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蔣振東在這裏喜上眉梢,他身旁的陳梅麗,卻跟吃了炸藥一樣,滿臉的黑線,她的心,更是被震的四分五裂,探子的話,陳梅麗聽的一清二楚。


    可是,她怎麽敢相信,瘋子,原來真就是吳韜?


    一時間,陳梅麗根本就緩不過神來,這個事實,真的太恐怖了,陳梅麗活了這麽多年,行事向來雷厲風行,個性霸道。


    她做的事,從來就沒有後悔過,可突然間,她的人生就這樣抹下了最深刻的陰影。


    上一次在皇朝會所,瘋子當著陳梅麗的麵,殺了兄弟會的副會長,還差點威脅到她的性命,她不容許這個刺客猖狂逃走。


    否則,她就沒辦法替組織利用兄弟會了,雙方一定會因此產生間隙,所以,陳梅麗才會不顧危險,偷襲了瘋子,最終讓瘋子被抓了。


    那個時候,雖然陳梅麗懷疑過瘋子是吳韜,也試著問過瘋子,可瘋子並沒有承認,而且,瘋子展現出來的殺氣與冷漠。還有他深不可測的實力,讓陳梅麗打消了這個念頭。


    在陳梅麗的意識裏,吳韜就是一個永遠長不大的孩子,她很了解吳韜,就是因為了解,她才會覺得,那個冷漠的瘋子不是吳韜。


    可是,此時此刻,她竟然聽到,瘋子就是吳韜,這讓陳梅麗怎麽接受得了?


    向來高高在上霸道無比的陳梅麗,在這一刻,突然就軟了。內心在瘋狂的顫抖,其中還摻雜著太多複雜的情緒,讓陳梅麗越發的淩亂。


    她的眼裏有著痛苦之色,有著悔恨之色,有著憂傷之色,甚至,還有點點的妒意。


    自從上次離開吳韜和謝靜宜婚禮現場之後,陳梅麗對吳韜是帶著恨的,雖然她知道自己的這種恨有點無理,可她忍不住的就是會怪吳韜,怪吳韜對自己太絕情。


    隻是,對一個人恨,就代表沒有忘記他,沒有愛,又哪來的恨,陳梅麗始終還是惦念著吳韜的。


    尤其是當她聽說吳韜獨自闖入省城了,她更是借組織派遣之事,特意來到省城,想找到吳韜,想知道吳韜的情況。


    可是,那一天,在皇朝會所,吳韜出現在了她的眼前,她卻沒有認出來,甚至。吳韜在關鍵時刻對自己手下留情,自己卻對吳韜補了一刀,還差點葬送了他的性命。


    現在,她還要帶人來圍剿他,這一切的一切,都讓陳梅麗自責,內疚,痛苦不已。


    同時,陳梅麗心裏又忍不住的悲傷,忍不住的吃謝靜宜的醋,那天,她陳梅麗也差點認出了瘋子,她更承諾了瘋子,隻要他承認身份,她就會放過他。


    可是,瘋子寧願死,也沒有袒露自己,他隱藏的那麽深。而現在,吳韜為了謝靜宜,卻可以不顧一切的暴露出自己的身份,甚至為她發狂。


    吳韜,他還是以前的那個吳韜,那個為了謝靜宜,可以不計生死與天下為敵的吳韜,相比起謝靜宜,自己在吳韜心中的分量。確實是太輕了,這讓陳梅麗難免憂傷。


    從吳韜和謝靜宜交往開始,陳梅麗曾無數次的阻隔他們,可這樣造成的結果,是讓他們更加相愛,自己能阻止的了他們身與身的隔離,卻無法讓他們的心分開。


    這讓陳梅麗實在憂傷,她也隻不過是為愛做了那麽多,可自己的方式,真的錯了嗎?


