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他穿透了凝滯的空氣,朝我緩緩走了過來。


    張家作為京城四大家族之一,它的強大可想而知。而,墨鏡女人的父親,他能夠成為張家的一家之主,能夠作為如此龐大家族的頂梁柱。


    可見,他這個人,必然是非常的不簡單。這一點,我從第一眼看到他就感受到了。


    這位張家的家主,真的就不是凡人,我一點都看不透他,他的身上,自然而然的就散發著無形的威嚴,讓人不自覺的畏懼。


    說實話,我很怕他,這是一種無形的恐懼和壓力。本來,他坐在堂上還好一些,可這一刻。他突然起身,直直的朝我走來,這更讓我心跳加速,恐懼加深。


    他的步伐不快,但他每走一步,都仿佛能讓地動山搖,因為,他的分量實在太重,他的威嚴太過強大,以至於,他每走一步,都能牽動著在場人的心,全場的焦點也隨之而動。


    他就像是一個君臨天下的皇者,行走間都能產生巨大的震撼力,他的光輝太奪目,他的能量太非凡,隻要有他在的空間,就充斥著緊張的氣息。


    萬人敬仰他。更畏懼他,此時此刻,大廳裏的所有人都屏著息,沒有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音。


    在全場的矚目中,張家家主最終走到了我的麵前,立定了腳步。


    頓時,我就感覺有一道強大的陰影將我籠罩,我整個人都被壓的有些喘不過氣了。之前,光是觸到張家家主的眼神,我就感到渾身不自在,毛骨悚然。


    這一會兒,張家家主站立在我麵前,這更是讓我窒息,我仿佛陷入了太上老君的煉丹爐,全身經受烈火的炙烤,太難受,太悶太痛苦了。


    這一下,我是切身感受到了張家家主的強大,真正的強大。感覺,他抬手間,就能讓我灰飛煙滅。在他麵前,我真的很渺小,很弱。


    忽然間,我都有點後悔跟著墨鏡女人到這來了,終究,我還是太天真了,我的期待太可笑,張家人,怎麽可能會讓我去代表他們參賽,這根本是天方夜譚。


    現在,我不僅沒機會參賽,很可能還要被收拾一頓了。


    或許,墨鏡女人也有同樣的感覺,她見她父親直立在我麵前,如虎狼一般盯視著我,她都忍不住擔心了起來,立刻,她便衝著張家家主喊道:“爸!”


    隻是,墨鏡女人剛一開口,張家家主就揚起手,打斷了她說話。


    立即,墨鏡女人就閉上了嘴,想說什麽也說出不來,而這時,張家家主突然開口,對我沉聲道:“你想要代表張家去參賽?”


    簡簡單單一句話,從張家家主嘴裏說出來,卻是那麽的具有威懾力,一下就把我內心的那點底氣給鎮碎了,我變的一點自信都沒有了,我真的想就這麽退縮。


    可是,我又不敢當著張家家主的麵撒謊,隻能點頭承認道:“嗯!”


    我的聲音十分微弱,但,響在這寂靜的大廳,還是顯得那麽清晰,在場的所有人都聽的清清楚楚。猛然間,現場又一次炸開了鍋,議論聲紛紛響起。


    在場的人都忍不住指責我,說我自以為是,不自量力,各種諷刺聲。此起彼伏,充斥在這漸漸喧囂的大廳。


    特別是那些站著的張家年輕子弟,更是看我不順眼,要知道,我有代表張家出戰的想法,就代表我看低了張家年輕子弟,我認為他們不夠格,才會想著自己出頭,這肯定會令他們憤怒。再者,這畢竟是張家的家事,他們的人再不濟,也都該張家自己人參與,我這麽一個外人橫插一杠,當然讓他們不爽。


    在全場喧鬧不止的時候,張家家主忽然一抬手,立即,大廳內就恢複了寂靜。


    隨後,張家家主輕輕將手放下,他滿麵嚴肅的看著我,冷語道:“我張家確實難覓青年才俊,關於比武大會,我們是可以借助外人的力量,但前提是,小夥子,你有這個能力嗎?”


    張家家主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依舊平和,但威懾力卻仍舊十足,而且,他的話十分犀利,他字字句句都透露出了他對我的不滿。


    顯然,在他看來,我是認為他張家沒有人,才敢過來代替張家出戰,這就是我對他張家的羞辱,張家家主自然不滿。


    本來。在場的眾人就全部對我怨聲載道,隻是懾於張家家主的威嚴,大夥兒才不得不閉口。現在,張家家主都表態了,大夥兒的怨氣立馬跟著衝了出來,頓時,他們的矛頭便全部指向了我,他們一點不再客氣,直接叫我滾蛋。


    別在這丟人現眼,說就算他們張家再沒人,也不需要我這麽一個小保鏢出戰,我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各種難聽的話,羞辱聲,源源不斷的滲入了我的耳中,刺激著我敏感的神經,刺痛著我的心,讓我忽然覺得很不服。很不甘,一股男兒的熱血猛地湧了上來。


