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我先前看來驚天動地的招式,現在看起來,卻也不過如此,感覺,他不管攻擊我哪裏,不管采取什麽樣的方式,我都能輕易的感受出來,然後用手格擋,製住他的關鍵部位。


    這樣我可以用最小的力氣,去消磨他無窮的威力。


    弱羊羔,沒死,反而抵擋住了猛虎如此威猛的攻擊,台下,不禁又是一陣嘩然。


    震驚了,許許多多的人都震驚了,這對他們來說,簡直就是奇跡,弱不禁風的我,竟然會如此緩慢卻又巧妙的擋住了蔣震東淩厲的攻擊。


    試問,誰能相信,很多人都以為自己看錯了,忍不住的瞪大了眼,怔怔的看著擂台之上。


    擂台上的比武者,依然是我和蔣震東,同樣的人,同樣的環境,相比於之前,似乎什麽都沒變,可顯然的,我和蔣震東的打鬥方式,變了。


    之前,我狂躁,我快,蔣震東淡定,蔣震東慢,他能輕而易舉的化解我的攻擊,輕輕鬆鬆的打到我,我卻奈何不了他。


    現在,我淡定,我慢,蔣震東威猛,蔣震東快,我能淡淡然然的化解蔣震東的攻擊,讓他傷不到我。


    這樣的變化,顯然是源自於我的心態,無論台下的觀眾多麽喧鬧多麽詫異,我都無知無覺,我依然沉浸在自己的小小世界。


    擂台就是我的全部,蔣震東就是我的眼中釘,除了他,我已然感知不到任何人,我真正做到了忘我的境界。


    感覺就像,蔣震東這個人已經在我的腦海裏,他進入了我的思想中,領域中,被我的世界所束縛。


    他的每一招每一式,我不但能看的清清楚楚。似乎還能提前感應,他剛勁有力的動作,對我來說,也緩慢無比,我每次都能先發製人,出手抵擋。


    也因此,即便我的動作很緩慢,甚至因為我受傷嚴重,力量也變小了,但,我卻能完完全全的抵抗住蔣震東的霸道攻擊,這對外人來說太匪夷所思的事,我卻做到了。


    就連蔣震東這個目空一切的主,都被我的舉動給震驚了,他可能也想象不到,我怎麽會突然變厲害,怎麽會在這麽短時間發生如此驚天逆轉。


    這種轉變,來自於內在,我的心裏,就像是裝了一塊明鏡,能夠看穿一切的明鏡。


    有了這一麵鏡子,不管蔣震東出招多麽迅速多麽淩厲多麽刁鑽,都躲不過我這麵鏡子的反射,我能輕易的捕捉到他的招式和變化,從而輕鬆應對。


    這一整個過程,我的麵容,都是保持著釋然的神態,仿佛自己不像是在打架,而是在和人在玩過家家。


    蔣震東這個人在我眼中,就如同一具骷髏架子,他的每個關節點,我都記得清清楚楚,他的動作即使再凶猛,對我來說也是平淡無奇,他,壓根傷不了我。


    現在的我,也沒什麽招式可言了,太極,爪功,還有我依靠看別人打架學習的拳法,腿法,掌法都在我腦海中。


    但,那些套路對我半點用沒有,我就是順其自然,順手而發,該出手時就出手,該出腳就出腳,沒有招式沒有套路可言。


    並且,我體內的氣息,顯得非常的平穩。被蔣震東打散的內力,也在迅速的恢複,蓄積,流竄在我的身體內,使得我越打越精神,越打越有力。


    蔣震東卻恰恰相反,越打越不淡定,他的頭上,都布滿了冷汗,眼神的光,越發的凶狠暴力。一向自視甚高的他,或許是第一次嚐試到了這種憋屈的感覺,像他那種層次的高手,想打誰打不到?對他而言,隻有他玩弄別人,就沒有別人戲耍他的時候。


