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卻總是發不出聲音來,等我容易喊了出來,我卻醒了過來。這時,我車才發現,原來,那隻是一個夢。


    但為什麽,它是那麽的真實?甚至於我的眼睛裏都還掛著殘留的淚水,臉上也有著被扇過得麻辣辣的疼痛。


    這個夢,太真實了,真實到我清清楚楚記得楊梅麗跟我說的話,她說的確實是,我到底在害怕什麽?我為什麽不敢麵對現實?我連死都不怕了,還有什麽能讓我感到害怕的?


    我真的有必要待在精神病醫院裏孤獨終老嗎?這樣不僅荒廢了自己的人生,還連累了陳叔,要養我這麽一個廢物。


    最主要的是,我實在不想讓我的姐姐楊梅麗看不起我。我的姐姐楊梅麗是一個堅強獨立的女孩子,她曾經討厭我的醜,這時表麵現象,或許,她更討厭的是我的懦弱無能。


    如果她回來了,看到我在精神病醫院裏,她一定會更加瞧不起我的,也一定會怪我拖累了陳叔。


    這樣想著,我心裏的注意便慢慢堅定了起來,我不自覺的走下了床來,來到鏡子的麵前,看著鏡子中的自己。


    我的心忍不住的突然咯叮了一下,到這時,我這才發現,自己的頭發都白了一大半,就連胡子都長得老長了。、


    不滿二十歲的我,看上去都仿佛有了四十歲了。看著自己這副顏容,我都不由得露出了自嘲的笑容。


    這樣一張奇葩的臉,我真的沒法再看下去了,轉身連忙離開了鏡子,拿出手機,給陳叔撥了一個電話。


    “叔叔,我想回家,來接我回家。”電話裏,我就隻說了這麽一句話。


    陳叔的速度快的都讓我咋舌,不到半個小時,他居然就殺到了醫院裏。


    “阿韜,你好了?”一看到我,陳叔激動得不得了,他說話的聲音都顫抖了。


    “嗯,我想出院了!”我淡然的點了點頭說道。


    陳叔再次老淚縱橫,她興奮的再次一把抱住了我,不斷大聲的叫著:“好!好!好!”


    “醫生!醫生!”良久,她這才鬆開我,大聲叫道。


    醫生來了,陳叔跟他們說了我的情況。


    醫生再次給我做了一次全麵體檢,並問了我很多專業的問題,一切都合格之後,這才給我開具了證明,允許我出院了。


    辦理好一切出院手續,陳叔就帶著我往家裏出發了。一路上,陳叔問這問那,話語不斷,說他這些日子都快愁壞了,都沒臉見我父親了,這事,他一直隱瞞著,沒跟我還在牢裏的父親說。都不好意思說。


    平時話語不多的陳叔,這一次,一口氣說了很多很多,那種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但我卻沒說什麽話,隻是用微笑來回應他的一切話語。


    一回到家裏,陳叔就買了一掛大爆竹,為我接風洗塵,還親自下廚,為我做飯。


    而我,就直接去了浴室裏麵,痛痛快快的洗了一個澡。一個小時以後,我這才從浴室裏麵出來,感覺到渾身變得十分輕鬆了,有種脫胎換骨的爽快感。


    之後,我便和陳叔一起共進午餐,這種正常人的生活,是另一種滋味的幸福。


    在接下來的兩天時間裏,我都跟陳叔一起過著正常而溫馨的生活。但陳叔還不太放心我,這兩天都沒出去幹活,一隻陪伴著我,真是形影不離。


    到了第三天,我已經適應了正常人的生活,也已經開始用坦然的心理來麵對現實了。


    於是,在晚飯過後,我邊直接問陳叔:“叔叔,我班的汪曉鬆怎麽樣了?”


    陳叔見我突然問到了這個問題,先是大吃了一驚,但很快的,她便恢複了鎮定,然後,便慢慢地跟我說起了學校裏的事情。


    原來,那天,我剛好掉在了消防隊員鋪好的消防氣墊上麵,這才撿回來了一條老命。而汪曉鬆,他也沒有死。不過,他的傷不輕,一直在醫院裏躺著。至於現在還有沒有出來,陳叔不知道了。


    本來這件事情沒法這樣輕易過去的,但一方麵學校裏不敢講這件事情鬧大,一隻壓著,另一方麵,我卻是被診斷為精神病人。


    況且,又是汪曉鬆欺人在先,所以,我不需要負任何的責任。汪曉鬆的家人雖然有氣,但也無處撒氣,隻能接受學校的一點賠償,也就不了了之了。


    而對我,學校也沒有做什麽嚴重處理,仍保留著我的學籍,隻算休學。


    這個結果,陳叔還算滿意的。但一提到汪曉鬆,陳叔心頭的火氣也就立即上來了,說要不是那家夥怡靜接受教訓了,她一定會幫我討回公道。


    “我想去學校。”我隻是微微地笑著,等陳叔說完了話,我這才鄭重地對陳叔說道。


    “不行!你不能去!你的病才剛好,還不穩定,你不能再去學校受欺負了。再說了,姓汪的那個小子,要知道你去學校了,一定不會放過你的。你絕對不能去!阿韜,你放心,隻要你好好待在家就行。什麽都不要做,叔叔養得起你!”聽到這裏,陳叔再次被我的話給震驚住了,他立馬十分嚴肅的說道。


