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南霆說,我累了是真的。


    累到我不想與任何人在相處,去坐牢,未必不是一件壞事。


    我怕看著南霆與沈瑤越來越好,我內心的嫉妒會再次使我發瘋。


    誰知道呢?會瘋到什麽地步。


    我被帶出去的時候,南霆衝到了我的麵前,雙目赤紅,似乎是有話要說。


    我別開眼,看向紅著眼走過來的胡盛。


    對他說道:“以後,你可別忘了給我往裏麵送好吃的。”


    我想,我對胡盛笑的一定很燦爛,燦爛到,胡盛抿緊了唇,那眼神恨鐵不成鋼。


    直到,被收押,我都沒再看南霆一眼。


    和沈瑤一樣,我被判了三年,這三年過的不好,頭發被剪短,一開始還被欺生,再然後開始了乏味的日子。


    胡盛一有時間就來看我,跟我說母親的情況。


    他每來一次,表情就越沉重一次,到後來,他不用說話我也知道,母親的情況不好了。


    也是,植物人哪能那麽容易蘇醒的,她身上傷的地方早已到了最脆弱的地步。


    依靠的,不過是醫院器材吊著的一口氣罷了。


    說實話,我的心裏特別難受,我在裏麵開始焦躁不安,生怕母親出事。


    可是,怕是不能解決問題的。


    在我入獄一年零第二個月的時候,寒冬臘月,母親去世了。


    我從監獄裏出去,到醫院都隻來得及看一眼她最後的樣子。


    我從輪椅上摔下來,久久的癱坐在地上,手死死的拽著母親的手,不讓他們帶她走。


    直到跑完了一切手續的胡盛蹲下身子抱住了我,直到我聽到自己的哭聲在嗚咽,我的手才沒了力氣。


    我算是,失去了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的一個親人。


    淚眼朦朧中,我看到了南霆,他大步走來,將胡盛扯開,將我從地上硬生生的拽起來,拽了出去,毫不留情。


    我服刑的時候,他有來探監過幾次。


    可是我都沒見,本以為這輩子都不用見了,沒想到還是出了狀況。


    他幾乎是將我扔到牆上的,後背緊緊的撞上,痛的四分五裂,隨後我站不住的要往下摔,他摁住我的肩膀。


    “沈君。”他咬牙切齒的叫著我的名字,似乎每個字都在齒間研磨,似乎咀嚼著每個字都恨不得要了我的命。


    “你!”他正要說些什麽,沈瑤跑了過來,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臂,驚恐叫他的名字,似乎是怕他殺了我,“南霆,你不要這樣,阿姨剛剛去世了,姐她也很難受。”


    南霆的眼神出現了晃動,他盯著我的臉,似乎要盯出一絲裂縫來。


    瞧著沈瑤那假惺惺的臉,胃裏一陣翻湧,我抬手用盡全身力氣將南霆給推開,差點忘了我的腿毫無知覺,好在胡盛就在一邊。


    他將我抱起來的那一刻,南霆的眼底布滿了翻湧的戾氣。


    “沈君。”他大吼,令很多人側目,抱著他手臂的沈瑤臉色登時就變了。


    我將腦袋窩在胡盛的懷裏,不想與他再過牽扯。


    他一把推開沈瑤,大步的走了過來,攔在我和胡盛的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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