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我徑自走下了車,向著趙新等人走了過去。


    現在的趙新,也沒了往日的趾高氣昂,他身邊的人,也隻剩下那群沒用的殘渣,都是一幫徹頭徹尾的廢物,他自己,也顯得有些滄桑落魄,說句實在的,失去了父親的他,看起來也可憐。


    隻是,相比起他,天狼更可憐,本來就窘迫的天狼,此刻還被他們按著,跪在地上,他的手又使不上勁,想掙紮都掙紮不了,隻能靠嘴唇蠕動,發出嘶啞的聲音,說他趙家不是人,包養她侄女不讓走,還殘忍的殺害,說他們沒良心,天理不容。


    另一邊,趙新喝了點酒,火氣也特大,他一邊用巴掌扇著天狼的臉,邊衝著天狼大罵,罵謝表子就是個賤人,不是她叛逃又勾搭吳韜,自己的父親和叔叔就不會死於非命,飛虎堂也不會被滅門,自己也不至於淪為今天這樣。


    醉意闌珊的趙新,越說越悲憤。說到最後,他幾乎是嘶吼著對天狼道:“要不是我他媽現在不想惹麻煩,我早把你這個殘廢給殺了!”


    聽到這裏,我才恍然,原來,這兩方都帶著天大的恨意,他們鬧成現在這樣,就是因為謝靜怡的事。


    天狼把謝靜怡的死,全部歸結於趙家,趙虎和曹鷹都死了,他隻能找趙新討回公道,而,趙新則把父親和叔叔的死,都歸咎於謝靜怡,謝靜怡這一根引子,引燃了雙方的怒火。


    而且,聽他們的話,好像這還不是他們第一次接觸,應該早在以前就有過碰撞了,不過,趙新似乎是因為父親的死,失去了靠山,改了很多,不然,憑借他的火爆脾氣,天狼早就被碎屍萬段了。


    但是。現在的天狼,雖然沒死,可也比死好不了多少,眼殘手殘,還被趙新他們無止境的折磨。


    憤怒滔天的趙新,對他一番怒吼後,又揚起巴掌,準備再次狠狠的扇他。


    就在這一瞬,我猛地一個閃身,到了趙新的身旁,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冷聲說了句:“這麽多人欺負一個殘疾人,有點不像話吧!”


    趙新本來就在氣頭上,我這突然冒出來管閑事,直接就在他的怒火上澆了一把油,讓他整個人都爆發了。


    他紅著眼,衝我怒吼道:“哪來的小白臉,要你多管閑事!”


    說著,他還想抽出手打我,但,被我捏著,他哪裏能抽的動手,急火攻心的他,立馬又捏緊另一隻拳頭向我砸來,我沒有躲避,隻是捏住他手腕的勁道猛然一加大,立刻,嘈雜的空間響起了骨頭吱吱的聲音,伴隨而來的還有趙新的驚天哀嚎聲。


    到這時,他哪還有力氣攻擊我,那隻捏緊的拳頭倏然間就縮了回去,疼痛,讓他嗷嗷直叫,同時,冷汗直流。


    不過,這個昔日的公子哥,至今還是有一點誌氣,都被我整成這樣了。他也沒有服軟,直接大喝一聲:“都給我上,揍死他!”


    隨著趙新殺豬般的命令聲一下,他的那些個狐朋狗黨立馬朝我一擁而上,就連摁住天狼的兩個狗黨都飛快著攻向了我。


    我立於原地,表情淡然,一隻手仍舊捏著趙新,另一隻手,用來應付那群渣渣。


    沒過兩分鍾,趙新那群凶猛而來的狗黨,就全部被我給打趴下了。


    我的速度,快如閃電,我的招式,幹淨利索,帥氣無比,打倒他們,我的發型都沒有亂,表情更是絲毫不變,連呼吸都沒有紊亂,整個人還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而,我的右手,始終都是抓著趙新的手腕,一下都沒有鬆。


    圍觀的人群,漸漸增多,馬路另一邊的人。都因為我的霸氣威武,不禁被吸引了過來,所有人看我的眼神,都充滿了訝異,以及深深的崇拜。


    就連趙新本人,都徹底的驚呆了,他看我的眼神,變得極其複雜,裏麵好像有很多種色彩,他的黑眼珠裏倒映著我帥氣的臉,就這樣愣愣的發著呆,似乎,都忘記了疼痛。


    在他一臉呆逼的時候。我鬆開了他的手。


    與此同時,我的腳猛然抬起,一腳把他給踹飛了,再送給了他一個字:“滾!”


