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趙虎的話,瘋子並沒有表什麽態,也沒有應答,他隻是轉過了自己的身體,如同機器一般,冷漠異常的向著外麵走去。


    瘋子一離開。蕭森林終於隱忍不住,率先開口道:“大哥,你真的就信任這瘋子了?從剛才趙森林的神態看,他是很在意瘋子的,按他的作風,一定會派人試探瘋子,甚至是殺瘋子滅口,萬一……”


    蕭森林的話還沒有說完,趙虎便抬手打斷了他,淡然的開口道:“這個瘋子的來曆,的確有點蹊蹺,不過。我信不信任他都無妨,他隻是我前進的工具而已,至於趙森林可能進行的動作,這就當是對瘋子的一個考驗吧!”


    聽到這,蕭森林的麵上才露出了一絲恍然之色,他輕輕點了下頭,道:“也是,不管他值不值得信任。


    至少,他對我們飛虎堂是有貢獻的,如若他連趙森林私底下這一關都過不去,又怎麽能光明正大的贏了趙森林那邊。不出意外,三天之後的比武,趙森林定然會派血煞組的組長出戰。”


    這一點,也正是趙虎心中所想,他認為,趙森林這次必然是派血煞組長出戰,對於血煞組長的實力,他是清楚的,雖然他飛虎堂下紫階高手,與血煞組中的精英,差不多在同一檔次,但,紫階高手中。


    卻難有與血煞組長相比肩的,而如今,這個意外從天降的瘋子,就是他手裏唯一製勝的希望!


    不自覺地,趙虎輕聲自語了句:“瘋子,你可一定不要讓我失望啊!”


    而,走出迎客廳的瘋子,並沒有做任何的停留,徑直去了自己的住處。


    這一帶,數棟別墅聯排在一起,都是飛虎堂的產業,也就是飛虎堂的總部所在,現在,瘋子的地位與剛來之時,已經大有不同,他也有了屬於自己的一棟別墅。


    或許是趙虎故意為了顯示出自己對瘋子的信任,他並沒有加派人手在瘋子所住的別墅附近,似乎真如他方才所說,放任了瘋子的自由。


    不過,瘋子就是一個機器,他的特征除了醜陋就是冷漠,沒有人走進他的內心世界,縱然是曾經特意試探過瘋子的趙虎,也有點看不透瘋子。


    瘋子回歸別墅後。並沒有出去,也沒有人知道他在裏麵幹什麽,至少,整個白天,他都是如此度過的。


    直到晚上,夜幕籠罩了整片天,瘋子才從他的別墅裏走了出來。


    同一時間,張靜宜所在的房間內,幾碗飯菜,靜靜的躺在桌上,桌子的旁邊,坐著神色憔悴的張靜宜。此刻,她的目光,正緊緊的盯著房間的門。


    自從被蕭霖帶人抓到這別墅裏麵之後,已經有整整三天了,在這裏,張靜宜被完全的限製了自由,儼然成了一隻被關在籠子裏的鳥,唯有處在這個房間裏,連吃飯,也都是蕭霖的手下送進來的。


    這三天,對於張靜宜來說,來過漫長,太過揪心,每一天都是痛苦的煎熬。更讓她心驚膽顫的是,蕭霖幾乎每天晚上都會過來一次。


    甚至有一次,蕭霖就在這間房的床上睡覺,張靜宜隻能拿著那片沾著血跡的瓷片,微縮在牆角,防備著蕭霖,一刻不敢鬆懈,連打盹都不敢,硬生生的睜眼挨了一夜。這種痛苦,根本不是常人所能夠忍受的。


