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趙森林車子的喇叭聲一響,立刻,龍虎堂組成的車隊,浩浩蕩蕩的向著飛虎堂總部,挺了過去。


    雨後的天空。掛上了一抹斑斕的彩虹,讓省城的整片大地都映襯著七彩之色,美妙至極,而雨後的空氣,更是十分的清新,落在這片天空下的人們,不由的感覺心曠神怡,愜意無比。但,在這片土地上,卻有一群人,正陷入到無盡的痛苦與仇恨之中。


    省城,兄弟會地盤,一塊私人墓地上,一座大墓碑前,站滿了西裝革履的男人,他們每個人都流露出凝重悲痛的神色。


    而,他們所麵對的這座大墓碑,上門刻印的頭像,正是兄弟會的副會長,蔣建軍。


    今天是蔣建軍入土的日子,整個兄弟會,都被一股陰霾籠罩了,誰的心裏,都不好受,沉甸甸的。不是說這些人與蔣建軍的交情有多深。


    而是,他們都是兄弟會的正式成員,死去的蔣建軍,是兄弟會的副會長。他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兄弟會的臉麵,更為兄弟會立下了汗馬功勞。


    就是這樣一位有著功勳的大佬,卻死在一個剛在省城立足不久的瘋子手上,這讓兄弟會成員十分的壓抑,更讓人悲憤的是,這個凶手,竟然死裏逃生了。


    原本,他們把瘋子沉屍江底,並且重創了飛虎堂的人,這也算是挽回了顏麵。可現在,那個該死的瘋子,竟奇跡般的複活了,並且,名聲更盛了.


    還聽說飛虎堂今天大張旗鼓的為瘋子擺慶功宴,這對兄弟會來說,簡直是莫大的刺激,也因此,在這一刻,兄弟會的每位成員,心裏都充滿了怨氣,表情凝重萬分。


    當然,其中憤怒最強的人,就是兄弟會的會長,蔣振東了。


    要知道,蔣建軍可不僅是他的得力助手,更是他的堂弟,兩人關係非比尋常,所以當時看到蔣建軍死,蔣振東才會大發雷霆,置瘋子於死地,並且大肆侵襲兄弟會。


    如果說,瘋子就那麽死了,蔣振東現在可能還沒這麽大的怨氣,但現在,瘋子死而複生,這是蔣振東絕對不可容忍的,雖然蔣振東深知,這一切的始作俑者。


    是飛虎堂,瘋子隻是一個殺人機器,可自己的堂弟畢竟是死在了瘋子的手上,不拿瘋子的鮮血祭奠自己的堂弟,他蔣振東,就不配為一會之長。


    更重要的是,如今地下勢力的人幾乎都知曉了,蔣建軍死於瘋子之手,他蔣振東更是對外宣布了瘋子的死訊.


    但現在。瘋子活了,飛虎堂還為他大擺了慶功宴,甚至提拔他成為飛虎堂的護衛長,這可是赤裸裸的打了蔣振東的臉。


    蔣振東咽不下這口氣,所以,今日,他帶著兄弟會的全體成員來到蔣建軍的墓前,一是祭奠蔣建軍,最主要的,他是來此,在蔣建軍麵前宣誓,必定手刃瘋子,血債血償,同時還要飛虎堂的人,付出慘重的代價。


    一番祭奠之後,蔣振東在蔣建軍的墓前深深的鞠了一躬,隨後,他毅然的轉身,看向了身後浩浩蕩蕩的兄弟會成員,沉聲吼道:“兄弟們。今天,是我們最悲痛的日子,是我們兄弟會最恥辱的日子.


    我們的副會長,死的太冤枉,死的太不值了,殺死他的元凶,瘋子,竟然活著回來了,並且,飛虎堂在今日還為瘋子大擺筵席,他們把自己的喜悅建立在我們的悲痛上,這口氣,我們能不能忍?”


    蔣振東也算是一代梟雄,作為會長,他有他的號召力,他在兄弟會也算得上是最具威嚴的王者,一言九鼎.


