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忍不住親自動手,是因為他內心對這瘋子太過怨恨。而同時,對他的霸道,又有那麽一絲的嫉妒。


    實際上,他的這一絲忌憚是多餘的,因為此時的乞丐,真的已經殫精竭慮,已經沒有了再戰的能力,沒待蕭霖靠近他,他的身形就自己癱蹲了下來。


    看到這一狀況,蕭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促狹,顯得無比竊喜,他的腳步立馬加快,衝刺了起來。


    眼看著蕭霖的片刀就要襲到乞丐,突然,一直未動甚至話都沒有多說一句的蕭森林,身形一個晃動,便擋在了蕭霖的麵前,沉聲道:“小政,別亂來!”


    這句話一說完,蕭森林的一隻鷹爪倏然探出,一舉擊中在了乞丐的太陽穴上,瞬間,軟弱無力的乞丐便暈倒在了地上。


    捏著刀的蕭霖露出了滿眼的疑惑,他盯著他的叔叔,正要發問,但蕭森林已然轉過身,向著汽車走去,同時,他撂下了無比森嚴的兩個字:“帶走!”


    乞丐醒過來的瞬間,他的眼前似乎還是一片黑暗,他睜開了眼,卻看不到任何東西,短時間的緩和之後,他的視線之內才漸漸出現了影像。


    他才發現,自己正身處在一個房間之內。這個房間,裏麵隻有一張床,沒有其它一件多餘的東西,連窗戶都沒有,就好像是一座囚牢一樣。


    唯一微弱的光,也是門裏的縫隙透進來的,通過這微弱的光亮,乞丐看到了,自己原本破破爛爛的病服,被人更換成了黑色的勁裝。


    他冷漠的神情之中,終於露出了一絲疑惑的意味。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這是開門的聲音,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朝著門邊看了去。


    隻見,有四個人走進了這座“囚牢”,其中一人,正是飛虎堂的副堂主蕭森林,他的身後跟著兩個神情精悍的手下,而他的身前,還有一個人。


    這個人,年紀比蕭森林稍長,五官與蕭森林十分的相似,赫然就是飛虎堂的堂主,也就是蕭霖的父親,趙虎。


    從表麵上看,若說蕭森林的神色給人的感覺是極具侵略性的話,那麽趙虎,給人的感覺就是無比的淡然,他的性格,並非像他的名字一般霸氣。


    仿似沒有什麽事是值得他在意,他就是這天,天道自然,但,就是這麽一個淡然的人,身上隱隱透露出來的氣勢,卻穩蓋過了蕭森林。


    看到這些人,乞丐眼中的疑惑之意立即消散,再次恢複了那副冷漠的姿態。


    而趙虎和蕭森林,以及他們身後的兩個手下,已然走進了房間,他們立在乞丐的身前,目光灼灼的盯著床上的乞丐。


    尤其是趙虎。他淡然的眼裏,這一會兒也仿佛射出了光,他用這發光的眼,打量了乞丐一會兒,才緩緩開口道:“聽說,你很能打?”


    趙虎問這話的語氣,如他的神態一般淡然,就好像,他在隨口說一句話一樣。而,比他更淡然的,是乞丐的冷漠,麵對飛虎堂堂主的問話,乞丐就跟完全沒聽到一樣,神色不改。


    他這樣的姿態,讓蕭森林後麵帶著的兩個隨從,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就要出聲訓斥。


    不過,趙虎卻沒有什麽反應,甚至,他的麵上還露出了一絲淡然的笑容,就好像是發現了什麽有趣的事情一般,沒待那兩個隨從開口。


    趙虎突然又開聲,平靜道:“看來你是真瘋,從今天起,你的名字就叫做,瘋子,能不能瘋起來,就看你的表現了。”


    趙虎的語氣不變,但話語中,卻給人一種無以抗拒的威嚴,他說的很有韻味,令人有些捉摸不透,但,他並沒有解釋什麽,說完這句話之後,他便折身向著房間的外麵走去。


    而蕭森林,卻對著兩個手下吩咐了一句:“帶瘋子去戰台!”


