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服務員沒有對陳梅麗下殺手,說了這麽一句之後,他義無反顧的轉過了身子,就要逃離這個詭異的現場。


    但,令服務員怎麽都沒有想到的是,他剛剛往前走了兩步,還沒有到包廂的門邊,突然間,他的背後,便傳來一股猛烈的刺痛感。


    立刻,他的腳步,就止住了。


    他緩緩地轉過頭,竟發現,有一把匕首,正刺在了自己的後腰之上。


    而,刺出這把匕首的人,正是他剛剛放過的,陳梅麗。


    匕首的刺傷,是如此之痛,痛的服務員牙齒都不禁有些打顫。而,比這更加痛苦的,是他的內心。


    這一點,從他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出。


    也就在這個時候,令服務員感受到痛苦的女人,陳梅麗,卻有了一種計謀得逞的味道。她的眼神很冰冷,如同女魔。


    在刺中服務員後,陳梅麗還沒罷休,她使勁的一擰匕首,又猛然間抬起腿,一腳踹向了服務員,動作十分的敏捷,一看就是受過訓練的女王。


    在服務員吃痛踉蹌著往前之際,陳梅麗又發出了一聲無比響亮的叫喚:“來人啊,快來人!”


    幾乎是陳梅麗的話音一落。“砰”的一聲,包廂的門開了,一群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迅速的衝進了包廂。


    這些黑西裝男人,有一部分是蔣建軍的護衛,另一部分則是陳梅麗的貼身保鏢。


    其中蔣建軍的護衛,進門第一眼,便看到了斜躺在沙發上的蔣建軍,霎時間,他們的眼裏便露出了相當的震驚之色。


    他們怎麽都沒有想到,他們的副會長,蔣建軍,竟然死了。而且,他的眼到現在都是睜著的,他的周身,全是血跡。


    這一切,在昏暗的包房燈光映射下,是如此的刺眼。


    這怎麽可能?


    蔣建軍的這些個護衛,第一反應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呢,不過很快,他們就發現了這一切的始作俑者,站在場中戴著口罩的服務員。


    當下,他們就向著服務員衝刺了過去,將他團團包圍了起來。


    而陳梅麗的貼身保鏢,則是在第一時間衝到了陳梅麗的身前,對陳梅麗形成了守護之勢。他們的任務是保護陳梅麗,陳梅麗的安危,自然被他們排在了第一位。


    至於眼前這個服務員,他們不用多慮,蔣建軍的護衛。自會對付。


    但,就在這瞬,他們的耳旁忽然傳來了陳梅麗嚴厲的命令之聲:“一起上!”


    顯然,她的意思,就是讓她的保鏢們,配合蔣建軍的護衛,一起對付場中的服務員。


    得到陳梅麗的命令。這些貼身保鏢,陡然間,就將身上的氣勢給釋放了出來,這是極其強勁的殺氣,這些殺氣,匯聚起來,無比的駭人。


    而蔣建軍的護衛們,根本不需要陳梅麗發話,就知道怎麽做。隻是,她的這一句話,無形中加快了他們的動作而已,他們直接以淩厲之勢,向服務員合圍而去。


    這一刻,包廂裏所有的黑西裝男人,不論是蔣建軍的護衛,還是陳梅麗的貼身保鏢,目標都直指一人,那便是,戴著口罩的,服務員。


    服務員站立在場中。眼神冷漠的看著這一突變,現在的他,可以說是插翅也難飛離這裏。不過,他很硬氣,他的眼神中沒有慌亂,更沒有害怕。


    他隻是在這一瞬,淡淡的收回了眼底那一抹不可抑製的痛楚。繼而,目光變得更加的冰冷。


    最快衝向服務員的,是蔣建軍的護衛,他們的實力非同一般,完全算得上是難得一見的高手。而其中,一個麵色冷峻的粗眉毛男人,氣勢最猛,他第一個閃到了服務員的跟前,猛地就爆出了一拳。


