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無論是飛虎堂,還是龍虎堂的人,都沒有再猶豫了,同時出擊,他們兩股勢力,此刻算是真正的團結了起來,這樣多的人,隻為製住死神吳韜。


    頃刻間,殺聲,衝天而起,血腥的味道,彌漫在整片別墅區域,偌大的草坪區域,瞬間淪為了戰場。


    說起來,這也是一場大戰,一場飛虎堂與龍虎堂聯合在一起的大戰,隻是,說出來也讓人笑話,兩方聯合對付的敵手,竟隻有一人。


    不過,僅僅就這一個人,卻抵得上千軍萬馬,他真正展現出了什麽叫做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概。


    他,竟然能在紅幫上千精英的進攻下,屹立不倒,他彷如戰神一般,是那麽的光彩奪目,他一個人,點燃了整個戰場。


    狂暴的他,完全的成了一個死神收割機,但凡靠近他的人,很快,就能被他收割掉性命,在吳韜的周邊,越來越多的人躺了下來。


    場麵,慘不忍睹,吳韜,帶著滔天的憤怒。成就了一個奇跡,他都不像是凡人,而是一個可以與天抗衡的神人。


    他,深深的震懾了現場的每一位人,更是震撼了謝靜宜。


    在這些人當中,對吳韜最知根知底的,恐怕就是謝靜宜吧,她在初中就跟吳韜同班,在那麽青澀的年紀,他們就已經相識。


    隻是,那個時候的吳韜,是一隻人人唾棄的癩蛤蟆,他那麽自卑。自卑的走路都不敢抬起頭,被人打不敢還手,被人罵不敢還嘴,他總是一個人縮在孤獨的角落。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人,慢慢的蛻變,慢慢的脫殼,最終徹底的脫胎換骨,成了如今這樣的神話人物。


    吳韜的每一次改變,謝靜宜都看在眼裏,不過,即使吳韜成了那所垃圾大學的霸主,謝靜宜也覺得沒什麽。


    到後來,他搞了個什麽忠義盟,當了盟主,謝靜宜依然覺得沒什麽,她那時候根本還是看不起吳韜。


    可如今,吳韜竟然能夠以一己之力,對抗紅幫的兩個堂口,這簡直就是一個超神的存在,麵對成百上千的戰士,他無懼無畏,還能殺出一條血路,不斷的向趙森林靠近,這是怎樣的勇氣與決心。


    即使他身上,已經被砍的千瘡百孔了。他依舊沒有倒下,他不斷的浴血奮戰,隻為殺趙森林,一個男人,能夠為一個女人做到如此,謝靜宜,恐怕死都能瞑目吧。


    或許,在別人眼裏,吳韜可能是一個瘋子,喪失理智的變態瘋子,但這一刻,在謝靜宜眼裏,吳韜是英雄,一個為了女人可以不顧一切,光芒萬丈的英雄,這樣的男人是偉大的,不可多得的。


    如果沒有那層仇恨存在,謝靜宜也許真的會深深愛上他,無法自拔,因為,謝靜宜做夢都想擁有這樣一個男人。


    可現實與夢總差的太大,謝靜宜活在這殘忍的現實裏,就無法實現她的夢,或者可以說,夢與現實是相反的。


    夢裏她想擁有一個蓋世英雄,然而,現實裏,即便她眼前有一個蓋世英雄,那也不屬於她,更甚者,這個蓋世英雄,是自己最大的仇人,謝靜宜就算忘記一切,也忘不了那些血海深仇。吳韜,他曾殘忍的殺死了宋文明,他曾當著她的麵殺死了她表哥,害她舅舅家破人亡,而問題的根源,卻出自於自己,是自己連累了舅舅一家,連累了宋文明。


