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的關心道:“大哥,大哥!”


    趙林直叫喚了兩聲,趙虎才緩過了神,看著自己的弟弟一臉關切的模樣。


    趙虎終於拿出了一絲梟雄的氣概,冷聲道:“我沒事!兄弟會。我一定會讓他們付出血的代價。”


    聞言,趙林也拿出了一絲自信,點了點頭,雖然,昨晚與兄弟會的一戰受挫了,甚至,這已經傷及到了飛虎堂的筋骨,單單拿高手來說,就是個恐怖的損失。


    但,飛虎堂的背後,還有紅幫支撐著,而這省城,又是紅幫的總部,飛虎堂與兄弟會的仇怨還沒有結束,趙林深信,兄弟會一定會付出慘重的代價。


    但,眼下最為危急的,卻是另外一回事,那便是,與龍虎堂之間的約定,因為今天,就是約定比武的日子。


    這一點,趙虎與趙林都很清楚,早在幾天前,這兩兄弟就一直盤算著這一天日子的到來。


    但那個時候,瘋子還在,瘋子是他們勝利的希望,隻要這一關順利了,往後,爭奪紅幫副幫主之位,也會變得順利許多。


    但現在,趙虎與趙林,都恨不得這個日子慢點到來,甚至,就希望壓根不存在與龍虎堂之間的那個約定。


    瘋子死了,飛虎堂裏誰還能和血煞組長錢誌根相比,尤其是經曆了昨晚一戰,飛虎堂受挫的厲害。


    到現在,他們飛虎堂連像樣的紫階高手都拿不出來了,好似,比武都沒開始,就宣告了飛虎堂的失敗一樣。


    兄弟連心,趙虎與趙林,都想到了這一點,而他們的心思,也是如出一轍的苦悶,這個現實,來的太過於沉重。


    就連一堂之主趙虎,一時間都沒有了主意,對趙林問道:“今天和龍虎堂約定的比武,你看怎麽辦?”


    問這話的時候,趙虎忽然想起了趙森林昨晚放自己的鴿子,害得他們飛虎堂與找了援軍的兄弟會單獨拚殺,損失如此慘重,而事後,趙森林居然還過來耀武揚威,佯裝著關切。


    想到這,趙虎的牙,忍不住緊咬了下,這個瞬間,他也想到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那就是,放趙森林的水,毀掉那個約定,不去遵守。


    隻不過,現在飛虎堂與龍虎堂的差距,又不得不讓趙虎的心裏有些擔憂,趙森林昨晚放他的水,他不敢對趙森林有什麽動作。


    但,如果他毀掉這個早就定下來的約定,恐怕,趙森林會立即跟自己撕破臉皮,到那個時候,他就不得不考慮趙森林的怒火。


    畢竟,原本與龍虎堂齊名的飛虎堂。如今,已經沒有了相比肩的機會。想到這裏,趙虎忍不住就哀歎了一口氣。


    而,趙虎心裏所想到的這些,趙林又何嚐不是沒有想過,一時間,他沒有急著回應趙森林的問題,緩和了下糾結的心。


    他才開口道:“唉,大哥,恐怕,這一場比武,我們不去是不行的了,除非,就是我們飛虎堂,無條件的支持趙森林坐上副幫主之位。”


    幾乎是趙林的話音一落。趙虎就反駁道:“那絕對不可能!”


    趙虎與趙森林,本是一個級別的人物,縱然誰也不服氣誰,但,誰也奈何不了誰,眼下,雖然飛虎堂受了重創,比龍虎堂低了一籌。


    但若是真的無條件捧趙森林坐上紅幫的副幫主,那麽,飛虎堂將會永遠的被龍虎堂壓製,而他趙虎,也就一輩子都處在趙森林的下風。


    如今,趙森林還沒有當上副幫主,就這樣囂張,甚至帶人到飛虎堂總部來看笑話,來欺辱自己,那等他坐上了副幫主之位,還會得了?