    他那呼嘯而出的拳頭,帶出了一陣勁風,猛若奔雷,直取服務員的胸膛。


    同一時間,服務員動了,他同樣使出了自己的拳頭,與粗眉毛男人的拳頭,撞擊在了一起,電光火石之間,兩人的拳頭分開,服務員退後了一步,而粗眉毛男人,倒退了三步。


    僅僅一招,雙方的實力,高下立判,顯然,服務員更勝一籌。


    但,這不是一對一的比武場,而是一場多人圍剿一人的困獸之鬥。


    就在服務員與粗眉毛男人的身形剛剛分開之際,其他的黑西裝男人,如潮水一般湧向了孤單的服務員。


    敵人來勢凶猛,但,處在漩渦中的服務員,卻依舊保持著冷漠,他一點沒有表現出害怕之色,唯一的異動,便是他的手。


    他將手中的匕首握的更緊了,當蜂擁而至的敵人靠近他的身邊,他揮動起了手中的匕首。


    一把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匕首,在他的手中,宛若神兵利刃一般,被他使用的靈活咋變,割傷了好幾個敵人,更有一人,很不幸的被他收割了性命。


    然而,服務員終歸隻有他一人,而敵人的數量比他多上不知多少倍,攻擊簡直就是前仆後繼的到來。


    更何況,這些敵人,要麽是陳梅麗的貼身保鏢。要麽是蔣建軍的護衛,他們的實力都不是一般的打手可比擬的,都算是實力極其強勁的高手。


    雖然服務員論個人實力,比他們勝一籌,可要麵對如此多高手的合圍,服務員終歸是難以應對。


    尤其是,他的後腰,到現在還插著陳梅麗的匕首,他的力量,隨著鮮血的流淌,在不斷地揮發,隨著戰鬥的持續,在不斷地消耗。


    漸漸地,服務員的身上,又增添了不少的創傷,不管是拳,或是腿,敵人的力道都很大,服務員硬生生的扛著。


    他的額頭上,冒出了汗水,甚至,他的頭發,都被汗水浸濕了,而他的身體,也脫力的有些顫抖,仿似,他隨時都有倒下的可能。


    可,即便如此,他也沒有放棄,他完全憑借著自己的毅力,在努力的支撐著。他的眼神充斥著堅毅之色,但裏麵卻分明的摻雜著疲累。


    猛然間,他的眼裏忽然又現出了極度的痛苦之色。


    原來,是那個粗眉毛男人,他趁亂,一腳踹在了服務員的後背之上,服務員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就往前踉蹌了去。


    這一腳,正中服務員插著匕首的傷口旁邊,使得他的傷口,又流出了一絲血跡。而其中的疼痛,更是難以承受,甚至,堅毅的服務員,都不由的發出了一聲悶哼。


    而,就在服務員吃痛踉蹌的這一瞬,他前方和側方的敵人,趁此機會,對服務員發動了洶湧的攻擊。


    這一刻,服務員就是想支撐住自己的身體,都是那樣的艱難。更別說是躲避這些攻擊了,那些人的拳腳,瘋狂的落在了服務員的身上。


    他的身體,猶如被數把重錘給重重的敲打了一樣,狠狠地摔倒在了地上,一股血腥之氣湧上喉嚨。


    服務員一個沒忍住,哇的一下,竟吐出了血,血液染紅了他的口罩,憋的他呼吸都有些困難。


    他還沒有獲得喘息的機會,對方的幾個人就在他倒地之際,狠狠的壓住了他,又給他添了數拳。


    終於,服務員軟了,徹底的癱軟了,他躺在地上,氣息變得非常微弱,而攻擊他的人,也沒再對他下殺手。


    因為,誰都知道,這個服務員,並非是皇朝ktv會所真正的服務員,而是殺手冒充的,他殺了蔣建軍,必須要審問審問。


    也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微微發福的身影,走進了包廂裏麵。


    這是一個挺著啤酒肚子的中年男人,不時從他眼中閃逝而過的精光,顯示出了他的精明,這個人,正是這皇朝ktv會所內的頭頭,叫做李建。


    其實,李建一早就到了這間包廂的外麵,他雖然是這裏的頭,但在兄弟會,卻無法與兄弟會的副會長相比,如今,副會長死在了自己的場子,他如何能夠坐得住?


