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紅梅的心裏很恨。恨意滔天,恨不得一片一片撕碎了吳韜,正是這種恨意,讓她改變了自己。


    歸根結底,她變成今天這樣,不就是吳韜造成的麽?從前的自己,是那樣的清純,那樣的潔身自好,那樣的幸福美滿,可如今,卻落得這樣的下場。


    若生活能一直幸福安康,章紅梅又怎麽會顛沛流離到省城來,又怎麽會自甘墮落,學會勾引人,用自己的身子,去博取男人的寵愛,她毀了自己,做盡一切,隻為了給吳韜一個報複,讓那個害得自己家破人亡的吳韜,得到應有的下場。


    如若不然,她也不會答應一個比自己年紀大了二十多歲的男人做情婦,更不會答應他去勾引一個性格怪異的醜八怪。


    這麽一想,章紅梅心中對吳韜的恨意更甚了,就連她明媚的雙眼中,都不禁閃過了一絲陰毒之色。


    而今的吳韜,混得很好,聽說他也來省城了,如果有機會,她一定要讓吳韜生不如死。這是章紅梅的決心,也是她如今唯一的目標。


    想到這裏,就連瘋子用“髒”來形容她,她也釋懷了,她不再在意任何。原本,她還有那麽丁點的懷疑,這個瘋子,是否就是吳韜。


    畢竟,他有著和吳韜從前一樣醜陋的麵孔,有著和吳韜一樣的瘋狂。但到這一刻,她確定了,這個人不是吳韜,是個冷漠而又自命清高的瘋子,真正的瘋子。


    怔怔的看了會兒瘋子的背影,章紅梅終究沒有說出什麽,更沒有再去勾引吳韜,她冷哼了一聲,穿好衣服,離開了這個房間。


    走出門,章紅梅並沒有走多遠,就到了趙虎包養她的那棟別墅,實際上,這裏聯排的別墅,都是飛虎堂名下的產業。


    此刻,趙虎正在書房裏,他站立在窗前,望著窗外的浩瀚夜空,同樣,也沒有人知道他的心裏在想什麽。


    隻是,在這一刻,他麵上展現出來的神情,完全不是他平時的那副淡然,而是一副狂傲的霸氣,他那懾人心魂的雙眼,似乎正醞釀著什麽滔天的計劃。


    突然,一陣敲門的聲音響起,章紅梅從外麵走了進來。


    至此,趙虎的神態才恢複了正常,他轉過身子,又用那淡然的語調,對章紅梅問道:“那個瘋子怎麽樣?”


    章紅梅沒有立即回答,她輕跑著腳步,一直跑到趙虎的跟前,直接將她的頭埋到了趙虎的胸膛上,才輕聲道:“虎爺,那瘋子一點也不解風情,不管我怎麽誘惑他,他都不為所動,跟個木頭一樣。你說,他那方麵是不是不行啊?”


    說著,章紅梅猶如一隻慵懶的小貓一樣,昂起了自己的頭顱,一臉“天真”的看著趙虎。當然,在給趙虎敘述的這一時,她可不敢說出,瘋子沒有碰她,是嫌棄她髒。


    聽到章紅梅的話,趙虎不禁愣了一下,對於章紅梅的魅力,他還是很相信的,這個女人不僅樣貌好,身材好,身上還有一種特殊的韻味。


    她長相清純,卻能表現的極致嫵媚,就連把玩過眾多女人的自己,在她麵前,都難以自控,他沒有想到,瘋子在這樣的一個女人跟前,竟然能守得住身體。


    趙虎沒有多說什麽,眉頭輕蹙,他的心思不由的飛揚了起來,從先前招攬瘋子可以看出,瘋子對於金錢和地位,並沒有太大的渴望,眼下連女色這一關都過了,難道他身上就沒有致命的缺點?


