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趙麗娜說這些,我心裏也不好受,無論如何,都是我害了她,以前的她,高冷灑脫,個性獨特,活出了她自己,即便是成了家族的犧牲品,但至少,她沒有像現在這樣,陷入愛無法自拔。


    女人,一旦愛上了,就會失去自己,一心一意隻在愛的人身上。倘若失去了愛的人,就等於失去了一切。


    她那麽擔心失去我,就是因為愛上了我,可我,怎麽都無法回以她同樣深厚的愛,我能給予她的,注定隻有辜負,這一份辜負,讓我對她更加的愧疚。


    隻是,眼下,我要拋開所有的婦人之仁,冷靜應對接下來的事。趙麗娜現在的狀態很不好,也隻有我能勸動她,我在電話裏勸了她好久,她才慢慢的安心了下來。


    掛電話之前,趙麗娜還對我鄭重的說了句:“趙燦,答應我,一定不許輸!”


    我重重的回了她一個嗯字,隨即便掛了電話。


    之後,我又接了兩個電話,一個是來自省城大學魯誌峰的,他跟我失聯了那麽久,現在能聯係上我,他的心情明顯很激動,很開懷。


    一開始。他就是跟我闡述了下關於炫舞幫的事。


    自從我消失後,炫舞幫立馬陷入了低迷之態,一個幫派,群龍無首,且我這個龍頭是屬於意外失蹤,這難免讓人心不穩。


    再加上,馬上就要期末考試,學校快放假了,大家的心思越發的散亂,也因此,炫舞幫這個曾在大學如日中天的幫派,猛然間就陷入了最大的困境,都快支撐不下去了。


    但,就在今天,它再次恢複了活力,因為,我趙燦現身了,甚至,我還是以楊龍吟之子的身份出現,並且,即將要和蔣震東對決。


    這事,已經傳到了學校,雖然那幫學生不知道楊龍吟是誰,但,他們卻清楚,這是個特別牛逼的人物,就憑省城的風聲,也足以知道楊龍吟的震撼力有多麽大。


    而我作為楊龍吟的兒子,自然是瞬間拉高了檔次,讓大夥兒都知道。我是一個非一般的富二代,這一點,直接促使炫舞幫士氣大振。


    魯誌峰還告訴我,他托了很多關係,花了大價錢,終於弄到了兩張洪武拳擊館的門票,明天晚上,他會和周猛去觀看比賽,為我加油助威,給我做最忠實的後援。


    魯誌峰,這個曾經在省城大學呼風喚雨的大佬,如今徹底演變成了我的小弟,忠誠的小弟。於我來說,他是兄弟,即便我們相處的時間不多,但在我人生的某個階段,我們一起相交過,共患難過,齊心協力過,這就是我們的緣分。


    世界這麽大,一個人的力量終歸是太小,每個人都該有朋友或者兄弟,才能將力量發展壯大。我的炫舞幫,雖然裏麵成員的個人能力相對弱小,但他們捆成一股繩,力量就不容小覷了,我不能讓炫舞幫作為兒戲消散,就要竭盡全力去發展它,壯大它。


    而現在,我和蔣震東比武一事,就是一個給兄弟們打氣的絕佳時機,一旦我贏了蔣震東,那我的威懾力自然而然上升無數倍,一股無形的威嚴會在我身上衝出,炫舞幫的兄弟也就會更加的信服我,推崇我。


