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這條命在這。他們要拿就拿去,況且,我也篤定了,紅蝴蝶的人不會殺我,他們要抓我,就說明我有利用的價值。


    所以,麵對毒蛇的威脅,我不但沒有妥協,反而對著毒蛇的臉吐了口血水,再從喉嚨裏擠出了幾個字:“不認,有種你殺了我!”


    說完,我還對著毒蛇擠出了一個怪異的笑容。


    這一下,毒蛇是徹底暴怒了,他鬆開了我的領子,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把我整個給提了起來,他的眼睛很紅,力道很大,動作很粗魯。


    立刻,我的喉嚨就被鎖死,深深的窒息感籠罩在我的全身,我慘白的臉,憋的通紅通紅,我的眼睛裏布滿了紅血絲,我的嘴角,血液還在流淌。


    死亡的氣息,將我湮沒,我幾乎是條件反射的想反抗,想掙紮,可我全身無力,壓根掙紮不了,隻能憋悶著等死。


    我那些兄弟,見我危在旦夕,他們都急爆了,再也忍受不了了。雖然,他們聽了我的命令,不敢亂動,但是,他們也無法眼睜睜的看著我死在他們麵前。


    如果說,前一刻,麵對如此變態的紅蝴蝶,兄弟們還有恐懼之意,那麽這一刻,大家有的隻是不甘與屈辱,看著我的生命漸漸消逝,所有的兄弟都沒法再淡然了,忠義之情滲透到大家的骨子裏,每個兄弟的眼睛都脹紅了。


    特別是美男子,他平時再理智,再聽我話,這一回,他也實在是憋不住了。


    眼下,我受製於人,生命垂危,美男子作為忠義盟副盟主,自然成了最有權威的存在。


    在兄弟們怨氣與士氣都瘋狂暴漲之際,美男子突然一揮手,高聲下令道:“都給我上,救下盟主!”


    全體忠義盟將士聽令,立即行動,他們幾乎是不約而同的衝上了前,氣勢衝天。


    眼看戰勢就要爆發,形勢即將一發不可收拾,突然,昏暗的空中,猛地爆出了一聲槍響,響聲劃破長空,刺入了在場每個人的耳中。


    與此同時,一顆子彈,穿透渾濁的空氣,十分精準的打在了毒蛇掐著我脖子的右手臂上。


    雖然,毒蛇練了金鍾罩,但,他的身體再堅硬,也硬不過子彈,他粗壯的手臂,還是被子彈給打穿了,鮮血,猛然流出。


    毒蛇吃痛,不由自主的鬆開了我。


    我的身子,立馬癱倒在了地上,我開始用剩餘的力氣,努力的呼吸。


    現場的畫麵,因為這突如其來的狀況,變得似乎靜止了,所有人都在乍然間被驚住了。


    我那些欲要殊死拚搏的忠義盟兄弟,全部頓住了腳步,麵目驚詫的看著這不可思議的一幕。而紅蝴蝶的人,更是呆愣了,他們哪裏料得到,這裏會存在埋伏,甚至還有人開槍,他們的表情,統一都是驚愕。


    另外,莫名被槍打了的毒蛇,他先是無比錯愕的愣了一下,隨即。他的臉忽然扭曲了起來,整個人都瘋狂了,他邊用手捂住自己流血的傷口,邊嘶聲咆哮道:“誰?”


    一個字,震耳欲聾,驚天動地。


    隨著他話音的落下,轟然間,道路兩旁的樹叢中,突然呼啦啦的竄出了一大幫人,他們迅速且有序的向著趙家專有道路蓄積而來。


    這些人,全部身著武警製服,端著槍,全副武裝,他們一個個,都十分威猛,氣勢斐然。


    當這大批的武警竄出來後,我們這條道路的盡頭,又突兀的響起了警鈴聲,一瞬間,許許多多的武裝車,飛馳著朝我們這邊聚攏而來,鋪天蓋地。


    很快,車子便停在了紅蝴蝶大部隊後方的道路上,繼而,一大批的武警戰士從車上跳了下來。


    眨眼之間,不可一世的紅蝴蝶大部,就被這群武警戰士給團團圍住了。


    不過,紅蝴蝶終歸不是一般的存在。即使麵對全副武裝的武警,他們也沒有現出任何驚慌之態,相反,他們還有了點莫名及憤怒。


    尤其是毒芙蓉,她的目光都迸射出了十分狠戾的火光。帶著滔天的憤怒,她狠狠的盯著這幫武警,嘶吼道:“誰給你們的權利,敢開槍打我紅蝴蝶的人?”