    張靜宜知道,蕭霖是想要磨滅自己的耐心,的確,她的耐心被消耗了許多,有幾次,她差點就真的選擇了自殺,因為,再這樣下去,她會瘋掉的,她實在是有些承受不住了。


    張靜宜清楚的知道,自己絕對不能一天一天就這樣在這裏耗下去。


    終於,今天晚上,張靜宜得到了機會。她發現,傍晚給她送飯的手下,也不知道是不是對她已經放鬆了警惕,居然忘記了鎖門,這讓張靜宜的心,不由的提到了嗓子眼。


    她懷著無比緊張的心,坐在桌邊,等待夜幕的降臨。因為,她已經有了一個打算,那就是,趁著夜色。逃跑。


    這一刻,夜幕總算徹底落下,張靜宜立馬站起身,小心翼翼的朝門口走去,貼在門邊,她沒有聽到外麵有任何動靜,她的心,再次提了起來。


    她悄悄的給門開了一條縫,發現外麵真的沒人之後,張靜宜立馬打開門,拔腿就跑了起來。


    抱著對現實的反抗,對吳韜的思念,張靜宜幾乎是拚了命的跑。終於,她跑出了別墅,來到了別墅外麵,張靜宜呼吸到了新鮮空氣,也仿佛看到了脫離苦海的希望。


    但,這一絲希望剛升起,厄運就再次降臨到了張靜宜身上,她剛跑出別墅沒多久,蕭霖的狗爪就發現了她,隨即瘋狂的朝她追趕而去。


    張靜宜見自己暴露,內心突然升起極具的恐懼之意,她害怕再回去,她害怕再看到蕭霖惡心的麵容,她真的害怕。


    這一刻,張靜宜的腳步變得更加淩亂而慌張,縱然她身心俱疲,她還是使出了自己渾身的力氣,拚命的逃跑著。


    可是,張靜宜的動作,又哪裏比得上蕭霖的手下敏捷,那些人距離她越來越近,對方怒吼的聲音,讓她察覺出,追兵就在自己的身後:“竟然還敢跑?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這聲音,仿佛魔音,擊的張靜宜內心更加的恐懼,她的腳步再次加快,但,越快,她的腳步就越亂,最終,她整個人猛地踉蹌了下,竟栽倒在了地上。


    追趕她的人。瞬息而至,在她的身後猖狂的叫囂著:“你不是能跑嗎?你再跑啊!”


    這一刻,張靜宜美麗而又憔悴的麵孔上,沾染了不少的塵土,虛弱的她,陷入了最絕望的深淵,她是那麽的無力,那麽的無奈,仿佛心裏都被黑暗完全的侵占了。


    但,待她抬起頭之瞬,她絕望的雙眼,突然綻放出了光彩,她竟然看到,一個相貌醜陋,卻讓她倍感熟悉與溫暖的身影,立在了她前方不遠處。


    這個人,赫然就是張靜宜一度當成吳韜,當成寄托的,乞丐。隻是這麽一個瞬間,張靜宜絕望的心,就仿佛被萬丈光芒照亮了。


    她的眼裏,更是現出了無比驚詫之色,她的大腦,都好像短路了,一時間根本反應不過來。


    在張靜宜的意識裏,乞丐和蕭霖是有大仇的,而這個地方,明明是蕭霖所處的勢力範圍,那麽,與蕭霖水火不容的乞丐,怎麽會出現在這兒?


    更主要的是,乞丐已經沒有半點乞丐的樣兒了,他的衣服不再破爛髒汙,反而身穿一襲紫色風衣,讓他看起來特別的神采奕奕。


    乞丐的這種現狀,是張靜宜萬萬沒有想到的。


    有那麽一段時間,張靜宜的腦海裏還經常出現乞丐的身影,畢竟,他曾給過張靜宜熟悉的感覺。


    也給過張靜宜依靠的感覺,更給了張靜宜震撼之感,雖然最後確定他並不是吳韜,但說起來,他也算是自己在省城唯一相識的人。


    張靜宜甚至還擔心過乞丐,他得罪了蕭霖這樣的惡少,會不會遭到報複。


    然而,事實卻演變成,乞丐沒有遭到報複,自己倒是被蕭霖逼入了絕境,更讓張靜宜沒有想到的是,在這最絕望的時刻,乞丐,竟會乍然出現。


    這一刻,張靜宜的心裏真是無比複雜,更多的是混亂,她現在還有點搞不清狀況。


    不光是張靜宜,連張靜宜身後追拿她的那些蕭霖的狗爪,在見到瘋子的刹那,也都不禁愣住了,他們此瞬的心情可是翻江倒海。


    因為,他們曾經跟隨蕭霖去醫院找過瘋子的麻煩,當時瘋子坐在輪椅上,而推輪椅的女人,正是張靜宜。


    或許別人不知道,但他們對瘋子和張靜宜的關係,可是一清二楚,他們更知道,瘋子發起狂來有多恐怖.