    所以,這次比賽,對我來說,還有這一層重要性。


    跟魯誌峰結束通話後,飛車黨的老大劉振峰又聯係上了我,他是個老江湖,很會說話,一開口就是祝賀我順利的歸來。


    隨後就立馬談到了楊龍吟的事,他作為一個幫派的老大,自然聽說過這種神話級的人物,也正是因為此,他對我的崇拜之情,又不禁高了幾分。


    他說一開始投靠我的時候,就猜到了我的不凡,說我是人中之龍,以後必定有出息,但,他卻沒想到我有這麽牛氣的身份,現在,他都慶幸跟了我。


    當然,他聯係我不是主要來拍馬屁的,眼下最轟動最重要的事,還是我和蔣震東明日對決一事,劉振峰當然也知道這件事。


    雖然,他見識過我的實力。也清楚我有特殊的體質,能力非凡,但,他還是為我擔心,因為,他也清楚,蔣震東這個人,是有多麽的深不可測。


    在他看來,我再厲害,也可能是鬥不過蔣震東的,所以,他打電話來,也是勸我謹慎起見。


    同樣的話,好些人跟我說過,但,我依然鄭重的告訴劉振峰,這場對決,我非比不可,劉振峰聽出了我的堅決,也就不好再說什麽,隻是告訴我,他也會觀看比賽。


    一個多小時,我都在捧著手機,所以,和劉振峰聊完後,我直接把手機關機了,因為,我想專心練武。


    關了手機之後,我試著放空大腦,清除那些煩亂的情緒,隨即,我才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學武當中。


    我第一個要練的,就是如何讓我的狂暴之氣全部爆發出來被細胞吸收,然後轉換為內力的步驟。


    對於這點,雖然我已經做到了讓外人看不出異常,讓人不會聯想到我是吳韜,但,我卻想做到和趙幫主以及楊龍吟那樣,運用內力的時候都可以無知無覺,很雲淡風輕的就展現出強大的威力。


    為了這一個目標,我一直在揣摩,在運用,在學習,並加以反複的練習。


    經過幾個小時的刻苦,我已經做到,能把內力運用自如,並且感受到自身那種潛在的變化。這對我來說,就是一個小小的進步。


    得到了內力方麵的進步,我立馬鑽研外功招式,勤練了楊龍吟教給我的爪功,當這套爪功被我運用的滾瓜爛熟之後,我又開始鑽研自己學習到的招式。


    反正,這個晚上,我又變的跟瘋子一樣,一刻都沒有休息,一下沒有停歇,就是不停的練習,反複的琢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當中,無法自拔。


    慢慢的,我忽然覺得自己有些迷戀上了這樣的狀態,覺得自己這樣不畏艱辛的勤練。不知疲憊的努力,已經不僅僅是因為想要打贏蔣震東了。


    更是因為,我癡迷上了國術的博大精深,自然而然的就想去鑽研,想要突破,想要更上一層樓。


    親眼見識過趙幫主,白眉老者,季樹海,楊龍吟等人的強大,我突然覺得自己很渺小很脆弱,這樣的渺小感,讓我有了想要強大的動力,讓我不屈的精神展現出來。


    我不怕吃苦,我就想變強,至少能夠做到讓人相信我的能力。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個個都來勸我退縮,個個都覺得我和蔣震東相差太大,我要強大到,讓別人相信我,站在我身邊,都能感受到無與倫比的安全感。


    恍惚之間,我身體內的每一個因子都似乎充滿了活力,內心裏的每一處都好像擁有了動力,各種因素促使我練習,本身的愛好讓我投入,我仿佛丟了靈魂一般,一心沉浸在高深的武學當中。


    一個人,找到一個興趣點很難,但當有了這個興趣之時,就會完全的投入其中,樂此不疲。也許是因為興趣太濃厚,也許是因為太渴望提升自己,我在練武的過程中,壓根就忘記了時間,忘記了所有,似乎,隻是一個眨眼之間,一夜,就過去了。


    要不是天上的太陽照亮了大地,我都不知道,自己原來又一次通了個宵,我從來沒有想過,一夜的時間,原來會是這樣的短暫。


    更讓我心情愉悅的是,這一晚的練習過後,我的境界仿佛都得到了提升,內力也越發的運用自如,變得深厚無比。而且,練了一夜,我竟然還沒有絲毫困意,還想再練。


    不過,想起晚上要和蔣震東比試,我放棄了繼續的念頭,畢竟,養足精神,才最重要,於是,我徑直回了別墅,澡也懶得洗,倒頭就睡。


    這一次,我沒有昨天睡的沉,昨天可以毫無顧忌的睡到忘我,但今天,我心裏始終壓著晚上比武一事,我不能睡過頭,也揮之不掉比武的陰影。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才在夢鄉裏遊蕩了一會兒,蕩了兩下之後,我又猛然驚醒,反反複複,直到下午四點多,我幹脆起床,離約定時間已經不多了,我睡在床上也不踏實,就起床準備了一番。


