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緊牙關,拚盡全力,用手抓住刀刃,阻止它。


    瀕臨死亡的人,往往會爆發出驚人的潛力,這一瞬,我已然被死亡逼迫,逼迫到了最邊緣,這樣的絕境,讓我體內的熱血變得越來越沸騰,我身體的自然之氣也在頃刻間破體而出。


    同時,鮮血也源源不斷從我的傷口流出,血的味道,刺激著我的神經,讓我的力量變的越發強大。


    我一隻手死命的捏住匕首,防止它穿透我的心髒,我的另一隻手,已經緊捏成拳,在不停的蓄積著力量。


    汗水,不停的從我額頭掉落,鮮血,還在我體內沸騰,又從傷口汩汩流出,無窮的力量。漸漸的全部蓄到了我的右拳之上。


    當然,這一些,外人都是沒法察覺的。場中的人,都以為我是在做垂死掙紮,很多人不禁為我捏了一把汗,他們激動的盯著這一幕,目不轉睛。


    眼看儒雅男人的氣勢越來越強,用力越來越猛,大夥兒都幾乎認定,很快,我就要支撐不住了。就要斃命於儒雅男人的刀下了。


    而儒雅男人本人,更是認為我必死無疑,他猙獰的臉,還對我露出了死神般的笑容,似乎是在嘲笑我的不自量力,然而,就在他的猝不及防之下,我的右拳,猛然擊出。


    我的鐵拳,幻化成了一頭狂暴的獅王,它穿透了空氣。暢通無阻的打在了儒雅男人的胸口之上,這一拳,看似簡單粗暴,實則是蓄積了我全身所有的力量,那是一股摧枯拉朽的力量,是轟天的力量。


    雖然,儒雅男人實力高深,武功了得,但他終究是血肉之軀,乍然間承受了我這氣吞山河的一拳,他消瘦的身體。立馬就倒飛了出去,直接飛下了舞台,重重的摔在了舞台下方。


    空中,還飄灑出了儒雅男人吐出的鮮血,血色染紅了這一方的天。


    頓時,全場嘩然,所有人都忍不住的驚呼出聲,有些人的眼珠子都差點驚了出來。前一秒,大家都還認為我命不久矣,認為我是在做無力的掙紮。


    可下一秒。我卻爆發出了震懾人心的威力,直接一拳就把逆天的儒雅男人給轟下了舞台,甚至打的他口吐鮮血,狼狽落地。這怎能不讓人大跌眼鏡。


    碩大的開幕現場,充斥著最濃烈的震驚,而,偌大的舞台,在儒雅男人被擊飛之後,隻剩下了我一個人,我獨自立於舞台之上,身上仿佛散發著萬丈光芒。


    此時的我,已然不再是小小的保鏢,而是奪目耀眼的英雄,我的形象,瞬間拔高了無數個層次,那麽的偉岸。


    全場都無法想象,我這麽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人,竟然能舍身救人,還能中毒不死,而且,在承受了儒雅男人的兩刀之後依然不倒。


    甚至,這樣的情況下,我還能一拳擊飛頂級殺手儒雅男人,這是有多麽的駭人聽聞,簡直就跟夢幻一般,讓人無法相信。


    畫麵,似已定格,畫麵中的人,以各種各樣的姿勢呈現了驚訝之態,有人瞠目結舌,有人掩嘴驚呼,有人不可置信,有人傻了眼,總歸,全場所有人都沉浸在震驚中,無法自拔。


    最後,還是焦急的韓詩雨最先反應過來,也不知道她是對殺手太痛恨,還是過於擔心我,突然之間,她就衝著典禮管事人嚴厲的叫了一聲:“你們還愣著幹嘛,還不把這殺手給抓起來!”聽到韓詩雨的聲音,癡愣的管事人才終於反應了過來,立即,他就匆匆帶著安保人員,朝著倒地的儒雅男人火速圍攻了過去。


