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將軍,你是總統的人我們都清楚。今天我的底牌就是,我能做到總統絕對做不到的事。因為,這就是我安弑的性格,嫉惡如仇!”


    安將軍說完,手指狠狠敲下。


    李將軍額上的抬頭紋越發的深,兩眼中的情緒複雜莫名,而他的身體微向前傾去。


    一個無聲的視頻靜靜地播放,李為忠先是身子猛地站起,兩拳緊握。


    有兩棟別墅在被特種部隊進攻。


    隨著視頻的播放,他的身體慢慢鬆軟下來,整個人軟倒在座椅上,兩眼淚水流下。


    畫麵定格在小王槍殺的母子和一位威嚴的老者麵上,三人額頭上冒著紅白之物的槍眼是如此的令他解恨。


    安將軍撫著手槍沉聲道,“你和副總統家的恩怨我幫你解決了,希望你來幫我解決總統的問題,請總統發布緊急總統令。”


    李為忠似乎失了心,口中來回默念著“小青、麗娜、囡囡……”


    安將軍心中歎息,以前李為忠為了國家必須忍著辱妻辱媳辱女之恨。現在,我安弑不要你忍了。


    畫麵定格一分鍾後,李為忠慢慢站起起身,整理好自己的儀容,向安弑敬禮,“安將軍,請等我幾分鍾。”


    “希望不要太久。”


    “不會的。”


    半小時後,李為忠腳步沉重地走進來,也放了個視頻。


    畫麵中,一位正在批改文件的老人微愣之後,慈祥地看了看李為忠一眼。


    “是你來,我很滿意。你終於做了一回真正的軍人。以前是我一直壓製著你,希望你能原諒我的苦心。”


    老人笑著,手裏不知從那多出一個針管,針管裏是三毫升清澈、透明的液體。


    李為忠臉色一變,瘋狂上前準備奪下這個針管,可老人已將針管猛地插入脖子。


    老人將一針管液體全部注射進自己的體內,他搶到的,隻有空空如也的針管。


    “為什麽要死,我隻想請您發布全民警戒的命令!”


    老人眼中慈祥依舊,隻是兩眼已開始模糊。


    他輕輕道,“為忠,我必須死,不然你們不能專心做事。這也是我為國家做的最後一件事,我無悔。這個你拿去吧,我已做好了安排。”


    一隻蒼老的手握住李為忠,將一張折好的紙放在了他的手心。


    這時幾個滿臉悲痛的老人走了進來,替已無聲息而麵帶微笑的總統整理衣服。


    其中一個老人低聲道,“李將軍,事情緊急,請去工作吧,不要辜負了總統的一片苦心。”


    畫麵到此停住,李為忠木然在打開手中的紙,在屏幕前亮了亮。


    “為了華國,為了人類,敬禮!”


    安弑和劉光起身,對這張紙敬了個最恭敬的軍禮。


    禮畢,劉光激動地對安將軍道,“總統,請發布命令吧!”


    2020年1月13日12點整,華國所有的電視頻道和網絡都變為同一個畫麵,播放著同一個消息。


    原華國第四十屆總統因病逝世,按憲法由陸軍司令三星上將安弑為華國第四十一屆總統。


    當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畫麵,有些有心人在想著那位憲法規定的原副總統到那去了,這裏麵是不是有問題的時候,第二個讓人們不能接受的消息接踵而至。


    “什麽?軍管?物資配給製?軍隊無條件取用一切資源……”


    1月16日11點,華國的廣播、電視、網絡恢複信號,開始介紹一種叫做喪屍的可怕東西。


    這時候,人們才明白為什麽政府會配給很多的足夠吃上一個月的食物和清水。


    12點,這個星球的天空上,第一道流星劃過天際,轟然落下。


    而後是無數的流星如雨點般落下,帶著濃濃的如腳臭一樣令人作嘔的異味,開啟這個星球的末日之門。


    華國是有著悠久曆史的國家,最重家的概念和親情。


    雖然軍政府一再強調人們要分開住宿,以便應對有可能到來的喪屍大爆發。


    可華國的大多數家庭中,都還是聚在一起,通過網絡或電視,觀看著這漫天的流星雨。


    異變在人們不知不覺中發生,js病毒無規律地將人類變為喪屍。


    有男人也有女人,有虛弱者也有強健者,有老人也有孩童。


    末日的第一天,病毒就強行地將一半的人類拖入了地獄。


    活著的另一半人類,開始了末日掙紮求生之路。


    各種嚎叫、哭泣、呼喚在這個星球的每一個地方響起。


    “咳,咳……”趙佳言在劇烈的咳嗽中醒來。


    頭三聲咳嗽他吐出三口黑色血塊,第四聲卻是一點也無。


    咳了第五聲,他的喉嚨不癢了,肺也不堵了,人也清醒過來。


    “靠!”趙佳言先是罵了一句,再掃了眼四周。


    自己還在那個解剖活體的房間內,和解剖時不一樣的是,他的身邊多了一個全身黑衣的骷髏。


    “骷髏?”


    他看著那個皮包骨樣的黑衣人,模糊的記憶湧上心頭。


    被喪屍腦內的光芒吸引,u看書.uuans試圖用汲紋刀去碰觸那發光的晶體,而後是後背一冷後的灼熱。


    趙佳言抓抓自己的寸頭,將自己趴地的身子撐坐在地上,皺眉回想。


    “一顆子彈從後背進入,射向鐵牌。鐵牌發出紅光擋了下,紅光就如氣泡一樣破裂,子彈正中鐵牌。”


    自己的心髒是個鐵牌子,這一點他是知道的。


    “這鐵牌子救了我兩次了,頭一次是車禍時一根鋼管從前胸插入,直接將我的心髒切下從後背掉落,而後在昏迷中鐵牌代替心髒。這一次,恐怕是子彈沒有擊碎鐵牌,才讓我活下來。隻是我記得這次鐵牌是碎成兩半的,自己怎麽還沒死?不但沒死,還恢複到正常人的身體狀態?”


    趙佳言就著房內天花吊頂發出的微弱白光,看著自己的胸口。脫掉上衣之後,他的胸口的兩塊頗具規模的胸肌很有型。


    相比身體的健美,他更在意自己的心髒的狀況。有個鐵心髒就夠離奇的了,要是再來個破心髒,他估計自己會瘋的。


    習慣性的,用手指點在心髒的位置。按他的經驗,在鐵牌成心髒後,自己手指接觸到皮膚,就可以在腦海中感應到身體的圖像。圖像不大,隻有手指方圓十厘米的範圍內的身體構造。


    這一次,他依然感應到了身體內部的圖像。


    隻是……


    這次出現的,是他全身的圖像。


    皮膚、脂肪、肌肉、骨骼、血液、內髒……身體裏所有的一切都呈現在他的腦海中。


    心驚中他的手指從胸口拿開,那應該消失的圖案還在腦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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