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坐在vip主位席的,是趙幫主和趙麗娜,趙麗娜今天是女主角,自然受到的待遇不同,也算是全場的焦點,看到我出現的那一刻,她的神采都變得不一樣了,但礙於她父親在一旁,她又不好做什麽,隻是用眼神,給我不斷的傳遞著情感。


    隻不過,到現在,她的眼神還是很複雜,各種色彩交織,其中擔憂之色最甚,不管她多麽努力的鼓勵我,相信我。


    終歸。她還是在擔心我,她的底氣很虛,虛到搖擺不定,這說明,她壓根就對我沒有信心,可她又那麽期盼我能贏,這一種矛盾讓她過於緊張,過於擔憂。


    見到她這樣,我不禁咧起嘴角,朝她微微一笑,我的表情很坦然,表明了我的心態,也算是安慰了她。


    但,讓我意外的是,在我掃過趙麗娜之後,我竟然又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


    台下的觀眾,不管出現多牛逼的人物,我都不覺得吃驚,然而,當我在vip專座上掃到馬尾辮時,我還是感覺到了震驚,徹底的震驚。


    馬尾辮,她是最不喜歡這種熱鬧場合的,特別是像拳館這種吵鬧的地方,她的身體狀況,也不適合來這種地方,可她卻還是低調的現身了。


    雖然,她的頭上戴著一頂棒球帽,讓她的臉有一半在陰暗之下,但,我還是一眼就發現了她,她不顧一切來到這裏,顯然是因為她過於擔心我的安危。


    在馬尾辮看來,我一旦輸了,很有可能就會命喪於此,或許也正是因為這樣,她才會現身,對於她的這份情義,我不知道如何回應,可我的心卻莫名溫暖。


    我沒有在她身上停留,悄悄的把視線轉移掉,隻當沒看見她一般,隨後,我又看向了其他地方,我的腳步不止,穿梭在賽道之上,我的目光流轉,雙眼就跟掃描儀一樣,不停的掃視著沸騰的人群。掃視著裏麵的一張張麵孔。


    來時的路上,我其實已經把心態調整到了最好,也看開了很多事,對於即將而來的比武,我也以正常的心態應對,能夠做到寵辱不驚。


    隻是,當我真正身臨其中,尤其是,當我走到擂台之上,居高臨下感受到現場濃烈而刺激的氛圍,我的心,還是不由的澎湃了起來,這是體內血液自然而然的翻滾,想控製都控製不了。


    我也總算明白了,為什麽有那麽多人喜歡打拳賽,又有那麽些人喜歡看拳賽,說到底,都是因為這現場的氛圍,它能把人體內的熱血給徹底的點燃,讓你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刺激與澎湃。就在我獸血沸騰的時候,台下的觀眾突然嘩的一下,一瞬間,驚叫聲越發的響亮越發的密集了,就像是打響了一道轟天大炮。


    這突然的大動靜,讓我猛然間回過神來,我的目光,不由的跟隨全場的目光,射向了賽道的入口處,我這才發現,原來,是蔣震東現身了。


    他的到來,掀起了現場的一陣巨浪,沸騰的人群越發的沸騰,喧囂的現場更加喧囂。很明顯,他的影響力,比我大多了。


    我隻能掀起一陣小浪潮,他卻可以帶來大巔峰,我是一個人孤單的走向擂台,他的身後,卻幾乎帶了一個團,有十幾個重量級人物跟隨他而來,這無形中,為他增添了無限的霸氣。


    當他來到擂台附近的時候,他並沒有直接上擂台,而是走向了vip主位席的趙麗娜。


    今天的蔣震東,穿的十分得體,顯然是經過了一番精心打扮,看起來比我都要帥氣優雅,這給我的感覺,就是他對於比賽一點都不在乎,他壓根不是來比武的,而是來裝逼耍酷的。


    他的手上,還捧了一束豔麗的紅玫瑰,相當惹眼,為此,人們的尖叫聲更甚,有不少花癡女,都忍不住叫了他的名字。


    蔣震東的影響力,在上流社會,確實是異常的響亮,但,對於這種場麵,大少蔣震東似乎司空見慣了,他絲毫不在意。


    這一刻。他的眼中,隻有一個人,那就是,趙麗娜,他的目光,無限溫柔的盯著趙麗娜,腳步堅定朝她靠近。


    一來到趙麗娜麵前,蔣震東立馬以很帥氣的姿勢,把玫瑰花遞到趙麗娜麵前,並柔聲道:“麗娜,生日快樂!”