    在此之前,我被張家家主的氣勢壓著,內心著實恐慌,我整個人也變得非常沒有底氣,感覺自己來錯了地方,也覺得自己確實是天真了,我早應該清楚,要我參加那全城矚目的比武大會,隻不過是墨鏡女人一廂情願的幫我,她根本沒跟家裏商量過。


    張家這麽大的家族,怎麽會邀請我這麽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去參賽。更主要的是,比武大會,暫且拋開比武的結果不說。


    光論比武本身,就是關乎家族的顏麵,一個家族,要是派出外姓人員參賽。說出去肯定不好聽,這相當於是自打臉,承認自己家族後繼無人了。


    所以,不管哪個家族,都不可能輕易去請別人參賽。何況,請一個實力極其高深又不屬於各大家族的年輕人,真不是簡單的事。


    京城的年輕一輩,人才輩出,有實力者的確不在少數。但,實力達到一定境界的年輕人,基本都是有著大家族的背景,是從小就經受了最嚴格的培養和曆練的。


    這種人才,自然會代表各自的家族出戰,這種人才,也必然名聲在外。換句話說,京城要有哪個年輕人實力高到了拔尖的地步,那他早就聲名遠揚了。


    而我,在京城壓根沒有名氣,更沒有背景支撐,張家憑什麽看重我,又怎麽會冒著讓自己家族丟麵的風險去請我參賽。


    我理解張家人,可他們看不起我,就是讓我不服,這一種不服氣的熱血,衝散了我心裏的恐慌,讓我忽然充滿了底氣,在眾人指責我的時候,我突然開聲,豪爽的喊道:“我有!”


    這一次,我的聲音,十分響亮,並且充滿了氣勢,一下就讓喧囂的大廳陷入了死寂,眾人全部止住了聲。


    紛紛看向了我,就連張家家主,都不禁被我驚了一下,他犀利的眼神,竟閃過一絲了詫異之色。


    短暫的詫異過後,他便對我開聲道:“去參加比武,輸了沒事。但比武場上,生死不論,你要一上去,被人給打死了,那可就丟了我們張家的臉!”


    張家家主的話,再一次表明了他對我的輕視,似乎,他覺得我隻有輸的可能,即便我剛才那麽信誓旦旦說自己有實力,張家家主也還是不信任我。


    這一下,一旁的墨鏡女人都忍不了了,她連忙為我辯解道:“爸,不會的,你別看他是個外地人,他武功可厲害了,就是殺手集團的黑鐵殺手都打不過他!”


    在墨鏡女人眼裏,我就是難得一見的高手,她非常肯定我的實力,她覺得我能贏過除她哥哥張開晨以外的所有張家年輕子弟,所以,她一心想我參加比武。


    她也很有自信說服她家人,隻可惜,這整個張家,隻有她相信我,其他人根本就不相信我。特別是張家家主,他眼中的我,就是一隻螻蟻。


    他跟我說的每一句話都帶刺,他是明明確確的鄙視我,他也不想派出我這麽一個小保鏢去代表張家參賽。


    因此,他直接把墨鏡女人的話當成耳旁風,壓根就沒在意,他的目光,一直緊緊凝視著我。


    短暫的沉默過後,他再次開口,對我嚴肅道:“你若真的想參加比武大會,也不是不行,但必須要通過考驗!”


    一句話,張家家主說的意味深長,按理說,我聽到他這話,應該會驚喜,因為,他至少給了我機會,他沒有完全的放棄我。


    可不知道為什麽,我心裏還是有種不安,我怔怔的看著他,略帶謹慎道:“什麽考驗?”


    張家家主輕微的抖了一下臉部肌肉,眼裏閃過了一抹神秘之色,繼而冷聲對我道:“我張家輸得起,但不想有人死在擂台上。


    我先不考慮你武功如何,我隻想知道你經不經得住打。這樣吧,我也不為難你,隻要你能承受我三拳。我就讓你去參賽,如何?”


    張家家主這話剛一說完,墨鏡女人立馬衝了上來,緊張道:“爸,你這哪裏是讓他參賽啊,你這是殺人啊!就是哥哥,也承受不住你的三拳啊!”


    墨鏡女人的語氣非常激動,她的表情也很不悅,很緊張,顯然,她知道她父親是故意要教訓我。


    我也終於明白,原來,張家家主並不是給我機會參加比武,他分明就是以特殊的方式來收拾我。


    或許,他就是覺得我給墨鏡女人帶來了麻煩,覺得我這個人太猖狂,竟敢跑到他張家來說大話,還敢有參加比武的念頭,這完全觸動了張家家主的怒火,所以,他就想給我顏色瞧瞧。


    在場的其他人,似乎也知道張家家主的用意,立即,他們就來了精神,紛紛刺激我,說我牛逼就試試,如果三拳都扛不了,還談什麽參加比武。


    我沒有在意這些繁雜的聲音,我隻是在思索,思索這一次機會對我的重要性,我深知,一旦我錯失了這次比武大會的機會,那我在京城就會繼續停滯不前,我很難完成我的目標,還要時時刻刻麵臨危險。


    這樣的日子,我真不想持續下去,我想突破,無論如何都要打破這一桎梏,那麽,我隻有選擇參加比武大會。


    哪怕,張家家主的這三拳,可能會造成令我無法承受的後果,但,我也必須一試。


    反正我都是從鬼門關裏爬出來的,不承受風險,又何以走到最後,不經曆風雨,如何見到彩虹。


    京城這個地方就是一漩渦,我如果怕死,怎麽可能在這呆的下去,我想要繼續在這生存,就必然要做好隨時承受危險的準備,我吳韜,不怕死。


    猛然間,一股極強的信念充斥在我的心間,我的勇氣忽然暴增,我的熱血極速湧動,我的胸膛,直直的挺起,我的目光,全然迎視向了張家家主。


    繼而,我啟開雙唇,鏗鏘道:“可以!”