    要知道,趙虎收服瘋子,完全是被他非凡的體質以及驚豔的武力給吸引了,但是,趙虎是一個老江湖,即便是威逼利誘瘋子進入飛虎堂,他也想要掌控住瘋子。


    隻是,金錢,地位,美人,對於瘋子來說,都沒有太大的誘惑,這就有點超出趙虎的掌控範圍了,更甚者,連章紅梅都從他身上挖不到什麽信息。


    這樣一來,他的身世由來,就更值得考究了,趙虎做人從來謹慎,現下,遇到瘋子這種有些底細不明的怪人,倒讓趙虎覺得有點不爽了。


    而章紅梅,見到趙虎沒有開口說話,反而皺起了眉頭,不知道在思忖著什麽,這讓章紅梅都不由的升起了一些慌亂之感,還以為是自己的任務失敗了。


    惹得趙虎有些不開心,她定了定心神,隨即嘟著嘴,帶點嬌媚的問道:“虎爺,這個瘋子到底怎麽了,怎麽值得你這麽在意?也許,他真的就是一個瘋子呢!”


    聽到章紅梅的話,趙虎的眉頭才舒展了開來,他忍不住將章紅梅給緊緊一抱,開懷大笑道:“哈哈,我不管他是真瘋還是假瘋,能為我所用就好,也許,正如你所說。是他下麵那玩意不行了呢!”


    說完,他一把將章紅梅橫抱了起來,直接向著書房外麵的臥房走去。


    隻不過,這個瞬間,趙虎的眼角閃逝過一道厲芒,心中湧起了一個冰寒的念頭:瘋子,我不管你是個什麽樣的人,你就等著做我的一把利刃吧!


    趙虎的心裏想法,章紅梅並不能琢磨出來,不過,看到趙虎這副暢懷的模樣,她心裏的大石也算落下了,她自然知道趙虎抱自己回房間是去做什麽的。


    曾經,她是如此的自命清高,如果有這樣年紀的男人對她青睞,她隻會感到惡心,但是現在,她的心裏隻有歡喜。


    飛虎堂是紅幫下的一個堂口,代表的是什麽樣的力量,她早就打聽清楚了,她深知,唯有將趙虎伺候的越舒服,距離她報複吳韜的期限,就越近。


    翌日,當趙虎從這棟包養章紅梅的別墅裏走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他的神情一如往常那般淡然,但隱隱的,卻有些疲憊之色。


    要知道,他與章紅梅,可是一夜貪歡,直到淩晨,他才匆匆睡了一會兒覺。


    不過,這一點疲憊之色,也擋不住他堂主的威嚴,一出了這棟別墅,趙虎就恢複了傲然,他直接找到了他的弟弟蕭森林,開門見山道:“我收到消息,兄弟會今晚會來襲擊我們市區的場子。”


    這話,趙虎說的很輕,就好像別的勢力來攻打他的場子,並不是什麽值得他在意的事一樣。但,蕭森林聞言卻是忍不住的冷哼了一聲,道:“哼,兄弟會真是越來越放肆了,居然敢跟我們紅幫在省城爭地盤,如果不是最近紅幫內有要事,單單我們飛虎堂就能滅了它。”


    聽到蕭森林的話,趙虎隻是淡淡地搖了搖頭,繼而道:“事情沒有那麽簡單,這兄弟會背後應該有其它的影子,這一次。


    你派瘋子過去應對,不要給他過大的助力,黑階的精英就可以。”


    從來,趙虎的語氣即便再淡然,但對於飛虎堂的任何人來說,都有一種無法抗拒的威嚴,此刻,蕭森林自然感受到了他大哥的威嚴,所以,他隻得把心中的不平壓製了下來,不再提兄弟會的事。


    他也了解趙虎,知道他最後一句話的寓意。飛虎堂的成員,一共分為四個等級,最下麵的是一般的打手以及一些護衛。


    而上麵三個等級分為三階,分別是黑階,金階,紫階,這三階的成員分別穿著黑色勁裝,金色勁裝與紫色勁裝。其中最厲害的顯然是紫階。


    眼下,兄弟會來襲,自己這大哥卻隻給瘋子黑階的助力,顯然是對他的一層考驗與磨礪。


    蕭森林領意,也沒有再多說什麽,立即著手去辦此事。


    本來,這種事情是用不著他一個副堂主親自出馬的,但,瘋子這個人物。將來很有可能對飛虎堂有巨大的作用,所以,他也不得不跟他大哥趙虎一樣重視。


    傍晚時分,省城市區的黃金酒吧門前,一輛從飛虎堂總部開來的金杯麵包車停了下來,車子一落定,裏麵便走下了數個身穿製服的保安,這一行保安的人數有十來個,其中一個保安,麵容醜陋,神態冷漠,看起來異常的紮眼。