    蔣震東的聲音,極有磁性,也有魄力,竟然能夠穿破如此濃重的喧囂,奇跡般的傳入了我的耳中。


    聽到他的話,我才猛然記起,今天,是趙麗娜的生日,正是因為這樣,趙幫主才把比武定在今天。


    真的沒想到,蔣震東這麽有心,竟然把給趙麗娜過生日放在第一位,而我,則是把比武當成了首要,都把趙麗娜生日這茬給忘了。


    這一點,實在讓我忍不住的自慚形穢,內心隱隱的生出了一股愧疚感,我愧對於趙麗娜深厚的愛,她心中隻有我,而我心裏...


    不由自主的,我就把目光投向了趙麗娜,此刻的她。神色糾結萬分,很顯然,她不想接受蔣震東的心意。


    隻是,當著全場人的麵,當著她父親的麵,她又不好拒絕蔣震東,無奈之下,她隻得把無助的眼神投向了我。


    按理說,我和趙麗娜才算是男女朋友,可今天我的表現卻不如蔣震東,他表現的更像是一個男朋友,也可以說,他對今天的比武勝券在握,對趙麗娜也是誌在必得。


    蔣震東的這份自信和高調,真的讓我很不爽,今天怎麽說也是我們兩個公平競爭,可他卻在比武前搞這麽一套。


    也許,他真的是對趙麗娜有心,可同時,這也是他炫耀的一種方式,他在炫耀自己的自信,讓我在底氣上就輸了他一籌,我不能示弱,我也無法眼看趙麗娜陷入為難。


    所以,在趙麗娜向我投來求助眼神之時,我立馬從擂台上,以一個霸氣的姿勢,翻身躍下,然後直奔趙麗娜。


    走向她的路上,我順手摘下觀眾席位旁用來裝飾用的一朵假花,然後徑自來到趙麗娜座位的另一邊。我毫不猶豫的將手中這朵小小的假花遞到了趙麗娜麵前。並含情脈脈道:“麗娜,生日快樂!”


    我和蔣震東做的是一樣的舉動,說的是一樣的話,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我們在鬥武之前,是在鬥氣,比賽還沒開始,我們就來了一場無聲的較量。


    隻不過,這場較量,最終還是我占盡了優勢,因為,趙麗娜的心是在我這邊的。


    對於蔣震東遞過去的大束玫瑰,她猶豫著沒有接,然而,對於我遞過去的一朵假花,她卻立刻伸手接過,並露出了一臉幸福的笑意,笑靨如花。


    在趙麗娜眼裏,我這躲隨手摘下的假花,比蔣震東精心準備的鮮豔玫瑰花,要珍貴的多,要美麗的多。


    她接過花後,還對我溫柔的回以一聲:“謝謝!”


    趙麗娜的舉動,就仿如一記響亮的巴掌,重重的扇在了蔣震東的臉上,在場的觀眾看到這一幕,都不禁瞠目結舌。


    很多人都是看好蔣震東而來,卻沒有想到,比武的結果未定,趙麗娜本人的心思,卻先確定了。這裏麵的含義,不言而喻。


    當然,蔣震東這個蔣家大少,最精通的就是偽裝,他的內心也是異常強大,忍耐力更沒的說。雖然,趙麗娜的舉動,讓他陷入了難堪,讓他在這麽多麵前丟了大臉,但,他沒有發怒,更沒衝動的爆發。


    隻是露出了尷尬一笑,隨即收回了玫瑰,交給了他身後的人。


    這次跟隨蔣震東一起來的人,好些都是重量級人物,估計在趙家也很有權勢,他們看到趙麗娜這麽無理,明顯的現出了不悅之色,甚至,還有人想上前說什麽,不過被蔣震東攔下了。此刻的蔣震東,隻把心中的怒意集中在我的身上,對我淡淡的說了聲:“比賽要開始了,台上見!”