    可這一次,他竟然打不著我,並且,我是以如此悠然的姿態與他相較,這讓一直處於雲端的他怎麽受得了,他無法忍受這種憋屈之感。


    也正是因為此,他越打越憤怒,越打越瘋狂,絲毫沒有了之前那種運籌帷幄的姿態,更沒有了那種處變不驚的高手風範,他,似乎失去了自我。


    然而,他越亂,就越難打到我,我心中的明鏡也越亮堂,隨隨便便就能反射出他的狂亂招式,然後輕鬆破解,。


    這樣一來一往,次數多了,狂暴的蔣震東就仿佛感覺到了天大的屈辱。是他一輩子都沒有承受過的屈辱,這種屈辱,讓他的憤怒達到了頂峰。


    他在猛然間停止了對我的攻擊,巋然而立,不過,他的動作止住了,憤怒卻燃燒的更加厲害了,他的雙眼,變的通紅通紅,他的拳頭,緊緊捏起。


    隨即,擂台的上空,響起了蔣震東爆發而出的一聲驚天怒吼:“是你逼我的!”


    話音還在繚繞,蔣震東的右腳,卻已然抬起,他轟然一頓地,立刻。擂台就仿佛發生了劇烈的晃動,威勢山崩地裂。


    與此同時,蔣震東的氣勢也飆升到了製高點,達到了令人駭然的地步。


    台下的氛圍,因為蔣震東這毀天滅地的一跺腳,達到了狂熱的巔峰,許多觀眾都激動的站了起來,尖聲大叫,期待接下來更加精彩的打鬥,期待蔣震東徹底的發威,期待看我這一次又能如何化解。


    場館的空氣似乎都劇烈的燃燒了起來,如此多人的情緒因子,碰撞在一起,產生了無以倫比的喧鬧效應,這一刻的熱鬧,仿佛是今晚的最巔峰。


    在如此高漲的氛圍裏,憤怒的蔣震東,就像是人中之王,他的怒火燃燒了半邊天,他的氣勢震動了整片大地。


    這,才是蔣震東真正最強的一麵,當他的氣勢一到巔峰,他的身形,就轟的一下,朝我彈了過來,他的速度太快,他的威力太猛,他撕開了空氣的阻力,衝破了一切的障礙,直達我的麵前。


    而,一直處在忘我境界的我,壓根就沒有感受到台下最喧囂的吵鬧,我的視線,就從沒離開過蔣震東。


    我的專注力,隻在於他,任憑他再狂,速度再快,在我眼中,也不過一粒塵埃,塵埃翻攪,仍然逃不過我的法眼,我的雜念拋空,心思沉澱,全神貫注應對飛射而來的蔣震東。


    爆發後的蔣震東,威勢確實猛了太多,他一招一式帶出來的威力都有摧枯拉朽之勢,他整個人也仿佛一陣龍卷風,強大到逆天,這讓我的壓力增大了不少。


    不過,我的心態卻沒有受到半點影響。任他風卷殘雲,我自四兩撥千斤,正是這份心態,讓我頓悟了好多,我整個人的境界都提升了很多,蔣震東如此變態的攻擊,我都能從容的抵抗下來。


    這一場比武,一開始的時候,蔣震東穩穩占據上風,他自開打,就沒把我這個小人物放在眼裏,這就好像是他一個人的擂台,他就是在上麵耍酷,展現自己。


    更主要的是,耍酷之後,他要讓我,死。這是他認為必然的結果。他壓根就沒有想過,我能逃出他的手掌心。


    可是,最終,我逃過了,我在他的手底下活了下來,不僅如此,我還奇跡般的改變了,竟然能夠接下他一招又一招的淩厲攻擊,竟然能讓無敵的他傷不到我。


    這一點,是蔣震東無法忍受的,他發飆了,他瘋狂了,他的心智明顯受到了影響,他想把我打倒,一心就想把我打倒。


    為了打倒我,他把自己最強的威力,毫不保留的暴露了出來。


    現場的氛圍。隨著蔣震東的發威,氣勢不斷。


    隻是,讓蔣震東死都想不到的是,他發出了最強威力,卻依然奈何不了我,這簡直超出了他的想象,更傷到了他最在意的自信心,他一世引以為傲的武力,受到了質疑,他的信心堡壘,漸漸趨於坍塌。