    省城不比其他地方,治安管理非常的嚴厲,縱然這裏有紛雜的勢力。這些勢力相互之間也各有爭鬥。


    但,不到逼不得已,很少有人願意鬧出很大的動靜,而此次,飛虎堂派人過來協助自家的場子,派過來的人卻還穿著保安製服,這就是一種掩飾。


    不過,僅憑這十來個製服保安,就算是加上黃金酒吧內部看場子的打手,他們的總人數,較之欲要襲來的兄弟會,也實在是少的可憐。


    而,黃金酒吧的管事人,似乎並不知道兄弟會即將殺來的消息,隻當是總部給自己這一邊加派了人手。


    於是,他的態度不冷不淡,直接帶領這些製服保安進入了酒吧裏麵,這個時候,酒吧還沒有營業,管事人就在大廳裏對這些保安簡單的交代了幾句,接著便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管事人一走,酒吧那些看場子的打手立刻鬆懈了下來,其中,有不少人的目光,就盯在了那個從總部調來的醜陋保安身上。


    有的人甚至忍不住開口道:“我說哥兒們,你這臉是不是毀容了,也太磕磣了吧,我們的客人要是看到你,那還不得被嚇走啊!”


    要知道,逛夜店的可多是俊男美女,夜場對於保安的長相雖然沒有什麽特別的要求,但是,沒有誰樂意選擇一個奇醜無比的癩蛤蟆來這裏礙眼。


    所以,這位打手的一句調侃,頓時間便引得了周圍一些人哄鬧的笑聲,隻有與那醜陋保安一同送來的製服保安,沒有發笑,反而露出一種不屑的麵孔。


    畢竟,他們可是知道這個醜陋的同伴是什麽身份。他們更清楚,此人的實力,與他們之間有著天大的差距。


    這個醜陋保安,正是在飛虎堂內部精英中聲名鵲起的,瘋子!


    瘋子本人並不知道飛虎堂將他送到這裏的目的,對於飛虎堂的安排,他沒有多言,隻是單純的服從。


    而此刻,聽著周圍人對自己的嘲笑聲,以及窸窸窣窣的議論聲,他一點反應也沒有,仿佛大家說的不是自己一樣。


    瘋子的沉默,並沒有給這些看場子的打手們帶來震撼。大夥兒隻覺得他性情冷漠,是自卑所致,認為他好欺負,又滔滔不絕的調侃了起來,直到酒吧裏開始有客人來消費了,這些打手才散了開來,忙於各自的工作。


    漸漸地,黃金酒吧開始熱鬧了起來,絢麗的燈光,放縱的人群,震撼的音樂,所有人都沉浸在喧囂裏,誰也沒有留意到角落裏的瘋子,他就像是卑微的一角。絲毫引不起人的矚目。


    時間過了十點,酒吧的氣氛達到了最高峰時分,魚龍混雜的人群在大廳中縱聲犬馬,也就在這個時候,砰的一聲響,居然是酒吧的大門被撞破,一輛車直直的將車頭給開了進來。


    這一幕,頓時驚得大廳的人從他們的嗨中清醒了過來,場中的音樂停止了,舞動的人群也停止了動作,連說話的聲音都沒了。


    而,酒吧看場子的其中一個打手,立馬上前,大聲喝問道:“哪來的王八崽子,怎麽開車的,是不是不想活了?”


