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梁尚誌個惡棍,讓蘇大人做了回惡人,白白得罪一個人。”程嬌燕現在為了家族利益,也不和茵茵作對了,她得到消息,邀請幾位皇後黨,在她家莊園裏聚會,茵茵和譚碧蓮,現在也沒辦法撇清自己,橫豎看著都是皇後的人了。


    “申傳臚如果是明白人,就不會怪蘇大人。誰都知道陳探花因為是蘇大人的得用之人,殿試後才破格授了五品去察院。申鴻途對察院事務一無所知,怎能擔得起破格從六品進五品這個榮耀呢?若不是蘇大人製止,他到任處不來察院的事兒,那還不是等於放到火上烤了?”程夫人冷靜地分析。


    “是啊,皇上睿智如斯,京官又在他眼皮底下,哪個能混世兒?把人放到根本做不來的地位上,那不是提拔,是想害他。”陸夫人感慨。


    “不會是故意加害申鴻途的吧?”程嬌燕低頭不知想什麽,忽然抬頭說了這麽一句,嗓門還有點大,幾個人被她這麽一驚一乍的樣子驚了一下,都不悅地瞪了她一眼。


    “沒想到陳冬生和明珠郡主訂婚。”程嬌燕改了話題,“我上次給你說的那個表妹,有人提親這個申傳臚,他沒有陳探花那麽風姿偉岸,但家境卻好,父親還是個五品的知府呢。”程嬌燕笑嘻嘻地給茵茵說,“說不定梁尚誌聽到這個消息了,才想害他呢。”


    “哦!”幾個女人都恍然大悟,隻有程夫人臉色有點怪異,她也是那個表妹的表嫂,怎麽不知道?隨即,她似乎想起什麽,臉上有點恍然大悟地表情,然後什麽也沒說。


    陸夫人卻對陳冬生和明珠郡主的事情感興趣,追問起來。


    “明珠郡主的父親風姿卓然,他來朝貢時讓韻公主瞧見了,先皇知道了韻公主的心事,就讓她遠嫁和番,沒想到三年前林國發生瘟疫,公主夫婦撒手人寰,太後心疼明珠郡主一個小姑娘孤零零遠在荒疆,特地接她回來。


    “陳探花是續弦。”


    “明珠郡主也嫁過,新婚還不到半年呢,丈夫也死於那場瘟疫,她在異域長大,不講究守不守身,陳探花去廟裏為父母祈福,她倆碰上了,一見鍾情,明珠郡主求了太後,大婚日定在十天後的七月二十六。”


    “陳探花成了郡馬爺,對頭想要謀算他,心裏就得掂量掂量了。”


    “他們在宮裏成親,住滿一月,就乘船南下了。京城敕建郡馬府,到他們回來,也應該收拾妥當了。”程嬌燕有點羨慕,茵茵也覺得陳冬生挺幸運的,明珠郡主有異族女子的幹練潑辣和豁達純真,尤其是長相颯爽,笑容甜美,還有一定的防身功夫,很符合冬生的心思。


    茵茵想起陳長庚一家專程過來給她報喜時,陳冬生靦腆又幸福的表情,心裏也為他高興,隻有魯媽高興裏有點緊張,她肯定對這麽一位有來頭的媳婦感到惶恐吧。“如果相處不來,找個借口不住一起就是了,她們要住郡馬府的,你和他爹想住就住,不想可以不住。”茵茵悄悄給魯媽遞話,魯媽這才釋然。


    “今天叫幾位來,其實是有一件高興的事兒要說呢,皇上聽我家老爺說了大王子學業進展快捷,專程去怡心園看了一次,當時沒說什麽,但皇上看著似乎很高興。”程嬌燕笑嘻嘻的。


    幾個人都沒說什麽,一個個麵容嚴峻,程嬌燕的笑容僵在臉上,她不明白幾位怎麽了,這事兒,不是好事嗎?


    皇上這幾年英明決斷,讚揚的話聽的多了,已經有點容不下別人的批評了。昭熙王子有進步,皇上父子連心,當然會感到安慰。但另一方麵,這證明是皇上選的先生不好,他和皇後之間的爭執,是他錯了。何況,這樣的事情,是瞞著他做的事情,他會不會惱羞成怒,遷怒別人呢?


    趙承邦給皇上說,是不得已,這個事情,就算皇上有可能已經知道了,那他也必須得給皇上稟報一番的,不然,這欺君之罪,隨著時間的推移,就越來越大,一旦讓對手知道,告給皇上,這邊誰也承受不來皇上的雷霆之怒。


    “皇上不高興了,不然,他怎麽沒有賞賜二哥呢?”程夫人低聲說。


    “哼,還不是皇上偏心?現在咱們這邊占了上風,皇上豈會再賞二哥?”


    “不賞還好些,對手現在到處挑刺。咱們這瞞著皇上做事情,本就是皇上很忌諱的,還能想要賞賜?不挨巴掌,皇上對咱們就是寬容的了。”程夫人皺眉,有點擔心。


    “再怎麽,昭熙王子也是皇上的兒子!”程嬌燕有點不服氣。


    “昭熙王子如果想通了,他最好給張重張大人寫個賠情書,畢竟張大人是一心為著他好的,隻不過是方法有問題,他那邊事情做得完美,皇上麵子上好看,這隱瞞之事,最後就會不了了之了。”茵茵有點不確定自己的想法是不是一定正確,她看著程夫人和陸夫人,希望這二位發表意見。