    說完,蕭森林也向著外麵走去,而他帶來的兩個手下,則直接將瘋子撩起,朝外麵緊隨而去。


    不一會兒,瘋子便被這兩名隨從帶到了一個大廳之中。這大廳,極其的寬廣,至少能有一個籃球場那麽大,大廳裏麵沒有燈光,但卻有數個焰台。


    每個焰台裏都燃燒著熊熊的烈火,將這個大廳給照耀的通亮,同時,又增添了一股森嚴的氣息。


    在兩名隨從的帶領下,瘋子邁上了大廳裏的台階,直直走到了中央,而,這大廳的中央,赫然是一個戰台!


    隨即,兩名隨從退下了,任憑瘋子一人站在這空曠的大廳之中,但,這兩人剛退下,就又有四個人走上前來。


    這四個人,身穿跟瘋子一樣的黑色勁服,不同的是,他們每個人的手中都拿著一把刀,明晃晃的大刀,刀麵在周圍火光的映射之下,顯得非常的耀眼,冷厲。


    四名刀手,走上戰台之後,二話不說,直接就對瘋子攻擊了起來。


    瘋子乍然間被帶到這戰台,有點不明所以,但,麵對危險,他自然而然的應對了起來。這四名刀手,單獨來說,隻能算是一般的高手,但,他們手中都拿著刀,而且,相互之間配合默契,完全就是四人一體的,所以,表現出來的戰力,非常的駭人。


    瘋子猝然應對,表現的有些狼狽,不消片刻,他身上就中了幾處刀傷,其中有一處在後背,刀傷深可見骨,血滴淋淋,可都這樣了,他卻連悶哼一聲都沒有。


    又過了一會兒,瘋子似乎領略到了這四名刀手合擊的要領,他沒有再受傷,從容應對了起來,同時,一股森然的殺氣,從他的身體上散發開來,瘋子的意識清醒,他知道,這四人完全是想要他的命。他想要保住自己的命,唯有殺了他們。


    帶著這股殺意,瘋子突然一個閃身,避開了後方的一把刀,沒待前方的刀手砍殺而來,他移身到了一名刀手的邊上,一把遏製住了這名刀手的手腕,舉起這刀手手中的刀,為自己格擋了下。


    “當啷”一聲清脆的鐵器交接之聲,伴隨著一陣摩擦的火花迸發出來,也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


    瘋子徹底奪過了這把刀,一下給身前之人來了個穿心透。繼而,他一個回身,又殺了被他奪刀的那名刀手。、


    從一開始的匆忙應對,狼狽不堪,到奪刀殺人,瘋子並沒有用多久的時間。


    四名刀手,他尚且能安穩應對,現在隻剩下兩名刀手,他更加的遊刃有餘,不一會兒,四名淩厲的刀手,全部斃命!


    站台之上,隻剩下瘋子一人,他扔下了手中的刀,血染全身,卻傲立當場。


    隻是,這四名刀手剛一死,大廳的大門內又走進了兩人。


    這兩人,都穿著金色的勁裝,他們體型非常高大,身形極其魁梧強壯,就跟灰熊一樣。


    但他們的步伐,卻不笨重,反而淩厲而迅猛,直衝戰台上的瘋子跑來,帶著一種摧枯拉朽的氣勢,就連大廳的台階,都為之震動了起來。


    一個眨眼之間,兩隻灰熊便衝上了戰台,與瘋子戰鬥在了一起。


    如果說,剛才四名刀手利用的是武器的鋒利。那麽,這兩隻灰熊,利用的就是身體的蠻橫。瘋子的力道很大,但,兩隻灰熊一點也不比他遜色,兩人配合相得益彰,反而遠勝瘋子許多。或重拳,或重腿,或衝撞,或力壓,或摔跤,與四名刀手的鋒刃不同,兩隻灰熊所使出的就是蠻纏的打法。


    可這種打法無疑是很致命的,因為他們的力道,太過強硬,一般人被擊到,絕無再戰的可能,就算是瘋子,在他們的手下,也吃了不少癟。


    他的嘴角,有血跡滲出,顯然,他被震出了內傷。


    不過,瘋子沒有倒下,戰鬥仍在繼續,兩方人都是以力量見長,瘋子的皮肉,骨頭,內髒,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內傷,但,他的氣勢,卻越來越強勁,身體的暴戾化為殺氣,簡直駭人。


    大約過了五分鍾,瘋子的喘息變得粗重了起來,他嘴是張開著的,鮮血染紅了他潔白的牙齒,而,他的雙眼中,布滿了紅血絲,仿似他真的要瘋了一樣!