    這一份愧疚,讓謝靜宜對吳韜的仇恨更深。更重,她在宋文明和她表哥麵前發過誓,勢必要殺死吳韜,為他們報仇。


    而此時此刻,吳韜正麵臨生死存亡,謝靜宜心裏清楚,吳韜是在劫難逃,不過,即使吳韜被紅幫拿下了。


    不管紅幫是要殺了他還是剮了他,這都不是謝靜宜想要的,她想要的,是親手報這個仇,隻有這樣,她才能徹底的解脫,到時候,她就算是死,都可以瞑目了。


    而且,瞧著吳韜這情況,渾身是血,滿身是傷,有些傷口更是深可見骨,這樣的他,恐怕比死還痛苦吧。


    或許,死,對吳韜來說,是一種解脫。既然吳韜總逃不了一死,那還不如讓自己親手送他一程,這樣也可以了結他們之間的恩怨。


    這樣想著,謝靜宜忽然掏出了一把隨身攜帶的匕首,隨後,悄悄的朝著吳韜走去,雖然,此刻的吳韜已經成了一個血人,身體都搖搖欲墜了。


    但,狂暴的他,依舊讓人膽戰心驚,他身體爆發的恐怖氣息,讓許多人都不敢靠近。


    麵對死亡,不管是誰,或多或少都會產生畏懼之心,吳韜就是一顆火焰球,一般人不想惹火燒身。


    不過,謝靜宜卻不怕他,她現在一心的信念,就是結果了那段埋在她心裏最深處的仇恨,帶著這一份決心,謝靜宜幾乎是踩著地上的屍體,慢慢的走到了吳韜的身後。


    一靠近吳韜,謝靜宜就抬起了匕首,欲要刺向吳韜。可是,吳韜雖然身受重傷,但他對危機的敏銳力依然非常強,他的背後像是長了眼睛。


    在謝靜宜剛想動手的時候,吳韜竟然回過了頭,與此同時。他手上被鮮血染紅的鋼刀,也跟著一起揚了起來,幾乎是條件反射的,他就對著謝靜宜劈了過來。


    瞬間,謝靜宜就感覺到了恐怖的死亡氣息,她被這種氣息深深的籠罩了,整個人都快窒息了,謝靜宜沒想到,到頭來,自己還是沒有報仇,反而要死在仇人手上,她的心,忽然充斥起了說不出來的味道,痛苦,悲哀。


    卻又那麽的不甘,隻是,讓謝靜宜徹底驚呆的是,吳韜手中的刀,在快要劈中自己時,竟然猛地頓住了,他,及時的收手了。


    這個神當殺神佛擋殺佛的瘋子,在這種混亂的情景下,在如此血腥的環境,在無數敵人的圍攻下,竟會手下留情,不對自己下殺手,這是謝靜宜不敢想象的。


    然,讓謝靜宜更加無法想象的是,就在她呆愣之際,吳韜竟然突然伸出左手,一把把她擁入懷中。


    與此同時,吳韜的身體也動了,他一個挪步,一下就和她調換了個位置,謝靜宜不明所以,這一刻的她,隻感覺吳韜的懷抱,很暖,很暖。


    而,當她感覺到暖意的一瞬,突然,撲哧一聲,一大灘鮮血濺到了她的臉上,讓謝靜宜瞬間驚醒了。


    她,終於明白了,剛才,吳韜突然摟過她,是為了救她,幫她擋了一刀,濺到她臉上的,正是吳韜的鮮血,血腥的味道刺激了謝靜宜的神經,更震翻了謝靜宜的心。


    她怎麽會想到,在這危機的關頭,自己最大的仇人。不僅沒有殺自己,反而出手救她,這是一種怎樣的事實,又讓謝靜宜如何接受?


    這一瞬,謝靜宜翻騰的心,那麽的不是滋味,她的頭腦,好像也被什麽東西重重的敲擊了。恍惚間,她似乎被敲醒了,醒悟的她,忽然覺得自己好傻好天真,分不清這個世界的好與壞,她根本就是一個悲哀的傻子。


    在她失神之際,吳韜猛地抓住她。用力一甩,她整個人頓時就丟飛了出去,殘留在她耳際的,隻有吳韜帶著點關切的冰冷之聲:“閃開!”


