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誌根的心裏,不僅沒有害怕之意,反而充滿了期待。


    就在書房陷入短暫的寂靜之時,突然間,一陣敲門的聲音響起。


    心思敏捷的趙森林,似乎想到了什麽,當下,他便開口道:“進來!”


    書房的門被打開,一名血煞組的成員,神色慌張的走了進來,看到趙森林與錢誌根,他無比恭敬的打了個招呼,隨後立馬匯報道:“堂主,組長,我們盯著瘋子的四名血煞組高手,死了。”


    說到最後兩個字,這名血煞組成員的聲音都有些顫了,顯然,他的內心,到現在還有點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他隻是血煞組裏普通的一員,但是他卻非常的清楚,那死去的四個高手,實力有多強勁,他們在血煞組是佼佼者般的存在。


    向來,他麵對那四名高手,都隻有仰視的份。可就是這樣四個讓他仰視的存在,竟然一下子都死了,而且,是被飛虎堂的瘋子給殺死的。


    這個消息,同樣讓趙森林與錢誌根震驚了下,瘋子的強,他們早就有所預料,但是,他們卻沒有想到,瘋子已經強勁到這個地步,居然僅憑一己之力,就殺死了血煞組的四名高手。


    血煞組裏的精英高手,每一個對趙森林來說,都是無比的貴重,眼下,一夕間損失了四名精英,震驚的同時,趙森林的心裏,頓時升騰起了一股滔天的憤怒。


    而,站立著的錢誌根,同樣憤怒異常,他的眼神中閃過了一絲猛烈的殺機,冷聲道:“瘋子,我必會讓你血債血償。”


    幾乎是在這同一時間,飛虎堂內,也傳開了瘋子力殺四名血煞組精英高手一事,這個消息,第一時間被傳到了飛虎堂的副堂主趙林的耳中。


    趙林在得到消息後,沒有任何的停留,直接就去麵見他的大哥,趙虎。


    此時的趙虎,正在趙新的房裏,看望趙新。


    對於自己這唯一的兒子,趙虎的心裏,雖然有些恨鐵不成鋼,但,畢竟他是自己心頭的一塊肉,趙虎對他非常的疼愛。


    現在,趙新身上的傷勢,已經不那麽嚴重了。但,他內心裏的創傷,卻無法愈合。


    尤其是,自己被瘋子打這事還傳了出去,讓趙新更加的感覺屈辱,這種屈辱,憋在趙新的心裏,都快把他憋瘋了。


    隻要瘋子一日不死,趙新的心結,就沒法解開。


    所以,對於來看望自己的父親,趙新幾乎是不假思索的,就說出了他心裏的不滿:“爸,瘋子犯了那麽大的錯,您都這麽輕易放過他,難道,瘋子這個工具,真的重要到如此地步了嗎?”


    所謂知子莫若父,趙虎當然知道自己兒子的心思,也理解他兒子的苦。


    此刻,聽到兒子的委屈,趙虎淡然的麵孔上,也露出了一絲慈愛之色,緩聲道:“小新,你是我趙虎唯一的兒子,我怎麽會不在意你?我現在來看你。就是要明確地告訴你,瘋子,你最近別去招惹他了,暫時,我們還不能動他。”


    聽到趙虎這話,趙新不僅沒有解氣,反而更加的鬱悶,憑什麽?瘋子加入飛虎堂的時間,屈指可數,難不成,在自己家裏,自己這個少主人,還要看瘋子的臉色行事?


