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聲吼道:“不可能!我就是要和他在一起!你們有種就殺了我!”


    麵對強大的對手,謝曉麗反而越發的強勢,她根本就不怕死,更不怕紅衣女人或者紅衣女人的幕後人。


    為了捍衛我們的愛情,她不惜豁出去命,她就是要和我在一起,永不分開。


    但,紅衣女人就偏要拆散我們,她見謝曉麗冥頑不化,直接把目光對準了我,玩味著說道:“吳韜,你是個明白人,應該知道我的手段。我如果想拆散你們,你們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你應該不希望把事情鬧的不愉快吧?到時候受傷的不僅是你自己,還有謝曉麗呢!”


    威脅,赤裸裸的威脅!


    我現在最討厭的就是威脅,但我卻要一次次的麵對紅衣女的威脅。


    我真的不知道,她那個幕後人到底是什麽意思?到底是何方妖孽?為什麽要這麽對我?是不是非要逼死我才罷休?


    我恨,真的很恨!


    可現在我又無法輕舉妄動,更怕自己會連累謝曉麗和她的家人。


    不過,謝曉麗聽到紅衣女人的威脅,生怕我會屈服,連忙拉著我的手,深情說道:“吳韜,我們不要管他們,大不了我們不待在這個城市,我們去別的地方!”


    她說話的樣子很認真,似乎在她看來,隻要和我在一起,不管去哪,天涯海角,她都願意。


    看她這樣,我的心更加動容了,也很心疼。我抿了抿嘴,正欲開口。


    但這時,紅衣女突然接話說道:“哼,走,走去哪呢?謝曉麗,你別忘了,你的家還在這,你不希望因為你的事,牽連你的家人吧?


    小姑娘,我勸你一句,不是你的,終歸不是你的。放手吧!”


    紅衣女人的這一席話,堵的謝曉麗啞口無言,眼淚都不禁流了下來。


    確實,對她這樣一個女孩來說,麵對黑社會的威脅,她可以不在乎自己,卻不能不在乎自己的家人。


    而我,作為她堅強的後盾男人,卻沒有能力為她作主,我的身子都發抖了,我緊皺著眉,狠狠的盯著紅衣女人。


    許久,我才咬著牙憤慨說道:“你真的要做的這麽絕嗎?”


    我的聲音,充滿了憤怒,一種極度瘋狂的怒火在升騰,氣的我青筋都爆了出來。


    但,紅衣女人壓根不在乎我,或者說從來沒有在乎過我。在她眼裏,我始終是一隻小小的螻蟻。


    她帶著點笑意,輕蔑的看著我,直言道:“你錯了,不是我要這麽做,我隻是聽命令辦事!”


    我再也沒法克製,直接就衝她咆哮道:“聽誰的命令?那個變態到底是誰?”


    聽完我的話,紅衣女人的臉色立馬嚴峻了起來,雙眼都冒出了凶光,她盯著我,冷聲說道:“你再亂說話,謝曉麗可就要躺著出去了。”


    她一說完,她身後的西裝男立馬向前兩步,虎視眈眈的盯著謝曉麗。


    我整個人都快要炸了,卻不能爆發。紅衣女人這個不講情麵的婊子,真的什麽事都能幹的出來。


    我絕對不能讓謝曉麗有丁點危險。但是,我是不可能就這樣屈服的。


    我忍著滿腔的憤怒,衝著紅衣女人說了句:“你會後悔的!”


    隨即,我直接拉著謝曉麗,一起出了洗浴中心。


    到了外麵,我和謝曉麗找了家餐館吃飯,算是最後的告別餐。餐桌上,謝曉麗的眼淚一直在眼眶裏打轉。


    這頓飯,她吃的很苦很苦。


    但她依然在咀嚼著,邊吃,邊哽咽著對我道:“吳韜,我們真的又要分開嗎?”


    謝曉麗的聲音滿是不舍,但又那麽無奈。她也明白,我們的敵人是多麽的霸道與強大,她不在乎自己,可她在乎她家人。


    我深深的看著謝曉麗,非常苦楚的說道:“暫時吧,你也聽到了,她一定會想盡辦法阻止我的。我倒不怕她拿我怎麽樣,我就怕你和你的家人受到了牽連!”


