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今晚,姚歡語真的心情很差,她明明困得要死,在桌子上趴下還不到兩分鍾,就被護士叫來手術室做手術,本來就不開心,還遇到這麽兩個極品,姚歡語真是心情鬱悶。


    “你看上去完全不像是醫生。”鍾馨蕊冷哼一聲,雙手抱環,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說道。


    “嗬……行啊,那這手術我不做了,你是醫生你去做。”姚歡語氣急敗壞的說道,怒氣一上來,整個人處於暴走的狀態。


    氣氛處於一種尷尬的狀態,就在這時,手術室的大門忽然被人打開。


    裏頭跑出來一個身穿綠色手術服的護士,護士看到姚歡語,呼吸急促的說道:“姚主任,不好了,病人心髒驟停,李醫生一個人控製不住情況,您快過去啊。”


    姚歡語聽了後,立即蹙著眉頭往手術室裏頭跑去,手術室的大門頃刻間關上,隻看見她飄逸的白大褂帶著一陣風消失在鍾家母女的視線中。


    鍾馨蕊和她的母親麵麵相覷,心想著,這究竟是什麽鬼?難道剛才那個女人真的是醫生?


    這也太年輕了吧,看上去完全不像是醫生啊!


    就在兩人發呆的時候,護士小姐遞過來一份病危通知書說道:“這是病危通知書,誰是病人家屬,請簽字吧。”


    “我老公怎麽了?為什麽要簽這個?不是手術同意書嗎?怎麽變成病危通知書了?”鍾母情緒激動的抓著護士的手臂,眼珠子瞪的大大的,一臉錯愕的樣子。


    “病人本來就有心髒病,心髒病患者最怕情緒激動了,他目前的情況不怎麽好,醫生還等著動手術呢,你們要是不簽字,這手術就不用做了。”護士淡定的說道,這種情況她見的多了,有些病人家屬不想承擔風險,剛開始不願意在病危通知書上簽字,要先和醫生鬧一鬧,但是到了最後,還不得乖乖簽字嗎?


    “剛才進去的那個醫生是誰?”鍾馨蕊此刻倒是頭腦清晰的問道。


    “她可是我們醫院心髒科的主任,姚醫生,前不久剛從國外回來的呢。”護士說起姚歡語,口氣還略帶高傲。


    雖然姚歡語上星期剛鬧出醜聞,但是她的實力仍舊讓很多人佩服,一些高難度的心髒手術,都是她去做的。


    鍾馨蕊打了一個寒顫,全身一陣冷意席卷而過,心想著,這下真是好玩了,大水衝了龍王廟。


    “媽,快簽字吧。”鍾馨蕊拉了拉鍾母的衣袖,保持冷靜說道。


    鍾母雙手顫抖著,淚眼婆娑的抬起頭看了鍾馨蕊一眼,仿佛在說,我真的可以簽字嗎?


    鍾馨蕊點了點頭,語氣瞬間軟了下來安慰道:“媽,快簽字,爸爸還在裏頭等著呢。”


    鍾母提起筆,在病危通知書上刷刷刷的簽字,根據護士的要求,寫下了同意,風險已告知等字。


    病危通知書是一式兩份的,鍾母拿著那份自己親筆簽名的病危通知書,雙手止不住的顫抖著……


    “小蕊,你爸爸他……他會沒事的吧。”鍾母抽泣著,她的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一樣,眼睛早已哭的紅腫了。


    “媽,你別擔心,爸爸他一定會吉人自有天相的,該死的人是我,不是爸爸,所以爸爸一定會沒事的。”鍾馨蕊雙眸顫動著,淚汪汪的說道。


    “你……你個傻孩子,為什麽要做出這種事?你是怎麽想出來的?”鍾母轉過頭看著她,卻是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對於鍾馨蕊,真的好無奈。


    鍾馨蕊沒有解釋,更加沒有把蘇慕尼抖露出來,她知道自己的母親一直以來都不太喜歡蘇慕尼,蘇慕尼滿身傲氣,是個很驕傲的女人,鍾母性格溫潤,和蘇慕尼氣場不和。


    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為鍾母覺得這些年,自己的女兒就像是蘇慕尼的小跟班一樣,蘇慕尼說什麽就是什麽,蘇慕尼走到哪兒,鍾馨蕊也去哪兒,蘇慕尼這女人,把自己好好地女兒弄得一點自己的主見都沒有。


    鍾馨蕊斟酌著事情的嚴重性,她要是說了,還不得把鍾母氣得夠嗆,鍾母要是知道了鍾馨蕊去找鴨子是蘇慕尼的主意,肯定會立馬讓鍾馨蕊和蘇慕尼絕交。


    她們兩個做了那麽多年的閨蜜,鍾馨蕊是不願意和蘇慕尼絕交的,她是她最要好的朋友,也隻有蘇慕尼,會在雪中送炭,拿鍾馨蕊做真心的朋友,盡管蘇慕尼高傲了一些。


    友情也好,愛情也罷,總有一個人要稍微往後退一步。


    鍾馨蕊做蘇慕尼的小跟班,心甘情願,這些年來也已經習慣了。


    蘇慕尼是一個追求刺激的人,她帶給了鍾馨蕊很多刺激的感覺,鍾馨蕊也享受著這種感覺,對於蘇慕尼,她實在是滿意的很,除了蘇慕尼意外,鍾馨蕊也有別的朋友,隻是那些都是表麵朋友,平時一起約個飯,做做美甲做作spa都是可以的,但是和她們,鍾馨蕊不曾深交。


    麵對鍾母的指責,鍾馨蕊一句話都沒有辯解,她沒有出賣蘇慕尼,所有的錯,她一人背鍋就好。


    這一晚,夜裏的風很大,狂亂的吹著窗外的梧桐樹,天色暗的就像是不會再亮了一樣。


    手術室的燈亮了整整一夜,直到第二天早上八點多,鍾父才從手術室被護士推出來。


    這台手術及其複雜,連續進行了九個小時,姚歡語是手術的主刀醫生,鍾父的情況不怎麽好,心髒瓣膜破裂,她幫他換了心髒瓣膜,還在鍾父的心髒裏放了一個支架,其實手術原先沒那麽久的,在心髒手術縫合的時候,鍾父忽然大出血,吐了很多血,整個手術台都染紅了。


    當時可把李醫生給嚇壞了,已經是下半夜三點多,檢查後他們發現鍾父的胃底靜脈破裂,血止都止不住。


    姚歡語聯合李醫生搶救了一整夜,李醫生一邊喋喋不休的抱怨著:“真是個不怕死的人,知道自己有心髒病,還喝酒。”


    姚歡語隻能無奈的笑一笑,當醫生久了,她發現不要命的人真是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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