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時感覺像是把自己的心給摔了進去,好疼好疼。


    這時,惡魔般的六爺,繼續淡然的道了句:“最後說一次,放人!”


    他的聲音,帶著一股攝人心魂的魔力,聽起來淡然,卻藏著深深的威脅之意,似乎,我再不放趙蝦偉,他就真的要動手活埋了陳麗莎。


    真的,六爺做事太果斷了,他的手段也太殘忍了!對待一個女人,都可以如此粗魯。


    他這種人,怎麽能當上地下皇帝?


    看來,想要在黑道中立足,真的要學會心狠手辣才行啊。


    這個陰毒很辣的六爺,肯定事先已經完全的了解了我和陳麗莎的事。而此刻,看我為陳麗莎孤身入險境,更能斷定我對陳麗莎的至死不渝。


    那麽,他就更加堅定,我會為了陳麗莎妥協,所以,他才敢這麽的肆無忌憚。


    可我也知道,要是我妥協了,放了趙蝦偉這個唯一的籌碼,那我和陳麗莎就可能真的命喪於此,成為一對亡命鴛鴦了。


    我爸以前就屢次教導過我,敵人狠,你就要比他更狠,否則,最終輸的人就是你,你將永遠被人牽製。


    所以,就算我再擔心陳麗莎的安危,我也不能讓六爺得逞。畢竟,在我刀下的人,不是別人,是他的親生兒子。


    我不相信他敢拿兒子的命和我賭。


    頓了頓,我再次捏緊匕首,重重的朝著趙蝦偉的肩膀上插了進去,趙蝦偉吃痛,哀嚎聲立即徹響在這片亂葬崗之上。


    而我的眼睛也紅了,化身成為了魔鬼,整個人散發出了無盡的殺氣。


    我對著六爺,嘶聲大吼道:“趙霸天,我要你先放掉陳麗莎,隻要她平安,我任憑你處置。否則,我會讓你兒子為我們陪葬!”


    我的語氣,十分犀利,不容置疑,這是我最後的機會。我幾乎是發狂了,我就想用我的狠勁,讓六爺折服。


    但,我終歸還是小瞧了六爺的能耐與氣魄,更是小看了他的狠心。他果然是一個不能被威脅的狠角,。


    聽到我這一番話,他不僅沒有被嚇唬住,反而徹底的被我激發了怒火。


    突然間,他眼中的寒光變得更盛,他直接丟掉了手中的雪茄,冷聲喝道:“埋了!”


    兩個字,徹響在亂葬崗的上空,更是直插入了我的心裏,我整個人都被震懵了。


    就這麽眼睜睜看著,土坑旁邊幾個拿著鐵鍬的人,不停鏟著泥土往坑裏丟,泥土覆蓋在裏麵的麻袋之上,卻像是堵在了我的心裏,讓我痛的都快昏厥了。


    麻袋裏的陳麗莎好像被堵住了嘴,壓根叫不出聲音來,隻能發出那種痛苦的哼哼聲。但,我卻似乎聽到了,陳麗莎是在向我求救,她那痛苦的呻吟聲,每一聲都是那麽的無助,悲慘。她的心裏一定很恐懼,很害怕。孤單的她,不想就這樣被活埋,不想就這樣活活的被折磨死。


    而這時,痛苦的趙蝦偉,也停止了哀嚎。


    或許他也被六爺的舉動給嚇到了,他的冷汗都出來了,連忙對我驚慌地叫道:“吳韜,你趕緊把我放了,不然陳麗莎真的會沒命的!”


    趙蝦偉的語氣也滿是痛苦與焦急,這是他難得表現出來的真感情。我看的出來,他對陳麗莎是真有些在乎。


    而此刻,也確實隻有放了他,才有可能阻止六爺的禽獸行為。


    可以前我也見識過,趙蝦偉在六爺麵前沒有一點話語權,他如果活下來了,他也可能勸不住六爺。


    那麽,我和陳麗莎的結果,最終都還可能是死在殘忍的六爺手中。這個喪心病狂的趙霸天,真的什麽事都做的出來。


    眼下,唯一的一絲機會,還是用趙蝦偉的命做要挾,虎毒不食子,六爺再狠,也應該會在意他兒子的命。


    於是,我再次狠了狠心,繼續用力的把匕首插進趙蝦偉的肉裏,讓趙蝦偉痛苦的哀嚎聲更加淒慘而響亮,伴著這無限淒涼的哀嚎聲。


    我紅著眼,衝著六爺歇斯底裏大喊道:“我隻要陳麗莎平安,你快叫他們住手,隻要陳麗莎活著,我保證不會殺你兒子。不然,我一定讓他償命,一定!”