    他說的話,會裏的成員都很信服,況且,此時此刻,蔣振東道出的這一番悲痛壯語,完全的戳中了兄弟們的心聲。


    頓時間,兄弟會全體成員的熱血就燃燒了起來,他們的靈魂都在顫抖,澎湃的氣勢衝天而起,墓地上的所有人,幾乎在同一瞬間,異口同聲道:“不能忍!”


    聲音,響徹雲霄,氣勢,澎湃激昂,兄弟會全體成員的心聲,都融入在這三個字當中,他們都是一群好戰分子,為尊嚴而戰,更是他們不可抗拒的使命,即使流血犧牲,他們都不怕。


    蔣振東看到了手下弟兄們的決心,表情愈發的亢奮,他的目光中都散發出了精銳的光芒,雙眉也緊緊的鎖在了一起,帶著那一份激烈之心。


    蔣振東再次發聲,豪邁的吼道:“那今天,我們就討回公道,斬殺瘋子,血洗飛虎堂總部,要他們永不得翻身。兄弟們說,好不好?”


    這一刻,兄弟會成員體內的熱血翻滾的更加洶湧了,他們全體奮發,齊聲大叫道:“好,好,好!”


    一鼓作氣,氣勢如虹,仿佛,這一整片天,整個墓地,都因為這些人的雄心與壯誌而變色...


    墓地的上空,仿似還有餘音繚繞,這是兄弟會的士氣,是兄弟會的鬥誌,而,就在兄弟會成員鬥誌昂揚之際,一道高貴而又隱隱藏著一股子霸氣的靚影,飄然而至。


    這道靚影,赫然是個女人,她的身後,跟著幾個魁梧的黑西裝男,顯然是她的貼身保鏢。此時的她,正朝著墓碑前的蔣振東緩緩靠近。


    兄弟會成員似乎都認識她,一見到她,立馬給她讓出了一條筆直的大道。


    高貴女人,踏著霸道的步伐,穿過這條筆直的大道,徑直來到了蔣振東的麵前,立定了下來。


    這個女人,就是當初在皇朝ktv與蔣建軍會麵的,陳梅麗。


    蔣振東看到陳梅麗站到自己麵前,馬上就收斂起了他的銳利之氣,親切的跟陳梅麗打了聲招呼:“陳小姐,你好!”


    這個兄弟會的會長,對陳梅麗如此客氣,甚至是比較尊重,這主要是因為陳梅麗背後的勢力,血蝴蝶組織。


    上一次,兄弟會之所以能夠輕易的重創飛虎堂,讓趙虎吃了一場大癟,就是因為有血蝴蝶的暗中幫忙,而陳梅麗。正是血蝴蝶派遣到省城來的中間人。


    血蝴蝶,這是一個神秘的組織機構,它的主要勢力並不在省城,不過,從它暗中幫助兄弟會對付紅幫來看,血蝴蝶有拿下省城的野心。


    這個野心並不昭昭,它目前為止還隱藏的很深,沒有浮出水麵。一直在表麵上蹦達的,都是兄弟會的蔣振東。


    而今,蔣振東打算絕地反擊,跟飛虎堂來個魚死網破,那麽,陳梅麗這個中間人,就不得不再次出麵了。


    她對著蔣振東微微點了點頭,算是回應他的招呼,隨後,她才一臉嚴肅的問蔣振東道:“陳會長,你真決定好了?”


    蔣振東毫不猶豫的回道:“對!”


    一個字,鏗鏘有力,表達了他的決心。


    陳梅麗麵無表情,但目光裏有些謹慎之色,她稍稍頓了一下,隨即沉聲道:“今天是飛虎堂的大日子,對方肯定有所準備,而且,他們的勢力基本都集中在了總部,你現在去,不怕自投羅網?”


    對於這一點,蔣振東當然提前想過了,他知道飛虎堂總部今天一定熱鬧非凡,除了飛虎堂堂內的人,裏麵還有一些其他的紅幫人員,蔣振東不是不知道這些。


    但,即便如此,他也無懼無畏,帶著這一份決心,蔣振東直接對著陳梅麗發出了一聲豪言:“正是因為這樣,我才要去,這是我將他們一網打盡的好時機,機不可失!”