    等到謝靜宜重重的掉落到地上時,她看到,吳韜,因為她的出現,好像受了更大的刺激,更加發狂了。


    邊打,他的嘴裏還邊嗷嗷直叫,如同動物一般,瘋狂的廝殺著,以至於不少人望而卻步,有些人硬著頭皮上,最終,隻是使得他周邊的屍體,愈來愈多。


    吳韜的變態,達到了巔峰之境,他的瘋狂,讓趙森林和趙虎都懊惱了,誰能想到,抓個吳韜,會有如此費勁,他不過就是一個人而已,卻在傷到如此程度的情況下,保持站立,沒有倒下,這哪裏還是人。


    現在,趙森林和趙虎心裏也了然,想要活捉吳韜,似乎不可能了,因為活捉,他們的手下攻擊時,束縛太大,隻有被蹂躪的命。


    再這樣下去,自己兩個堂的部下,都要栽在吳韜手上,到時候,別說立功了,自己都性命不保了。


    心有靈犀的趙虎和趙森林,對視一眼後,立即。趙虎就大聲下令道:“大家聽著,打倒吳韜,生死不論!”


    一句話,瞬間點燃了大夥心中的鬥誌,讓他們的血腥與殺氣全部展露了出來,所有人,再次一擁而上,這一次,大家可以不用留手,盡情的發泄,拚命的攻擊。


    癱坐在地上的謝靜宜,都能感受到紅幫人憤怒燃燒的心,她清楚,吳韜這次,恐怕就要葬身於此了。


    畢竟,他再厲害,也終究是一人,在亂刀之下,他能堅持多久,最終,也是死路一條。


    想到吳韜即將死去,謝靜宜沒了半點期待,心裏反而絞著痛,她的眼,忽然模糊了,兩顆悲傷的淚水,竟從她的眼中滑落,她,在為吳韜這個大仇人感到心痛,感到傷悲。


    但,就在吳韜快要被砍倒在亂刀之下時,紛亂的夜空裏竟猛地爆出了一聲“殺啊!”隨之而來的,是接連不斷的喊打喊殺聲,聲音氣勢軒昂,穿過喧囂,直衝每個人的心中。


    在人們震驚之際,別墅區域的入口處,忽然湧現出了大批的黑衣勇士,向著血腥的戰場狂奔而來。


    橫空殺出的這些黑衣勇士,士氣威猛,殺氣騰騰,他們個頂個的,全都是猛人,一大群如此猛人。


    一到草坪地上,立馬就不顧一切的朝著紅幫的人砍殺而去,他們也不管對方是飛虎堂的人還是龍虎堂的人,遇人就砍,動作十分利索,手段極其凶狠。


    頓時間,趙虎與趙森林,就意識到危險降臨了,今天的挫折簡直是一波接一波,讓他們應接不暇,趙虎還好點,起碼沒受傷,趙森林到現在身體都還是麻木的。


    他原以為握在手中的計劃,竟然在實施過程中遇到這麽多變故,這真的讓他咬牙切齒,不過,憤恨歸憤恨,他現在終歸是有心無力了,所以,現場的主帥,也隻能落到趙虎身上。


    趙虎沒有遲疑,立馬指揮著自己的飛虎堂,抵抗外敵,隻是,趙虎這裏精英手下雖然挺多,但好些都因為吳韜嚇破了膽。


    而新闖來的這些黑衣勇士,氣勢正勝,趙虎的人馬對戰如此強敵,都顯得有些捉襟見肘了,這讓趙虎十分煩躁,一旁的趙森林見狀,連忙讓他的龍虎堂精英也加入戰鬥之中。


    這下,吳韜的壓力才終於減輕了,龍虎堂和飛虎堂的人都對抗外敵去了,也就沒人再對付吳韜。


    不過,即使這樣。吳韜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兒去,他的身上,已經像是被淩遲過的人一樣,都千刀萬剮了。