    對於趙虎如此果決的態度,趙林非常的理解,他鄭重的點了下頭,鏗鏘道:“沒錯,大哥,就算是失敗,我們也絕對不能未戰先敗。


    更何況,事情沒有到那一地步,我們何必要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大哥,現在離比武還有些時間,我們都先去休息吧,以備與龍虎堂之間的比武。”


    趙虎知道。趙林說這話,很大程度上,其實是為了安慰自己,因為,飛虎堂的威風不用滅,龍虎堂的誌氣不用長,飛虎堂也遠遠不如龍虎堂。


    但眼下,他也想不出什麽辦法,隻能夠走一步看一步了,而且,他現在心神俱疲,也的確是非常的困乏,需要休息一下,所以,他對著趙林點了點頭,又再度邁步向著自己所住的墅裏走去。


    隻是,邁著腳步,趙虎忍不住的就嘀咕了句:“要是瘋子沒有死的話,那該多好!”


    聽到趙虎這話,趙林又怎麽會聽不出其中扼腕的意思,他的心裏,非常的不是滋味,他又何嚐不想念瘋子還活著的時候。


    那時候,飛虎堂簡直就是高枕無憂,他們兄弟兩,對於與龍虎堂之間的約定,都充滿了期待。而今,瘋子死了,飛虎堂居然是如此的被動,如此的無奈。


    哀聲歎氣了下,趙林也很無奈的向自己的別墅走去。


    說是回去休息,其實,不論是趙虎,還是趙林,都沒能夠深入睡眠,當臨近傍晚時分,他們醒來了。


    雖然,衣服已經換成了新的一套,還洗了澡,但他們麵上的神情,看起來更加的疲憊,尤其是即將要麵對的比武,他們真沒有半點的底氣,他們的眼底,掩飾不住的露出無奈之色。


    趙林召集了身在別墅區域內的紫階高手,與趙虎匯合在了一起。


    既然已經下定了決心。那就算是硬著頭皮,也要去應約了,當即,趙虎和趙林,便帶著一幹紫階高手,前往了與趙森林約定的地點。


    這處地點,是一家地下拳擊場,這拳擊場是由紅幫總部操縱的,將比武的地點選擇在這裏,不論是趙虎,還是趙森林都沒有反對的理由,這對他們來說,絕對的公平。


    當趙虎等人到了地下拳擊場的時候,趙森林以及龍虎堂的人,也已經到來了。


    龍虎堂那一邊,以趙森林與錢誌根為首,每個人的精氣神,都無比的高昂,龍精虎猛。


    反觀飛虎堂這一邊,以趙虎與趙林為首,雖然每個人都努力的打起精神來,但,他們有些頹然的眼神,就出賣了他們的氣勢,更有甚者,身上還帶著傷勢。


    兩幫人遇到了一起,趙森林直接爽朗一笑,對趙虎道:“哈哈,趙堂主,我還以為你們堂內正忙,你沒有時間趕過來了呢!不愧是飛虎堂,果真是講究信譽,王某佩服。”


    聽到這句話,趙虎怎麽都覺得其中有諷刺的意味,頓時,他麵上的肌肉,情不自禁的顫動了下,冷哼了句:“哼,信譽,我們自然要守的,不像某些人……”


    趙虎的話還沒有說完,趙森林就粗魯的打斷了他,道:“趙堂主,希望你們飛虎堂的實力,也有你的嘴巴這麽硬,我這一方,派出的人是錢誌根。


    你們那邊派出的人。可不要讓他失望啊,他可是期待這一戰很久了呢!”


    趙森林提到錢誌根之時,一旁的錢誌根,身上的氣勢,猛然就釋放了出來,非常的霸道、勇猛,其中,還夾雜著一絲嗜血的氣息,不愧是血煞組的組長。


    而趙虎與趙林,聽到這話,麵色頓時一僵,變得非常的難看。


    跟隨在趙虎趙林身後的那些紫階高手,臉色也是十分的凝重,他們都知道錢誌根的凶名,就算是在全盛時期,他們尚且不是錢誌根的對手,更何況,現在,各人都受了傷。


    但趙虎,還是無比硬氣的冷哼了一句,道:“比賽馬上就要開始了,我們擂台上見!”