    “叔叔,這時是我考慮了很久這才跟你說的。我不能再逃避了,我要麵對現實。如果我在家裏做吃等死,那我還不如待在醫院裏不出來,我不想過這樣的日子了,太不像個男人了。


    至於學校那裏,叔叔,你就放心吧,他們都是欺軟怕硬的主,誰敢欺負一個不要命的瘋子呢?”我癟了癟嘴,非常認真的回答道。


    我的話說的頭頭是道,但陳叔依舊不放心,擔心我被報複受欺負,怕我一不小心又出什麽大問題。因此,他不斷地勸說著我,讓我不要去了。


    我根本就拗不過他。


    “我一定要讀完大學三年,拿到畢業證書,為了我父親,為了你,也為了梅麗!”最後,我幹脆站起身來,語氣強硬的說道。


    此刻,我的眼神異常堅定,嚴重散發著強烈的光芒。


    陳叔盯著我看了良久,終於,她還是答應了我。隨即,她幫我練習了學校的領導,說了下我的情況,學校方麵沒有為難我,允許我繼續上學,隻要補齊上學期落下的學分,就沒什麽大問題。


    跟學校打好招呼後,我就很快啟程了。


    臨行前,陳叔帶著我買了幾套新衣服,還陪著我理了一個頭。由於我的頭發亂糟糟的,還摻雜著無數的白發。因此,我直接要求理發師給我理了一個光頭。


    光頭雖然非常顯眼,但配上我剛買的鴨舌帽和運動服,還算能看得過去。雖然,臉上的傷疤依然在,但咋看上去,也挺陽光的,很有點兒青春男孩的味道。


    一切準備就緒,背上我的背包,我就出發去學校了。陳叔非要送我不可,我拒絕了他,並意味深長的說道:“我長大了!”


    陳叔無奈,也就隻得妥協了。


    第二天,中午時分,我就來到了學校的正門口。


    站在這熟悉又陌生的地方,看著大門裏麵的校園,我的內心,有泛起了萬般思緒。曾經發生過的那一幕幕情景,又在我的眼前像放電影一樣的一一閃現著。


    事還是那些事,人還是那些人,學校還是那個學校,但不同的是,此刻我的心情,出奇的淡然。


    對於這個曾經猶如地獄般的學校,我不再感到畏懼,對於我即將麵對的那些人,我不再恐懼。對於我以後再這裏的生活,我不再擔心,反而很憧憬。


    矗立了良久,我這才彎下腰,係緊了球鞋帶,然後,起身,壓低鴨舌帽,跨入了大門之內的校園裏麵。


    著校園裏麵的世界依然如故,校園裏麵的人,也按照這他們原有的軌跡在過著正常的生活。我當初跳樓所掀起的波瀾,似乎早就已經被淡忘了。現在的他們,依舊是玩的玩,鬧的鬧,風騷的風騷,炫耀的炫耀。


    對於我這樣一個過路人,他們全部都是漠不關心。


    我就這樣,在旁人的無視之下,一路低調的來到了自己的寢室門口。


    站在門外,我能十分清晰的聽到裏麵室友們說話的聲音,


    先聽到的是一個四眼子的聲音:“錢濤,你把你的行李全部堆在吳韜的床上,他要回來了咋辦?”


    隨即,便是錢濤那十分不屑的聲音:“回來個毛啊。你傻不傻?神經病是說隻好就能治好的嗎?他還敢來上學嗎?勇哥還不得把他給活剝了!”


    他的話音剛落,寢室裏立即就爆發出了一陣笑聲。伴隨著這一陣笑聲,我輕輕地推開門,走了進去。


    我一進入裏麵,寢室裏麵的笑聲戈然而止,幾個室友不約而同地望向了我。


    在他們的驚疑的注視下,我摘下了鴨舌帽,露出了我那顆閃亮的光頭。然後,我抬起頭來,麵無表情的盯著錢濤,指了指我的床鋪,一字一句的說道:“全部拿走!”


    對於這幾個室友來說,見到我,簡直就像大白天見到了鬼一樣,驚得他們都很有些恐懼了,特別是錢濤,那臉色就像是吃了屎一樣的難看,


    “吳韜?”憋了好久,他這才試探性的問了我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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