    那次在醫院,就是因為他們的少爺要帶走張靜宜,這個瘋子才突然從輪椅上站起來,把他們都給收拾了一頓。


    上次的慘痛教訓,到現在,他們都記憶深刻。所以,現在,突然看到瘋子現身,他們都不敢再去抓張靜宜了,腳步不由自主的頓在了原地。


    麵對眾人的驚詫,瘋子的臉,一如既往的冷冰冰,他站立在張靜宜跟前不遠處。一動不動,仿似,眼前的一幕,就跟他並沒有太大的關聯一樣,至少,他的麵上是沒有表現出來的。


    就這樣,偌大的現場,仿佛被定格了一樣。


    張靜宜癱趴在地上,她的前麵立著瘋子,後麵站著蕭霖的狗爪,雙方對立,瘋子麵無表情,而蕭霖的狗爪,屏氣凝神,一臉糾結。氣氛,一時間變得極其的詭異。


    這一幕,持續了數秒的時間,瘋子在這數秒內冷漠著,張靜宜在這數秒內發呆著,唯有蕭霖的狗爪,在這數秒內煎熬著,對他們來說,這簡直就是一種折磨.


    他們當然清楚,眼下瘋子是堂主身邊的大紅人,瘋子的凶名,更讓他們感到忌憚,隻是,他們雖然怕瘋子,卻也不能放過張靜宜,要是讓張靜宜逃了.


    他們可就犯了天大的罪,蕭霖一定會因此大發雷霆,到那時,他們沒人能承受得住蕭霖的怒火。


    左右衡量,狗爪們終於還是下定了決心,無論如何,他們都不能得罪少爺,那麽,就唯有跟眼前的瘋子試著溝通兩下了。


    他們幾人相互對視了一眼,隨即,一個雞公頭的狗爪往前走了一步,繼而吞了吞口水,對著瘋子道:“喂,瘋子,這是我們少爺的女人,你可不要多管閑事啊!”


    雞公頭的話雖然很強硬,但語氣明顯弱,一副畏畏縮縮的樣子,連聲音都有些控製不住的顫抖。


    而,對於他的話,瘋子並沒有什麽回應,他隻是在那站著,甚至連眼皮都沒有眨一下。


    瘋子的沉默,讓這幾個狗爪都有點抑鬱難耐了,如果此刻跟大山一樣擋在他們麵前的是其他人,他們倒是一點不怕。


    畢竟,在這飛虎堂的總部,幾乎沒多少人敢忤逆飛虎堂的大少蕭霖的意思。


    可讓他們無可奈何的,就是瘋子,這個人完全就是個機器,到底他杵在這是個什麽意思,一點也不表露出來。


    這一刻,瘋子那張醜陋而又冷漠的臉,讓狗爪們何其的憤怒。但,他們也隻能忍耐。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見瘋子一直沒有回應,也沒有什麽動作。


    那個雞公頭終於扛不住這詭異的氣氛了,他不禁再次出聲道:“瘋子,你雖然加入了我們飛虎堂,也擁有了很高的地位。但,你和我們少爺終究還是無法抗衡的,這一次。我勸你還是不要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這樣,對你我都好。”


    雞公頭的這話,依然引不起瘋子的半點反應,但,卻把呆愣中的張靜宜嚇了一大跳,本來,瘋子出現在蕭霖的地盤,就已經讓張靜宜驚詫無比了。


    現在,聽到他竟然加入了什麽飛虎堂,張靜宜更是驚的不能再驚了,她混亂的頭腦,變得越發混亂,不由自主的。


    她的雙眼就再次盯向了乞丐,乞丐的麵容依舊醜陋,也依然冷漠,張靜宜從他那裏感受不到任何人情味,更不知道他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而雞公頭,看瘋子依舊跟個大木頭一樣,他再也沒耐心了,立即用眼神對著自己的同伴示意了下。


    頓時間,雞公頭和其他的狗爪便一同向前走去,準備捉拿張靜宜。


    眼看這些狗爪就要拿住張靜宜了,一直不動聲色的瘋子,才終於開口了,他很冷漠的對著狗爪們說了一句:“這個女人,你們不能動!”


