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男人和一個女人


    讀《假麵的告白》


    上一次好好兒看本書是什麽時候,在哪,看的什麽,都遺忘了,徹徹底底。但對此我並沒太多愧疚,借口總是好找的,不像奧巴馬找商務部長一般艱難。隻是一不小心看到床邊空蕩蕩一隅,原本複古的台燈連影子都沒留下,難免牽連出兒時晚上曬小太陽的事兒來,哪怕幾乎全然不懂艱澀的古文艱澀了些什麽,但非讀不可的毅力和傻氣,卻另現在的我無地自容。


    之前沒接觸過三島,隻是大愛下雪的國度中,與千鶴起舞的少女。由於這兩位的作品常被擺放一處,便“愛屋及烏”地挑了本《假麵的告白》。


    隔得久了,總是會生疏的,我看字如此,字看我也如此。開篇就繼續得極其艱難,仿佛坐著輪椅,關著老公,跪著兒子的老太婆,多向人吐露一個字也是帶血的。我向來不愛勉強他人,更怕勉強自己,然後是反反複複的開開合合。也怪那時的太陽太溫軟,小風太和煦。大半見著周公的情況下,周公也沒和我提及這書,甚是愜意。無奈這愜意被美麗的園子打斷,後二三小時看得的竟比前幾周的都多得很。總之,曲折地看完了。


    最後一次合上書,我最想說的,就是,我極喜歡三島這家夥,仿佛見著了禿頂的自己一般。


    三島描述事物的方式很讓我熟悉,或者,凡是走過那一段路程的少年都不陌生。總共描寫的多處惡習中,第一次的言語最崎嶇,看似淩亂,莫名其妙,其實充滿了畫麵感,我可能不明白他語言的確切所指,但我肯定知道,他說的就是這個。細細想來,這點絕對振奮人心,對讀者,也對作者。優秀學生作文裏的與作者對話,再極盡修辭也是空話,真的經曆過不通過純粹文字意義上的交流而達到心領神會才是多少和百年的人對上幾句了。


    還有很耐人尋味的就是正如08年正紅的一首歌詞裏唱的,ikissedagindilikedit。歌手的名字是petty。從荷蘭開始,性別不僅不是戀愛的障礙,也不是婚姻的障礙了,然後大家都開始等待生育障礙的破除,可見,這種動物與生俱來的權利與方式,不能說逐漸被人們接受,起碼也逐漸被法律和科學寬容了。回到小說本身,主人公從年幼時的對男性肉體衝動到成年後的,對異性接觸的不反應,籠統地定義gay似乎順利陳章。而從他與園子相遇,相戀,相離的部分來看,心有餘而力不足的解釋也似乎正確。兩相比較,都顯得那麽可笑。斷章取義的鬧劇不該一再上演。綜合分析,主人公是肉體與心理的依賴對象不同,一個是同性,一個是異性。展開來解釋,是由於從小體弱,於家長的過分照顧以及生活環境塑造了他人格陰性的一麵,從而迫使他羨慕,著迷,嫉妒,愛上陽性的肉體,壓抑自己本能。知道成長後,遇到園子,漸漸找回原來的自己,慢慢恢複正常,但長久以來的自己對自己心靈與肉體的壓迫是難以驅散的陰影,兩次的嚐試失敗更加深了作者對陰影印象的恐懼,最終選擇逃避。可惜,心裏逃避靈魂卻不願,園子婚後二人的見麵從未令主人公羞愧,自然,靈魂選擇的事,從沒有罪惡感。同時,園子的反應卻截然相反。這很好理解,有夫之婦。但讀到這,不禁心頭一顫,似乎,再美好的愛情都有死亡的時刻,再聖潔的女子都有庸俗的一天,更別說男子了,盡管再花心的男的也不見得有回頭的那天。於是關於誰該聖潔,誰該忠誠的討論變得無意義,對這兩個詞語本身的理解才是現實的。


    尤其在這樣一個節日,鮮花包著甜言蜜語裏滿街跑。一朵花開,一朵花謝。一朵花謝,一朵花開。不同人的人生差異何其大,可不同人的愛卻何其相同,就是愛。跨越國界,從海的一邊到另一邊,航行著7號的船兒。雖然不同的書和電影,時間相去甚遠,但神經質地覺得電影是書的前傳,而如果再任我的任性繼續,那群看時報鷹的少年在停息的九月的風中的起舞,會是前傳的前傳。


    北邊的大島和南邊的小島,多少年前,記不清,不都是大陸上的人麽,怎麽現在,清清楚楚的,骨子裏的柔情和委婉,行文間的孤月與清風,怎麽也都隨了海浪,去了,離了不再是家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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