    毒芙蓉這霸道又猖狂的聲音剛消散,一道虛弱又淡然的女聲緊接著響起:“我給的!”


    這,是馬尾辮的聲音,馬尾辮的聲音,很有她獨特的風格,這可能源自於她的修養,以及她脆弱的身體。


    反正,無論何時,無論在什麽場合,麵對什麽樣的人,她說話都是寵辱不驚,柔和又虛弱。仿似,世界即便末日,她也能處之泰然。


    那特別的聲音,我一聽就知道,是馬尾辮發出的。更主要的是,她的性格,她的聲音,和猖狂霸道的毒芙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所以,同是女人的聲音,在這樣混亂的場合,也是讓人一下就分的開來。


    而,心高氣傲的毒芙蓉,她本來就在氣頭上。現在,她話剛一說完,就有一道突兀的聲音頂她的嘴,這就好比是有人當眾扇了她一巴掌,讓火辣的毒芙蓉怒火更盛了。她立刻回身,憤然的看向了她的身後。


    在毒芙蓉目光所及之處,停著數輛武裝車,而,眾多武裝車的後方,又停著一輛相對紮眼的私家車。


    就是在這私家車的旁邊,立著一個身形瘦弱麵色雪白的女孩,她就像是萬綠叢中的一點紅,那一大幫鐵血武警的映襯,讓她顯得十分獨特,自成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幾乎是同一瞬,全場的目光都投向了她,顯然,大家都知道了,剛才公然頂撞毒芙蓉的女孩,就是她。


    被所有人矚目著,馬尾辮淡定如初,她平靜自如,輕輕的邁開了步子,緩緩的朝著我這邊走了過來。


    雖然,馬尾辮的身形永遠是單薄瘦弱,臉色總是慘白,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但,此刻的她,卻擁有著無限的氣場,她就像是宇宙的中心,所有的星球都圍著她轉,她走到哪,都是焦點所在。


    隨著她的慢慢走近,圍在路上的武警自覺的給她讓出了一條道,就連紅蝴蝶的人,也感受到了馬尾辮的不同,不由自主的為她讓路。


    就這樣,馬尾辮,踏著無聲的步子,暢通無阻的來到了我的麵前。由頭至尾,她清靈的眼裏,都沒有其他任何人,唯獨隻有我,她唯一關心重視的,就是我。


    甚至,連毒芙蓉這個霸道無邊的女人,都被馬尾辮給無視了。


    一到我麵前,馬尾辮直接俯下身,緩緩的將我扶了起來,並心疼道:“吳韜,你沒事吧?”我在馬尾辮的攙扶下,努力的站起了身,但其實,我的身體幾乎碎了,我傷的很重,真的是瀕臨死亡了。


    不過,馬尾辮的出現,卻讓我瞬間清醒,讓我又一次充滿了鬥誌,讓我癱瘓的身體似乎都生出了一絲力量。


    馬尾辮還是那個馬尾辮,總在最關鍵的時刻,及時現身,為我解圍,她真就像是天使,下凡人間,專門拯救我的。


    她對我的恩,實在太重,正是因為此,我當初才會為了她跪下求肖爺爺,不顧一切的保她的命。


    然而,讓我沒想到的是,時隔三個月了,馬尾辮再次現身,竟又是跟天使下凡一般,並且還帶來了一群天兵天將,讓陷入危難的我,頓時找到了希望。


    我灰暗的心,點亮了一道光,我知道,馬尾辮帶來的這幫武警戰士,絕非一般人,他們和章大隊的特警戰士一樣,在省城也是赫赫有名的,是專門跟悍匪打交道的,他們就像是人民的安全符。


    這道安全符,給予了我足夠的安全感,讓我變得踏實,所以,我直接對著馬尾辮搖搖頭,表示我沒事。


    馬尾辮見我還能站著,也露出了一個欣慰的笑容,她明顯釋然了許多。


    另一邊,雷霆萬鈞的毒芙蓉,她被馬尾辮如此的無視,又看到馬尾辮在這跟我濃情蜜意的,她的火氣更大了,簡直氣炸了,她紅著眼。衝我們瘋狂大吼道:“夠了!”