    我的聲音,難免慌張,我的情緒,都快失控了,我的刀子也不長眼,隨時有可能刺死趙蝦偉。但是,六爺卻絲毫沒有動容,他殘忍到連他兒子都不在意了,我這樣的蹂躪趙蝦偉,他卻視若無睹。


    他還是人嗎?


    這個時候,我都有些無力了,感覺我跟六爺比起來,真的還是太嫩了,眼看著泥土一寸一寸的把麻袋覆蓋,我的心,就真的是一片又一片的被割碎了。


    比狠,我真的比不過六爺。


    他可以對他兒子的命不在意,但我卻無法眼睜睜看著陳麗莎被活埋啊!


    當泥土都快把土坑填滿,整個麻袋幾乎都要被覆蓋之時,我的心,已經爆裂了開來,我再也無法假裝堅強了,我扛不住了,靈魂都崩潰了,我受不了,實在受不了,我妥協了。


    我帶著無盡的痛苦,對著六爺,嘶聲祈求道:“好了,別埋了。我放,我放人!”


    我孤身攜帶趙蝦偉來這,就為尋得一絲陳麗莎生還的機會,即便最後陳麗莎逃不了一死,我也不想她死的太絕望,我希望她能知道,我沒有放棄她。我寧願自己死,也為她而來了。


    而此刻,要我看到陳麗莎生生的被活埋,要我眼見她絕望的死去,我做不到。雖然我心裏清楚,放了趙蝦偉這張王牌,我必死無疑了,陳麗莎生還的機會也不大。


    但我還是要為這一絲機會爭取,我就算豁出去一切,也希望陳麗莎能活下來,我實在忍受不了內心的痛苦與煎熬。


    所以,我妥協了,喊完話,我直接把匕首,從趙蝦偉肩上抽了出來,並把他手腳的繩子給割斷了。


    趙蝦偉雖然身受重傷,但到了逃命的這一刻,他馬上就跟注射了興奮劑一般,直接來了精神,我一給他鬆綁,他就活了過來,一瘸一拐的向著他父親那邊走去。


    趙蝦偉剛走幾步路,那邊就來了兩個人,將一瘸一拐的他給扶住了,帶他到了六爺身邊。這個我最大的仇人。


    我做夢都想手刃的仇人,就這麽輕易的被我放了,甚至,放他的時候,我連一個要求都不能提。


    我不甘,真的太不甘,但,我卻無可奈何。


    本來有趙蝦偉在手。麵對氣勢淩人的魔鬼六爺,我就沒多少底氣,現在失去了趙蝦偉,我什麽籌碼都沒了,就這樣成為了一粒微不足道的灰塵。


    但,再渺小,我還是要爭取。


    我深深的盯著六爺,誠心祈求道:“六爺,我已經放了趙蝦偉,你要怎麽對我都行。可陳麗莎是無辜的,求你放了她吧!”


    我現在說話,基本上是低聲下氣了。因為我知道,我已經跟六爺沒了討價還價的餘地,隻能抹去自己所有的尊嚴,祈求他。


    而趙蝦偉,也確實在意陳麗莎。


    他一走到六爺身邊,不顧自己的傷勢,直接就對六爺焦急地說道:“爸,趕緊把麗莎挖出來吧,這事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的!”


    我本來以為,我放了趙蝦偉,再加上趙蝦偉的請求,事情會有些轉機。但,我還是低估了六爺的狠辣,別說他會給我麵子,就連他的兒子,他也一點麵子都沒給。


    他直接偏過頭,對著趙蝦偉怒斥道:“住嘴!”


    兩個字,頓時讓趙蝦偉閉口不言。果然,他在六爺麵前,一點話語權沒有,六爺一發威,趙蝦偉就噤若寒蟬,根本不敢觸犯六爺的威嚴,直接低下了頭,沒再多嘴。


    不過,他的眼神之中,還是充滿了苦澀與無奈,他也是沒有辦法了。


    而六爺,在吼完趙蝦偉以後,立馬對著那些手拿鐵鏟的人喝道:“誰讓你們停下來的!”