    而,現場的賓客,其中也不乏高手,甚至可以說,高手眾多,比如京城四少中的趙龍,葉辰,孫昊天。


    還有其他一些家族精英人物,以及各色頂級保鏢,都能算得上是實力一等一的高手。隻不過,剛才儒雅男人行刺的過程,太突然,太快,太驚險,處於賓客區的人最多隻能看一看這個過程,根本來不及行動。


    另外,韓家小姐畢竟是韓家人,其他家族的人就算和他們關係再好。也沒必要冒著生命危險去救她,再說了,有些人表麵上看起來和你好,其實巴不得你死了才好,所以,這一過程中,並沒誰主動摻和進來。


    不過,眼下境況變了,凶惡的儒雅男人已經被我打飛,他的劇毒匕首也脫離了他的掌控,到現在都插在我的身上。


    而且,典禮的安保人員又向他圍攻了過去,等於說,儒雅男人已然陷入了窮途末路。這種情況下,對付儒雅男人,基本就不用冒什麽生命危險,就隻是痛打落水狗,這是許多人都喜歡做的事。


    這樣做,順便還能留個好名聲,所以,賓客當中一些想要邀功的高手,在這一刻,也紛紛出動,攻向了儒雅男人。


    韓詩雨的一句話,直接把全場的重心轉移到殺手儒雅男人身上去了,我這個英雄頓時就被無視了,王者般的我,現在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孤苦無依的傷殘者,孤零零的站在舞台之上,淒涼無比。


    其實,我表麵上看著沒什麽大礙,還能傲然挺立,但實際上,我的身體已經被掏空了,剛才的一拳,傾盡了我身體內所有的力量,一拳轟出之後,我立馬就跟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徹底虛脫了。


    我成了一具空殼,並且,是受了兩處刀傷的空殼,甚至。由於之前打出一拳太過用力,導致我的鮮血流的更猛,更快。


    現在,我已然處於了失血過多的狀態,我的雙腿,完全是由於慣性,勉強的站立著。


    就在無數人朝著殺手儒雅男人蜂擁而去的時候,一陣勁風吹拂而過,打在了我的身上,終於,我搖搖欲墜的身體支撐不住了,直接砰的一聲,倒在了舞台的地麵上。


    偌大的現場,紛紛攘攘,人群哄哄鬧鬧,所有人的注意力,幾乎都集中到了殺手儒雅男人的身上。


    而,舞台上孤零零的我,隨風傾倒,卻依然沒有一個人在意,依然引不起任何的風浪。


    直到,我整個身子如石錘一樣,僵硬的倒在地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才終於引起了他人的注意。我能感受到,有不少人跑上了舞台,向我圍了過來。


    我似乎還聽到了墨鏡女人焦慮的呼喊,隻是,我給不了她任何的反應,因為,在摔倒之後,我的腦子徹底轉不動了,我的意識,完全消失,直接眼前一黑。昏死了過去。


    昏迷的感覺,對我來說,真的是久違了,我好像已經很久很久沒有昏迷了,這一次,我算是徹底昏迷了,昏睡中,我的腦海裏,全部是關於我媽以及韓詩雨的畫麵,那是十分溫馨的畫麵,我和韓詩雨以及韓媽媽相處的非常融洽,就像最和睦的一家人,美滿幸福,這是闔家歡樂的幸福感,無可取代。


    但是,就在我們最歡樂的時候,幸福,突然就被打破了,韓家從中作梗,硬生生把我和我媽阻隔開了,不讓我們母子團聚,美夢,突然間就變成了噩夢,讓我一下就驚醒了過來。


    醒來的時候,我渾身都是冷汗,心中,仍有餘悸。


    一直守候在病房的墨鏡女人見我醒了,立馬衝過來對我緊急道:“吳情,吳情,你醒了嗎?”