    事到如今,陳梅麗在感情上算是徹底摔了一跤,摔的她堅強的心都有點疼,不過。眼下這關頭,陳梅麗卻沒時間為感情之事憂傷。


    她明白,現在根本不是難過的時候,此刻,謝靜宜生死不明,吳韜陷入絕對危機,自己再不出手相救,他們兩人要成為一對亡命鴛鴦了,這是陳梅麗絕對不想的。


    於是,陳梅麗趕忙讓自己鎮定下來,隨即對著蔣振東焦急道:“陳會長,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動手吧。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陳梅麗如此焦急,但蔣振東,卻悠哉悠哉,他現在十分欣喜又淡定,聽到陳梅麗這話。


    他也隻是輕輕的擺了擺手,淡然道:“陳小姐,不急,他們現在還沒打起來呢,等到他們兩敗俱傷,我們再趁虛而入,不是更好?”


    蔣振東是個精明的人,他才不會去顧及陳梅麗什麽心情,他隻知道。今天他就是要來個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陳梅麗當然清楚,自己根本指揮不了蔣振東,說到底,她和兄弟會之間,也隻是相互利用的關係,沒誰可以指揮誰,她是想救吳韜,可不代表蔣振東想救吳韜。


    要知道,兄弟會的副會長可是死在了吳韜之手,蔣振東必然是要殺吳韜泄憤,又怎麽可能救他。


    但是,沒了兄弟會,光憑自己,根本就沒有一絲希望把吳韜從虎口救出來,一時之間,陳梅麗都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這一瞬,她眼裏所有的神色,都被焦急替代,曾經無法無天的陳梅麗,此刻,是真的愁了。


    飛虎堂總部,別墅區草坪之上,整片天空,完完全全的被黑色暈染了。


    無邊的夜空,沒有一絲星光,連這別墅區域的燈光,仿佛都因吳韜憤怒的咆哮,而變的一閃一閃了,偌大的空間,是如此的鬼魅,滲人。


    此刻的吳韜,儼然化身成了地獄鬼神,他的氣勢強大到令人窒息,現場,無論是飛虎堂的人,還是龍虎堂的人,都對吳韜敬而遠之,不敢靠近他。


    因為,在場的人,誰都能感受到吳韜的滔天憤怒,沒誰會傻到去找死。


    而周猛,這個唯一觸了吳韜黴頭的人,更是嚇的屁滾尿流,他也不管自己傷的多重,趕緊灰溜溜的從地上爬起來,滾到趙森林的身後去了。


    即使站在趙森林身後,周猛都還是心有餘悸,他先前靠的吳韜最近,最能清楚的感受到吳韜的攝人,吳韜的實力,已經完全超乎了他的預料。


    他從來沒有想過,吳韜竟然一招就能重創自己,這著實的讓周猛心驚。


    別說周猛,就連老狐狸趙森林,內心也不由的震顫不已,吳韜的實力,真是一次又一次突破自己的預想,在地下拳擊場,吳韜打敗了錢誌根,趙森林驚了,剛剛在這裏,吳韜一人應對他八個血煞精英還能遊刃有餘,趙森林又驚了。


    而這一次,吳韜爆發出如此恐怖的吼聲,他身上展現出來的威力,讓趙森林都有些駭然了,當然,吳韜再發狂,終究還是一個人。


    況且,他身上正受著傷,趙森林不相信他還能飛天了。


    想到這,趙森林的眼裏又一次冒出了凶光,他冷著聲,對他身後的血煞精英嚴令道:“上,給我拿下他!”


    趙森林一下令,他後方的八個血煞精英。立刻牽著四根長繩,從四麵八方,向著吳韜聚攏而去,這些人,都是訓練有素的高手。


    雖然,單打獨鬥,他們的實力不算至強,但配合起來,就是天衣無縫,這些繩子在他們手上,感覺就跟蜘蛛網似的,可以讓人無所遁形。


    而,狂暴的吳韜。一味的沉浸在無盡的痛苦中,他的頭,還是處於仰著的狀態,他的眼,依舊盯著漆黑的天空,他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危險的降臨。


    當吳韜反應過來的時候,八大精英的繩子,已然套到了吳韜的身上,與此同時,他們八個人,不斷的變幻方向,左纏右繞,幾個眨眼之間,吳韜,就被繩子捆的結結實實。


    而,血煞八精英,分別站在八個方位,死死的拉著繩子,吳韜,就這樣被捆在了他們八人的中心點,動彈不得。


    這一頭讓人膽戰心驚的雄獅,隻在這麽頃刻間,就成了甕中的鱉,現場許多的人,都不禁舒了一口氣。


    尤其是趙森林,見到吳韜沒有反抗,這麽輕易就被捆綁住了,他凝重的臉都不有的浮現出了欣慰的笑容,帶著這一份笑意,他再次對著身邊的周猛,厲聲道:“打暈,帶走!”