    我的回答,言簡意賅,幹脆利落,直接表明了我的意思,也顯示出了我的膽魄和氣概。在場的人看到我如此豪爽的應下了這一場考驗,他們都不禁錯愕了,所有人都停止了聒噪,滿眼震驚的看著我,瞠目結舌。


    而墨鏡女人,她見我答應,整個人都急的跳了起來,她直接就閃到我旁邊,焦急的對我道:“吳情,你瘋了吧,你再不要命也別這樣啊,你是不可能承受我爸三拳的!”


    墨鏡女人越說越急,她是真的擔心我犯傻,她又太害怕我會因為我的堅持而毀在她爸的手裏。


    其實,我自己又何嚐不清楚,我根本難以承受張家家主的三拳。剛進入這大廳的時候,我連張家家主的眼神都沒法對視。


    後來,他走到我麵前,什麽都不用做,光是站在那,就讓我沉悶窒息,讓我感受到了無盡的壓迫,他的強大,真的是無法估量無法想象。


    現在,要我承受他三拳,那將是怎麽樣的恐怖,我更是沒法想象。


    可是,不管張家家主的三拳有多恐怖,我都打定了主意去承受。凡事不試一試,怎麽能知道結果。


    而且,這是我唯一的機會,我不能錯過,我必須堅持。於是,我直接對墨鏡女人堅定道:“沒事,我可以的!”


    我這萬分肯定的話,在墨鏡女人聽來就是逞能,她變得更加急切了,連連對我道:“你怎麽可以了。


    你不行的,就算你承受下來了那又怎樣,到時候你肯定會受重傷,這樣你還怎麽參加比武啊!”


    聽到墨鏡女人這話,我的心才猛地抖了一下,我隻想著能不能過張家家主這一關,能不能獲取這一個機會。


    卻沒想到,比武大會,就在三天之後舉行。要是今天我挨了張家家主的三拳,那我百分之百要受重傷。


    即使我是鋼筋鐵骨,也必然是要受傷的,我難倒要用一副帶傷的身軀去參加比武大會?


    正常情況下,隻要選定了參賽人員,那這個選手,就肯定會在比武之前加緊鍛煉,保持最好的狀態迎戰,絕對不容許有任何的閃失。


    張家的第二人選,也就是墨鏡女人的堂哥,他就是因為過度訓練受了內傷,從而失去了參加比武的資格。如果我在這裏受了重傷。


    我又憑什麽參加比武?張家家主提出的這個所謂考驗,根本就是陷阱,他就是故意讓我受傷,故意教訓我,他壓根沒打算讓我去參加比武大會。


    不過,他作為張家的家主,威嚴如此之強,說話自然也是一言九鼎,既然他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說了,隻要我通過考驗,就會讓我參加比武。


    那他應該不會隨意反悔,這樣有失身份,也有失顏麵。所以,不管後果怎麽樣,我至少要過了眼前這一關,隻要過了這關,我相信張家家主就無言以對,我也就有了參賽資格。


    想到這,我的眼神變得愈發堅定,我十分正經的看著墨鏡女人,決然道:“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見我這麽固執,墨鏡女人的眼睛都急紅了,她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麽,但這時,張家家主突然厲聲對她道:“曉柔,你讓開!”


    本來,墨鏡女人對她的父親是很畏懼的,她不敢忤逆她這威嚴的父親,可這一次,她明知道她父親要對付我,她害怕我出事。


    所以,她都不惜豁出一切,直接擋在了我的麵前,對著她爸憤怒道:“我不讓,我好心好意帶吳情來見你,你不讓他參加就不讓他參加,為什麽要這麽針對他!”


    見墨鏡女人頂撞自己,張家家主的麵色都不禁冷了下來,他的氣勢,變得更加恐怖,但他沒有多言,隻是回頭對張開晨說了句:“辰兒,把你妹妹拉開!”


    張開晨聞言,眼裏都冒出了興奮的光,他早就看我不順眼,巴不得我滾的遠遠的,可我偏偏像牛皮糖似的纏在他妹妹身邊,他對我已經厭煩透頂了。


    現在,他父親如此決然的要收拾我,他當然高興。他也不管墨鏡女人是不是會發火,直接跑了過來。強行把墨鏡女人拉到了一邊。


    就算墨鏡女人再掙紮,張開晨也沒有鬆手的跡象。這一回,有他父親的意思作為支撐,他怎麽都不會讓他妹妹亂來了。他就是要看到我落個慘淡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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