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都不讓我吃飽,剛動筷子,都沒吃幾口,蔣武傑的對講機,就收到了門外安保人員傳來的話:“有情況,來人了!”


    蔣武傑一聽,立刻起身,我也連忙放下碗筷,準備離去。


    可是,美男子卻攔住了我,對我說道:“韜子,對方主要針對的人是你,我覺得你最好還是隱藏起來,這樣安全點!”


    其他兄弟也點頭附和,讚同美男子的話。


    我知道美男子和眾兄弟都是為我著想,但,這事,本來就是我一個人引出來的,現在卻要我躲起來,讓兄弟們替我承擔,我怎麽可能做得到。


    我幾乎是不假思索,直接對著兄弟們嚴肅的說道:“別說了,這事沒的商量,我不可能逃避的。走吧!”


    說罷,我率先走出了包廂,其他兄弟也緊跟著出來了,我們一群人,下了樓,徑直去了一樓的大廳。


    讓我詫異的是,出現在我們酒店外的,不是大部隊,而隻有一人,他,正兩袖清風的立在酒店的玻璃門之外,被我們場外的兄弟給圍了起來。


    這個孤身前來,卻能保持淡定自若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跟我有著奪妻之恨的大情敵,本市的地下頭號太子爺,趙蝦偉。


    見到趙蝦偉的這一瞬,我的眼皮都忍不住猛跳了一下,心更是卷起了一浪波濤洶湧,我怎麽都沒想到,趙蝦偉,竟然會主動找上門來。


    如果他帶大部隊過來,我或許沒這麽驚奇,但此刻,他一個人深入我的虎穴,我就徹底驚了。


    我無暇多想,趕緊叫蔣武傑問下外圍的兄弟。有沒有其他情況,但,得到的答複是,外麵沒有任何的異常,也就是說,趙蝦偉真的是一個人過來的。


    對於這個迎娶了我最愛女人的太子爺,我是一點不了解,他今天獨闖龍潭,是為了什麽?別說我和他是情敵關係。


    就算不論這個,我與他的父親,也是敵對狀態,他竟然敢單獨找我,果然是藝高人膽大。


    在我思量之際,門外的趙蝦偉突然對我大聲吼道:“吳韜,我想跟你聊聊!”


    他的語氣,充滿氣概,但他的表情,卻極盡淡然,顯然,他一點不怕我。


    我緊緊的盯著他,內心的情緒依舊如浪濤般翻滾著。趙蝦偉,他娶了張靜宜,光就這點,就讓我對他十分的不爽,我和他,必然是水火不容。


    不過,他這個人的人品,我卻無法否定。他並沒有害過我,甚至在皇城山莊婚禮現場,他還主動幫我說話了,他不像是一個小人,現在,他單獨來找我,應該有事。


    於是,我直接對著蔣武傑道:“開門!”


    蔣武傑領意,立刻打開了酒店的大門,把趙蝦偉給放了進來。


    進到裏麵,被我大廳內的眾多兄弟虎視眈眈的盯著,趙蝦偉卻一點不顯緊張,依舊是一副瀟灑之態,感覺,不管在什麽時候,什麽場合,什麽狀態之下,趙蝦偉的神色都很淡然,這或許跟他從小的修養有關。


    但,就是這種人,讓人看不透,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也猜不到他的用意,我現在就要看看,他孤身來著,到底是耍什麽花樣。


    於是,在他進來後,我緩緩的掏出了一根煙,點燃,抽了起來,在他麵前,表現出我霸氣的一麵,隨後,我才對著他,輕飄飄的問道:“說吧,找我什麽事?”


    雖然他貴為地下界太子爺,但我絕不可能仰視他,連他老爸,我都敢得罪,更別說是他了。


    當然,趙蝦偉也算是見過世麵的人,不管我在他麵前如何表現,如何霸氣,在他眼裏,我始終是不入流的,他輕輕的咧了下嘴,冷笑了一聲,才開口說道:“你趕緊離開吧!”


    簡單的一句話,卻一下就表明了他的來意,顯然,他不是來跟我宣戰,而是勸我離開的。


    我莫名的看著他,疑惑地問道:“哦,為什麽要離開?”