    突然,咚的一聲,瘋子的身體被一隻灰熊給撞倒,另一隻灰熊趁機一個虎撲,就要壓上他的身體,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瘋子一個側翻身翻滾了過去,繼而,他立馬一個翻身,躍上了這名灰熊的身體上。


    頓時間,瘋子的拳頭,就如同不要錢的雨滴一樣,無情的落下,一下接一下,快速無比。


    頃刻之間,瘋子的拳頭便滿是鮮血。甚至,他的手骨都有些碎裂,他,終於解決了一隻灰熊。


    然而,這樣的結果,就是惹得另一隻灰熊發飆了起來,他一個撞擊,再次將瘋子給撞離開去,差點滾落戰台。


    瘋子躺在了地上,這一回,他沒有立即爬起來,他不停的喘著粗氣,汗水從他身體的各個毛孔脫落出來,浸到了染血的衣服,瞬間,他躺著的地方便成了殷紅的一片。


    隻是,站著的這隻灰熊,並沒有給瘋子過多喘息的機會,他突然舒展開自己的一雙鐵臂,向著瘋子撲擊而來。


    眼看大熊壓境,瘋子的身形猛的活躍一動,居然率先攀爬到了灰熊的後背之上,沒有半點的猶豫,他張開了自己的嘴,瞬間咬在了灰熊的耳朵上。


    灰熊劇烈的掙紮著,用手拍打瘋子,但,他扛不住劇烈的疼痛,發出了一聲撕裂的呐喊,原來,他的這隻耳朵,居然被瘋子給撕咬了下來,無比驚悚。


    在灰熊疼痛之際,瘋子蓄勢舉起了自己的一雙鐵拳,身形跳躍起來,拳頭擊打出去,砰的一聲悶響,他的兩隻拳頭,同時落在了灰熊的兩邊太陽穴。灰熊的身形一滯,轟然倒下。


    瘋子又勝了,他用他的瘋,換來了他的勝利,雖然很累,雖然很痛,但他,依然傲立當場。


    所謂戰台,就是戰鬥的地方,瘋子從被帶出黑屋到進入戰台,氣都沒有喘順,就連續經曆了兩場戰鬥。


    但,飛虎堂給他安排的戰鬥,卻沒有到此結束。沒過片刻,又有人從大廳的門口走了進來。這次進來的,隻有一人,一名中年男子,他身穿一身紫色的勁裝,與四名刀手和兩隻灰熊的殺氣騰騰不同,他表現的很飄逸,整個人雲淡風輕的走上了擂台。


    他站上擂台之後,直接淡漠的看向了傷痕累累喘氣如牛的瘋子,冷聲道了句:“打敗我,你才能活著,否則,死!”