    這聲音,仿如恐怖魔音,震的我的心都忍不住顫了一下。不過,馬尾辮卻跟沒事人一樣,真的,世間萬事萬物都無法讓她動容,無法令她害怕,她永遠是那麽的坦然。


    她隻是輕輕的收回了攙扶著我的手,看到我脫離了攙扶獨自還能站著,她便對我點了點頭,隨即,她轉過身,看向了勃然大怒的毒芙蓉。


    此時,馬尾辮的麵色,依舊淡然。、


    相比於馬尾辮的淡定,毒芙蓉就是一團烈火,她惡狠狠的盯著馬尾辮,咬牙切齒道:“周小姐,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


    難怪,毒芙蓉氣成那樣了,都隱忍著不敢發作,原來。她是認出了馬尾辮。隻不過,即使知道馬尾辮的身份,她也不在乎,說話的語氣,依舊是犀利又凶狠。


    而馬尾辮,麵對毒芙蓉的凶惡,隻是淡淡道:“知道,有人目無王法,想要私闖民宅,甚至還想要行凶殺人,我的人沒打死他。已經不錯了!”


    馬尾辮這個人柔弱,聲音也虛弱,但她的語氣,卻充滿了威嚴,麵對強敵,她能有如此的心態,確實值得我佩服。


    受著傷站在一旁的毒蛇,聽了馬尾辮的話,頓時暴怒了。立刻,毒蛇就演變成了一頭雄獅,撲向了馬尾辮,氣勢駭人。


    馬尾辮身邊一高大威猛的武警見狀,立即拔出了腰間的手槍,對向了毒蛇,冷喝道:“不許動!”


    槍這東西,就是有威懾力,任憑毒蛇再厲害,身體再強硬,他也不敢和子彈抗衡。在槍口的瞄準下,他的氣勢猛地就收斂了,腳步自覺的止住。身形一動不敢再動。


    說實在的,這高猛武警反應確實敏捷,動作也很犀利,一看就是訓練有素的老手。


    從之前馬尾辮現身,一直到馬尾辮走到我麵前,這高猛武警都是跟隨在馬尾辮身後,形影不離,就跟貼身護衛似的。


    看的出來,他應該就是這支武警部隊的頭領。


    果然,在高猛武警持槍威脅了毒蛇後,紅蝴蝶隊伍內,又站出來一人,是個男人,他似乎認識高猛武警,一出來,他便對著高猛武警喊道:“周隊長,你這是什麽意思!”


    被稱作周隊長的高猛武警聞言,並沒有收回手中的槍,隻是滿目嚴肅的回了句:“沒什麽意思,我隻是接到上級命令,一切聽從周睿小姐指揮,並要保護她的安全!”


    一句話,就讓那名紅蝴蝶的男人啞口無言。


    這個時候,狂妄的毒芙蓉,也強行壓製住了她滔天的怒火,她清楚,就算她紅蝴蝶再強悍,再無敵,但麵對全副武裝的武警,也是無力的。


    所以,她發怒沒用,隻得忍一忍,她先是對著毒蛇吩咐了句:“退下!”


    毒蛇領命,立馬悻悻的退到了紅蝴蝶的隊伍中。


    隨後,毒芙蓉再次把目光對準了馬尾辮,不甘的說道:“周小姐,給句痛快話吧,你今天過來,到底是什麽意思!”


    馬尾辮也沒磨嘰,直言道:“很簡單,保護吳韜以及他兄弟的安全,還有,希望你們紅蝴蝶哪來的,回哪去。不要在省城作亂!”


    聽到馬尾辮這話,毒芙蓉剛剛壓製的怒火,又被轟然激了出來,她的臉都不由的抽動了兩下,兩眼發出極其憋屈又凶惡的光。


    她狠狠的盯視著馬尾辮,憤憤的喝道:“周小姐,我想你應該了解我們的組織,我給你麵子,希望你不要得寸進尺。


    近年來,我們紅蝴蝶和你周家從沒什麽過節。你們周家一直以來,隻在白麵上有動作,很少參與地下世界中的事,你今天是要破了規矩嗎?”