    “好吧,我一會兒和嫂子一起回去,和二哥談一談,看看他是什麽意思。”程夫人很鄭重地答應茵茵。


    幾個女人畢竟不是朝廷大臣,說著說著,話題就轉了,她們在園子裏吃茶聊天,覺得困頓了才散。


    轉眼就是八月十五,皇後依然在宮裏宴請朝廷三品以上的命婦。昭熙王子馬上就到十五歲了,麵臨著婚娶大事,茵茵發現很多貴婦,都帶著女兒前來,這次的祭拜月神聚會,都快變成比美大會了。


    皇後表麵威風八麵,實際過的日子有多難,茵茵心裏很清楚,她不想讓妞兒吃這些苦楚,再說,很多高官家裏妻妾成群,宅鬥激烈,他們的女兒從小在這種環境中長大,經曆很多,已經是此麵高手,而妞兒對這些事情,也就知道一點點,還都是聽說的,根本就沒有經曆過,怎能是那些女孩子的對手?茵茵也和妞兒說過這事,孩子很羞澀,但很堅決地對著娘親點頭:“娘,我聽你的,隻要能和伯母一樣,日子安安寧寧開開心心就好。”


    茵茵知道這是孩子的真心話,妞兒人長的漂亮,也很愛美,但她從小受大夫人教誨,又受茵茵平時有點隨意的生活態度影響,不喜歡出風頭,在陸家學堂,她除了長相出眾,其他各個方麵,都顯得很平常,既不拔尖,也不落後。


    陳奎林還是四品,從四品到三品,是個很大的台階,他大概知道自己很難跨過這個坎,平時並不刻意結交權貴為自己謀劃。每天去戶部和他的錢糧數字打交道,回家督促孩子讀書,不是關係很好的同僚,他基本都不去應酬,小日子過得四平八穩。大夫人主持中饋,茵茵無論滿意還是覺得不足,都不會挑剔,她比較隨性,偶爾做什麽讓大夫人不喜的事兒,大夫人也能理解,從來不和她計較,兩人相處十分融洽,大夫人的日子,的確是很幸福的。


    知道孩子的心意,茵茵就不會勉強她,現在進宮,她要麽帶小兒子,要麽一個人前來。馨公主有了新夥伴,已經把妞兒忘記了,也就不會找茵茵的麻煩。


    茵茵一個人坐在一群錦衣華服的貴婦人中間,很安靜很隨意地環視周圍,看到皇宮宴會的排列形式,很像後世的會議,宮裏的女人坐在上麵,以皇後為中心,她左邊是皇貴妃,其他的妃子,按品級一左一右的分列在她們身邊,這就像是主席台,下麵,先是勳貴夫人,接著一品誥命二品誥命的往下排,茵茵的二品,剛好居中,能把前前後後都看清楚。


    敢把女兒帶來的,都是自信自己的孩子姿色過人,才學出類拔萃的。茵茵一個一個往過看,還真沒幾個能及得上妞兒的,但和妞兒差不多的,有三四個,可以說是環肥燕瘦,各有特色。


    和往年一樣,皇後安排一些說唱歌舞,然後,就是各家女子獻藝了。這也是有女兒的人家,趁機顯示實力,昭示眾人:我家女兒長大了,各位有兒子的,可以來求親了。


    茵茵對這樣的習俗很好奇,也覺得很好玩,她往年對這些並不感興趣,今年,仔細地把一個個獻藝的女子都看了一遍。今年,一品高官的人家和勳貴人家的小姐,來的比往年多,可以說,今年幾乎都是這樣的人家,而前幾年,幾乎都是二品及以下官員的女兒。


    看來,即使皇上現在沒有立大王子為太子,朝中官員也依然不認為大王子就完全沒有希望,再說,即使大王子不是太子,將來也是個王爺,依然貴不可言,女兒能嫁入這樣的豪門,也是非常不錯的選擇。


    茵茵往皇後那邊看了一眼,皇後不知道扭頭和馨公主在說什麽,馨公主現在的年齡,剛好就是黃毛丫頭的日子,小時候的圓潤可愛不見了,大姑娘的韻致還沒出來,長得跟個小竹竿一樣,瘦咧咧的。馨公主從皇後身邊走開,皇後也沒仔細看一眼展示才藝的千金小姐們,看來,她還不打算給兒子選妻子,或者,她心目中已經有人選,不打算從現場的女孩子中挑選了。


    皇後態度冷淡,在場帶女兒的貴夫人都有點喪氣,但展示才藝的小姐,卻沒有一個懈怠的,畫畫彈琴吟詩作賦,都很認真很努力地在眾人麵前露了一手。


    淑貴妃彎眉大眼,麵白如玉,紅唇豐滿,一顰一笑,風流的姿態盡顯,她大概習慣了,不時飛起一個媚眼,可惜皇上不在這裏,沒人欣賞。那些巴結她的,都嘖嘖稱讚她的嫵媚動人,茵茵看了,隻覺得她做作得有點令人直冒冷汗。


    宴會已經過半,現場的氣氛不想剛開始那麽拘謹,有些貴婦已經離開座位去了別的地方,也有相鄰的開始攀談。


    “陳夫人好有閑情逸致。”是蘭貴人的母親周夫人,她家的老爺,終於撈到了一個三品的官帽戴上,現在不用求誰的恩典,都可以來參加宴會了。


    “嗬嗬,這些女孩子太優秀了,讓人舍不得移開眼睛。”茵茵嘴上應聲,並不站起來表示客氣,頭也沒扭過去,似乎真的看入迷了。


    周夫人才不會因為茵茵的態度打退堂鼓呢,她不客氣地坐在茵茵身邊的夫人讓出的位置上。茵茵強忍著沒有皺起眉頭,等著她後麵撒出什麽陰謀詭計。(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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