    此人的話音剛落,就有一把刀轟然砍在了他的肩膀上,直接就把他給砍倒在了地,鮮血淋淋,就連砍刀,還定在他的肩膀上,這名打手,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叫聲。


    一麵天堂,一麵地獄,如此血腥的場麵,瞬間引得大廳內的人群哄鬧了起來,所幸這裏有後門。慌張的人群,一下就朝後門湧了去,此刻的他們,隻想要快點逃離開這個血腥的場地。


    這時,酒吧的那些打手,也都清醒了過來,才知道,那輛車開進來,並非是什麽意外,而是有人故意為之,故意來鬧事的,清楚了危機,打手們二話不說,立刻向著敵人蜂擁而去。


    但。這黃金酒吧是飛虎堂的場子,敵人敢來襲擊,自然就是有備而來,這些突然襲來的敵人,正是兄弟會的人,那輛開進酒吧內的車上,忽然間便湧下了不少的彪悍人物,而門外,也有數不清的身影朝裏麵轟來,他們每個人的手上都拿著武器,見到裏麵看場子的打手就砍殺。


    場麵,變得更加的混亂了,有幾個跑路慢的客人,看到這一幕。嚇得連腿都軟了。


    這一場廝殺來的太突然太猛烈,完全超出了人們的想象,誰都知道,紅幫在省城的勢力很強勁,就連它下麵的一個堂口,都是躲一跺腳,整個城市都要為之顫栗的實力,但這一次,飛虎堂卻吃癟了,因為,兄弟會的人比他們多的太多了。


    尤其是,這些凶猛的敵人,連招呼都不打一聲,上來就衝殺,令的酒吧內看場子的打手都倉促的很。


    戰鬥,並沒有持續多久的時間,勝利的天平,就往著兄弟會那一邊傾斜了,一個接著一個酒吧打手倒下了,而兄弟會,卻有越來越多的人湧了進來,氣勢越來越盛。


    眼看兄弟會就要一舉拿下這個場子,突然,一名相貌極其醜陋的製服保安,從角落裏走了出來,他表情冷漠,步履緩慢,看起來就是一個很普通的小保安。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其貌不揚的小保安,以他單薄的身軀,擋在了來勢凶猛的敵人之前,巋然不動.。


    此時此刻,大廳內不再喧囂,一場突兀的戰鬥,到這時似乎大局已定,兄弟會的人殺氣騰騰,氣焰囂張。


    而黃金酒吧內看場子的打手,已然沒有了抵抗的能力,僅剩的一些沒被打趴下的,也正哆哆嗦嗦的後退著。


    看著自己這一邊同伴的淒慘下場,他們恨不得多生兩條腿跑路。


    但,他們誰都沒有想到,在這種時候,竟然會有一名小保安走上前,攔住了兄弟會的虎狼之師,這一幕,簡直讓全場傻了眼。


    尤其是,這小保安,麵對如此凶猛的敵人,竟沒有一絲驚慌之色,他的表情極盡淡然,眼神十分冷漠,好似他麵前的那一夥敵人就跟不存在似的。


    這下,酒吧的那些打手,心裏都忍不住嘀咕了起來,這個保安,長得醜也就罷了,腦子居然也有問題,他站在那,不是找死是什麽。


    而,兄弟會的人,見到前麵站了一個醜陋的傻逼。他們的眼裏都不由的閃過一絲輕蔑之意,心中更是覺得這個醜八怪太搞笑,他一個人站在這,完全就是螳臂當車,自不量力。


    不過,瘋子沒有理會任何人的反應,他隻是淡然的盯著麵前的敵人,冷漠的道了句:“你們,不該來這裏搗亂,現在,滾!”


    瘋子的身形並不高大威猛。但,他的冷漠,卻展現出了一股強大的氣場,好像他一個人站在那裏,就是一座不可逾越的鴻溝一樣。


    不過,在正常人的眼裏,他還隻是一個笑話,特別是他說出的這句話,讓酒吧的那些打手都不由的覺得,這醜陋保安是徹底的瘋了。


    而兄弟會的人,顯然已經沒有耐心了,其中一個打頭的人物,忍不住就揚起手中的砍刀,直接對瘋子砍殺而去,邊猖狂道:“裝尼瑪什麽逼,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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