    馬尾辮微微癟嘴,輕聲道:“不敢,我隻是做我自己該做的事,你們紅蝴蝶是強大,要是你們在別的地方搞的血雨腥風,我管不著。但是,在省城。我就容不得你們胡作非為,這不是你們可以隨便撒野的地方!”


    這一刻的馬尾辮,真有一種女皇的氣勢,非常的威嚴強勢。


    心高氣傲的毒芙蓉,被馬尾辮這麽一壓,氣的差點沒吐血,眼裏都發出了血紅的光。


    我從沒見過毒芙蓉如此吃癟,即使昨晚麵對肖爺爺,她也沒這麽屈辱,她今天真的氣急了。要不是周邊這麽多虎視眈眈的武警盯著。毒芙蓉真的會把馬尾辮給剮了,她恨恨的瞪了眼馬尾辮,隨即,她微微偏頭,對著她身後的白衣服男子吩咐道:“打電話給周國建!”


    白衣男領命,立馬撥了一通電話。


    周國建,顯然就是馬尾辮的父親。這幫紅蝴蝶的高層,果然是人脈廣泛,連省城的天,他們都認識。


    不過,這樣也沒用。因為,白衣男在撥完號碼後,臉色都黯淡了,隨即,他對著毒芙蓉弱弱道:“打不通!”


    毒芙蓉聽完,臉色亦是大變。


    而這時,馬尾辮又開口了,她坦然的對毒芙蓉道:“別打了,我這麽做,是得到我父親允許的!”


    毒芙蓉聽完,眼中的血光更甚。拳頭都捏緊了,吱吱作響,她魔女的本質,在這一瞬徹底的暴露了出來。


    她對著馬尾辮肆無忌憚的怒喝道:“為了一個吳韜,你們周家公然和我們紅蝴蝶作對,就不怕受到牽連嗎?”


    紅蝴蝶的強大,很多人都知道,特別是有點權勢的人,更知道紅蝴蝶惹不起。當初,趙家也算是一個大家族,卻都被紅蝴蝶玩弄於鼓掌之間。


    而周家是和趙家並肩的存在,紅蝴蝶如若真要對付周家,周家就算再勢大,恐怕都扛不住,畢竟,紅蝴蝶是黑白通吃的存在。


    可是,馬尾辮一點不在乎,她的表情,依舊是古井不波,她的眼眸依然清亮。


    她十分鎮定的對毒芙蓉道:“不怕,我知道你紅蝴蝶手眼通天,但我不相信你紅蝴蝶能夠無法無天。


    如果你想對付我們周家,有什麽陰招損招,盡管放馬過來,我們都會奉陪到底。但在此之前,我希望你帶領你的人,離開省城,立刻,馬上。否則,我會以聚眾鬧事為由,把你們全部抓起來法辦!”


    馬尾辮的身體,可是一點氣勢沒有,但她的話,卻有如此的震懾效果。她和毒芙蓉,真的是截然不同的兩個女人。


    毒芙蓉氣勢浩然,無時無刻不散發著霸道女王的氣息,而馬尾辮則是體弱多病,看過去就是弱不禁風。


    毒芙蓉說話霸道強勢,聲音能讓風雲變色,馬尾辮說話則是輕聲細語,甚至一句話說長了,還會忍不住咳嗽。


    但,就這樣兩個人,一番對峙下來,馬尾辮卻是處處占了上風,把毒芙蓉給壓的死死的,把她猖狂的勁頭全部給湮滅了。


    此時的毒芙蓉,雙眼已經通紅通紅,紅的像是要吃人的樣子,她的眼裏,滿是憋屈,滿是恥辱,更有無窮無盡的憤怒,她的樣子,真就像是地獄裏的魔女,特別可怕。


    憋了許久,毒芙蓉才再次開口,發出了無比陰森的聲音:“周小姐,你敢於這麽囂張,恐怕是因為有警察在場吧。確實,我現在不敢拿你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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