    來到洗手間,我將自己從頭洗到尾,洗掉那一身疲憊,洗掉不安,洗掉曾經累積的晦氣,洗出一個全新的我。


    洗完後,穿上衣物,我又忍不住對著鏡子梳理了發型,再把胡子給刮掉了,頓時間,我真的就成了另一個我了,上身白襯衫,下身黑西裝,樣子英俊又瀟灑,發型風騷又帥氣,精神飽滿又抖擻。


    整體看上去,就是一個迷死人的大帥哥,我這副裝扮,不像是參加擂台比武的,倒像是去相親的。


    然而,我自己卻清楚,這是另一份無形的鼓勵,是讓自己充滿自信的第一步,看到鏡中這樣的自己。


    我的嘴角,不由的就浮現出了自信的笑容,我的心裏,也情不自禁的多了一份底氣,隨即,我鄭重的對著鏡子裏的自己,堅定的道了句:“加油,你行的!”


    帶著這一份自信,我走出了洗手間,來到了餐廳。


    這個時候,時間已經來到了五點半,全叔清楚我比武的時間,所以讓仆人提前準備好了晚餐,我到餐廳的時候,晚飯已經準備好了。


    不過,到現在,我仍然沒有看到楊龍吟,她從昨天出去後,就沒再回來了,這一頓晚飯,我是和全叔全叔一起吃的,我不想說這是最後的晚宴。


    反而把這當成了一場慶功宴,提前慶祝我今晚旗開得勝,這又是一個對自己無形的鼓勵,吃飯,也要有自信。


    吃完飯,牆上的掛鍾顯示時間是六點零五,比武時間是八點,但,正式開賽之前肯定要有些準備工作,我必須提前到達。


    所以,放下筷子的一瞬,我直接從餐桌上起身,對著全叔全叔瀟灑道:“全叔,全叔,你們慢慢吃,我先走了!”


    全叔全叔聽了我的話,連忙起身,齊聲道:“我們送你吧!”


    我莞爾一笑,豪爽道:“不需要了,等著我的好消息吧!”


    我的語氣當中,盡是灑脫和自信,但事實上,我也不想孤零零的去,特別是楊龍吟沒在,這給我自信的心添了丁點的失落,可不論怎麽樣,我還是要保持著那一份屬於我的信心。


    而,全叔見我拒絕,立即嚴肅道:“還是讓我們陪你去吧,主人交代了,怕紅幫的人耍花招,吩咐我們跟著!”


    聽到這,我心間的那點失落頓時消散,原來,楊龍吟還是記掛著我,隻是方式有所不同。


    既然她特別交代了全叔全叔。我也就不需要再逞強了,我深深的看了眼全叔和全叔,鄭重道:“好吧,出發!”