    我緩緩的偏過頭,看向了她,然後虛弱的點了點頭。


    見我點頭,墨鏡女人突然跟發了癲一樣,變得激動無比,她的嘴更是像炮彈似的對我掃射道:“你真的醒了,你真的沒事啊,你知不知道我快擔心死你了。


    你這人做事怎麽這樣呀,你不知道那個匕首有毒嗎,你還往上衝,竟然還給韓小姐擋刀,你就這麽不怕死嗎?你快告訴我,你身體還有哪裏不舒服,還有什麽後遺症沒有?”


    墨鏡女人越說越激動,她的表情,足以顯示,她是非常非常擔心我。但同時,她也是好奇,又驚喜,她難以相信,我怎麽會真的好起來。連她這個外行都知道,殺手的那把匕首上有見血封喉的毒液。


    所以,在任何人眼裏,我都肯定是必死無疑的,可現在,我卻沒死,好好的活了下來,這完全就是奇觀,墨鏡女人不激動才怪。


    她的情緒都不受控製了,她為我能夠安然的活下來感到興奮。不過,她還是擔心毒液給我的身體造成了傷害,畢竟,她當時親眼看到兩個活生生的人死在那種毒下。


    為了消除墨鏡女人的憂慮,我不由的扯了扯嘴角,對著她輕笑了一下,表示我沒事。


    但墨鏡女人依舊是擔心我,她頓了一下,又立馬跑出去把醫生叫了過來。


    醫生很快趕到,為我做了一個全身檢查,檢查完,醫生都不由的驚奇了,他很訝異的說,我恢複的速度實在是太快,快的令人不可思議,簡直就是一個奇跡。


    至於我會不會因為毒液留下後遺症,醫生說我壓根就沒有中毒的跡象,他告訴墨鏡女人,我現在已經沒了大礙,再調養調養就能痊愈了。


    交代完一些注意事項,醫生便離開了病房。


    醫生走後,墨鏡女人終於是放下心了,她輕輕的走到我的床邊,以一種特殊的眼神注視著我,越看,她眼裏的神色越是充滿了莫名,似乎,她越來越看不懂我了。


    打量了許久,墨鏡女人才悠悠道:“你為什麽沒有中毒?”


    對於我百毒不侵的事,這是用常理無法解釋的,我也懶得解釋,隻有敷衍她道:“我也不清楚,我小時候身體不好,從小在藥罐子裏長大,可能是產生了抗體吧!”


    聽到我這話,墨鏡女人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她好像是相信了我這種說法,所以,她沒有再糾結於這事。


    但,對於另外一件事,她似乎更加在意,突然間,她的表情變得很不悅,她忽然叉起腰,對我斥責道:“我說吳情,你是不是傻啊,你可是我的保鏢。


    卻拚了命去救韓家小姐,你這是幹嘛,你要出了什麽事,還得由我負責呢!”


    說著,她還不滿的嘟嘟嘴,顯然,她對我奮不顧身救韓家小姐這行為,非常不滿意。


    不過,我卻沒有太在意,我隻是聽到韓家小姐,心猛地突突了一下,因為。這才是我最擔心的事,所以我趕緊激動的問道:“韓小姐沒事吧?”


    可能是有些激動,說這話的時候,我的傷口都扯痛了,整個人也變得不舒服,但,我啥都不在乎了,隻關心韓詩雨的情況。


    墨鏡女人聽我這麽一問,更不高興了,她悶著一張臉對我道:“你現在還有心思去關心她啊?”


    我癟癟嘴道:“她到底怎麽樣了?”


