們兩人幾乎是不約而同的被震的倒退。


    由於張家家主是進攻的一方,再者,他功力深厚,所以,我的能量再強,他也隻是反彈了一下,倒退數步後就穩住了身形。


    而我,受到的衝擊力實在是太大,我整個人完全倒飛了出去,最終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但,這一回,我沒有倒下,而是單膝跪在地上,我的姿勢很酷,但我的樣子卻很恐怖。我仿佛跟走火入魔了一般,一雙眼通紅通紅,紅的可怕,甚至是眼珠子,都變的通紅了。


    我完全就是魔鬼轉世,我體內的血液,在瘋狂的流竄,我嘴角的鮮血,在不停的滴落,滴在了草地之上。


    鮮血,把綠色的草給染紅了,紅色的血液,更是刺激了我的神經,刺痛了我的眼,我眼中的紅光猛然一閃,我的身體陡然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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