    蔣振東的雄心很大,他的野心也很大,雖然現在他甘願成為傀儡,可是,他的心,卻沒人能懂,他的實力。更是深不可測,連趙虎都在他手上吃過虧,可見,他的能力,是多麽的不容小覷。


    陳梅麗見他如此,不由的又細細打量了他一番,隨後,她才有些意味深長道:“你應該知道,以你現在的能力,很難做到將飛虎堂的人一網打盡!”


    聽到這,蔣振東毫不避諱的露出了一絲微笑,對著陳梅麗,坦言道:“我知道,所以我需要你的幫忙!”


    蔣振東的語氣特別的隨意,好像,他早就預料到了。陳梅麗會不由分說的幫助自己。


    而事實上,陳梅麗特意的趕過來,也確實有這個用意,她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蔣振東以及他的兄弟會去送死。


    隻是,這件事非同小可,陳梅麗不會盲目去助他,她必須先問清楚情況,才好調動人。


    於是,陳梅麗也不拐彎抹角,直接詢問蔣振東道:“為什麽這麽急,對付飛虎堂以後有的是機會,根本無需急於這一時!”


    這話,讓蔣振東不禁收起了那一絲笑意,他的目光之中,重新散發出了精銳之光。


    其中還帶著深深的寒意,他以十分鄭重的口吻,對陳梅麗道:“你應該清楚,瘋子活著回來了,上次,他受了那麽重的傷,還是在我親自監督下,被扔進了大江,結果,他竟然還能活過來,你說奇不奇怪。


    更奇怪的還是,聽說他的實力大增,一來就挫敗了龍虎堂的錢誌根,他簡直就是一個恐怖的存在,這樣的人不除,我心難安。


    況且,既然瘋子可以刺殺蔣建軍,保不齊他後麵就暗殺我,我必須要先下手為強,在他的慶功宴上,一舉將他鏟除!”


    說完,蔣振東眼裏的寒光更甚了,他渾身上下都透露著濃濃的殺意,在陳梅麗麵前,他將這份殺意毫無保留的暴露了出來,可見,他的決心有多大。


    陳梅麗感受到了蔣振東的殺意,她自己的心裏,也不由的翻騰起了各種情緒。


    對於瘋子這個人,陳梅麗印象十分深刻,那一天,瘋子刺殺蔣建軍,陳梅麗就在現場,幾乎是一眨眼的事,蔣建軍就死在了自己麵前。


    當然,陳梅麗是個見過世麵的人,她當時有些慌,但不亂,她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所以冒著一定的危險,也不惜在背後給予瘋子一刀,目的隻為,逮住這個刺客。


    當瘋子真的被製服的時候,陳梅麗內心是欣慰的,她覺得自己的冒險值得,隻是,在瘋子露出真容的那一刻,陳梅麗感到了一種深深的恐慌。


    那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隻因為,陳梅麗想到了一個人,一個讓她愛恨交加的人,吳韜。


    瘋子的醜,觸目驚心,吳韜的醜,亦是如此,就是那麽一瞬間,陳梅麗把他們兩個人聯係在一起,原本風馬牛不相及的兩個人,卻因為帶給了陳梅麗同樣的感覺,才讓陳梅麗將他們想在了一起。


    而,瘋子一開始明明可以殺死自己卻在最後關頭留了手,這讓陳梅麗不由的以為,瘋子可能就是吳韜。在意識到這一點以後,陳梅麗才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


    她害怕這個是事實,又必須去聯想這種可能,所以,她才會迫不及待詢問瘋子,最後,瘋子的回答,讓陳梅麗徹底打消了那一絲疑慮。


    與此同時,陳梅麗的心裏也得到了放鬆,她那麽不希望這是事實,幸虧,它真的不是事實。確定了瘋子和吳韜不是同一個人,陳梅麗才恢複了冷麵之態。她冷眼看著瘋子受苦,冷眼看著蔣振東對瘋子宣判死刑,仿佛,以後的一切,都與她無關。


    現在,瘋子複活了,這對陳梅麗來說,原本是沒有多大衝擊的,不過,正如蔣建軍所說,這個瘋子,確實不是常人,他留在飛虎堂,怎麽都算是一個危險的存在。


    而且,陳梅麗也深知。那個瘋子定然對自己恨之入骨,他如今苟活了下來,必然對自己不利,稍不留神,恐怕自己就要死於非命了。


    這樣想著,陳梅麗也不由的想早點拔除這顆釘子,正好,也可以趁此機會除掉飛虎堂,蔣振東說的沒錯,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何不去把握。


    於是,陳梅麗也沒有再廢話,直接冷聲應承道:“好,我現在就聯係人,配合你的行動!”