    謝曉麗含著眼淚,痛苦地說道:“可她到底為什麽這樣做呀?那個指使她的人到底是誰?”說完話,謝曉麗還用她的淚眼迷茫的看著我。或許,她覺得我隱瞞了什麽。也確實,紅衣女人那個婊子突然說出那樣的話來,誰聽了都會懷疑。


    謝曉麗沒有責怪我,已經算不錯了。但是,這事,我又怎麽解釋的了?她茫然,我比她更茫然啊!


    我想不通,到底是幕後人故意耍我才說出那樣的話,還是這世上真的有一個惡毒的女人在喜歡我。


    如果真的有,那會是誰?


    我的生活中,和我有交集的女人本就不多,會有誰喜歡我?


    楊梅麗?不可能,她從小就欺負我,最後走的時候還恨著我,對我根本就談不上喜歡。


    紫發女人?也不可能。雖然紫發女人對我是有感情的,但她沒有這麽大的勢力,要報複我也早就在上次跟蔣武傑聯手的時候了。


    她後來也想通了,變好了,不可能再對我糾纏不休的。


    張靜怡?還是不可能,她早就有男朋友了,對我根本沒有丁點的感情。


    韓詩雨?更不可能了。


    那會是誰?莫非她真不是喜歡我,而是故意說那樣的話刁難我,故意拆散我和謝曉麗,故意讓我過不上好日子?


    琢磨來琢磨去,我還是想不出個所以然。


    我茫然的看著謝曉麗,無辜的說道:“不知道。你覺得,除了你,還會有誰會喜歡醜八怪吳韜呢?”


    想到最後,我依舊猜不透紅衣女人的幕後人是誰。但我知道,那個人是在我整容之前就出現了。所以,她絕對是認識癩蛤蟆吳韜的。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紅衣女人把我帶到了賓館,拆散了我和謝曉麗。


    不過,這樣一來,我就更覺得不是有誰喜歡我了,除了謝曉麗,沒誰會看上癩蛤蟆吳韜。所以,一定是有人故意玩我。


    但,我還是想不通誰在捉弄我。在弄清楚這事之前,我無論如何都要暫時跟謝曉麗分開了。因為我現在的學生勢力,根本就無法和紅衣女人這個社會勢力較量。我不敢讓謝曉麗和謝曉麗的家人承擔風險。


    唯有等弄清真相,除去紅衣女人這一道障礙之後,我才能跟謝曉麗再在一起。


    而謝曉麗,看我如此糾結,也理解了我。她沒有再繼續追問幕後人的事,而是低下頭,繼續含著淚,咀嚼著食之無味的飯菜。


    看謝曉麗這麽難過,我的心也陣陣的疼。但,更多的是憤怒,對幕後人的憤怒,對紅衣女人的憤怒。


    我發誓,我一定想盡辦法,揪出幕後人,搞垮她。


    時間緩慢的流逝著。


    我和謝曉麗吃完了這頓充滿苦味的飯。隨後,我便把她送回了家,在分別之前,我跟謝曉麗鄭重的保證,一定盡快來接她,讓她安心的呆在家。


    這一次,我不會再做對不起她的事,我現在的心,就是要揪出幕後人,給謝曉麗一個交代,也算給我自己一個交代。


    謝曉麗雖然痛苦,但終歸是答應了我,憂傷的回了家。


    看著謝曉麗進到家裏麵,我才轉身離開,回了學校。


    走在大學校園內,看著蒼茫的天,我越發的感覺揪心了。


    我好不容易下定決心,徹底的放下韓詩雨,和謝曉麗相守在一起。但紅衣女依舊是要阻止我。現在,韓詩雨傷心的離開了,謝曉麗又在家苦等著我,仿佛一切都沒變,我又回到了原點。甚至比當初的癩蛤蟆更加憋屈。雖然自己已經登頂了野雞大學,成就了霸主之位,但這有個屁用!


    我依舊是那麽的渺小,被人玩弄於鼓掌之間,不能盡情的活出自我,甚至連好好的談一場戀愛,都變成了奢侈。


    這種感覺,真的很不好,很壓抑,很難受。


    但是,我絕對不能氣餒。可要對付紅衣女人,談何容易?