    雖然趙新也知道,自己的父親要利用瘋子,但就為了一層利用,讓他這個兒子如此的卑微,他當然鬱悶至極。


    而趙虎,光看看趙新的神態,便知道了自己兒子心裏想什麽,他正要開口,繼續寬慰兒子,然而,這個時候,趙林已經從外麵走了進來。


    趙林看了眼趙新,隨後直接對趙虎道:“大哥,在距離我們飛虎堂不遠的一片樹林裏,瘋子殺死了龍虎堂四名血煞組的高手。”


    聽起來,趙林就是在匯報一則信息,但,他的神態,他的語氣,卻表明了,他的內心到現在都是無比的震撼。而趙虎父子,更是一愣。


    趙虎自然知道,這四名血煞組的高手,很有可能是趙森林刻意派來試探瘋子的,他們的實力,定然不容小覷。


    讓趙虎有些意外的是,這樣四個高手合擊,竟都被瘋子給殺死了,而且,瘋子到現在沒有回來,這說明,瘋子在殺了這四人之後,並無大礙,而是繼續去執行他交代的任務了。


    另一邊的趙新,則是驚訝的連嘴都合不攏了。這個瘋子,竟然能殺死龍虎堂的四大血煞高手,這得需要多強的實力?


    這一時,趙新發現自己與瘋子之間的實力差距,是越來越大了,處在他與瘋子之間的,簡直就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


    或許是處於這一層的嫉妒,趙新心裏對瘋子的怨恨,變得更加深刻了。他眼裏的恨意,也越來越分明。


    而趙虎,不愧為一堂之主。震驚歸震驚,但很快,他就清醒了過來,他的心裏隱隱有些高興.因為,瘋子力斃四名高手的事實,足以說明,瘋子和血煞組組長有的一拚了,這一下,趙虎對即將到來的那場關鍵的比武,更增加了一絲信心。


    不過,趙虎也知道。這個時候,自己要顧慮到自己兒子的心思.


    於是,他直接麵向一臉憤怒的趙新,意味深長道:“放心吧,兒子,瘋子必死,隻不過是遲早的事罷了!”


    皇朝ktv會所,在省城,絕對算得上是一家火熱程度排名靠前的娛樂場所,每到夜晚,這裏便是熱鬧非凡,人潮洶湧.


    在這裏一擲千金的人,多的不計其數,但沒有例外,在這會所進進出出的,都是一些有身份有背景的人。


    今晚的皇朝會所,除了一如既往的熱鬧之外,還多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那就是,嚴謹。較之往常,看場子的人與保安,都增加了不少。


    因為,就在今天晚上,兄弟會的副會長,蔣建軍,會親臨這裏,宴請客人。


    兄弟會在省城的地位也是根深蒂固的存在,名氣不小,而兄弟會的副會長,自然而然是非常珍貴的身份,更何況,皇朝會所,本身就是兄弟會名下的產業。


    所以,今天的守衛才會尤其森嚴,甚至,一些消息靈通的商賈人士和黑道人士,為了一睹蔣建軍的尊榮,或者是打著伺機結交蔣建軍的心思,也刻意選擇,在今晚到皇朝會所來消費。


    十點鍾左右,一輛輛排列整齊的凱迪拉克轎車,排成了一支汽車長龍,在皇朝會所的門前停了下來。


    緊接著,一個接著一個的黑西裝男人人從車上走了下來,最後一個下來的,尤為特別,他沒有和其他人一樣,穿黑西裝,而是穿著一身白色的西裝,打著領結,看起來紳士而又有風度。這個人,正是兄弟會的副會長,蔣建軍。而其他的黑西裝男人,則是他的手下。