    雖然,趙新這人非常可恨,曾經對陳陳梅麗糾纏不已,對慕詩涵又念念不忘,但,看他現在也實屬可憐,我也懶得對付他,隨便教訓一下就算了。


    再者。我現在的身份是趙燦,一個無關路人,要是對趙新的報複太明顯,難免引人關注。最主要的,這樣一隻螻蟻,我壓根就沒欲望對付他。


    而,趙新和他的狐朋狗友悻悻的從地上爬起身後,想要衝過來對付我,可愣是不敢靠近我。最後,還是趙新這隻瘦死的王八咬牙喊了一句:“你是誰,你敢打我,知不知道我是誰?”


    什麽時候了,這家夥還敢亮出自己的身份來威脅別人,不過,就在他話音落下的一瞬,圍觀的人群中,好像有人認出了我,隨即,一聲大呼炸破了喧囂的空氣:“這不是我學校的霸主趙燦嗎?”


    這人的聲音,引起了圍觀群眾的一陣議論,大夥兒都在討論著關於我的事,其中認識我的人不多,因為,趙燦這個名字,在一般人眼中並不響亮。


    但。趙新不一樣,他聽到我的名字就好像被雷劈了一樣,一瞬間,他的臉色就慘白了,對我支支吾吾道:“你是楊龍吟的兒子趙燦?”


    我舔了下嘴唇,淡淡道:“沒錯,既然知道我的名號,就趕緊滾吧,以後別沒事欺負人!”


    現在的趙新,哪裏還敢對我說半個不字,一聽完我的話,他馬上屁滾尿流道:“是,是!”


    話音一落。他立即又對著他的狐朋狗友道:“走吧!”


    他的狐朋狗友還不服氣,嘟囔了句:“就這樣算了啊!”


    趙新怒喝道:“快走!”


    很快,這些人,就灰溜溜的離開了我的視線。


    他們走後,我直接把地上的天狼給扶了起來,雖然,此刻的天狼,落魄的連狗都不如,可畢竟,他曾經也風光無限過,作為一個小幫派的老大,他似乎都聽過楊龍吟的大名,。


    也因此,他看向我的那一隻右眼,神采都不一樣了,就仿佛見到了天神一般,緩了好久,他才癡癡說道:“謝謝你的幫忙!”


    對我道完謝,他心底似乎還有些不甘,竟對著趙新消失的方向憤憤道了句:“那幫雜碎,我早晚要殺了他們!”


    也許是由於當初身為幫派老大的緣故,他身上那股子勁還在,自己都成這樣了,還能說出如此狂的話,很明顯,他也隻能嘴上說說。


    心有餘而力不足,他現在就跟乞丐差不多,能過好自己的生活就已經不錯了,哪有資本談報仇。


    見到他這樣,我心裏的滋味又不禁複雜萬千,當初,天狼在我眼裏,確實是遙不可及的,別說看他,就連看野狼,我都要仰視。


    然而,世事總是這麽的出人意料。曾經我無法觸碰的對象,如今在我麵前卻渺小如塵埃,這不禁讓我感慨,時間,是一個很奇妙的東西,真的能改變一切。


    情不自禁的,我就對著他,語重心長道:“冤冤相報何時了,好好活著吧!”