    唯一的辦法,隻有一種,那就是,我要踏入社會,擁有社會的力量,才可能跟紅衣女人的黑勢力抗衡。


    但我又明白,那是一條不歸路。在學校,無論我怎麽混,怎麽鬧,那都是小打小鬧。但真的到了社會,那是有風險的,那是一條不能回頭的黑路。


    到時候,我就要步我爸的後塵了。


    我知道,我爸打心裏,是不想我混黑的,他隻想我好好學習,將來做個知識分子,有點出息。他自己都厭倦了那種混亂的生活。所以,他不想我這個兒子跟他一樣。


    可是,如果我不反抗,不解決掉紅衣女人的事,我又不能怎麽辦呢?真的要永遠不談戀愛,任由紅衣女人擺布嗎?


    唉,糾結,真的很糾結!


    之後的幾天,我一邊應對著學校的期末考試,一邊思考著我的路,想著怎麽解決紅衣女人這個心結。


    終於,在期末考試結束後,看到兄弟們都背著行囊踏上了回家的路,我的心也被觸動了。當下,我就做出了一個決定:回家,找我爸!


    決定以後,我直接跟美男子一夥鐵兄弟,聚了個餐,海喝了一頓,然後就告別了他們,整理行囊,踏上了回家的路。


    次日,中午,一路風塵仆仆的我,趕到了老家。


    幾個月的時間,我家那棟老房子沒多大的變化,卻因為花花草草,還有幾籠子鳥,顯得更加有生氣了。


    我知道,我爸還是習慣住在這裏。對於他來說,這麽一個清靜的地方,比大別墅,比任何地方,都住的舒心。


    隻不過,現在的我,再回到這裏,心境卻變得很複雜。表麵上,我好像登頂了野雞大學,成就了自我,完成了當初的心願。


    但實際上,我卻並沒有預想的那麽暢快,心裏依舊擱著揮不去的重石,壓的我無法暢然。


    帶著複雜的心請,我穿過了家裏紛繁的院落,進到了屋內。在大堂,我沒看見我爸。


    但是,牆壁上的黑白照片,卻吸引了我的眼球。照片上,我媽溫柔的笑著,容顏絕美不染一絲雜塵。


    但是,越看這照片,我越覺得她和韓媽媽很像。不由自主的,我的腦海裏就飄過了韓媽媽的慈善麵容,想起了那些和她相處的日子,內心溫暖又惆悵。


    她和我媽是那麽的像,但最終,結果卻是那麽的遺憾,她就那樣帶著韓詩雨,搬離了那溫馨的小屋,就那樣離開了我的世界,和我再無瓜葛。


    想到這,我的眼都不由的紅了,內心沉痛不已,感慨萬千。


    許久的矗立之後,我才把行李放回了自己的房間,然後到處去找我爸。整間屋都搜了,也沒見到我爸。


    我幹脆打開後門,發現,我爸正躺在後院的菜園子裏的椅子上,悠哉悠哉的搖晃著。一見到我來了,他那閑雲野鶴的神情立馬恢複了正色。


    然後,他迅速的坐直身子,看向我,問道:“韜子,你回來了?”


    我爸那滿頭的白發依然虎虎生威,仿佛給他帶去了無盡的氣勢。看到他,我越發的覺得自己無能。


    我輕輕的走到我爸麵前,低著頭,道了聲:“嗯!”


    我這樣子,感覺就像是自己做錯了事一般。


    我爸的銳眼,頓時就發現了我的異常。


    他忽然皺起眉,站起身,然後伸出手,給我整理了下我的衣服,再拍了下我的肩膀,十分嚴肅的說道:“韜子,我記得你走的時候,說過起碼要待一兩年,整的揚眉吐氣再回家。怎麽現在就回來了?還是這副垂頭喪氣的樣子。是不是在外麵遇到了什麽麻煩?給爸說說!”


    聽我爸這麽說,我忽然感覺好委屈好委屈。也許,一個人在外麵再堅強,但回到家,麵對自己的至親,麵對那偉岸如山的父親,忍不住就會現出自己最脆弱的一麵。


    這一刻,我爸立在我麵前,這樣的關心我,嗬護我。我終於再也扛不住堅強了,一瞬間,我就變成了一個撒嬌的孩子,淚水直接從我眼中滑落。


    我抬起頭,眼淚汪汪的看著我爸,帶著無盡的感情,發自肺腑的喊了一聲:“爸!”


    喊出這一聲爸,我心裏的委屈更像滔滔江水般,源源不止了,聲音都哽咽的都說不出話來。當初堅強的防備,在這一刻消失殆盡。我放開了身心,投入到我爸的懷抱,哭的就像一個小孩子,一個心智完全不成熟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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