    蔣建軍一來,會所內的保安和看場子的人,立馬恭敬的站到一旁,拿出最為敬重的姿態,歡迎著蔣建軍。


    就連一些來皇朝會所消費的名貴客人,也都讓開了道路,駐足到一旁,欣賞蔣建軍的風采。


    但,令人詫異的是,蔣建軍下車之後,並沒有立即向會所內走來,而是走到了一輛轎車跟前,無比紳士的拉開了汽車的車門,迎接著車裏的人。


    很顯然,這車上所乘坐的,便是蔣建軍今晚宴請的客人,能讓蔣建軍以這樣的姿態來迎接。這足以說明,車上的人物,同樣的尊貴無比。


    稍頃,一位穿著一套白色連衣裙的女人,從車上走了下來。


    這個女人,有著完美的身材,不看臉,光看她的身材,就會讓人忍不住的癡迷。而她的身上,更是在無形中,散發出高貴的氣息,令人隻能遠觀,而不敢心生褻瀆。


    唯一可惜的是,這女人戴著一頂帽子,遮住了她的麵容,讓人不禁好奇,這樣身材完美氣質高雅的女人,到底有著怎樣的一張臉。


    隻是,高貴女人並沒有在意旁人的看法。一下車,她便在眾人開出的道中,與蔣建軍並排,向著皇朝會所內走去。


    其他的黑西裝男人,則是恭敬的行走在他們二人的身後,忖托出他們尊貴無比的身份。


    這一刻,蔣建軍的麵上帶著燦爛的笑意,宛若白馬王子一般,與他身邊穿著白連衣裙的高貴女人,是如此的般配。


    全場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們二人的身上,當他們進入到皇朝會所內部之後,當即就有人,引領著他們向最豪華的包廂走去。


    時間,在靜謐中流逝,皇朝會所最豪華包廂內,蔣建軍,大氣磅礴的坐在沙發上,將自己的雙臂張開。


    此刻,他有一種帝王般的霸氣感。但,這個帝王的心思,卻在自己身邊的女人身上,今天,他穿了一身白色的西裝。其實是刻意為之,為的,就是配襯身邊的女人。


    隻是,他身邊的女人,卻讓蔣建軍有種看不透的感覺,就算是到了包廂裏,她也還是戴著帽子,蔣建軍到現在都沒看到她的正麵。


    饒是如此,蔣建軍對於這個女人展露出的側麵,就已經深深的陶醉。


    本來,作為兄弟會的副會長,蔣建軍想要什麽樣的美女都能夠找到,可如今麵對他身邊這個被他驚為天人的女人,他卻不敢造次。


    尤其是這個女人的身份,讓蔣建軍的內心裏,有著一層深深的忌憚。甚至,他連半點出格的事都不敢做出,即便這偌大的包廂內,隻有他們兩個人。


    蔣建軍唯一能做的,就是與這個女人在談事情的同時,以最大的努力盡地主之誼,不斷地敬酒。


    當然,他的心底,也有那麽一絲不可告人的隱晦目的,那就是,灌醉眼前的女人。


    但,這個女人的酒量,就跟她的人一樣,竟然深不見底。眼看自己都有些醉眼朦朧了,而那女人,卻一點喝醉的跡象都沒有,無奈,蔣建軍隻得又叫了一次酒。


    沒多久,一個服務員,便敲門而入,隨後,他恭敬的將酒放在了桌子上。


    而,一門心思在女人身上並且有些微醉的蔣建軍,並沒有注意到,進來的這個服務員,竟戴著一個口罩。


    這樣的小角色,是不會讓蔣建軍在意的。此刻,他一點也沒有意識到有什麽危險的跡象,隻覺得自己再喝下去,就要有些撐不住了。


    在醉意的驅使之下,蔣建軍的膽子放開了些,他的身體,也跟著朝同坐在沙發上的女人靠去。蔣建軍一向自傲,他自認為,沒有哪個女人是他征服不了的,即使這女人的身份,比他還要非凡。


    更何況,自己酒喝的雖然比這女人多些,但,他就不信,這個女人會沒有醉意,既然她沒有拒絕跟自己喝酒。那麽,沒準她也就不會拒絕自己內心深處的意思呢。


    然而,沒待蔣建軍靠近過去,突然,一直端坐在豪華沙發上的高貴女人,冷不丁間大喝了一聲:“小心!”