    說完,我沒再管他,在全場的矚目下,我坦然的走向了路虎車。


    我一上車,全叔也沒耽擱,立刻駕駛著車子,繼續飛馳了起來。


    車子的速度,相比之前快了許多,而我的心態,也在發生著極速的變化。


    趙新和天狼的事雖然隻是個插曲,但卻給我的心造成了不小的震蕩,也讓我看開了很多事情。昔日的仇人,我如今可以無視,可以不去計較,這無形中說明,我的心胸,開闊了,心懷壯大了。


    感覺。我的內在,不斷的得以升華,是那種人格和氣魄的上升,當心境達到某種高度的時候,有些事,也就不會那麽的在意了吧。


    對於即將和蔣震東進行的比武,我都似乎顯得沒那麽緊張了,心態的改變,也許就是在那麽很小的一件事上得到啟發,既來之,則安之,有自信最大的前提,就是保持好心態。


    接下來的時間,我在車裏都沒糾結於比武的事了,隻是拋開了一切,閉目養神。


    我的眼前,沒有了任何人與物,腦袋也放空了,整個人處於一種虛空的狀態,忘我,忘他,忘記所有。


    晚上七點半,車子戛然而止,停在了洪武拳擊館的外圍。


    全叔率先下車,為我打開了車後座。


    我從車中下來,然後徑直朝著洪武拳擊館的大門走去。全叔全叔緊跟在我的後麵。


    看著前方的洪武拳擊館大門,我感覺到了一種遙遠的熟悉味道,這個地方,我來過。


    當時,我以瘋子的身份,在這個拳擊館和血煞組組長田坤比武,那時那場比武也算是轟動至極,但,它再轟動,也和今天的比武不可同日而語,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今夜,夜空浩瀚,繁星點點,點綴在空中的星星數之不盡,讓寬闊的天都顯得有些熱鬧。


    而,此刻洪武拳擊館外麵的人群,似乎比天上的星星還要繁多,放眼過去,就是人山人海,恐怖的人群把拳擊館的入口擠得水泄不通。


    這些人,好像都是沒有買到票的,但,他們依然滿心雀躍的趕到了現場,呈現在他們臉上的,是各種激動與期待,很多人都激烈的探討著,講述著關於我,關於蔣震東,關於紅幫,關於這場比武的各種事。


    紛雜的聲音飄入了我的耳中,讓我的腳步不禁滯住,全叔和全叔也頓時立定在我的後方。


    我的目光,注視著前方密密麻麻的人群,我的手,不經意的伸向襯衣口袋,掏出了墨鏡,輕輕的架到了我的雙眼之上。


    隨即,我再次邁開腳,大步向前,全叔和全叔隨之而動,跟我一起,筆直的走入了人群,走向了洪武拳擊館的磅礴大門。


    戴上墨鏡,就仿佛戴上了一層防護罩,讓我感覺清淨,閃耀的燈光照射不到我的眼,擁堵的人群也不再讓我眼花繚亂,甚至,那些鼎沸的人聲都無法刺入我的耳中了,我隻覺得自己與世界隔離了開來。


    帶著這一份獨有的清淨,我徑直穿過人群,走向拳擊館的大門。


    這是我的一種本能低調,雖然場中的人群都在談論著關於我的事,但我卻不想讓他們知道,他們討論的主角就在他們的身邊。


    然而,有些時候,你是想低調也低調不了,這些慕名而來的群眾,有不少是認識我趙燦這號人物,或者說,有很多人已經清楚了我的長相。


    所以,擠入人群的我,一下就被人給認出來了,喧囂的空中,猛地就爆出了一聲尖聲驚叫:“趙燦來了!”