    周猛得令,立刻朝吳韜走了過去,一點沒有遲疑。


    如果說,吳韜此刻是安然無恙的站在場中,那就算給周猛十個膽子,他也決然不敢靠近吳韜,不過,現在吳韜已經被牢牢捆住了。


    周猛當然無所畏懼了,他微微的挺了挺身,顯出了他的霸氣之色,在全場的矚目下,他踏著有力的步伐,朝著甕中的吳韜,走了過去。


    來到吳韜身邊,看著被捆的跟粽子一樣的吳韜,周猛輕輕的咳了一聲,略表敬意道:“得罪了!”說完,他揚起手,就欲把吳韜拍暈。


    但,讓全場再次傻眼的是,周猛剛揚起手,原本處於冰封之態的吳韜,臉色突然就變了。變得異常恐怖,他的嘴,又一次倏然張開,發出了極其狂暴的一聲大吼。


    站在吳韜身旁的周猛,耳膜都差點被震破了,吳韜身上爆發出來的無窮氣勢,讓周猛忍不住的就眩暈了,場中其他人也恍然間心驚了起來。


    在人們震驚惶恐之際,突然,啪的一聲刺響,纏繞在吳韜周身的麻繩,竟四分五裂的爆開了。與此同時,站在吳韜身邊的周猛,再次中招,像沙包一般倒飛了出去,最終狠狠的摔落在地,這一次,周猛沒先前那麽好運了,他,再也爬不起來了。


    而,拉著繩子的血煞八精英,由於繩子斷了,慣性驅使,也紛紛摔倒在地。


    一瞬間,現場就紛亂了,偌大的空間,再一次被死神的氣息籠罩,很多人都不自覺的流出了冷汗,連大堂主趙森林,都變得有些心慌。


    然,更讓趙森林心驚的是,狂暴的吳韜,突然將他那一雙血紅的眼盯向了自己,他眼裏散發出的血光,讓趙森林不由的一顫。


    此刻的吳韜,恍如魔鬼轉世,當他的眼觸到趙森林的刹那,他全身上下的殺氣變得越發濃厚,他那張醜陋的臉,在燈光下顯得尤為瘮人。


    忽然間,他邁開了腳步,一步,一步,朝著趙森林逼近,行走中,他的唇,猛然開啟,對著趙森林,異常詭異道:“你,該死!”


    三個字,帶著吳韜恐怖的氣息噴發而出,這是吳韜對趙森林的宣判,宣判死刑。


    在場的人,聽到這話,都不禁毛骨悚然,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趙森林本人,更是感覺到了一股深深的寒意,冰寒刺骨,讓趙森林不由的打了個冷顫。


    想他趙森林,混跡社會這麽多年,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什麽刀山火海沒闖過,即便在戰場麵臨生死,趙森林都不會皺一下眉頭。


    他能夠坐上堂主這個位子,可不是靠能說會道得來的,除了精明能幹,心思敏銳,他更是在刀口上舔過不知多少次血,在閻王爺麵前不知走過幾趟。


    到如今,趙森林的身上,大大小小傷疤無數,這些,無一不證明,他是一條鐵骨錚錚的硬漢,他早就不畏生死。


    但,這一刻,趙森林慌了,內心不受控製的產生恐懼之感,因為,吳韜帶給他的震撼簡直太大了,完全超乎了他的想象。


    他怎麽會料到,這樣一個小角色,竟會展現出如此不同尋常的一麵,更主要的是,吳韜所散發出的氣勢,那陰森恐怖的一麵,感覺就如同魔鬼一樣,不自覺的侵入趙森林的心脾,讓他畏懼。


    以前,能夠帶給趙森林如此震撼的。也隻有吳曉陽這個人,他真是一個神話,一個超乎了趙森林認知的神話。


    現在,吳曉陽的兒子吳韜,相比起吳曉陽,還差的遠,所以,即便此刻趙森林感覺到了恐懼,心裏發怵。


    但,他也不可能被吳韜嚇退,再怎麽,他趙森林也是一個老江湖,不可能真的被一個毛小孩嚇的退縮。


    因而。趙森林也隻是呆愣了會兒,很快就恢複了他無與倫比的氣概,隨即,他對著身邊的手下,沉聲喝令道:“給我上,把他幹倒!”