    僅僅就是這麽一句話,就讓雞公頭他們不約而同的停止了手上的動作,甚至,他們都感覺到了一股森寒之意。仿似,瘋子的話就是聖旨,具有無上的威嚴,他們不得不遵從一樣。


    但,他們同時也明白,他們更不能違抗的人,是他們的少爺,蕭霖。即便眼前的瘋子再恐怖,他們也必須硬著頭皮對抗了。


    於是,那個雞公頭,又一次出聲道:“這是我們少爺的女人。我們是一定要帶走的。”


    說完,雞公頭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伸手就去拿張靜宜,但,就在雞公頭的手快要觸到張靜宜胳膊的那瞬,他的手,忽然間動彈不得了。


    因為,有一隻手正緊緊地抓在了他的手腕之上,讓他沒法動作。這隻手並不寬大,甚至有些瘦削。但是它就如同鐵鉗一樣,不僅讓雞公頭難動分毫,還感覺無比的疼痛。


    這隻手的主人,正是瘋子,在關鍵時刻,他神情冷漠的探出了這麽一隻手,而,比他神情更加冷漠的,就是他的這隻手,在雞公頭還來不及反應之時,瘋子就突然一用力,哢擦一聲,雞公頭的手腕竟然硬生生的被瘋子給折斷了。


    劇烈的疼痛,由手腕傳播到雞公頭的神經,頓時,這雞公頭疼的連叫都叫不出聲來,整個人跌坐在了地上,一臉的痛苦。


    其他幾個狗爪,看到這一情形,嚇的背後不禁一涼,但,現在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立刻,狗爪中,又有一人大喝了一聲:“我們一起上!”


    話音一落,他們幾個人便一同向著瘋子衝擊而去。


    麵對撲麵而來的狗爪們,瘋子不僅沒有退縮,反而緩步向前跨了一步,一步之後,狗爪中帶頭的一人已經衝擊而至。瘋子二話不說,直接一拳朝他打了過去。


    這一拳,正中對方的胸膛,發出了砰的一聲響,那名狗爪的身形,頓時被打的接連後退了幾步,最後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他的嘴裏有血跡滲透而出,就連呼吸,此刻對他來說,似乎都成了一件奢侈的事情。


    瘋子一招打敗一人,接連兩招,連續敗了兩人,而,他的身形沒有停止,就如同機器一般,繼續往前跨步而去,又是一腳踹出,一個狗爪直接被他給踹的倒飛了出去,身形狠狠地跌落到了地上,再也爬不起來。


    如今,經曆過進入飛虎堂時的考驗,以及與兄弟會的一戰,瘋子的實力變得更加的強勁了。眼下這幾個狗爪對於一般人來說,或許算得上是打架的能手,但,在瘋子的跟前,他們就是如此的不堪一擊。


    隻不過,眼看三個狗爪倒下了,剩下的狗爪卻依舊沒有退縮,他們知道,想要在蕭霖手中活命,就必須要對抗這個恐怖的瘋子。


    因此,他們努力拋開了畏懼,拿出了好勇鬥狠的本性。


    其中一個留著一頭長毛的狗爪,逮到一個偷襲的機會,從側身猛地一拳打在了瘋子的胳膊上,這一拳,他用盡了全力,但,結果卻令他無比的驚恐。


    因為,瘋子的身形隻是微微動了下,沒有倒下不說,連疼痛的表情都沒有漏出一絲來,恍惚間,瘋子便轉過了身子,正麵轉向了長毛。


    長毛的瞳孔猛地收縮了下,但,沒待他反應過來,瘋子就伸出了手,一下抓住了他的頭發,繼而,瘋子的拳頭直接轟向了長毛的臉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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