    這是一個女孩子的尖叫,聲音響亮而尖銳,直接刺破了空氣,穿透了喧囂,傳入了許多人的耳中。


    頓時間,無數目光射向了我,一種無形的連環效應散發開來,越來越多的目光聚焦向我,尖叫聲一浪蓋過一浪,有人瘋狂有人呐喊,有人拍照有人向我這邊擠。


    這一瞬。我仿佛成為了萬眾追捧的明星,光芒奪目,魅力四射。


    隻不過,現在的我,和往日的紈絝富二代趙燦不同了,我現在還有著另一層神秘的身份,楊龍吟之子,這身份給我蓋上了一層神秘的輕紗,我已經不需要再張揚了,神秘,低調,才是我最終的本色。


    我沒有環顧左右,依然是筆直的往前走,仿佛,一切與我無關。


    而,全叔和全叔則盡職盡責,為我衝破瘋狂的人群,替我開道。


    在眾星捧月中,我來到了洪武拳擊館的大門口,門口處有好一些安保人員,在這裏維持著秩序,其中一批守衛,專門對用門票入內的觀眾進行盤查。


    我沒有門票,不過,我的身份,就是通行證,在盤查入口,我淡然的摘下了墨鏡,拿出了我的身份證。


    證件一亮出,頓時,帶頭的西裝男就把我恭敬的迎入了拳擊館內。


    全叔和全叔作為我的貼身保鏢,當然也有資格進入,不過,他們隻是被迎進觀眾席。而我,則是走的vip通道,直達拳館休息室。


    到了休息室,我被安排做了一些簡單的賽前準備,工作人員還給我準備了黑色戰袍,這種服裝是特意為拳擊館比賽人員準備的,穿在身上霸氣威武,打鬥起來也方便。


    但,我卻沒有穿,對我這一層次的高手來說,衣服已經起不到阻礙作用了,隻要不穿太厚就行,如果特意套上了戰袍,反而會讓我膈應,還是自己的衣服簡單隨意。


    稍稍準備了下,時間也差不多了。我沒有再耽擱,徑直出了休息室,向著賽場悠然走去。


    很快,我便來到了場館的賽道之中。


    在我現身的那一瞬,觀眾席立馬像煮沸的麻辣鍋一樣,猛烈的沸騰了起來,各種歡呼聲,尖叫聲,此起彼伏,震蕩在這空間巨大的場館之內。


    當然,這些鬼吼鬼叫的聲音,都是一些年輕子弟才會發出的,上了年紀的那些人,明顯沉穩的多,更何況,這些人,並非是一般人,他們都有一定的身份和地位。


    這種高度,使得他們保持著一種相對應的態度,自然不會隨意的發瘋發狂,不會輕易露出誇張的表情和動作,更不會亂吼亂叫。


    說實在的,這個洪武拳擊館,確實是一個大型拳擊館,建築十分宏偉,尤其是這拳擊現場。


    占地麵積十分之廣,天頂很高,中央的擂台也顯得氣勢磅礴,四周圍的觀眾之席更是多的數不勝數,但即使如此,全場依然爆滿,每一個位子都坐了人。人滿為患。


    並且,能弄到門票的人,都是非比尋常的人,非富即貴,白道權貴,黑道梟雄,商業巨擘,應有盡有,其中不少人,都上過電視的,他們竟然都有興致來觀看比賽,不過,不用想,他們好多是賣趙家麵子的。


    至於我,也有一些鐵杆粉絲,最鮮明的,當屬我手底下的魯誌峰和周猛。


    此刻,他們兩個正坐在最邊邊的角落裏頭,這是最不好的位子,卻也是魯誌峰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弄到的門票,他們處在觀眾席的外圍。


    但他們歡呼的聲音卻是最大的,差點沒叫破喉嚨,為了給我加油助威,可以說幾乎都豁出了命,感覺,現場的氣氛,就是被他們兩個給點燃的。


    除了他們二位,我的另外一個捧場人物,就是劉振峰,當然,劉振峰和魯誌峰周猛不同,他再怎麽也是一個幫派的老大,有他的身份和地位,他不會像他們兩人一樣去尖叫呐喊,不會做有失身份的事。


    更重要的是,他和我的關係,還處在隱藏狀態,沒人知道,所以,他並沒有表現出什麽來,隻是在我看向他之時,朝我輕輕的點了點頭。


    另外,在靠近擂台的vip觀眾席位上,也有好些我熟悉的麵孔,這些專座,有一大半被紅幫的人包攬了,畢竟這是紅幫的地盤,紅幫的眾多大佬幾乎都出現在這vip專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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