    原來,是那個戴口罩的服務員動了,他竟在倏然間從盤子下摸出了一把匕首,帶著無盡的氣勢,毫不留情的刺向了蔣建軍。


    頓時,一股瘮人的殺氣在豪華包廂內蔓延開來,無形中給包廂增添了十分窒息的氣息,在這緊張一刻,高貴女人的臉,在情急之下終於抬了起來。


    戴著寬帽的她,展露出了她的麵容,燈光的映襯下,女人的麵容尤為美麗。


    這個美麗的女人,竟然是與吳韜從小一起長大,後來在吳韜婚禮現場大膽表白,最後又憤然離去的,陳梅麗。


    陳梅麗的一聲叫喚,聲音並不算大,但卻直直的刺入了蔣建軍的心間,讓原本一心放在陳梅麗身上的他,猛地回過神,瞬間就看向了服務員。


    或許,是他的醉意還在,一時之間,蔣建軍忍不住詫異,自己的包廂裏,怎麽混入了一個戴著口罩的服務員,甚至,這個服務員竟敢在這個地方行刺自己。


    蔣建軍心中的詫異,讓他有了一絲滯愣。卻也正是這一絲滯愣,給了服務員絕佳的機會。幾乎沒有半分遲疑,服務員的身形便如猛虎一般撲向了蔣建軍。


    與此同時,服務員手中的匕首,以無比淩厲之勢,劃過了蔣建軍的脖頸。


    立刻,蔣建軍頓住了,他的身體定格了,瞳孔放大了。


    但,可能是服務員的動作太快了,蔣建軍的脖子上,並沒有鮮血露出,直到一兩秒鍾之後,才有淋漓的鮮血,從蔣建軍的脖頸處噴射而出。


    定格的蔣建軍,猛然間就動了,他本能的用手捂住傷口,想阻止鮮血流出。但,他發現,自己怎麽捂都捂不住,他想要張開嘴說些什麽,卻,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他整個人,就這樣在異常的驚愕中,緩緩倒了下去。


    蔣建軍死了,死的如此幹淨利落。然,比這更幹淨利落的,是服務員的動作。在殺了蔣建軍之後,當即,他便轉過了身。


    他沒有忘掉,眼下,這個包廂裏,還有一個女人。這個女人,或許本來是無辜的,但是現在,她也得死。


    在一兩個轉瞬之間,服務員便倏然轉過了身,幾個跨步,他整個人就衝刺到了陳梅麗的跟前,他手中的匕首,猛然對著陳梅麗刺出。


    同樣,這一匕首,直取陳梅麗的脖頸。


    一切來的太凶猛太突然,陳梅麗從發現服務員行刺蔣建軍開始,就本能的發出了一聲叫喚。隻是,讓陳梅麗越發驚詫的是,自己的這一聲叫喚沒有改變眼前的局勢。


    服務員仍舊以迅雷之勢取了蔣建軍的性命,甚至,他在瞬息之間,又衝向了自己。這個變化,實在太快,快到陳梅麗恍惚間都沒有完全反應過來。


    這一刻,陳梅麗隻感覺生命受到嚴重的威脅,服務員身上釋放出來的殺氣,徹底的將她禁錮住了,她仿佛聞到了死亡的氣息。


    甚至,她忘記了叫喊,隻是本能的閉上了眼。她知道,下一秒,自己也會像蔣建軍那樣,血濺當場。


    但,時間流逝,陳梅麗意外的發現,自己沒有死。頓時間,陳梅麗便好奇的睜開了眼,映入眼前的一幕,讓陳梅麗再次驚訝到了極點。


    她竟然看到,服務員手中的匕首硬生生的停止住了,她不知道這服務員突然怎麽了。不過,從對方的眼神中,陳梅麗感受到了一絲複雜的意味,她不敢亂動分毫,也不敢叫喚。


    在這一秒,仿似整個包房內的氣氛,都凝固住了,寂靜無聲,隻有蔣建軍的屍體,躺在一邊。無比的鮮明,無比的驚悚。


    而,服務員的眼中,隻有陳梅麗。從他進入包廂後,他就沒有留意陳梅麗這個無關他任務的人一眼。


    直到此刻,他才看清陳梅麗的臉,正是這張臉,讓他本是下殺手的動作,愣生生的停止住了。


    世事,就是如此的變幻無常,服務員的內心裏,極度的繁雜,連他一向冷漠的眼神,都有了一絲變化。


    不過,當服務員發現陳梅麗的目光觸到自己的眼神之時,他立馬恢複了冷漠,冷聲對陳梅麗道:“不要叫,否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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