    隻是,剛才這包間裏麵,正在進行著一場生死懸殊的戰鬥,是一場高手對決的戰鬥,所以,他沒有立即走過來,而是派人去查看了下蔣建軍,順便把蔣建軍的屍體收拾好了。


    而現在,眼看服務員被打倒,李建終於按捺不住,疾步走到了癱在地上的服務員跟前,確認了他已經沒有再戰的能力之後。


    李建蹲下了身子,對服務員冷聲問道:“到底是什麽人指使你來的?”


    對於副會長蔣建軍的死,李建必須要給出一個交代,不然,他的下場絕對會很慘。也正是抱著這個想法,在問話的同時,李建忍不住一把揭開了服務員麵上的口罩。


    頓時間,服務員的真容,袒露在了所有人的麵前。


    這是一張無比醜陋的臉,因為失血過多的原因,他的麵色,還有他的嘴唇,都蒼白的有點可怕。


    而他剛剛吐出的血,有不少沾染在他的臉上,白紅相間,非常的驚悚,也非常的淒慘。


    這樣驚悚的一張臉,震驚了全場所有人。其中,有人認出了這醜陋的麵容,知道了服務員的身份,是飛虎堂的瘋子!


    瘋子的名頭,最近非常的響亮,被省城地下世界的人瘋傳。當然,兄弟會更知道他的名頭。上一次,兄弟會派大部隊偷襲飛虎堂下的黃金酒吧,就是瘋子力挽狂瀾,擊敗了他們。


    他們兄弟會幾乎每個人,都對瘋子印象深刻,更對瘋子恨之入骨。


    也因此,在場的兄弟會人,一看到這張醜陋的麵容,便立刻聯想到了他們的勁敵,瘋子。


    乍然間,陳梅麗的那些貼身保鏢,還沒有過多的反應。但,蔣建根的護衛當中,卻有不少人情不自禁的議論紛紛了起來。


    “飛虎堂的瘋子,原來是他,難怪身手那麽強勁,看來傳聞不假,隻是,他的膽子也真夠大的。”


    “飛虎堂在上次遭到了我們的偷襲,後來一直沒有什麽大動靜,沒想到,他們居然派瘋子來暗殺我們的副會長,這個瘋子,可真是該死!”


    “哼,瘋子這一次,無論如何都是必死無疑了,不過,他終究殺死了副會長,這件事過於重大,我認為,這應該交給會長處理。”


    最後一人的話,正中了李建的心思,殺手是飛虎堂的瘋子,這雖然有些意外,卻也在情理之中。


    畢竟,飛虎堂與兄弟會之間有仇,而瘋子,確實有擔當大任的能力。


    當下,李建也沒有遲疑,立馬開口道:“把這瘋子給綁起來,等會長來處置!”