    說完,他徑自的向著擂台行了去,動作,依舊是那麽的灑脫。


    他的怒火,藏於無形當中,在表麵上,他總是能做到泰然,坦然,自信。但我清楚,他的內心裏已經怒火滔天。


    而他那句淡淡然的話,也足以表明,他會把全部的火焰,燃燒在我的身上,擂台,就是他燃燒我的場所,比武,就是他燃燒我的方式。


    隨著蔣震東的離開,他身後的那群重量級人物,也陸陸續續的離開,分別坐上了他們專有的座位。


    而,趙麗娜身旁的趙幫主,此時的臉色也是陰晴不定,對於趙麗娜的舉動,他沒有表現出明顯的憤怒。但他那一絲陰沉之色,卻顯露了他內心裏的不悅,他的心中,一定是布滿了陰雲。


    趙麗娜沒有在意趙幫主,但她臉上的那一抹幸福的笑意卻已經淡去,充斥在她眼中的,又唯剩擔憂,剛剛蔣震東撂下了一句冰冷的話,趙麗娜肯定聽出了裏麵的殺機。


    所以,她在害怕,在恐慌,忍不住的,她就對我輕聲道了句:“趙燦,一點要小心!”


    我微微一笑,表情灑脫,語氣豪爽道:“嗯。在這等著我,打完,我陪你好好過個生日!”話音落下,我直接瀟灑的轉身,大步走向了擂台。


    在我和蔣震東這一場無形的較量過後,現場的氛圍明顯的有了改變,變得更加熱鬧喧天,尤其是場中眾人的神色,變得愈發豐富多彩。


    他們從剛剛那件事中,讀出了這一場擂台比武背後的故事,很多人都已猜到,我和趙麗娜是郎有情妾有意。


    但蔣震東的身份非同凡響,而且他和趙麗娜是有訂婚之約在先,也就是說,我們這一個三角戀。隱隱中藏著激烈的暗鬥。


    感情的糾葛,會讓人的情緒極端化,我和趙麗娜的恩愛,必定是刺激了蔣震東。場中的觀眾,就算沒看到蔣震東的表情變化,卻也一定感受到了蔣震東無形的怒火。


    也就是說,這一場比武,會比他們想象的更加精彩,他們當然也就變得更加期待,場中的氛圍,也就變得越發沸騰。


    在一片火熱的氛圍中,我登上了擂台,與台上的蔣震東,相對而立。


    片刻過後,裁判上場了,他一來。就口若懸河的介紹著我和蔣震東兩個比武選手,雖然,我們兩的身份大夥都知道。


    但,被這裁判加了點形容詞說出來,聽著還是激情昂揚的,無形中又為我們罩上了更強烈的光輝。


    一番精彩絕倫的介紹過後,緊接著,他大致的說了下比賽規則,規則很好聽,點到即止。其實根本就是屁話,在這個地下拳館的擂台上,死過不少人,都用意外忽悠過去了,紅幫的場子,一般人也不會查。所以,那一些規則,也就拿來聽聽,無法加以實行。


    仿似過了很久,裁判的廢話才終於講完,隨即,他自覺的退下了擂台,獨留我與蔣震東立在上麵。


    到現在,我們兩個仍舊保持著相對而立的姿勢,表情淡然,即使我們兩個心裏一萬個痛恨對方。可是,我們的身份不一般,我們都不會將情緒隨意的展露在臉上,特別是蔣震東,這個偽君子,竟然還紳士的伸出手,跟我來了一個友好的握手。


    我無法推辭,隻能與其握在一起,這個時候,蔣震東趁機把嘴湊到我耳邊,輕聲道了句:“趙燦,明天你就可以上新聞頭條了,可惜你本人卻看不到,別怪我,都是你自找的!”