    說完,趙虎便帶著飛虎堂的一幹人,向著一個方向走去。


    在通往擂台的一個不起眼的走道裏,趙虎停下了腳步,他的目光,掃向了跟隨他而來的這些紫階高手,到現在,他還沒有確定派誰上場,到現在,他才挑選了起來。


    看到自己的這些手下,再回憶起剛才錢誌根所展露出的凶猛之氣,不是趙虎自己氣餒,而是他發現,自己這一方,真的沒有可戰之人。


    甚至,派任何一個紫階高手上去,都有可能就是自取其辱。


    這一刻,趙虎愈發的想念瘋子,原本,瘋子性情冷漠,不喜言語,趙虎隻覺得他性格怪異,甚至,他還因為難以掌控瘋子,而在心裏產生過憤恨之氣。


    但這一刻。瘋子的冷漠,不是怪異,而是一種氣質,一種無言卻又真正有實力的氣質。可惜的是,趙虎沒有利用好瘋子,瘋子已經死去了。


    就在趙虎這一邊還沒有定奪下來誰人要上場的時候,龍虎堂那一邊的錢誌根,已經是悠悠然的走到了擂台之上。


    擂台上方,錢誌根一人,擂台之下,是許許多多的看客,這些看客,商賈名流以及地下世界的人都有,當下,便有人認出了錢誌根的身份,不覺叫喚出聲。儼然間帶動了全場的氣氛。


    到這裏來看擂台賽的人,求的就是視覺衝擊,上麵的人打的越狠,他們心裏越是刺激。而錢誌根,作為龍湖堂下血煞組的組長,是個出了名的狠人,他們看到他,自然很激動。


    見此情景,趙虎的麵色變得愈發的難看,而有一人,卻出言打破了他的尷尬,這人,便是趙林,他對著趙虎,無比鄭重的道:“大哥,讓我上吧!”


    趙虎一愣,剛想要開口說些什麽,但,趙林仿似下定了決心一樣,他率先開口道:“這場比武的規定,是堂中除了堂主之外的任何人,咱們堂的紫階高手非死即傷,眼下,沒有人比我更合適了。就算是敗,我們飛虎堂,也決不能輸了這口氣。”


    這一下,趙虎都有點恍惚了,趙林的身手,他很清楚,很強,但,趙林的身上有舊疾,一直沒有痊愈,所以,他從來就沒有考慮過讓趙林上場,但眼下,似乎真的如趙林所言,沒有人比他更合適了。


    可,這是一場生死決鬥,搞不好就丟了性命,他不想自己的胞弟生命受到威脅,不過,叫其他人上去,就是徒增笑話,輸太慘的話,恐怕飛虎堂永遠都抬不起頭了,而且,趙虎堅信。龍虎堂的人都清楚趙林的身份,相信錢誌根也會掂量掂量,就算贏了,也不可能會下殺手。


    躊躇了會兒,最終,趙虎才狠狠地點了下頭。


    拿定了主意,趙虎一幹人等,才從走道裏麵走了出來。


    頓時間,他們便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有一些消息靈通之人,心裏,已經明白了,今晚,是飛虎堂與龍虎堂比武的日子,當即,他們變得更加的振奮了,這可能是難得一見的比鬥。


    現在,龍虎堂一方,錢誌根已經登場,對於飛虎堂這一邊,是何人上場,眾人的心裏,充滿了期待。


    尤其是,飛虎堂被兄弟會力挫一事,已經傳開,不少人都知道了,飛虎堂這一邊,許多高手都身上帶傷,這樣的情況下,他們更是好奇,現在的飛虎堂,究竟誰有能力與錢誌根一戰?到這時,拳擊場的氛圍已經變得相當火爆,觀眾的叫喚聲,口哨聲,以及說話的嘈雜聲,混為了一起,顯得喧囂而又熱鬧。


    在這樣火熱的氛圍中,趙林深呼吸了口氣,緩緩地向著擂台上走了去。剛才,他說自己上場的時候,已經下了很大的決心,但,真正的邁動腳步,他感覺,自己的步伐是如此之沉重。


    趙林的心裏十分清楚,如果自己是完好之軀,才有可能打敗錢誌根,如今,有舊疾在身,很有可能不敵對方。


    他之所以選擇上場,是不想要飛虎堂不戰而敗,是不想要飛虎堂既輸了比武,又丟了人。


    眼下,他隻能硬著頭皮,全力以赴,就算死,也要死的光榮。


    但,就在趙林快要登上擂台之瞬,一道突兀的聲音冷不丁的響了起來:“慢著!”