    話音一落,這人便向著瘋子襲擊而來,他沒有使用武器,沒有龐大的身軀和過人的力量,但是,他的步伐,他的出擊,卻非常的有講究。


    一眼就可以看出,他是個會功夫的人,是個拳師,而且不弱,到達了一定的境界。


    從他的出場順序和服飾,也可以看出,他比剛才的刀手和灰熊,更厲害一個層次。


    瘋子連戰兩場,連戰六人,用筋疲力盡來形容他的狀況也不為過,此刻的他,根本無法再與眼前這個拳師相抗衡。


    但,瘋子很瘋,在生與死的考驗跟前,他用自己的瘋,激發了自己更多的潛能,遊弋著自己的身形,與這名拳師竭力對抗著。


    然而,這名拳師的強大,又哪裏是半殘的瘋子所能夠抗衡的,不消片刻,瘋子的身上,便有好幾處受到了拳師的攻擊。


    不過,瘋子依舊沒有倒下,他的瘋支撐著他,甚至,他好像從這拳師的拳腳中看出了一些門道,拳師無花俏的招法,隻有直行直進,走亦打,打亦走,如黃河之決堤。


    不知不覺,時間已然過了十多分鍾,如果有人看到瘋子這個狀態還站著,一定會驚詫無比,而,如若看到他現在所使用的招式,居然跟與他對打的拳師神似貌合,那一定會驚為天人!


    沒錯,瘋子在模仿這拳師,或許,在這短短的十多分鍾內。他並沒有領悟拳師那形意拳的精髓。


    但,他已然快速吸取了要領,漸漸地,他和拳師對仗的,用的就是拳師那形意拳的攻擊手段,就連精氣神,都與對方如出一轍。


    見到瘋子如此,拳師心頭的震撼,簡直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


    本來,他上戰台,是料定了瘋子死亡的,他之所以沒有下殺手。是擔心瘋子回光返照,給予自己傷害。


    但他怎麽都沒有想到,瘋子居然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學習了自己的拳法,而且,學的如此深刻,學以致用,就連自己都不得不小心應對。


    立即,拳師便化攻為守,有點收斂了起來,但,形意拳講究的就是短打直進。步伐無比重要,而此刻,拳師保守著打,心神又亂,反而給瘋子讓了先機。


    也不知是武學帶來的動力,還是真的打上火了,此刻的瘋子,居然忘記了疼痛,忘記了疲憊,也可以說,他是徹徹底底的瘋癲了。


    但,他的步伐很穩。步穩則拳穩,步伐很快,步快則拳快,步伐很合,步合則拳不散。


    轟的一下,瘋子的暴力一擊,終於擊潰了拳師。


    拳師沒有站起來,而瘋子,也徹底的虛脫了。隻是,他依舊是站著,雖然姿態疲軟,但仍然倨傲。


    同一時間,一棟別墅裏的豪華客廳內,飛虎堂堂主趙虎,正坐在一張奢華的沙發上,他的一隻手上端著盛紅酒的高腳杯,一隻手攬著一個看起來比他小了起碼二十歲的年輕女子。


    而,他的目光,卻是緊緊地盯著沙發前的一個攝像屏幕上。


    剛才,瘋子在戰台上的三場決鬥,趙虎都看的一清二楚,也正是因為看到了這個過程,能夠麵對任何事都處之淡然的趙虎,才不由的愣神了。就連他放在身邊女人領口裏的手,也不自覺的停止了動作。


    半晌,趙虎麵上的神色才有了一絲變化,他諱莫如深的道了句:“這人,既是瘋子,又是天才,卻將是我最有利的工具!”


    這話,像是趙虎在自言自語,但,從他的話語中,不難聽出,他的心情有些愉悅,就像是挖到寶一樣!而,他沒有留意到,靜躺在他懷裏的明媚女人,目光一樣盯著屏幕,但她的眉宇間,卻浮現出一絲疑惑之色。


    這個長相清純,卻充滿魅惑之態的女人,赫然就是心中充滿無限仇恨的,章紅梅。


    短暫的寂靜過後,趙虎的手臂放開了章紅梅,整個人豁然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而他的雙眼,依舊是盯著屏幕上的瘋子,眼神中短暫的閃過一絲鋒芒。


    他拿出了手機,撥了一通電話出去,不知道他這通電話是打給誰人的,他隻言簡意賅的說了兩個字:“集合!”


    說完,趙虎便掛掉了電話,隨即,他的目光又轉向了沙發上這個剛被自己包養了不久的情人章紅梅,淡然道:“今天晚上,我需要你的犧牲,幫我試探一下這個瘋子。”


    在趙虎的目光看過來的時候,章紅梅的神情就恢複了正常,明媚中帶著純情,奢華中帶著安逸,就像是一隻不問世事的金絲雀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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