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院長再次咯咯大笑,似乎發現一個很好笑的事。


    趙佳言無視對方的大笑,將自己的目光在白院長身上掃過。


    一身白衣,身材曼妙的女子。曲線很誘人,身材很豐滿。


    頭上黑色的的瓜子臉古仕女金屬麵具,將她的頭包裹起來。


    隻留下怪異的一紅白眼一黑白眼這兩隻眼露在外麵。


    紅瞳白眼是標準的喪屍裝備,那種喪屍特有的瘋狂畢露的神彩趙佳言是見得多了。


    隻不過喪屍的瘋狂,到這隻眼的瘋狂麵前,隻能算是火苗與太陽。


    完全的瘋狂,極致到無法形容的瘋狂。


    而那隻黑白分明的眼睛,瞳孔黑如星辰,如翻滾著黑色岩漿的星辰,能夠毀天滅地星辰。


    那眼白,帶著蔑視一切的孤傲之意。天下蒼生,在其麵前隻為螻蛄!


    這是一位將瘋狂、孤傲、毀滅演繹到極致的女人。


    趙佳言從這兩隻奇異的眼上,心驚肉跳地看出了白院長身上的絕世豐姿。


    他不得不佩服,不得不感到對方的變態比自己的變態更變態。


    那用人類喂喪屍,將自己的手下變成喪屍。


    這種瘋狂的舉動就可以理解為她的正常心理。


    要脅自己與四萬喪屍拚殺,安排四隻疾速喪屍與自己對戰,這也是挺正常的。


    趙佳言不明白的是,她這樣做,為的是什麽?她的目的是什麽?


    白院長笑夠了,她重新坐好,小心整理好因為大笑而散亂的長發。


    閉上瘋狂之眼,用孤傲、毀滅之眼注視著趙佳言。


    她如孤寂千年的女神一樣緩緩道,“自從末日降臨,奴家就一直在尋找著人類能夠生存的希望。”


    她的聲音如從虛空中傳來,充滿了一種能填滿整個星球的失望氣息。


    趙佳言有感而發,“按白院長的語氣,這人類的希望好似沒找到啊!”


    “原本是沒找到,象安弑、董老頭一流,隻知護民,卻不知如何進取。象那些異能者,隻知內鬥,不知向外。那些幸存者們,隻知一時安逸,而不知大難臨頭。”


    她這一說,卻是將所有人都說的一無是處。


    “是啊,現在的華國人還沒有適應末日的絕望,還想著按以前的路線前進,滅亡之日不遠了。隻是我沒想到,白院長也有此想法。”趙佳言感歎道。


    “我最後,找到了兩個人,一把刀。這兩人一刀,才是人類的希望所在。”白院長道。


    她的語氣中,少了分失望,多了分寂寞。


    華國億萬人,無數的資源之中,隻有兩人一刀有用!


    趙佳言品味著這句話的意思,他輕笑道,“我猜,這一刀就是桌上的汲紋刀了,可成金肉,金肉可壯人類之身,可以算一個。就是這兩人是指那兩人?一位肯定是白院長你,另一位是誰?”


    他並沒有認為自己會排在這兩人之中,因為他自認隻是汲紋刀的擁有者,本身實力並不算是頂尖。而紋之神秘他隻是露出了一點點,他也隻掌握了一點點。在潛力和實際利用上並沒有表現的很明顯,應該不會讓白院長太看上眼。


    最主要的是,趙佳言自認並不是一個很好的領導者。


    自己很獨,不太合群。


    心軟,對女人更是心軟。


    自己並沒有帶領人類戰勝敵人的願望,甚至會覺得這樣很煩人。


    他隻是一直想著按自己的能力承擔相應的責任,他的理想是如小說中修仙者那樣追求自己的極致。


    趙佳言覺得,自己應該不是那兩個人中的一位。


    兩人之中,以白院長的傲視天下的做派,估計她自己算一個。


    那第二個人是誰?


    趙佳言來了興趣,是天嫻?是小王?是那金鋼?是某個神秘的一直隱藏在人類之中的人?是某個比天女派還牛逼的門派的傳承人?


    “你說對了,一刀就是指這桌子上的汲紋刀。而兩個人,應該說是兩個半個的人。一個是奴家自己,另一位,就是你。”


    “咳。”趙佳言算對了一大半,就是沒算對自己也是兩人中的一人。


    喘口氣,緩和一下心中突然冒起的被大人物看中後的驕傲感。


    想到自己能被自己從小的偶像看中,他不禁奇怪地問道,“白院長,不知小子我那一點被你看中了?不瞞你說,我剛才還計算過,自己算不得其中一位的。”


    白院長的目光在趙佳言身上掃視了一圈,看得趙佳言感覺自己被人看個通透一樣,極為別扭。


    他扭扭屁股,讓因久坐有點酸的腰舒服一點。


    白院長的目光回到趙佳言的眼睛上,她道,“你有勇氣,能夠直麵末日的血腥與殘酷。光這一點,奴家就認定你是兩人中的一人。不過你在其它方麵就差強人意,所以隻能算是半個人。”


    “咳。”趙佳言輕咳一聲,u看書 w.uuk “能被院長你看中,我感到很榮幸。那白院長,為什麽你說自己也隻能算是半個人?”


    趙佳言真感覺到自己因為被白院長看中而驕傲,這種驕傲還不可抑製的在增長。


    就算是被她說是差強人意的,他也覺得說得是真有理,理所應當這樣形容自己。


    房間內一黑,白院長閉上了她那孤傲、毀滅的眼。


    她悠然道,“奴家為什麽隻能算半個人,因為,奴家現在隻是半個人。”


    白院長的話,趙佳言從中感到了衝破天際的悲憤之意。


    怒天不公,怒天不平。


    他的眼一紅,怒氣衝頂。


    手猛地抬起,就欲為這位女人的不公拍案而起。


    “奴家需要你的幫助,需要你拿起汲紋刀,刺入自己的心髒。需要你心髒內的一滴血,來幫奴家完成最後的轉化。”


    白院長的聲音飄渺,如從天外而來。


    趙佳言的一腔怒火在這奇妙的飄渺聲音中全部化為對白院長的同情。


    世間最不公的,就是白院長隻能成為半個人!


    白院長象是在低吟什麽,一股悲憤從趙佳言心中竄起。


    同情化為行動,他的手抓起汲紋刀,對著心髒一刺而下。


    天道不公,我還你一個公道。


    白院長的低吟如絲如線,纏繞在趙佳言的全身。


    汲紋刀一沒至柄。


    白院長的低吟慢慢消失,兩道目光注視地趙佳言胸前的汲紋刀的黑色刀柄上。


    太極心髒,這個時候突然快速地跳動一下。


    “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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