    沒有一處是完好的,每一塊傷口,都是那麽的觸目驚心,鮮血染遍了他的全身,他完全的成了一個血人,看起來特別瘮人。


    他的身形,搖搖晃晃的站在戰場的中心,沒有倒下,卻也沒有走動,如同一具搖擺的僵屍,實在恐怖,卻也淒慘。


    對於這樣將死不死的吳韜,已經沒人顧及了,連趙虎都沒在意他,隻管加入戰團,打擊外敵。


    戰鬥中的趙虎,氣勢淩人,但表情卻鬱悶,他搞不清楚敵人是誰,怎麽會在這種情況下攻打他飛虎堂總部,這不是火上澆油是什麽。


    今天這一天對趙虎來說,簡直是噩夢連連,原本,這該是個高興的日子,是他飛虎堂大喜的日子。可誰承想,他飛虎堂今天捧起的主角,竟然會是紅幫通緝的對象。


    更甚者,這個吳韜,在他飛虎堂攪翻了天,還打傷了他們這麽多人。現在,又莫名其妙闖進來一批士氣威猛的外敵,這讓趙虎真的鬱悶至極,同時,也讓他憤怒至極。


    不管來人是誰,今天他們來了,就是觸趙虎的黴頭,趙虎發誓,一定要把這些該死的不速之客殺一個片甲不留,帶著滿心的憤意。


    趙虎整個人都狂暴了,他直搗黃龍,殺入黑衣勇士的人流中,遇神殺神,遇佛殺佛,毫不留情。


    而,在黑衣勇士全部湧入戰場後,一個穿著時尚氣質高貴的女人,緩緩的進入了大家的視線。這個女人,戴著一頂女士寬簷帽,大晚上還頂著一副墨鏡,讓人看不見她的容顏,不過,場中的眾人依然看的出來,這個高貴的女人,就是這群黑衣勇士的首領。


    當然,這位女士首領,就是陳梅麗,終於,陳梅麗還是闖了進來,她雖然不知道裏麵的戰況,但通過慘烈的廝殺聲,她在外麵都能清晰的感受到吳韜的痛。


    她知道,要是自己不出手,吳韜,必死無疑,因此,陳梅麗實在控製不住,和蔣振東一番爭辯無果後,便獨自帶人衝進戰場。


    雖然,陳梅麗心裏清楚,憑借自己的這點人,想要從飛虎堂和龍虎堂手中救出吳韜,難如登天,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陳梅麗無法眼睜睜看著吳韜死,唯有勇敢的賭一把。


    隻是,讓陳梅麗想不到的是,自己走進了這戰場,竟然看到如此恐怖與血腥的一幕,尤其是,她一眼就看到了場中的吳韜。


    那個她朝思暮想的吳韜,竟然還挺立著,而在他的周圍,躺滿了屍體,他,竟然憑借一己之力,殺掉了紅幫這麽多人,這太讓人難以置信了,但事實擺在眼前,不得不讓陳梅麗相信。


    在這一瞬間,陳梅麗的心也彷如刀割了一樣,她所看到的吳韜雖然創造了奇跡,可卻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他滿身的傷,滿身的血。,


    這,或許比死還痛苦吧?陳梅麗無法體會他的痛,她隻知道,吳韜一個人搖搖晃晃的站立在死人堆裏,看起來實在太可憐了。


    她忍不住的就想衝過去扶住他搖搖欲墜的身體,可惜,這不太可能,因為前路已經被飛虎堂以及龍虎堂的人堵滿了。


    眼下的戰鬥還在持續,但明顯,陳梅麗帶來的人,無法和紅幫的大軍比擬,即便她的這些黑衣勇士很猛很強,但寡不敵眾,對方的人數相比自己要多太多,他們根本就撐不了多久。


    隨著時間的推移,陳梅麗的黑衣勇士越戰越少,陳梅麗心裏的絕望也越來越深,但,就在陳梅麗這一方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蔣振東,突然出現了。


    他帶著兄弟會的人馬,以呼嘯之勢,衝了進來。


    一進到裏麵,蔣振東也是一眼就瞧見了場中的吳韜,看到吳韜沒有倒下。


    蔣振東不由的皺了皺眉,他走到陳梅麗身邊,對著她,帶點不滿道:“陳小姐。你幹嘛這麽急,等瘋子死了再殺進來不是更好嗎?”


    顯然,蔣振東有點不樂意了,畢竟,在他的預想裏,這裏麵應該是兩敗俱傷的場景。


    可現在,雖然飛虎堂以及龍虎堂受到了損傷,但瘋子卻還沒死,對蔣振東來說,起碼要等到瘋子死,這才是最好的結果。


    陳梅麗也懶得跟蔣振東解釋太多,隻是輕聲回應了句:“你可以再等下殺進來,我先來是我的事!”


    聽了陳梅麗的話,蔣振東都怒了,不由的急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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