    這道聲音源自於一條走道的邊口,聲音並不大,卻穿過了所有的喧囂,爆發出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氣勢,奇跡般的蓋住了全場幾欲沸騰的聲音。


    霎時間。場館內不少人的目光,都望向了聲音的來源處,但,讓他們驚愕的是,他們目光所及之處,看到的這人,竟然穿著一身破爛不堪又皺皺巴巴的黑衣,與現場的環境,簡直是格格不入,而他髒亂不堪的頭發,還遮擋住了他的臉,顯得他有些神秘。


    在眾人的矚目之下,他居然直直的向著擂台走了來,甚至,他攔截住了舉步維艱的趙林,並對趙林輕聲道了句:“讓我來吧!”


    一句話,徹底驚住了趙林,他不禁一愣,有點不明所以。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這名乞丐男人,卻已經先他一步走上了擂台。


    看到乞丐男人登上擂台,台下不少人都忍不住破口大罵了,眼看飛虎堂和龍虎堂就要來一場精彩絕倫的比武,半路卻殺出個破乞丐,這簡直就是攪局,掃了大家的興,破壞眾人的心情。有人說他自不量力,有人罵他是一個傻帽乞丐,還有人叫他趕緊滾下來。


    但,這些聲音卻阻止不了乞丐男人子的步伐,他以十分泰然之勢,走到了場中央,站在了錢誌根的對麵。


    在眾人的叫罵聲中,這乞丐男人,猛然抬起了頭,用他那爽渾濁的雙眼,盯向了錢誌根。


    他淩亂的頭發,隨著他猛然抬頭的動作,散開了來,這個瞬間,他的麵目,終於露了出來,這是一張極度醜陋的臉。


    看到他的臉,現場,無論是台上的錢誌根,還是台下的趙虎,趙林,趙森林,以及所有的看眾,都忍不住的瞪大了眼,露出了滿眼的震驚之色。


    因為,這個奇醜無比,發型淩亂,衣服破爛的乞丐男人,竟然就是傳說中轟動全城最後又屍沉江底的,瘋子!


    省城,向來亂,尤其是地下世界,更是勝者為王的世界,孰強孰弱,就靠實力說話。而,乍然崛起的瘋子,曾在黃金酒吧以一人之力,擊退兄弟會的偷襲,一舉成名。


    最後,他在殺死兄弟會副會長後,被兄弟會會長屍沉江底,就連死,他都是死的那麽轟動,可以說,如今的省城地下界,幾乎沒人不知道瘋子盛名的。


    也正是因為瘋子的名頭太盛,以至於這一刻,擂台上的乞丐男人麵容剛一露出,全場就徹底震驚了。


    誰也沒有想到,死去了幾天的瘋子,居然會突然的出現在這地下拳擊場,此刻的他,一身落魄不堪,衣服破破爛爛,頭發零亂汙髒,像一個真正的乞丐。


    但,在白熾燈的照耀之下,他是那樣的奪目,霎時間,他就吸引住了場中所有人的目光,也牽動了所有人的心。


    原本喧囂至極的現場,轟然間,變得寂靜無聲,安靜的仿佛隻剩下眾人的呼吸聲。


    好一會兒,現場的靜謐,才瞬間被打破,但這一次,人群爆發出了更加猛烈的喧囂。


    場館裏的人,要麽就是地下世界的人,要麽就是和地下世界有所關聯,也就是說,現場的人,基本都知道瘋子這個人物的存在,有的人見過瘋子,有的人沒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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