    夜幕,悄悄的降臨了,整個省城的天空,都漸漸的染上了黑色,就連空氣,都好像開始變的陰森森了,空中時不時的還爆出了幾聲烏鴉的鳴叫。


    這一切,似乎都預示著,省城,將掀起一場血雨腥風。


    不過,飛虎堂總部的眾人,卻一點沒有感受到危險的來臨,此刻,酒宴已經開始了,大家都已然坐上了桌,紛紛暢飲了起來,耀眼的白熾燈把別墅區域照的跟白天一樣敞亮。


    偌大的草坪,生機勃勃,整個現場,人山人海,氣氛熱烈,沸反盈天。所有人都在吃吃喝喝,談笑風生,但,大家的話題,總離不開傳奇人物瘋子。


    作為本場的焦點人物,瘋子本尊,幾乎被人捧上了天,他現在是想孤單也孤單不了,一波接一波的人跑來向他敬酒。


    隻是,瘋子這人,實在是冷到了骨子底裏,他不需要賣別人麵子,也不需要違逆自己的心,人家跟他敬酒也好,跟他搭訕也好,他都不予理睬,隻是獨自坐在自己的位子,靜靜的喝著酒,保持著一副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氣概。


    大家也都知道瘋子的這種個性,所以並沒有太在意,依舊保持著笑臉,暢快的吃著,喝著,聊著。


    就在所有人都喝在興頭之時,趙虎忽然走上了搭建好的台上,高聲宣布了一件重大事情。那就是,提拔瘋子,為飛虎堂的護衛長。


    這個消息,讓全場的氛圍達到了最高峰,場麵瞬間火爆了起來,沒人質疑瘋子對護衛長的勝任,因為誰都清楚他的實力。


    所以,在這飛虎堂的曆史性一刻,很多人都忍不住歡呼了起來,即使瘋子再冷漠,多數人也情不自禁的走到瘋子跟前,恭喜瘋子晉升護衛長。


    而飛虎堂的堂主趙虎,也親自來到了瘋子跟前,並且,他還帶來了他的兒子趙新,一上來,趙虎就對趙新厲聲道:“小新,趕緊跟瘋子賠禮道歉!”


    趙虎十分清楚自己兒子和瘋子之間的過節有多深,在以前,趙虎隻是想臨時利用瘋子,所以他不在意自己兒子如何針對瘋子,甚至,他自己也有意為兒子除去瘋子。


    但現在,情況不同了,瘋子為他立下了汗馬功勞,且瘋子的實力完全可以為他飛虎堂所用,他都打算了重用瘋子。


    因此,他不允許自己的兒子跟瘋子再有恩怨存在。更主要的是,如果他這個不爭氣的兒子。能跟瘋子搞好關係的話,以後也可以得到瘋子的幫忙。


    帶著這些心思,趙虎特意帶趙新過來,欲要跟瘋子解開心結。


    趙虎的如意算盤打的響亮,可他卻不知道趙新的心,趙新心裏對瘋子的恨豈是一星半點,又如何能解的了,他巴不得對這個瘋子千刀萬剮,怎麽可能跟他化解恩怨。


    他原諒誰都可以,就是無法原諒瘋子,不是瘋子,上次,他老爸明明都答應他,等利用完了瘋子,就會幫他鏟除瘋子。


    現在到好,不但讓瘋子升為了護衛長,還要他親自來向瘋子賠禮道歉,要他一個堂堂的大少爺,向一個奴才道歉,這讓趙新的臉色簡直比吃了屎還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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