    話音一落,李建便拿出手機,退到一邊,唯唯諾諾的撥打出了一個號碼。與此同時,也有人走了過來,將垂死一般的瘋子捆綁了起來。


    縱然瘋子看起來毫無反擊之力了,但他們依舊把他給綁的結結實實。


    而瘋子,他除了一開始跟陳梅麗說了一句話外,此後,便再也沒開口說一句話。如今,被人識破了身份,被人綁了,他也沒有什麽動容。


    那張紅白相間的臉上,根本顯露不出一絲多餘的表情。


    倒是一旁的陳梅麗,在看到瘋子醜陋的麵容那一瞬,她的心,忽然“突突”了兩下,有一種慌亂的感覺,她的腦海裏,忍不住就冒出了一人的麵容,吳韜。


    陳梅麗從小時候第一眼見到吳韜起,就被他的醜給震懾到了,那是一種打心底裏的討厭,或許是因為陳梅麗太愛幹淨,或許是她有些心理潔癖。


    總歸,她一看到吳韜那張觸目驚心的臉,就渾身起雞皮疙瘩,他的醜不在於五官,而在於那一臉毀滅性的皮膚,皮膚差的實在是太鮮明,別人想不注意都不行。


    也正是因為陳梅麗對吳韜的第一印象太差,才導致後來對他越來越討厭,尤其是,他剝奪了自己的父愛,讓陳梅麗對他恨到了極點。


    但,隨著時間的流逝,陳梅麗看多了那一張醜陋的臉,慢慢的也習慣了,到後來,她其實是帶著偏見罵吳韜醜的。


    事實上自己內心裏已經不是特別排斥了,她隻是對他討厭了太多年,一時間改變不過來。


    直到吳韜被逼跳樓之後,陳梅麗撿起了那隻帶血的鋼筆,慢慢的對吳韜關注了起來.她拋卻了曾經所有的偏見,去體諒吳韜的心,去發現吳韜的優點.


    不知不覺間,她把對吳韜的關注當成了習慣,她把吳韜的所有都融入了自己的內心,她發現,自己居然愛上了吳韜。


    陳梅麗是個敢愛敢恨的女人,愛,她就要霸道,為了這份愛,她不惜去吳韜的婚禮上大鬧.隻因為,瘋子娶的女人不是自己。


    雖然,陳梅麗最終被吳韜給傷害了,但是她心裏很清楚,自己根本忘不了吳韜。


    而眼前的瘋子,和吳韜一樣,有著一張皮膚極差的臉,差到讓陳梅麗一看就覺得觸目驚心.這種感覺,和小時候自己第一次見到吳韜是一模一樣的。


    這讓陳梅麗不禁在一瞬間,就想到了吳韜。


    隻是,細想一下,這個瘋子,身手比吳韜強太多,而且,吳韜已經整容了,變得不難看了.可是,為什麽陳梅麗的腦海裏,還是浮現著吳韜的影子揮之不去?


    霎時間,陳梅麗突然想起了剛才瘋子殺向自己的一幕。那一刻,瘋子明明是要殺死她的,但是,在最關鍵的時刻,瘋子沒有下殺手。


    當時,陳梅麗發現瘋子的眼神中,似乎有一絲複雜之色,可那個時候陳梅麗根本沒有心思在意太多,隻是想盡快的製服這個殺人凶手。


    但放到現在想一想,陳梅麗的心中,不可抑製的產生了一絲懷疑,那便是,這個瘋子,是吳韜!


    與這一絲懷疑同時產生的,是驚慌之感,陳梅麗發現,哪怕這一絲懷疑隻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成真,陳梅麗也不能原諒自己。


    畢竟,瘋子本來殺死了蔣建軍就可以安然離開的。是她,阻撓了瘋子的活路,給了瘋子一個匕首,讓他最終落得了這樣一個下場。


    想到這裏,陳梅麗內心的驚慌更甚了。這一刻,她最迫切想要知道的,就是確認瘋子,到底是不是吳韜。


    而這個時候,打完電話的李建,已經從一旁走了過來。


    他看了眼被捆綁起來的瘋子,冷聲道:“把他關押起來,會長決定親自過來一趟!”


    聽到這句話,陳梅麗更急了。


    一時間,她連自己的身份也不顧及了,直接站出來,沉聲道:“你們先出去一趟,我有話要問一問這個瘋子。”


    李建以及蔣建根的護衛,猛然間聽到這麽一句話,都忍不住的意外了。瘋子殺死的是他們的副會長,陳梅麗為何要問瘋子的話?


    不過,他們雖然有些不解,卻也清楚,陳梅麗的身份非常不凡,連他們的會長見到她,也是客客氣氣的。


    今天副會長蔣建根宴請她,也是擺出了一副下首的姿態,對於這樣的一個女人,她有提出要求的權力。


    而他們,卻沒有違抗的權力。更何況,看陳梅麗的態度,是如此的堅決。一時間,他們連問都不好問她。


    沉吟了好一會兒,李建才開口,讓兄弟會的人,都跟著他出去,將這一空間,留給陳梅麗。他們隻要留守在門外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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