    比武,跟心態有著莫大的關係,這一刻,我在心態上,明顯占據了上風,我穩如泰山,牢牢的守住了自己。


    而蔣震東,暴跳如雷,越打越急,越打越憤怒越焦躁。在蔣震東最後一輪瘋狂的攻擊後,他的破綻,變得越來越明顯,人也越來越無力。


    這樣的關頭,我的目光一動,瞧準了時機,借力打力,抓著他的手臂,猛地撞擊了下他的身子。


    瘋狂的蔣震東,頓時連連後退,在他倒退之際,我輕啟雙唇,發出了冷冷的聲音:“現在,該我出手了!”


    在此之前,不管我的心態保持的多好。我都是處於防守狀態,一下都沒主動進攻,之所以這樣,一是因為我剛才受傷太嚴重,內力還沒有恢複,二是因為我了解的蔣震東還不夠,不知道如何下手。


    但,現在不同了,我身體內的氣勢,已經漸漸恢複,甚至通過和蔣震東的一番打鬥,已經達到了巔峰。


    我就像是一個皮球,蔣震東對我的攻擊就相當於是給我打氣,現在的我,已經膨脹了到極點,需要釋放。


    另外,到現在,蔣震東在我麵前,就跟一個透明人一樣,完完全全被我看透了,他已經到了黔驢技窮的境地,他已經亮出了他的底牌。


    所以,時機到了,我,要主動出擊了。


    當我的聲音飄蕩在場館上空的一瞬,全場,再一次的火爆,場麵幾近失控。在台下的觀眾看來,我之前就算防禦做的再好,也都是處於被動。


    相比於威力無窮的蔣震東,我看起來並沒有占據優勢,相反,有點負隅頑抗的意思,可這一刻。我突然說出了如此霸道的話,現場的人,立刻頓悟,我,還是留了一手。


    於是,全場幾乎所有人,都激動了起來,澎湃了起來,他們期待已久的最精彩,也許就在下一刻,這讓他們興奮,讓他們期待,無以複加。


    對於場麵的火爆,我依然感受不到,我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說完話,我身上潛藏的無形氣場,便開始慢慢的滲透而出。


    我整個人,突然產生了一種道骨仙風的感覺,而我的身體,在我的聲音消散之際,衝向了蔣震東,我的動作不快,卻能讓人看出一種如幻影般的錯覺,幾乎是眨眼之間,我就來到了蔣震東麵前。