    趙蝦偉也沒磨嘰,立即跟我坦言說道:“你重傷了柳帥,還讓他毀了容,他現在已經集結了城西全部的勢力,準備對付你。


    更主要的是,真正對付你的人,是我爸,他不會留你,柳帥隻不過是一顆棋子。我爸在利用這顆棋子的同時,他自己也會暗中插手。所以,你不走,必死無疑!”


    聽到這,我仿佛真聽出了趙蝦偉的一番好意,但是,即使他是好言相勸,但他這語氣,我著實很不爽,戰鬥都還沒打響,他就宣判了我的死刑,我很討厭這種被蔑視的滋味。


    況且,這些事,他不說,我也早知道,壓根不需要他上門來提醒我,所以,他的話,並沒有讓我動容,反而激發了我的熱血。


    我挺直了胸膛,滿腔豪氣地說道:“那可未必,不試試怎麽知道輸贏呢。還有,你可能不了解我,我這人,寧願戰死,也不願逃跑!”


    我的聲音,鏗鏘有力,表達出了我的決心,顯示出了我的氣概。可,我這氣概卻依然無法讓趙蝦偉正視,反而讓他覺得可笑。


    他從鼻孔裏輕哼了一聲,隨即冷著眼,掃視了下我這四周的兄弟。


    雖然我們人多勢眾,但卻沒幾個能真正入趙蝦偉的眼。


    他飛快的掃視一圈後,再帶著點輕蔑的語氣,對我說道:“吳韜,你未免有點太天真了吧。我總算知道為什麽張靜宜不要你了,就你這狂妄的性格,估計沒誰受的了。


    做人,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好,有把握的事可以試試,一丁點機會沒有的事,就不要勉強了,活著比什麽都好。別找死!”


    趙蝦偉的話,句句帶刺,犀利萬分,刺的我心一陣一陣的痛,他這是打擊我,赤裸裸的打擊我,我可以不在意他看不起我,就算他打擊我,我也能看淡,但是,他拿張靜宜說事,我就受不了。


    張靜宜不要我,她移情別戀,這是我的逆鱗,是我心中不可觸碰的痛,現在趙蝦偉竟然當著我所有兄弟的麵,以那樣高尚得意的姿態,觸碰我的逆鱗,我頓時就感覺窒息了,眼睛都紅了。


    我毫不客氣的就衝他大聲吼道:“別跟我提張靜宜!”


    我很激動,激動的唾沫星子都幾乎噴了出來。


    趙蝦偉見我這樣,眼神裏的鄙夷更甚,他鄙夷的看著我,冷聲說道:“哦,還有脾氣,你也別有怨氣,張靜宜對你已經算仁至義盡了。


    你這種男人,確實不值得她付出真心,更不值得她等待,但她還是顧念舊情,不想你死,所以才請求我,幫下你。


    不過,我替你說話了也沒用,你做的真太過分了。所以,我隻有來勸你,趕緊離開這個城市,走的越遠越好!”


    趙蝦偉這一番苦口婆心,說的自己真是聖人一樣,他大發善心,來解救我這個冥頑不靈的凡人,他的口氣,太過於輕狂與高傲,壓的我越發窒息。


    而,更讓我生氣的是,他又跟我提到張靜宜,又拿感情的事來打擊我,他在以勝者的姿態,鄙視我,又假裝同情我,我忽然對他這個人,感到惡心,很惡心。


    他故意告訴我,張靜宜不想我死,求他幫我,就算這是張靜宜的好心,我也無法接受,她這明顯就是說,趙蝦偉是神,無人能敵,而我是最沒用的人,不堪一擊。


    她現在已經把趙蝦偉當成了靠山,可以擺平一切的靠山,可以為她遮風擋雨的靠山,我則是需要她憐憫的可憐蟲。


    這,真的令我很心痛,我幾乎是嘶吼著對趙蝦偉吼道:“你夠了!”


    我的聲音,撕心裂肺,表達出了極度的不甘與不滿。


    我的兄弟們見我這樣,也知道我不爽,立刻就把狂傲的趙蝦偉給圍了起來,雖然,他們不認識趙蝦偉,但從趙蝦偉的話語裏,他們一下就能聽的出來,這人,就是我的情敵,高太子爺。


    不過,我的兄弟們可不在乎他是太子還是天子,看到我受委屈了,兄弟們個個都很不滿,怒意衝天。


    麵對我這些憤慨的兄弟,趙蝦偉依舊是滿不在乎,隨口問了我一句:“怎麽?還要對我動手嗎?”