    對於趙森林來說,吳韜始終還是個小屁孩,他不管怎麽牛,終歸是一個人,而自己,人多勢眾,壓根就不需要把吳韜放在眼裏。


    反正,一旦抓到了吳韜,自己就能立上大功了。想到這,趙森林的眼裏,都不由的發出了精光,他的眼神毒辣,十分凶狠的瞪著吳韜。


    而,站在趙森林身邊的十餘個血煞高手,此刻也顧不得許多了,在得到趙森林的命令後,他們立馬提刀,朝著吳韜轟了過去。


    麵對狂暴狀態的吳韜,大家都沒敢有一絲大意,每一個血煞高手,都發揮出了百分之百的實力,向吳韜發起致命的攻擊,他們招招狠辣。步步驚心,隻為幹倒這個恐怖的瘋子。


    但,吳韜不負其名,瘋子,真的是一個徹徹底底的瘋子,每一次,他都能打破常人的世界觀,總能讓人愕然駭然。


    在他沒爆發之前,他都能以一人之力,遊走在血煞組的八名高手之間,在他爆發之後,他更是兩次擊飛周猛,甚至掙脫了粗重的麻繩,他的恐怖。早已顯現。


    這一回,他與這十餘個血煞高手交戰,愈發的展露了他的恐怖實力。


    他,真正的爆發了。


    此刻的他,根本不是以前的他所能匹敵的,無論是速度,敏捷度,力量,還是爆發力,他都有了極大的提升,他完全不是人,而是一個收割人性命的魔鬼,已經到了殺人不眨眼的地步。


    他出手幹淨利落,雖然,他隻有一雙拳頭,但那卻是他最鋒利的武器,凡有被他擊中的人,不死,也得重傷不起,他這實力,真的恐怖到匪夷所思。


    幾分鍾後,十餘個血煞高手,悉數倒下,他們全部橫七豎八的躺在了地上,其中有個人,都被打的麵目全非,當場死亡。


    可是,吳韜,卻依舊是巍峨如泰山,氣勢如長虹,經過了一翻打鬥,他雖然也受了傷,身上出現了幾個口子,血跡斑斑,但這卻不影響他的氣勢。


    相反,沾了血腥的吳韜,暴戾之氣更加濃厚,整個人也變得更加恐怖了。


    恐怖的吳韜,又一次把目標鎖準了趙森林,他邁著有力的步伐,踩著剛勁的步子,向著趙森林,森森的靠近而去。


    全場,再次因為吳韜,而內心惶惶。恐怖,真的是太恐怖了,在場的飛虎堂成員還好點,因為他們都知道,吳韜所針對的對象,是龍虎堂,跟他們無關,所以他們頂多也是感覺到了毛骨悚然,卻不怕自己遭殃。


    另一邊,龍虎堂的人,就難免心驚膽戰了,雖然他們人多勢眾,但誰都知道,吳韜是一座恐怖的火山,一旦觸碰到他,自己就是死路一條。


    誰又有這樣的膽量,去率先觸碰死神呢,連血煞組的高手,此刻都心驚肉跳的,他們本身就屬於血腥暴力的類型,但跟狂暴的吳韜一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或許,真的是吳韜的死神之氣太重,以至於趙森林身邊的眾多龍虎堂精銳戰士,都不由的倒退了兩步。


    幾百號人,因一人之力,被迫倒退,這是怎樣的場麵,簡直讓人難以想象,這不是龍虎堂的人怕死,隻是大家都不自覺的對恐怖的吳韜產生畏懼,他們不由自主的就怕被火焰灼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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