    果然,蔣震東真的對我動了殺意,對決還沒開始,他就直接宣布了我的死刑,他的自信,他的殺意,全都體現在這一句話當中。


    我聽到他的話,表情依舊淡定如水,眼神。卻變得堅定而桀驁,我用餘光微微掃了他一眼,隨即,鏗鏘道:“別廢話,放馬過來!”


    當我的話音落下之瞬,我們兩個幾乎是同時鬆開了對方的手,然後,我們各自向後退了幾步,留下了一個安全範圍。


    我們的身形,傲立於擂台之上,我們的目光,直視對方,我們的臉麵,冰冷無情,如同兩尊雕像。


    現場的氛圍,也隨著我們兩個沉默,慢慢的寂靜了下來,沒有人再尖叫,沒有人再呐喊,沒人再發出丁點聲響,偌大的拳擊場館,隻剩無限的寂寥。


    全體人表情都仿佛凝固了,目不轉睛的盯著擂台之上的我和蔣震東,這一刻,萬籟俱寂。


    恍然間,一道聲音,打破了寂靜,炸響在空氣中。


    是擂台上方的喇叭,轟然爆出了四個字:“比武開始!”


    這一道喇叭聲,實在太過突兀,與現場的寂靜,形成了太大的反差,一下就掀翻了每個人心中的小巨浪。


    頓時,靜謐的現場,又一次的炸開了鍋,好不容易凝神屏住呼吸的人群,又忍不住的出聲,紛紛議論了起來,所有人的眼神裏,都綻放出了炙熱的光芒,光與聲相結合,組成了一副旺盛的畫麵。


    但,我和蔣震東兩尊大佛,卻依舊保持著淡定,仿佛就沒有聽到比武開始四個字一樣,我的身體巋然不動,蔣震東的身體亦是紋絲不動,甚至,我們兩個的眼睛都沒有眨一下,隻緊緊的注視對方。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空氣的因子,一點一點冷卻,我和蔣震東的冷冽之勢,讓周圍的空氣都似乎凝固了,現場興奮的人群,也都被我們兩個人給驚的無語了。


    他們熱情的火焰。跟隨著慢慢熄滅,誰都無法理解我和蔣震東的舉動,按理說,對於擂台比武,隻要比賽一開始,雙方就會迫不及待的出手,搶占先機。


    可我和蔣震東兩個怪胎,卻靜止在這,任憑時間消逝,這讓觀眾怎麽理解的了,很多人都已經快要不耐煩了,忍的慌,不過,他們礙於我和蔣震東的身份,都不敢發出怨言。有不滿也隻能使勁往肚子裏咽。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現場終於有不怕死的人忍出了內傷,忽然就吼出了陰陽怪氣的一嗓子:“打啊!”


    聲音裏麵,盡是焦急和無奈,可見,他們是有多麽期待,越是期待,就越顯焦急,他們擠破了頭來到這裏,就為看一場精彩絕倫的比武。


    結果,等了半天,看到的卻是兩座雕塑,這讓他們心中多少有些不滿,但更多的還是那迫不及待的期盼。


    如果可以,我當然也想以最快的速度解決掉蔣震東,盡快贏得這一場比武,但我還是不敢輕舉妄動,因為我對蔣震東太不了解,我不知道該如何應對他。


    對我來說,先動手不是搶占先機,反而容易露出破綻,給對方抓住空檔,所以,我一直在隱忍,在等待蔣震東先出手。


    誰知道,蔣震東也在這兒以靜製動。


    敵不動,我不動,我們兩個一直桀驁的堅持著這一原則。


    最終,還是蔣震東打破了這一僵局,率先開口道:“來吧!”


    他的語氣裏,充滿了挑釁的味道,我卻不吃他這一套,隻是輕咧了下嘴角,不屑道:“你來啊!”


    蔣震東冷哼一聲,嘴裏蹦出了兩個字:“懦夫!”


    隨即,他不再靜立,直接朝我襲擊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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