    我這不顧傷勢,一再追問,墨鏡女人終於扛不住了,隻能告訴我實情。


    通過墨鏡女人的講述,我才知道,在我昏迷之後,殺手死了,他在被我重傷的情況下,又遭多人圍攻,完全是陷入了絕境,他知道自己在劫難逃。


    所以,不等別人對付他,他自己先咬舌自盡了,不留給人抓活口的機會。


    儒雅男人死後,韓家人和警察都趕到了現場,後續的事,自然是由警察處理,而韓詩雨,則是被韓家人給接走了。


    讓墨鏡女人非常憤慨的是,由始至終韓詩雨都沒有管我這個救命恩人,甚至,在我昏迷的這一天內,韓詩雨都沒來看過我。


    就是因為韓詩雨太冷血,墨鏡女人才會為我鳴不平,在開幕典禮現場,有眼睛的人都看到了。我是舍棄自己的命救了韓家小姐,可這位韓小姐卻對我不聞不問不關心。


    最讓墨鏡女人無語的是,我醒來的第一時間,竟然又是問韓小姐的情況,這就更讓墨鏡女人不開心了,墨鏡女人認為我太傻,太不值得,為了一個忘恩負義的女人連命都不要,真是傻到家了。


    說實話,聽了墨鏡女人的話,我內心也很失落。這是一種無法掩飾的失落,我本以為,我舍命救了韓詩雨,她就會有所改變,她和我之間的距離就不會那麽遠了。


    至少,她不會再對我冷漠了。可是,到頭來,我在她那裏,依舊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這難免讓我心傷。


    但,心傷歸心傷,總的來說,我還是比較欣慰的,因為,韓詩雨終於是安然無恙了,她沒有被殺手所殺,這才是我最希望看到的,所以,聽完墨鏡的講訴後,我還是由衷的道了句:“她沒事就好!”


    聽到我這句話,墨鏡女人更是氣的牙癢癢了,她說我就是榆木腦袋,對待感情實在太一根筋,她勸我趕緊放下,別再傻下去了。


    墨鏡女人一直以為我和韓詩雨是昔日的情人,所以她的話每次都跑偏了,她勸我放下這段不值得的感情。


    可偏偏,我和韓詩雨的關係,複雜到不是說放下就放下的,我們之間,已經不是那種感情了,而是永遠無法割斷的親情。


    不過,現在我最關心的還不是這事,我更關心的是。到底什麽人,會刺殺韓詩雨。


    現如今,韓詩雨可是韓家的小姐,在京城,還是在韓家開幕典禮上,敢對韓家小姐下手的人,那真的是世間少有。


    再者,那個儒雅男人,雖說是一個超級高手,實力頂天,但他也僅僅是一個死士,不管這場刺殺成功與否,他恐怕都活不成了,所以,真正想要韓詩雨命的人,肯定就是當時和儒雅男人通電話的人。


    想到這,我趕緊問墨鏡女人,警察有沒有調查出誰是主謀。


    對於這個事,墨鏡女人非常直接的告訴我,沒有查出任何的結果,她說這是一場密謀已久的刺殺行動,那個殺手,身份特別的隱秘,壓根就查不出任何的蛛絲馬跡


    。好像就是憑空出現在京城的人物一樣,而且,他死的時候,身上也沒有留有任何的東西,我說的那個打電話用的手機,都好像早已經被他銷毀了。到最後,完全是無證可查。


    至於為什麽這樣的人能出現在韓家的開幕典禮上,那也是他們早有準備的,這殺手提前就弄到了一張邀請函,邀請函上邀請的是京城其中一家房地產公司。


    這公司派出了一個法人代表來參加韓家的開幕典禮,但是。這位法人代表在中途被儒雅男人截獲了。隨後,儒雅男人自己偽裝成那房地產公司的代表,成功混進了開幕典禮。


    說起來,這個殺手的外形,確實像是一個商界的成功人士,誰看到他,都隻會覺得他是商業巨擘,沒人想象的到,這麽一個老板樣的人,會是一個冷麵殺手。


    這也表明,他的偽裝技術太厲害了。所以能夠瞞過所有人的眼睛。按照墨鏡女人的話說,這人就是殺手界的精英。


    在這裏,墨鏡女人還著重的告訴了我,京城這個地方,看起來是風平浪靜,其實卻是暗流湧動,可以說,京城的水,非常非常深,除了明麵上的四大家族占據京城的主要力量,另外,掌握重要部門高職位的那種小家族,也已然異軍突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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