    一直倒退的蔣震東,身子都沒站穩,就見我猛然襲來,慌忙之下,他身體往前一傾,匆匆的對我轟出了一記重拳。


    或許,是他的心態弱到了極點,或許,是我的主動出擊太過意外,蔣震東匆忙轟出的這一拳,看起來是毫無衝擊力。我隻是隨意的抬手,打在他的手腕上,就把他的拳頭給打開了。


    而我的另一隻手,卻仿如鷹爪一般,迅猛的抓向了他的胸口,給予了他一記重擊。


    簡單的一招,就讓蔣震東受了重創,本來,他的身子就已經疲憊,現在,被我如此一擊,他的身體和內心,都似乎陷入了深淵。


    更主要的是,他整個人,已經被我強大的氣勢,給鎖定了,讓他壓抑,讓他窒息。


    一招得手後,我並沒有停手,對著他連連出手,動作連貫,招式敏捷,我的兩隻手,就像是在給他按摩一樣,不停的落在他的身上,邊打,我的身體還不停的閃動。


    蔣震東就像是一個木樁,立在擂台中央,動彈不得,而我就像拿木樁練武的打手,在他身體的四周,不斷的擊打著。


    我的腳步,不停的挪動,我的雙手,或成拳,或成爪,或成掌,或成肘,從各個方向,緊密的打在蔣震東身上。


    喧囂,散了,場館,靜了,所有人,凝滯了,幾乎每個人都屏住了呼吸,瞪大了眼,緊張的看著擂台上的這一幕。


    我在全場的矚目下,戛然停止了攻擊,傲然立在了蔣震東麵前,我的雙眼,發出了極其冰冷的光。冷冷的看著蔣震東。


    這一刻的蔣震東,骨頭都被我打散了,但他是堅強的,一直沒有倒下,筆直的挺立在擂台中央。


    他的眼睛,瞪的老大,眼珠子都快爆出來了,充斥在他眼球的,隻有驚,十分的驚,他眼裏的我,就像是一條惡魔,讓他難以置信。


    短暫的靜默過後,他張開嘴,想對我說什麽,可,他已經說不了話,剛一張嘴,鮮血,就從他的嘴裏冒了出來。


    他的雙腳,也終於支撐不住他沉重的身體,咚的一聲,挺拔的蔣震東,在我麵前,不受控製的跪了下來,跪的是如此突然。


    這樣的突然,頓時掀起了場中的熱浪,寂靜的場館,猛地嘩然,在蔣震東吐血跪地的一瞬,那些凝滯的觀眾,嘩啦一下,就爆出了驚聲,聲如潮水,一浪接一浪,越來越響亮,越來越轟動。


    在全場躁動之際,我突然抬起我的右腳,慢慢的提高,到最後,我的腳底板都朝天了,我的雙腿幾乎伸成一字馬狀態。


    哄鬧的觀眾,目光再次一震,不明所以,而我抬高的右腳,已然對著跪在地上,眼裏滿是不屈與不甘的蔣震東,重重的砸了下去。


    這一腳,蓄積了我對蔣震東的所有憤怒與不滿,一腳下去,隻聽,砰的一聲悶響。我的右腳後腳跟,砸在了蔣震東的頭頂之上。


    不可一世的蔣震東,終於,癱軟的倒在了地上。


    這一瞬,喧囂戛然而止,全場的觀眾,猛地止住了聲音,驚出了一臉呆滯,偌大的場館,陷入了死寂一片。


    我在無聲之中,緩緩的放下我的右腳,悠悠的踩到了蔣震東的身上,踩著蔣震東,我就如同踩著天下,我身上強大到逆天的氣勢,全部散發了開來,鋪天蓋地,籠罩在整座拳館。


    這一刻的我,唯吾獨尊,傲世天下。


    我傲立於擂台之上,腳踩蔣震東,手負於背,在我身上,自然而出一種君臨天下的氣概。


    這種無與倫比的氣概,不是一般人能夠產生的,但這一刻,我身上卻顯現出來了,它,是無形,卻又蓋世吞天。


    我的身形傲然,目光如炬,當蔣震東倒下的一瞬,我就從自己的小小世界跳了出來。


    我的眼睛恢複了清明,目光透亮,內心的陰霾,也徹底的散去,連呼吸,都變得非常有節奏,整個人仿如重新活過來了一般,並且,如此的威武。


    全場所有人,無一不被我震撼,這種震撼,發自內心,又持久不息,每個人都似乎成了一座雕塑。無法動彈,也發不出聲,隻是久久的處於震驚當中,無法自拔。


    畫麵,定格,世間,沉默。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蔣震東團隊中,一個身穿中山裝的男人,突然一下站起了身,指著我,沉聲大喝道:“快放開蔣少!”


    他的語氣,就仿佛他是在下達命令,那麽的霸道,卻也顯得焦急,可見,他們有多麽在意蔣震東的安危。


    隻不過,我壓根就沒有搭理他,不是我沒有聽到他的話,而是我絲毫不在意。


    我隻是微微的抬起頭,看著擂台旁顯示的時間,等到蔣震東的倒下過了規定的時間,我才緩緩的收起了右腳。


    右腳落地,我傲視全場,發出了極其響亮的聲音:“我贏了!”


    三個字,霸道無比,淋漓盡致的展現了我獨一無二的氣魄。


    氣魄衝天。更衝破了全場人寂靜的桎梏,頓時間,凝滯的人群開始出聲,死寂的場館開始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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