    他的聲音,淩厲無比,威嚴,不容置疑。立刻,那幾個大漢便繼續往土坑裏填土,一點沒再遲疑。


    這下,我的心,徹底的絕望了。我雖然早就知道,六爺已經決心要置陳麗莎於死地,他容不下陳麗莎這個敗壞了他趙家名聲的女人。


    雖然我知道救出陳麗莎的機會不大。可,真到了這時候,我絕望的心還是疼的難受,痛的呼吸困難,腦袋裏像有萬蟻在撕扯,太難受,太痛苦。


    本來,我舍生赴死的跑到這來,至少以為能夠見到陳麗莎一麵,哪怕和她說上幾句話,我也算是死的瞑目,也起碼讓陳麗莎知道,我沒扔下她。


    可現在,陳麗莎都沒看到我,她就這樣,毫無預兆的被活埋了,被掩蓋了,我怎麽能受得了。忽然間,我就跟中邪了似的,猛地就發飆了。


    我瘋狂的衝六爺怒吼道:“趙霸天,你太卑鄙了,她可是你兒媳婦啊,你怎麽能做出這樣的禽獸事來?我都已經來送死了,你兒子我也放了,你還想怎樣!”


    對於我的責罵,六爺充耳不聞,現在他的兒子沒事了,他都懶得多看我兩眼,隻是又掏出一根雪茄,叼在嘴裏。


    旁邊的一墨鏡男,立刻自覺的為六爺點著煙。


    六爺深深的吸了一口,再麵無表情的對我說道:“陳麗莎這個女人不守婦道,進了我趙家門,還跟別的男人產生糾葛,違反了我趙家的家規,按照趙家的家法,必須活埋!”


    六爺的話,言簡意賅,像是說給我聽的,又像是說給在場所有人聽的。感覺,在這裏,他就是天,他可以隨意的判定別人的生死,壓根就不懼任何人。


    他的家法,簡直比國法還要嚴厲,這本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就是我當眾親了下陳麗莎而已,即使這傷了趙家的顏麵,但陳麗莎也罪不至死啊。


    可其他人不這樣看,現場的所有人,仿佛都認同六爺,在他們眼裏,六爺說什麽都是對的。所以,等六爺說完,打狗聯盟的那些人,立馬附和著,說陳麗莎該死,就一妖精,蒙蔽了趙少,差點害死趙少。


    在這一刻,好像全世界都恨透了陳麗莎,把陳麗莎說成了最該死的女人。


    作為陳麗莎的老公,趙蝦偉,雖然麵子上過不去,但他也一直隱忍著,沒有出聲。


    就是在這短暫的喧嘩之間,土坑裏的泥土,已然填滿,整個麻袋,也被徹底的覆蓋了,嚴嚴實實的,一點縫隙都沒有。


    這讓我直接抓狂了,我所有的理智,全部喪失,我的眼睛通紅通紅,整個人都跟瘋了似的,瘋狂的大喊了一聲陳麗莎,就往土坑方向衝了過去。


    我的腳步飛快,心卻像栓了鐵塊,太壓抑太沉重,我幾乎是跌跌撞撞的衝到了埋下陳麗莎的土坑邊。


    那幾個圍在土坑旁的大漢,見我衝了過來,立馬上前攔著我。這幾位,不是一般的混子,都是一些練家子,打起架來,非常厲害,我以一己之力,打他們幾個,都比較費力。


    特別是,我現在頭腦完全不清醒,肢體根本不受理性控製,我心焦如焚,一心隻記掛著埋在土裏的陳麗莎。


    這種心態,哪裏能用的上太極,我隻憑我的瘋狂我的蠻力,和他們幾個抗衡。


    我邊打邊吼,拳腳亂劃,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所幸,我身體結實,扛的住擊打,我的蠻力也使出了最大的勁。


    沒多久,我就把這幾位大漢給打倒了。


    可,我好不容易解決了這幾位大漢,那邊幾個拿著鐵鍬埋了陳麗莎的人,又緊跟著向我襲擊了過來,他們直接把鐵鍬作為武器,和我對戰了起來。


    我還處在狂暴的狀態,打架毫無章法,自己又沒武器,與他們對打起來,顯得非常吃力。


    我的身上都被他們的鐵楸拍打了好幾下,骨頭都要碎了。但我還是咬牙堅持著,我像個瘋子一樣,不怕疼不怕累,一直打,一直打。


    或許,上天都感受到了我內心的淒涼,感受到了陳麗莎的悲哀,陰沉的天空,終於飄灑了毛毛細雨,細雨拍打在我在臉上,讓我驚醒,更讓我爆發出了無窮的威力,戰鬥力都翻倍了。


    我的拳頭,成為了我最致命的武器,對於這幾個拿著鐵楸親手活埋了陳麗莎的畜生,我根本是毫不留情,最終,在我堅持不懈的戰鬥下,這些個畜生總算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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