    話音落下,我便跟他們兩人一起,走出了別墅。


    昨晚我們一起乘坐的那輛路虎車,此刻已經停在了別墅外。夕陽殘留下來的淡淡紅光,透過樹葉的縫隙映射到了路虎車上。


    全叔第一個走到車邊,上了駕駛位,全叔隨後,坐在副駕駛,而我,坐在車後座。


    六點一刻,我們三人,正式向著紅幫的洪武地下拳擊館,挺進。


    車子迎著晚霞微微的光,一路疾馳,我的思緒,也跟著翻飛了起來。


    腦海中,閃過了一張又一張的麵孔,許多的人,伴著許多的事,交織成紛繁的畫麵。


    這麽些年,一路走來,我經曆了太多坎坷與波折,但,我卻總以為,幸福就在眼前,可每當我快要觸到這一份幸福的時候,它卻倏然消失。


    如今,我渴望的不多,隻希望快點救出我父親,救醒陳陳梅麗,為了這樣的目標,我努力了好久好久。


    而今晚的比武,將決定我到底有沒有機會觸碰到我所渴望的幸福,這是至關重要的一步,也是十分艱難的一道坎。


    隻不過,眼前的坎,越艱難。我越要對自己有信心,一旦我先輸了自信,那麽,上了擂台,我就已經是輸了氣勢,到時候就更難有贏的機會了。


    想到這裏,我立馬甩開了繁瑣的思緒,堅定了信心。隨即,我拿出了手機,開機。


    一開機,手機短信提示音就一直響個不停,打開一看,才發現,好些人給我發來了短信,每條短信都是加油祝福的詞語,並會附上署名。


    這些人,大多數是我炫舞幫的兄弟,除此之外,就是趙麗娜了,她給我發了一長段心裏話,也在最後給我加油打氣了,終究,她還是選擇讓我安心比賽,給我勇氣給我鼓勵。


    一條一條信息讀過來,我嘴角的弧度越咧越深,內心也越來越堅定,這場比武,我必須贏。


    看完短信,我直接把手機放回了口袋,沒有回複任何人,也沒給誰打電話。


    車內,寂靜一片,全叔和全叔都屬於話少的類型,就連鼓勵的話,都沒有說,一個專注的開車,一個目光直視著前方,都跟機器人一樣。


    我也沒跟他們搭話。隻是把目光投向了車窗外,看著車外一閃而逝的風景,靜靜的發呆。


    趙家別墅和洪武拳擊館雖然都是在省城的郊區,但方位不一樣,一個東一個西,所以,從這裏到目的地,需要橫穿市區。


    而,正當車子駛入市區中央之時,一直盯著車窗外發呆的我,猛然一下就驚醒了,我的雙眼,不禁一滯,內心忽的顫了一下。


    我看到,街頭的馬路邊,有一幫人,正在欺負一個仿如乞丐般的可憐人,這在省城原本是很稀鬆平常的事,所以,圍觀的人雖多,但都冷眼旁觀,沒人勸阻。


    可我,卻驀然被吸引了眼球,因為,這兩方人,我都認識。


    欺負人的,正是趙新和他的一群狐朋狗友,而,被欺負的可憐人,竟然也是我的老熟人,天狼幫的幫主,天狼。


    不過,此刻的天狼,全然沒了當初的意氣風發,體現在他身上的,隻有落魄和可憐。本來就是獨眼龍的他,那隻假眼沒了。


    現在,他的左眼變成空洞洞的,看起來瘮得慌,而,他的兩條手臂當初被混世魔王給廢了,好像廢的很徹底,到現在都還沒好,跟殘廢沒兩樣。


    見到這一幕,我幾乎是情不自禁的就喊了聲:“停車!”


    立即,全叔就刹住了車,停了下來,他的目光,也隨著我,看向了車窗外,看到馬路邊的一瞬。


    全叔頓時明白了什麽事,他直接就對我勸解道:“少爺,時間不多,還是別惹事了!”


    現在的時間已經來到六點五十,我確實沒多餘的時間耽擱,但,看到落魄不堪的天狼,我內心不由自主的就觸動了。


    一瞬間,我的眼前就浮現謝靜怡的臉,我看到了她的眼淚,看到了她的辛酸苦楚,看到了她臨死前的痛苦和遺憾。


    對於謝靜怡,我是真的很愧疚,而眼前的天狼,是她的親生舅舅,說到底,天狼走到今天這一步,跟我脫不了關係。


    是我讓人廢了他的雙手,是我殺了他的兒子,是我害的謝靜怡為我而死,我造就了他的悲劇,更對謝靜怡愧疚不已,所以。見到他遭人欺負,我無法做到無動於衷。


    頓了下,我直接對全叔道:“沒事,你等我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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