    我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緩和了下自己的情緒,我心裏明白,不管趙蝦偉如何輕視我,不管他的語氣和態度如何讓我惡心。


    但,他今天來找我,沒有敵意,的確是想勸我離開,讓我求得一條生路,所以,我不能對他怎麽樣。


    當然,更主要的是,他現在是張靜宜的男人,是張靜宜的寄托,我要動了他,就傷了張靜宜的心。


    雖然張靜宜已經不再是我的誰,可我也不能傷害她,那麽,我就不能動眼前的這位高太子爺。


    我隻是紅著眼,沉聲對他道:“姓趙的,不要太目中無人了,我實話告訴你,我不走。別說區區一個柳帥,就是你老爸親自出手,老子也不走。明白了嗎?你要沒有別的事,請自便吧!”


    我的語氣,很不客氣,根本不給商量的餘地,直接給他下達了逐客令。並且,我憤怒的情緒也表現了出來,可以說,要是趙蝦偉再挑戰我的極限,我對他動手都可能。


    而,趙蝦偉眼神仿佛能洞穿一切,他知道什麽叫做適可而止,也感受到了我的怒意有多深,於是,他沒有再繼續勸我,隻是無奈的搖了搖頭,道了句:“不可理喻!”


    說罷,他轉身,就欲離開。


    兄弟們想攔著他,我立馬喝止道:“讓他走!”


    聽到我的話,兄弟們再不樂意,也隻得憤憤的退開,讓趙蝦偉,大搖大擺的往外走去。


    看著趙蝦偉坦然離去的背影,我的心,又是一陣抽搐。因為,我的腦海裏不由的浮現出了他和張靜宜結婚的場景。


    那畫麵,痛的令我難以呼吸,更讓我的心支離破碎,很難受很難受,情不自禁的。


    我就對著趙蝦偉的背影沙啞著聲大喊道:“趙蝦偉,我希望你是真心實意的愛張靜宜,否則我不會放過你!”


    我的話語裏,展現出了我強大的氣魄,可卻鎮不住趙蝦偉,他頭都沒有回,隻同樣霸道的扔回了我一句:“你有命活過今晚再說吧!”


    說著,他就搖擺著走出了酒店的大門,傲然的離去了。


    見趙蝦偉如此猖狂的離開,兄弟們都受不了了。


    蔣武傑第一個叫道:“這他媽的簡直太囂張了,擺明了是上門挑釁的。銳哥,你怎麽輕易放他走呢,反正已經得罪了六爺,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把這裝逼貨給廢了!”


    蔣武傑的脾氣依舊暴躁,按照他那性子,要不是我攔著,真可能對趙蝦偉出手了。


    而其他兄弟,也看出來我受了委屈,都紛紛附和著蔣武傑的話,說一定要給那家夥一點教訓。我輕歎了口氣,回道:“事情沒你們想的那麽簡單!”


    我沒有詳細跟兄弟們解釋,但我自己心裏清楚,現在的我,明麵上還算隻有和柳帥的一仗迫在眉睫。


    一旦我動了趙蝦偉,那六爺的滔天怒火一定會把我整個忠義盟燒個精光。更何況,我怎麽都不會去傷張靜宜的心,所以,我不可能隨意的動趙蝦偉。


    兄弟們聽了我的話,也沒再說什麽,隻是一臉的不悅。


    而美男子,則看出了其中的利害關係,他在兄弟們都沉默下來時,突然站了出來,對我勸解著說道:“韜子,我覺得你確實要冷靜下來考慮考慮,這事咱們不能硬來,我們現在實力相對是比較弱的,根本鬥不過柳帥。


    更別說是六爺了,如果他們真的找上門,我怕我們抵擋不住啊,我覺得,你還是先避避風頭吧。來日方長!”


    美男子的勸解,和趙蝦偉的勸解,那完全是兩個概念,美男子是出於真心,也確實是站在冷靜的立場,說出了要害,說出了客觀事實。


    我當然知道自己跟柳帥的勢力相差甚遠,但我已經做好了留下來的準備,也是認為防守在自己的地盤,還是有點機會和柳帥抗衡的。


    就算趙蝦偉剛剛沒過來,我也必然不會退縮,現在,趙蝦偉來了,我更不會退縮了,我不想真的當張靜宜眼中的那隻可憐蟲,不想做一個懦弱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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